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梅竹馬 第05章 可愛的童弟弟 文 / 淺水的魚
第05章可愛的童弟弟()
除了每天下午放學，雲靈兒會到包子鋪幫忙外，每逢星期六的上午，她也會前去幫半天的忙。
這個星期六，雲靈兒又去了。當她走到包子鋪的時候，看到包子鋪的對面搭起了一個靈棚，裡面擺了一口棺材，有好多穿著孝服的人圍坐在棺材兩側。
在包子鋪干了有一年多的時間了，雲靈兒已經學會了包包子，她包出來的包子甚至比老闆娘包得還好看、她調的餡連老闆娘都說好吃。今天她一邊跟老闆娘包包子，一邊好奇地看著外面那個靈棚裡的人。她看到有一個阿姨趴在棺材上哭得很淒慘，連她看了都忍不住心酸，就跟老闆娘說：「你看那個阿姨哭得多傷心啊。」
「哪個？」老闆娘向外望了望，一看到那名婦女，老闆娘卻笑了起來，「她啊，要是哭得不傷心，她怎麼能拿到錢呀？」
「什麼錢？怎麼哭還給錢嗎？」雲靈兒驚訝地問道。
「那是當然啦！」老闆娘笑著說：「她是專幹這一行的，誰家要是死了人，就請她去哭，這叫孝女。哭一次給好幾百塊錢呢！要是這一天有十個人請她替哭，有可能就要掐幾千塊錢呢！你看邊上那個男孩，是她的兒子，也跟著她一起幹，掙得不比她少。」
「是嗎？」雲靈兒好奇地看那娘倆，見她們哭了大約半小時之後，主家就給了她們好幾張百元大鈔。又有人接著請她們哭，娘倆就又開始聲淚俱下地哭了起來，哭得那個逼真。每有人請一次，就會給她們好幾百。這一早上，還真的掙了不少錢呢！
雲靈兒一直地注意著這對母子，當人群散去後，這對母子收拾好東西就要離開，雲靈兒趕緊跟了上去。
「嗨！阿姨！」雲靈兒突然出現嚇了對方一跳。那婦女趕緊把兒子護到了身後，一臉戒備地望著雲靈兒，嗑巴著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阿姨，別怕，我沒有惡意。」雲靈兒展開美麗的笑靨，甜甜地說道。
當她看清擋在面前的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時，才鬆了口氣，冷淡地問她：「原來是個孩子，你有什麼事嗎？」
「阿姨，你們缺不缺人啊？」雲靈兒搖著一根馬尾，帶著可愛的笑容問道。
「不缺。我們娘兩正好。」婦女說完就要走人。被雲靈兒一著急攔住了，雲靈兒一臉可憐的說道：「阿姨，您把我收下，好不好？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的，您就行行好，讓她跟著您干吧！我什麼都會噢。」
「不行……」那婦女一口回絕了。她旁邊的男孩睜著一又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雲靈兒，被雲靈兒那可愛的模樣給深深吸引住了。他一把拉住了想要離開的媽媽的衣袖，對媽媽說：「媽媽，你看人家那麼可憐，就讓她跟著我們一起幹吧。」
「你這孩子，就是心太軟了。這可讓我怎麼辦呢？」婦女為難地看著雲靈兒，不想答應，又怕傷了兒子的心。
「媽媽，快點頭啦！」男孩逼著媽媽同意，「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寶貝，別生氣啦，媽媽答應就是了。」那婦女這才點頭同意。
「謝謝您了！阿姨，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該怎麼稱呼呢？」雲靈兒馬上綻開甜美的笑容，問著她們。
男孩立刻回答：「我叫楚童，這是我媽媽，你就叫她楚媽媽好了。」
「好啊！楚媽媽，楚童，你們好！」雲靈兒伸出一雙纖細的小手，握住了他們的手，對他們說：「我叫雲靈兒，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啊！」
楚媽媽冷冷地看著她，不滿意地輕哼了一聲。卻被楚童狠狠地瞪了一眼，「媽媽！」
楚媽媽不得已才對雲靈兒露出笑容說：「啊！歡迎歡迎。我高興得不得了呢！從此以後，我們的隊伍就又壯大啦。」
楚童熱情地對雲靈兒說：「我今年十二歲，不知道你多大了。」
「好巧，我也十二歲也。」雲靈兒笑著對楚童說：「我是三月份的生日。」
「我是十二月的，那你就是姐姐了。靈兒姐姐，以後我們要互相照顧啦。」楚童眨著一雙大眼，高興地說著。
「好的，童弟弟。」雲靈兒瞇著眼睛，緊緊地握著楚童的手，高興地都忘了鬆開，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好多鈔票，一張接一張地從空中飛落到她的身上。雲靈兒興奮地嘴都合不上了，「哈哈哈……」
楚媽媽極不情願地對雲靈兒說：「幹我們這一行的，就要說哭就哭，你能嗎？」
「這還不簡單，我只要一想起爸爸，淚水就會止不住。不信您看著。」雲靈兒說著，腦海裡就浮現出爸爸去世那一幕，眼淚立刻嘩嘩地流了下來，根本用不著費勁，那全是心裡自然的反應。
看雲靈兒哭得那麼慘，楚媽媽也不禁有些心疼，她趕緊拉住雲靈兒的手說：「好了，別哭了。我信你就是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好的，楚媽媽。」雲靈兒抹掉了眼淚，笑著向楚媽媽道謝。
「如果給錢的是死者的兒子，我哭爸爸，你們就哭爺爺，我要是哭媽媽，你們就哭奶奶。若給錢的是死者的女兒，我哭爸爸，你們卻要哭姥爺，我哭媽媽，你們卻要哭姥姥……反正千萬不能哭錯了，知道了嗎？」楚媽媽叮囑著雲靈兒。
「我明白了，楚媽媽。我一定不會弄錯的。」雲靈兒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好，明天就有一場，到時候你可要好好表現呀，哭得越傷心，人家給的錢的越多。」楚媽媽說完就扭著身子向前走去。
楚童拉住雲靈兒的手，跟她說：「靈兒姐姐。明天我們還在這兒碰面，到時別遲到了。」
「好的。」雲靈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雲靈兒在原地等著楚家母子。三個人碰面後，就直奔顧主家走去。雲靈兒當場的表現簡直比楚家母子還要精彩，哭得是天昏地暗，風雲為之變色，花草為之傷心。哭得主家高興地不停地讓雲靈兒再來一個。鈔票不斷地塞進楚媽媽的手裡。
離開死者家後，楚媽媽從口袋裡拿出四百塊錢遞給雲靈兒，對她說：「給，這四百元是你今天的收入。」
「謝謝楚媽媽。」雲靈兒高興地伸出雙手就要去接。四百塊，可是她在包子鋪多半個月的收入呢！眼看四百元就要拿到手了，卻被一臉不悅的楚童攔住了。
「啊？！」雲靈兒不解地望著他，難道他不願意他媽媽給我這麼多錢嗎？雲靈兒在心裡擔心著，好怕這四百塊錢無法到手。
楚童卻沒理他，轉身面對他媽媽說：「媽媽，你太貪心了吧，今天的錢明明有一半都是靈兒姐姐一個人掙的，你怎麼能只給她那麼點兒？」
雲靈兒聽到楚童的話，張大了嘴巴，她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原來是自己誤會楚童了，她的心裡好感動哦，感動地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兒子，她是你媽媽，還是我是你媽媽？你怎麼胳膊肘兒往外拐？」楚媽媽不滿地對兒子說。
「當然你是我媽媽了，可是若是你對人不公，我以後就不認你這個媽媽了。」楚童繃著那張漂亮得小臉，不再看他媽媽。
楚媽媽一見兒子真的生氣了，趕緊哄道：「好了，別生氣了，我的小祖宗，我給，我給她，還不成嗎？」
楚童也不說話，就那麼盯著楚媽媽。楚媽媽不得已，只得從口袋裡一張一張地往外抻，見她兒子一直都不滿意，楚媽媽著急地問：「兒了，這麼多了也，你怎麼還不滿意呀？」
「該給人家多少，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楚童面無表情地說。
楚媽媽一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放在手裡數了數，遞給楚童，生氣地說：「你看看，這回該滿意了吧。」
楚童笑著接過錢遞給雲靈兒，然後撲上前去抱住了媽媽就親：「這才是我的好媽媽呀！」
楚媽媽被兒子逗得心裡樂開了花，她點了點兒子的眉心，笑著說：「就你這張小嘴，就知道哄人。」
那邊兩母子在那親密地抱在一起，這邊雲靈兒卻被那一疊厚厚的鈔票嚇住了。她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可是她好半年的工資呢。
楚童走到雲靈兒面前，笑著說：「靈兒姐姐，快收起來呀。」
雲靈兒顫抖著手，嗑嗑巴巴地對楚童說：「這……這……這麼多？」
「這是你應得的。快拾起來吧。走，我們去大吃一頓去。」楚童笑著拉起靈兒的手就跑。
靈兒趕緊把錢放進了口袋裡，心裡在偷偷地笑著，好多錢哦。可以買很多東西了。
三個人在一家飯館裡美美地吃了一頓，吃完後，靈兒要花錢，被楚童攔住了，楚童笑著扭頭對媽媽說：「媽媽，是不是該你請啊？靈兒今天可為你多掙了不少錢呢？你還不好好謝謝人家。」
楚媽媽咬著牙輕輕地打在兒子的頭上，說：「你這混小子，就會欺負老媽。罷了，罷了，我請。誰讓我攤上這麼一個兒子呢！唉……」
說完還誇張地長歎一聲，逗得雲靈兒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真是好有趣的一對母子啊！
瞧楚媽媽多疼童弟弟呀！要是我也有這麼一個好媽媽該有多好啊！雲靈兒突然沉默下來，心裡想著那過早死去的父母而傷心起來。
楚童看到了，趕緊捧起她的臉，望著她那憂傷的眼神問：「靈兒姐姐，怎麼啦？」
「沒事兒，只是想起了我的爸爸媽媽。要是我能有一相像楚媽媽這樣的好媽媽該有多好啊。」說著雲靈兒的眼裡就溢滿了淚花。
楚童心疼地哄著她：「別難過了，你就把我媽媽當做你自己的媽媽好了。媽媽，快點過來，認靈兒做乾女兒。」
楚媽媽也被雲靈兒的傷心打動了，走過來摟住了雲靈兒說：「唉！可憐的孩子，以後你就做我的女兒吧。」
「媽媽。」雲靈兒感動地喊了一聲媽媽。
「哎，好女兒。」楚媽媽高興地牽著兩個孩子的手走出了飯館。
從此，雲靈兒就與楚媽媽母子一起幹起了孝女的行當。只要誰家死了人，都會點名要雲靈兒前去。他們三人的名聲從此越來越響，錢包也賺得越來越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