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與恨 32 碰見(2) 文 / 蘇色桃

    32碰見（2）

    「五一」放假三天，加上兩個週末，一共七天。蘇小可在家陪了她媽媽五天，最後兩天，何玉梅單位組織活動，搞三十週年慶典，作為文體活動的積極分子，何玉梅自然不落單，於是蘇小可便提前回省城去。

    到省城的時候，剛好下雨了，細密的雨絲垂直抖落，淅淅瀝瀝，像上千支萬支箭。這突如其來的雨，頃刻之間，就把城市淋得遍體鱗傷，與剛剛的陽光之城，彷彿兩個世界，空氣中，有著一股潮濕的花芬芳。

    蘇小可在車站大半天，黃昏時分，雨終於停了。蘇小可走出車站，到馬路邊去打的。她腳下那雙細跟的靴子，把濕漉漉的路踩得「叮叮光光」響，還伴著腳步濺起拖泥帶水的聲音，這些響聲，落到蘇小可的耳朵中，感覺是一隻受傷的雀鳥，在絕望地掙扎。

    蘇小可沒有打電話給凌志宇，沒有告訴他，她提前回來了。

    蘇小可一直學不了小鳥依人，自己凡是能夠解決的事兒，便盡量不要麻煩凌志宇?像如今，回來就是回來了，又不是沒錢打的，哪用這麼矜貴，非要凌志宇開車來接她？一來一往，勞民傷財，費時又費力。

    到了門口，蘇小可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剛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換拖鞋，恍惚之中，蘇小可隱隱約約聽見樓上臥室裡，有聲音交織著傳出。蘇小可一愣，僵在那兒，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側著頭，認真地聽了好一會兒。樓上臥室裡，真真切切的，傳來了凌志宇急促的喘息，還有女人驚心動魄的呻吟，滲著蓬勃的誘惑，彷彿，是一頭失控的母獸。

    他們的對話，一下一下的，很清晰地衝擊著蘇小可的耳膜。

    凌志宇說：「寶貝，快呀，我想要了。」

    女子說：「不，我不給你！」

    凌志宇說：「給不給？給不給？你不給，我也要了！」

    女人又說：「凌志宇，你真流氓。」

    凌志宇說：「寶貝，本來我就是流氓！你們女人，不是都喜歡男人流氓嗎？」

    女人說：「嘻嘻！我喜歡像你這樣的流氓！凌志宇，套套呢？放哪兒？」

    凌志宇說：「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最後一板，黑色浮點的。」

    女人說：「找到了。要不要我給你套上？」

    凌志宇說：「要！寶貝！快點！再不快點，看我連你的骨頭都要吞下去！」

    女人說：「嘻嘻。」

    蘇小可站在那兒，渾身凍住，她感覺到她全身的毛孔，在悠然打開，然後，全世界最冷的風，張牙舞爪著穿透而過，將她的心，肝脾，胃，統統結成冰，隨後「嘩啦嘩啦」的，全碎了。

    生活裡，沒有綵排，每天都是現場直播。

    以前，凌志宇和那些甲乙丙丁的女子，搞那些「進進出出」的身體運動，都是在外面進行的，從沒往家裡帶，蘇小可最起碼，能裝駝鳥，騙騙自己。現在連駝鳥都裝不了，凌志宇終於，把她之外的甲乙丙丁其他女子，帶回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