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章 少女雲煙 文 / 商君書

    ps：這一章，大部分內容是對話流，請大家品嚐這不一樣的唇槍齒戰罷！

    無盡平原之中，夜色蒼茫。

    在冷月寒星之下，某一處由古木圍成的柵欄之中，是一個能容納近萬人的部落山寨。

    在今天白天之後，這個山寨的人口，又遽然增加了不少，那是因為部落的族長，帶領他的族人們征戰四方，在今天下午再一次打了一個大大的勝仗，俘虜了另一個部落數千人口，其中男丁俱都變成了奴隸，在未來的日子裡，將要做著最為艱辛的苦活，以換取足夠成活的食物和獸皮。

    但也要可能，他們將被作為貨幣，去和其他的部落換取部落高層所使用的奢侈品。

    這裡的熱天，熱得能要人命，而寒冷的冬天，則由恰恰能將人輕而易舉的凍死。

    而現在這時候，正是初春時候，冰雪已經融化，平原之上的野草也漸漸開始發芽，一朵朵艷麗的花兒，盛開在部落大平原的原野之上。

    所以當春天來臨的時候，部落之間的戰爭，也隨之而來，春天的原野裡，不僅僅盛開著艷麗的花骨朵，也同樣盛開著更要艷麗的血花。

    那是人的鮮血澆灌而成的花，艷麗無比。

    在燈火通明之中，這個部落的族長，帶領著他的子民，滿載著戰利品凱旋而歸，在他們的身後，則是成千的男女老幼，他們只是戰利品中的一部分，而它們未來的命運，則只能成為奴隸，或者，他們也可以選擇死去。

    在這些戰利品之中，卻有一個異常特殊的存在，他披頭散髮，鬍鬚糾結，面色黝黑，手裡捏著一根漆黑的枴杖，這本是沒有什麼特殊的，但偏偏最特殊的便是，這個面色異常堅定的男子，穿著一身布衣，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這個部落的子民，見識廣大，早就見過這種昂貴的布匹。

    按照族規，這種或許高貴的存在，應該交由族長大人親自發落，但是族長大人自回寨之後，便擁著幾房貌美姬妾，去行那洞房花燭之事去了！

    族中其他的子民不敢去打擾族長的快活，對著這男子卻又拿不出什麼有效的法子應對，最後還是聰明伶俐的小公主想出法子，將他全身捆綁起來，捆成一個粽子的模樣，然後再關在一個用來接待高貴貴族的房間中去。

    這樣處置，便是明晨族長大人知曉了，也沒什麼不妥，但小公主卻總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於是深夜之中，她獨自一人潛入捆綁那人的房間之所在。

    卻見那個披頭散髮的男子，此時擺著一個極為奇怪的姿勢，雙眼緊緊閉著，似乎是睡著了，卻又似在想著什麼事情。

    小公主忽然警覺，週身有一種異常寒冷的感覺，她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這位大爺，你睡著了麼？」

    大爺？古星河心中不由暗笑，這可真是典型的以貌取人啊！自己才不過二十四歲，在凰族之中還可以活上二三百年的時光，而到了這小女孩嘴裡，卻立即轉變成了「大爺」了！

    這小公主，自然便是白天時候那個拿長矛威脅古星河的少女，而那個披頭散髮的「大爺」，則自然是凰宮時代開始後，第一個能來到部落大平原的凰族少年——古星河了！

    難道自己真是「人未老，心先老」了麼？古星河搖頭苦笑，繼而開口說道：「首先，我不是什麼大爺，其次，我還沒有睡覺，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那妙齡的小公主，顯然未曾料到這人，竟然能如此的沉得住氣，只笑著說道：「我來找你，自然是有事情的，我長這麼大，你可是我的第一個俘虜，乖乖的聽話，不然要讓你受些皮肉之苦。」

    「哦？那你說說，是什麼事情？」

    「呃，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不能。」

    「為什麼？」

    「不為什麼，不願意而已。」

    「哼，真小氣！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身上的這件布衣，是你自己的，還是偷來的？」

    「偷？我去偷誰的？這自然是我自己的衣服了！」

    「哦，那你定然是身份高貴的貴族了，那今天下午的那個部落，是不是你的部落？」

    「自然不是。」

    「哦。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啊！」

    「不為什麼，因為我恰巧經過而已。」

    「哼，騙人也找個好點的理由。」

    「我為什麼要騙你？」

    「你身上穿著布衣，自然是身份高貴的人，騙我，自然是不希望我知道你的身份罷了！」

    「難道穿著布衣的人，都是身份高貴的人麼？」

    「那是自然，布衣在咱們部落之間，產量極少，只有身份高貴的人，才配得上這高貴的衣服的。」

    「哦？如此說來，如果我脫下身上這件布衣，然後披在一個奴隸的身上，那她也就是一個身份高貴的人了麼？」

    「啊？！怎麼可能，你這是狡辯！」

    「你先告訴我，穿著布衣的奴隸，是不是身份高貴的人？」

    「呃，他自然不是身份高貴的人！」

    「那我現在是你的俘虜，難道就因為穿著一件布衣，就是身份高貴的貴族了麼？」

    「哼！真是狡辯！」

    「女孩子不要生氣，小心頭上長皺紋。」

    「哼，你敢詛咒我頭上長皺紋，小心我把你的頭髮鬍鬚全部拔光。」

    「哦？我求之不得，你快點來拔吧，讓我做個禿子也好。」

    「別以為我不敢，我可來了哦！」

    「來吧，來吧，趕緊把我的頭髮鬍鬚拔光罷！」

    「哼，我才不上你的惡當，你現在的模樣，和長尾巴的狐狸沒甚麼兩樣，我才不要被你欺騙了去。」

    「我的樣子有那麼恐怖麼？」

    「你以為呢？一頭亂髮，半臉鬍鬚，穿著布衣，卻破破爛爛的，連獸衣都不如。」

    「呃，我變個戲法給你看看好不好？」

    「變戲法？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魔術，魔術你懂不懂？」

    「不懂……」

    「真笨，就是把一樣東西，突然便沒了，或者把另一樣東西突然變出來，或者把某一樣東西，變成另一樣東西的模樣，我這樣說，你懂了麼？」

    「好像懂了一點，不過頭都有些暈了！」

    「我說的自己的頭都快暈了，你這個笨丫頭！」

    「不許說我是笨丫頭，大家都說我是最聰明最乖巧可愛的公主，可不許說我笨，部落裡的巫婆，說女孩子一旦笨了，就要被河神拉去做媳婦，就連各部落族長的女兒也不能倖免的。」

    「那巫婆，真該被處死啊！」

    「可不敢說巫婆的壞話，要是不小心讓她知道了，定然又要鬧得整個部落雞犬不寧了！」

    「可是她已經來了，你看看你的背後……」

    「啊！巫婆奶奶，您好！好啊，你竟敢又來騙我。」

    「那是你笨，不然怎麼會上當？」

    「哼，我說了，不許說我笨！快給我說說，你怎麼變戲法？」

    「說是沒法說的，不然就沒意思了，我倒是可以變給你看看的。」

    「想騙我給你鬆綁麼？那是不可能的，明天讓阿爸給你再多綁幾道繩子，你太狡猾了！」

    「多綁幾道繩子？難道我是壞人麼？」

    「壞人麼，倒不像是，不過你總取笑我，這就是你不對的地方了！」

    「……」

    「哈哈，你啞口無言了罷！」

    「切！」

    「切？切是什麼意思？」

    「懶得理你……」

    「你又騙我了，真是個大騙子！」

    「呃？我哪裡又騙你了？」

    「你剛剛還說要給我變戲法的，現在竟然連話都不說了！」

    「你綁著我，我怎麼變戲法？」

    「嘻嘻，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話，就身子不動的給我變個戲法看看，那樣才算你真的有本事。」

    「小菜一碟！你且看著……」

    「啊！那是什麼，你手上怎麼多了一樣東西，這就是變戲法麼？」

    「呃，這個不是，這個只是道具……」

    「道具？道具又是什麼東西？」

    「小姑娘一個，怎麼又那麼多的問題，好好看著，不要說話。」

    「……」

    ……

    「喂，你怎麼又不動了，不是變戲法麼？」

    「我是在醞釀一番，好了，你看我來變戲法給你看了！」

    「呃，喂，你那什麼道具，怎麼會自己在空中移動？」

    「我這道具叫作寶劍，可以斬斷世間一切羈絆。」

    「切，我才不信，你要真有這麼厲害的寶物，又怎麼會變成了我的俘虜？」

    「那是我不想反抗，怕傷到了你……」

    「切！鬼才信你，說不定你就是阿爸常說的那種奸細。」

    「呃？我怎麼會是奸細……」

    「這就是你變得戲法麼？喂，你的鬍鬚呢？怎麼全都不見了？」

    「哈哈！我的戲法，就是將自己的鬍鬚全都變沒了！」

    「喂，把你的寶劍收回去，不許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小心我明天讓阿爸把你下油鍋了！」

    「下油鍋？我可不怕……」

    「切，我才不信…，咦，你的寶劍怎麼掉地上去了，哈哈，果然是好東西……」

    「壞了！元力又突然全部耗盡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