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靈與肉 11 人各有志(2) 文 / 蘇色桃

    11人各有志（2）

    陳雪兒點了七成熟的sirloin（西冷牛排），澳大利亞紅酒。蘇小可點五成熟的sirloin（西冷牛排），紅酒則是cabernetsauvignon（赤霞珠）。這是以前凌志宇教蘇小可的，凌志宇說，五成熟的牛排口感最是鮮美，嫩，細滑，再配上cabernetsauvignon（赤霞珠），便是人間第一美味了。

    蘇小可覺得她真是賤，隨地隨地的，總是想起凌志宇。

    哪怕，吃個西餐也不例外。

    陳雪兒問：「想些什麼？」

    蘇小可回過神來：「沒什麼。呃，我聽那小提琴。」

    「你喜歡《梁祝》？」

    「喜歡，一直都很喜歡。我覺得梁山泊與祝英台的故事很淒婉，有一種欲說還休的絕望與美麗，我喜歡他們對愛情的追求，那麼的執著，那麼的堅貞，那麼的不挫不撓。」

    「蘇小可，你相信愛情嗎？」

    「信。」

    「我也信！別人都說，相信愛情的人，都是傻瓜！看來你和我，是傻得不能再傻的傻瓜，哪怕受到愛情的傷害，還是相信愛情。」

    蘇小可微笑。

    也許吧，她是傻瓜，是傻得不能再傻的傻瓜！

    陳雪兒說：「以前，我一無所有的時候，除了宋安哲，沒有男孩子喜歡我，因為我不夠漂亮啊，皮膚不夠白，眼睛又長又細，鼻子不夠高，嘴巴大大的，塗了口紅，十足的血盆大嘴。但自從我的額頭上，貼有『房地產大亨陳海生唯一親生女兒』的標籤後，嘿嘿，我一下子的就從醜小鴨，變成了人見人想的香餑餑?三十五歲以下，還沒有嬌妻美眷的所謂的青年才俊的香餑餑，他們都誇我長得迷人，像了電影明星舒淇。」

    陳雪兒的嘴巴，確實是長得像舒淇。

    僅僅，只是嘴巴長得像而已。

    陳雪兒說：「我知道，他們根本沒有愛上我，不過是衝著陳海生的錢而而來的，娶了我，便等於挖了一個金礦。那些人，道貌岸然得很，我一個也沒看上，也不想委曲自己，和自己不喜歡的人談戀愛。」

    蘇小可聳聳肩：「不想委曲自己，便只能寂寞。」

    陳雪兒說：「我寧可寂寞。」

    蘇小可笑。這叫各人有志了。

    寂寞有什麼好？她才沒那麼高的境界，會享受寂寞。有一首歌不是在唱麼：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歌聲是這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悲傷越來越深刻，誰能幫個忙讓它停呢？

    陳雪兒問：「蘇小可，你說，一個女人，是有錢好呢，還是沒錢好？」

    蘇小可的回答，很有水平：「沒錢的人說，錢不是萬能的。有錢的人說，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做乞丐的，總會夢想著，有一天自己能成為一個有錢人。但有錢人，卻不會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個乞丐。」

    陳雪兒想了一下，便笑：「說得也是，我不能太過貪心。如今我沒有愛，但我有錢，有健康，這比什麼都沒有的人好吧？」

    誰說不是呢？上帝總是公平的，給你一樣東西的同樣，也會取走你另外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