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靈與肉 26 姐姐，是不是很痛(2) 文 / 蘇色桃

    26姐姐，是不是很痛（2）

    蘇小可六神無主，很是恐慌。

    她的腳是不是斷了？她怎麼辦？

    蘇小可在省城，沒什麼親戚，平日裡也沒什麼聊得過來的朋友，又不願意找陳雪兒。到底，她對陳雪兒是有戒心的，誰知道陳雪兒笑容裡面，是不是藏匿著一把陰冷的刀？就像當年，背後捅了她一刀?不聲不響的，就上了凌志宇的床，蘇小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怎麼辦啊？

    如果是真的腳斷了，不及時到醫院，到時候她會不會成為瘸子？在寂靜的夜裡，蘇小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擔心。一時三刻，閃入蘇小可腦海的人，只是許大年。她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終於還是給許大年打電話。

    電話打通了，許大年在電話那頭，說了一聲：「喂？」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許大年的聲音，蘇小可彷彿很委曲似的，不禁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哽咽：「許大年，是我。」

    那邊的許大年嚇著了，大聲地問：「姐姐，你怎麼啦？」

    蘇小可邊哭邊說：「我，我摔跤了。我的腳好像好像斷了。」

    許大年連忙說：「姐姐，你等著，我馬上就過去，很快就到！」

    扔下手機後，許大年兵荒馬亂地換衣服，兵荒馬亂的衝出門去。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給吵醒了，面面相覷：「這小子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許大年顧不上解釋，只是拔腿拚命地跑。他從出租屋衝出來，到路口的時候，剛好看到出租車，平日裡他擠公車，花一元錢也心疼，如今什麼也顧不了，不由分說就跳上去，說了地址，不停地催司機：「快呀快呀，我有急事！」

    許大年真的是擔心。

    為著蘇小可擔心。

    因為太焦急，許大年下車的時候扔了一張一百元，也不等司機找補，就趕緊跑下車去，衝上電梯。到了門口，許大年都顧不上按門鈴，只是「咚咚」地敲著門，十萬火急，火燒眉毛的樣子。

    蘇小可忍著痛，單腳跳著去開門。許大年衝進門來第一件事就是瞧蘇小可的腳：「姐姐我看看，你的腳怎麼啦？」

    此時蘇小可左腳裸的地方，已紅腫了起來，還腫到老高，帶著淤血。蘇小可六神無主，一來是害怕，二來是痛，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淚水不停地落。

    許大年又再問：「姐姐，是不是很痛？」

    蘇小可的聲音帶著哭腔：「痛！很痛！」

    許大年不由分說，就把蘇小可背到背上，焦急地說：「我送你到醫院。」

    蘇小可沒掙扎，也沒扭捏，老老實實地伏在許大年背上，然後把她的雙手，圈著他的脖子上。這個時候，蘇小可的情緒開始穩定了下來，她感覺到她的左腳，沒那麼痛了，她的心，也沒那麼惶恐不安了，就像一個怕冷的人，站在寒冬中，忽然捧得一束燭火，緩解了內心的惶惑。

    此時已近清晨，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安靜的街道很乾淨，人很少，車更少，幾乎沒有，四周圍空蕩蕩。因為空蕩蕩，顯得蒼白的路面，有點刺眼。

    因為找不到的士，許大年背著蘇小可直奔附近的醫院。

    許大年雖然瘦，力氣卻不小，大概是年輕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