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會聚 文 / 雲外天都
第二百一十五章會聚
紫羅蘭公主卻笑了起來,蒙面的紗巾被她氣息吐得微微起伏,她道:「皇弟,你看看,我們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淚紅雨瞪了她一眼,心想,她這是事先把錯處賴在自己身上了,回頭望過去,兩列宮燈蜿蜒而來,把這昏昏暗暗的神殿大廳瞬間照得燈火通明,餘光到處,那諾亞大神依舊古怪的笑著,彷彿在嘲笑世人,眼下,那無邊的爭鬥便又要開始了。
明黃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大廳裡面,手持拂塵的大太監尖細的聲音在大廳內迴盪:「皇上駕到」
看到自己身邊的幾人全都跪了下來,淚紅雨有些怔忡,被莫鐵一拉,才順勢跪了下來。
那個蒼老的聲音威嚴的在耳邊響起:「朕的好兒子,好女兒,都匯聚一堂了,非常不錯真的非常不錯」他的聲音裡,自是帶有難以言傳的憤怒,一種被人背叛的憤怒。
淚紅雨垂了頭,餘光到處,看見那雙黃色靴子從明黃的下擺處伸了出來,露出尖尖的鞋頭,暗自感慨:這老人,依舊雄壯威武,與十年前一樣。
十年之前,自己這五人與這老人便結下了不解之仇,為了讓迦邏國有一位明君,可以讓支持自己五人的普羅盡早就皇位,那時把尚把古人看得比較容易對付的莫蘭五人,策劃了一場刺殺,其結果,自然慘不忍睹,雖未被當場抓住,卻也引起了這老傢伙的懷疑。這才有後來紫羅蘭公主親自下場勾引莫鐵,五人組分崩離析,她想了想,當時那場刺殺雙方雖未照面,但是,後來紫羅蘭公主的行動,卻表明,有女必有其父。這老傢伙可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淚紅雨看著那腳尖向左移動了兩步,然後停止不動,聲音變得慈和:「皇兒,你與你未來的妻子深夜在諾亞大神面前,所為何事?」
淚紅雨這才憶起,原來自己已被他莫名指婚給了普羅,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想自己一名威風凜凜的現代女強人。來一趟古代,受了無數地苦楚不說,還變成了古代婚姻的受害者。
她不由長歎了幾口氣,她正跪著,不經吹得地上灰塵輕飄飄的浮了上來。迷了眼睛。
迦邏帝言語之中早沒了火氣,淡淡的吩咐:「平身。」
眾人這才站起身來。
人生最尷尬之事是什麼?在現代,有人說,最尷尬之事。莫過於褲子裙子拉鏈沒拉好,而在古代,某過於紅杏出牆被人當場抓住現在這情景,雖與那兩種相差還遠,但是淚紅雨內心卻有少許被人當場捉住的尷尬。
可是,她還是小看了古人臉皮,轉眼之間,父慈子孝。其樂融融,彷彿無人記起來這聖廟的目地,普羅笑著向迦邏帝稟告,帶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兒來聖廟企求諾亞大神保佑,而迦邏帝也擺出一幅瞭然的樣子,點頭稱是。
迦羅帝心底明白,自己地兒子在撒謊,而普羅也明白。自己的父皇知道自己在撒謊。但是,雙方都不願意撕破臉皮。
迦邏帝一見幾人站在那大坑邊上。神色如常,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來遲了,他們已經掌握了擺脫那十年之咒的方法,可是,從外表看去,卻一點沒有跡象。
那名女子,依舊是原來模樣,眼中沒有絲毫精明的神色,滿身的青澀。
他仔細的審視著她,看見她一件青色的衣服,沾了從坑底帶上來的灰塵
普羅道:「父皇,前些日子,小雨地記憶恢復了幾分,兒臣本想帶她來這裡,看她能不能通過這幻影陣,卻未曾想,沒經過那一步,她始終通不過,反而差點丟了性命!」
迦邏帝呵呵的笑道:「皇兒也太心急了一些,不經過那一步,始終都是不成的。」
父子兩人都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那一步,既是從普羅身上取下血的一步。
迦邏帝也明白,按照時日來算,地確,還未到那時間。
他眼中疑色稍緩,走上前來,攜起普羅的手,道:「朕知道你孝順,卻未想到你提前來裡。」
淚紅雨看見普羅的背脊僵了一下,看來,他對自己父親的親熱,很不自在,父子之間地感情,變成了如此模樣,看來也只有在這帝王之家才有。
她甚至看到普羅微微的縮了一下,想把手從迦邏帝的手中拿了出來,卻沒有成功。
她想,這老皇帝,把手拉那麼緊幹什麼?
還沒想清楚,卻見他攜了普羅的手,往外走去,枯瘦的手與普羅健康的膚色相映,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她還看見,老皇帝附耳在普羅耳邊說了句什麼,普羅笑著答應了。
她還是想不通,這一場理應暴發的衝突為何忽然之間消弭了?
眼見著普羅跟著迦邏帝走,紫羅蘭公主在後跟著,他們也只好跟上。
莫言呆在黑暗之中,看著那一群人遠遠地行了過來,老人持著兒子的手,女兒在旁含笑而行,後面跟著的幾人皆半垂著頭,他彷彿聽見了這幾人淡淡的談著笑,柔聲笑語傳到了他的耳中,好一幅父孝子慈的絕佳場景,他一恍惚,悠然的記起了自己五千年後的妻兒,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如此地模樣,攜著兒子地手,身邊行走著的,公園裡地鮮花在兩邊悠然的開著,鼻間傳來陣陣的幽香,在他身邊走著的,柔語哄著兒子的,是自己美麗的妻子,可惜,這一切都留在了五千年之後。
他忽然間有些不忍心,打破這父慈子孝的場景,他想把這種溫馨留多幾分在腦中。
他聽到青石板上傳來的腳步聲,和諧而莊重,發既使那麼多人一起走,他也聽到了那兩人的腳步,同樣的穩定,同樣的龍騰虎步。
他輕歎一口氣,站起身來,飛身而起
莫蘭看到宮女手上的宮燈忽然間晃動了幾下,她縮了縮脖子,感覺到一種刺骨的寒冷,她只看見一柄長刀迎著月光向下宰了過來,那柄長刀雪亮如冰,刀尖冒出絲絲的寒氣,她來不及躲,因為她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她想不出,平日裡親如手足的夥伴為什麼會忽然間向自己揮刀而上,她眼睜睜的看著這柄長刀破到自己的胸前,她甚至看到,長刀揮近來的時候,莫名居然還向自己咧嘴一笑,笑得極為憨厚。
她想不出,為什麼他會殺自己?
卻只看見,自己身前猛地擋了一人,她甚至聽見那長刀刺入身體的聲音,撲的一聲,刀鋒與骨骼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