章 節目錄 第十一章 穆的要求 文 / 商君書
「哼！憑你也想來娶我妹妹？」雲升怒聲問道。
「怎麼不可以，只要我們相愛，我便可以娶她。」古星河不卑不亢的反唇相譏，絲毫沒有作為俘虜奴僕的自覺。
「哥哥，你們不要再爭吵了！」雲煙怒呼呼說道，古星河和雲升立即閉嘴不再言語。
古星河和雲升之間的初次交鋒，便就以雲煙的從中調諧而結束，因為隨之而來的，是族長穆派遣了一個族人，傳令召喚雲煙和古星河到他的房間中去。
雲升怒哼哼的離開，而古星河和雲煙，則慢悠悠的朝著族長的房子行去。
「星，你莫要害怕，我阿爹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以後你還要喊他一聲『阿爹』呢！」雲煙慢吞吞說道，她的臉龐之上，有一抹緋紅。
「嗯，我知道。」古星河隨聲應道，他的心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
木屋之中，大廳之內。
「胡鬧，雲煙，你知道你在說著什麼嗎？」穆之部落的族長——穆此時正在大發雷霆之怒。
「阿爹，我沒有胡鬧，我是說讓你恢復他自由身份，然後再將女兒許配給他，女兒是認認真真說的，認認真真，十分認真。」雲煙揚起額頭，一步不讓。
穆顯然是生氣到了極點，大聲說道：「不要說他現在還是奴隸，即便她恢復了自由人的身份，他又有何德何能，能夠將你迎娶？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穆之部落裡尊敬的公主，而他，卻只不過是一個賤民罷了！」
卻聽見雲煙反駁道：「若是我的身份與他不匹配，那麼我寧願不做這穆之部落裡的公主，他是賤民，那我也去做賤民，這樣我們總可以成親了罷！」
「好！好！這就是我的好女兒！」穆一怒之下，一掌拍在身旁木桌之上，頓時那結實的一張木桌，瞬間化為一堆廢柴。
穆能做到一個部落的首領，確實是擁有著非凡的本事的！
「族長，你好，我認為……」古星河見局勢越來越僵化，不由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得遠遠地！」穆根本不聽古星河說著些什麼，直接一聲怒吼，準備將他轟到大廳之外去。
「哼，我怕你還沒有本事讓我滾得遠遠的罷！」古星河一聲怒哼，向前踏進一步，站在雲煙的身前，和穆爭鋒相對。
「怎麼？你還想和我較量一番？」穆蔑視的說道，「不要以為你比我高大，便可以勝得過我，論實力，方圓百里之外，還沒有哪個部落的人，能夠做為的對手。」
古星河嘴角處彎出一絲冷笑，冷冷說道：「原來你竟是個只知道蠻力的人，怪不得只能在這大平原諸多部落的邊緣地帶稱王稱霸，原來也不過如是而已！」
「你說什麼！」穆雙腳向前踏進一步，兩人距離更近，他的雙眼已經泛紅，顯然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
「我說，你只不過是個徒以武力稱霸的蠻漢罷了！」古星河抱著雙臂，冷冷說道。
「我要生撕了你！！！」穆雙眼泛著火紅的光芒，雙手捏成拳狀，猛然向前前進一步，欲圖將古星河擊斃於拳下。
「阿爹！」雲煙驀然疾呼，將兩人的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你難道真的要女兒立刻死在你的面前麼？」
「雲煙兒，你看看這個你要嫁的人，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竟然如此辱罵你的爹爹！」穆緊握雙拳，看著橫亙在兩人中間的雲煙，始終無法下手，歎了口氣，將緊握的雙手背於身後，五指緩緩散開。
卻聽雲煙開口說道：「我當然知道，我要嫁的這個人，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那你說說，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竟讓你如此另眼相看，你說出來，也讓阿爹我見識見識。」穆並不去看站在一旁的古星河，只冷冷的對雲煙說道。
古星河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這是一個非常難以得到答案的問題，古星河靜靜的看著雲煙，靜靜等待著她的答案。
「我要嫁的這個人，他的名字叫做古星河，我喜歡呼喚他為『星』，他來自一個極為遙遠的地方，並不是我們上次戰爭的那個部落的人，他溫文爾雅、謙謙有禮，而又富有智謀，他擁有一顆勇敢的心，不害怕任何威脅，哪怕是來自死亡的威脅，那一次他全身上下都在流淌著鮮血，但他卻依舊笑呵呵的，如果是那種疼痛，說不定我早已經痛的昏了過去，但他卻咬緊牙關，狠狠的忍者，哪怕把牙齒咬碎，咬出了鮮血。
「他能夠為了你的女兒我，直麵食人巨雕的攻擊，用他的身體為我作掩護，他舉起手中的武器，一個人便殺死了巨雕，而他自己也被巨雕刺透了肩膀，直到現在傷勢還沒有好透。當那只猛犸野物瘋狂的衝向我的時候，是已經快要步入昏迷的他，不顧自己的安危，拼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奮力一擊，將那只猛犸擊殺在我的腳下，然後他自己卻倒了下去。
「我愛他，很愛他，當他為了我去獨自一人面對巨雕的時候，我便已經傾心於他，後來他又為了我，拾起地上的武器，一個人面對黑暗中野獸的窺視，甚至在最後，將那只猛犸巨獸殺死，阿爹，你說這樣的人，我應不應該嫁給他？」
說到動情處的時候，一滴清澈的淚水，自雲煙的眼角緩緩流出。
那一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來天，但雲煙卻依舊記憶深刻，甚至未曾忘掉其中的絲毫細枝末節，她的雙眼裡，儘是倔強的目光。
古星河緩緩抬起了額頭，看著此時的雲煙，心中驀然升起了一絲感動。
感謝上蒼，讓他擁有了這樣一個女孩，哪怕現在立即死去，此生也無怨無悔。
穆暗中思考了片刻，方開口說道：「雲煙兒，按照你所說的，他確實是一個有情有意、又愛又恨的好男兒，便憑著他擊殺猛犸的功勞，恢復自由身自然不是問題。但是你看看他剛才和你阿爹我說話的語氣，阿爹怎麼捨得將你嫁給他？」
雲煙回首橫了一眼神色尷尬的古星河，然後開口說道：「阿爹，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
穆怒哼哼說道：「哼，如果他不能夠將剛才的話，給我圓了回去，今生是休想娶我的女兒你！」
卻聽見古星河開口說道：「族長，我有一言，可以保證穆之部落在短短幾年之內迅速壯大，吞併周邊大小部落，成為真正的一方霸主，不知道憑這個，你願不願意將雲煙嫁給我？」
穆開口說道：「黃毛小兒，無知的話，不要亂說，若是能吞併周圍大大小小的部落，成為一方霸主的方法的話，我還用等到你來冷言冷語？」
古星河冷冷說道：「那是你見識淺薄罷了，我的建議，能百分之百保證穆之部落成為真正的一方霸主，不知道這能不能夠做為嫁妝，將雲煙迎娶做為我的妻子？」
穆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若是真心與雲煙相愛的話，不用嫁妝我也願意將她嫁給你，那樣的話，穆之部落也是你的部落，你出言獻策為自己的部落前途做貢獻，是你的本分，但如果你所說的，有半句戲言的話，我不僅再也不讓雲煙兒見你一面，甚至要出手將你擊殺！」
「那好，一言為定！」古星河朗聲說道。
「一言為定！」穆亦朗朗有聲。
……
木屋之外，古星河和雲煙並排行走著。
「星，你怎麼答應阿爹那樣的要求啊，若是想不出來辦法，我該怎麼辦？便是真的想出來好辦法的話，如果阿爹非要挑出一星半點的毛病，我們應該怎麼辦？」雲煙的眼睛之中，儘是擔憂的神色。
卻聽古星河安慰說道：「沒事的，你要相信你未來丈夫的能力，你不是說過了麼，『他溫文爾雅、謙謙有禮，而又富有智謀』，我雖然智謀並不是很高，但想來幾個法子，讓穆之部落迅速壯大，並非沒有辦法的。」
古星河的雙眼之中，充斥著無以匹敵的信心，還有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我相信你，我會等待著你將我迎娶的那一天的。」雲煙的臉龐之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
自那日以後，雲煙便每日裡陪著眾多的兄弟姐妹，而很少去古星河那裡去了，古星河卻每日都沉浸在思考之中，坐在高山之巔，遠眺著浩瀚無邊的大平原，低首沉思，在時間的漸漸流逝之中，他的想法終於慢慢將要醞釀成形。
卻說這初春的日子裡，是大平原上戰爭最為頻繁的時候，往往為了奴隸和財富、糧食，部落之間便會發生一場又一場的戰爭，殺戮而又血腥，勝者為王，敗者為奴。
三日之後，穆將帶領著他的子民，再一次親率軍隊，遠征七十里之外的一個小部落，那將會是一場血與火的征途，將勝利和財富一同迎接而回。
而此時的古星河，依舊坐在高山之上，低首沉思，抬頭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