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放與縱 9 變故(2) 文 / 蘇色桃

    9變故（2）

    但蘇小可的身體，並不是萬能的。

    歡愛之後，大概真的是困了，凌志宇漸漸的便睡著了。凌志宇閉著的那雙眼睛，像了一個蜿蜒的符號，有說不出的煩惱與憂傷。蘇小可看著，莫名其妙的，就產生了一種緊張，這種緊張，帶著一種恐慌，心裡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她和凌志宇白頭以老的美好願望，隨時都有可能灰飛煙滅。

    蘇小可無法幫凌志宇的忙。

    就算她把咖啡店轉讓出去，就算是她把小縣城裡那套父母留下來的房子賣了，湊來的錢，也是杯水車薪。凌志宇缺的，不是幾萬，幾十萬，幾百萬，而是上一千萬。這一千萬對蘇小可來說，是天文數字，她幾輩子都掙不來。

    凌志宇陷入無窮無盡的煩惱之中。一個事業中拚搏的男人，突然沒了自己的事業，他還能做些什麼？因此，凌志宇很是惶惑，也很是害怕，自己會一無所有。越是焦急，越是找不到解決有辦法。凌志宇唯一可做的，就是喝酒。

    不是說，酒能解百般愁嗎？

    但，酒入愁腸，愁更愁。

    半夜裡，凌志宇喝了酒，終於搖搖晃晃的進了家門。蘇小可沒有睡，坐廳裡看電視，一邊等著凌志宇回來。

    電視裡播的是《蝸居》。

    宋思明將海藻送到了門口，海藻一個人回到了空曠而華麗的公寓中，於是，她便自問自己：「這種孤寂的漫漫長夜，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海藻認為，愛情好像只有兩條路，一條是結婚，一條是死掉。結婚對一個做著別人小三的海藻來說，是不可能了，到最後可能只有慢慢死掉了。可是結婚又如何？厭倦了，沒多久就有另一個女人和你分享，到頭來也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真的嗎？愛情真的只有這兩條路嗎？

    蘇小可正想著，凌志宇便回來了。

    喝多子酒的凌志宇，搖搖晃晃地走到了蘇小可的跟前，低著頭，惡狠狠的，用紅色血絲佈滿的眼珠，盯著蘇小可看，然後他說：「蘇小可，如果我沒了錢，是個窮光蛋，你還會愛我嗎？」

    《蝸居》裡的海藻，因為嫌棄她的男朋友小貝窮，買不起房子，於是離開了他，去做了一個當官的有錢人宋思明的小三。

    啊不，蘇小可才不是海藻。

    蘇小可說：「哪怕你再窮，我也會愛你。」

    凌志宇似乎不相信，還是死死的盯著蘇小可：「真的嗎？蘇小可，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我有錢嗎？」

    都說酒後吐真言。這難道，就是凌志宇所想的？蘇小可一下子的就冒火了起來：「凌志宇，如果我真貪你的錢，你病的時候，我幹嘛不趁機把你的錢拿了去？再說了，沒你的錢，我也沒用得著上街去討飯。」

    凌志宇斜了眼睛看她，神色頹喪：「你用不著上街去討飯，但我凌志宇，是準備要上街去討飯了。」

    蘇小可說：「你就是上街討飯，我也會跟著你去！」

    凌志宇看著她，面無表情，他冷不防的伸手，托起蘇小可的下巴，然後把她的臉抬起來對著燈光，他很認真，很認真的注視著蘇小可的眼睛，似乎在探討著，蘇小可剛才的那句話，到底是真，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