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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名:卷二西域羅剎之金鳳展翅 第六十一章 文 / 無心嬌娃

    第六十一章

    「激怒她的後果很嚴重,她不是善類,若不想出事,最好不要再繼續這個計劃,今天的情形,我親眼在暗中目睹,激怒他,即使是死人她都不會放過,更何況活人?西域羅剎的武功之高你我均是不能想像,如果她全力追究此事,怕是你我計劃皆要毀於一旦。」夜靄中,兩人相對,其中一人,可以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臉,那是一張青面獠牙的鬼面面具,而另一人,身材頎長,因為他是面朝那鬼面人,所以看不到他的臉,只能遙遙看到他的背影,聽聲音,是個中年男人。這番話正是出自這人之口,

    「哈哈,你怕了?這樣就把你嚇著了?如此胸襟豈能成就大事?老夫,盼的就是她追究此事,只要她追究起來,這件事才有意思。」

    鬼面人語調輕蔑,顯然是對於那人的提議不可置否,就算她追究出真相又如何,她才是真羅剎,到時,我們反咬一口,江胡中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蠢人們自然不會追究到底,而是,會一味的追殺真羅剎,就算是她有三頭六臂也耐和不了天下眾人,她,注定了要當這只替罪羊。

    「如今幾位皇子與魔教兩位魔頭皆在這裡,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若錯過……哼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老兄,該怎麼做不用我明言了吧?」鬼面猖狂之極,陰狠之極,到是那另一人略有猶豫,「鬼面,到時出了事別怪兄弟我沒有提醒你,此女不似表面那般簡單,她的心腸之狠毒不在你我之下,況且,再加上魔教的兩位大魔頭,那四皇子心機深沉更是不好對付,還有,那三皇子,深藏不露,況且,那大皇子,他可是你……你當真也要下手?」中年男人道,說罷,他又語調一頓,「鬼面,你這般做,若是暴露,你可有想過那個人?他會怎麼對服你?」

    聽到他提到那人,鬼面人身體一僵,既而哈哈一笑,「他?待你我煉成神功豈會怕他?他,遲早是我掌下之魂,至於淳於炫,哼,必要時,自己的兒子也要做到夠狠,何況是他?正所謂無毒不丈夫!」鬼面的聲音冷到極至,如此之人,哪裡還有一點血性?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令那人心驚。

    見那人不語,鬼面道,「我現在忍辱負重,在那人面前低三下四,總有一天,我要他加倍償還,到時我掌清龍,你掌西涼,豈不快哉?這天下,唯你我為尊,哈哈……」鬼面笑的猖狂,那中年男人一聽,也隨之大笑起來,一段陰謀的對話就此結束,二人身形皆是一閃消失於茫茫夜色中。

    昱日,我睜開眼睛,映入眼瞼的是熠和燁溫柔關切的眸,思緒回籠,我的眸,眨眼間便恢復一片清明。

    我居然睡在熠懷中,莫非,這一夜,他都這樣一直坐著抱著我?

    「寧兒,醒了?」熠柔聲道。

    我輕抿著唇,從他身上起來,他的衣衫有些褶皺,「熠,燁,昨晚……」昨晚的事情,或許熠和燁定會認為我是一個陰狠毒辣的人。

    「寧兒,」燁打斷我,「久聞西域羅剎有一絕『千蟲食』,昨日一見,燁大開眼界,寧兒,惡有惡道,善有善道,我與熠都沒有責怪寧兒的意思,寧兒莫要多想。」燁溫柔一笑,這般柔情,令我久久失神。

    「寧兒,不會被我給迷住了吧?」燁戲謔一笑,對熠使了個眼神,「寧兒,今日是柳莊主大壽,好在昨日除了昆山旋老,再無他人遇害,柳莊主昨日已經派人連夜護送他們回崑崙山了。」熠道。

    我方才回神,「熠,燁,謝謝你們,你們回去也收拾一下吧!」目光看著他褶皺的衣衫,我道。

    熠和燁離開,有人送來香湯,沐浴完華,換上乾淨的衣裙,才隨裴再生一起前往大廳。

    大廳之上,賓客滿堂,我掃視了一眼眾人,除了昨日連夜被送回崑崙山的崑崙一派與紅花樓尚未到,其他眾人皆已齊聚。

    昨日一鬧,這些人中,除了少數幾人,沒有人知道我是西域羅剎,但願他們守口如瓶。

    柳萬水身著華服,坐於主位之上。

    大廳外鑼鼓喧天,大廳內,絲竹笙笙,賀壽聲,聲聲不絕於耳。

    杯酒飲下,卻聽有人喊,「大小姐到——」大小姐,所謂大小姐便是柳萬水獨女柳飄飄。

    柳飄飄,一身桃紅衣裙,淺掃娥眉,風華絕世,姍姍來遲。

    一時間,所有人皆將目光定格在柳飄飄身上。

    柳飄飄眉目含笑,盈盈下拜,「飄飄給爹爹賀壽!」聲若黃鶯出谷,聲脆悅耳。

    「哈哈哈,好!好!」柳萬水歡悅大笑,眾人皆贊,忽聽大廳中,杯酒交籌,一聲刺耳的破碎聲傳來。

    聞聲,眾人大驚,皆向聲源處望去。

    只見葉飛花不知何時起身,面色慘白,雙目無神,直直的盯著柳飄飄,他腳下的琉璃碎片正是方才不甚摔落的酒杯,酒液,濕了地板。

    葉飛花如此失態,為何?

    再觀香如夜,他也是滿面驚愕,怔怔的盯著柳飄飄,杯中酒停頓在半空,一動不動,失神非常。

    為何?柳飄飄的出現,會使得他們二人失態如此?

    柳飄飄見這二位俊俏公子一個勁兒盯著她看,不禁面色緋紅,羞赧的低下頭,雙手不安的糾結,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寒星喚回香如夜神智,葉飛花也隨之回神,二人知道自己失態,歉意的她對柳萬水笑道,「柳莊主失禮了,令千金像極了葉某一位故人。」

    故人?

    這故人定是讓葉飛花很是在意,否則,也不會看到柳飄飄失態如此。

    氣氛緩和下來,我觀葉飛花雙眸依然緊盯著柳飄飄,香如夜,也是神色有異。

    「爹爹,女兒為爹爹獻舞一支,祝爹爹福祿永存,萬壽無疆!」柳飄飄道。

    笙樂聲一變,柳飄飄,如輕靈的蝴蝶飛舞起來,風姿飄搖,眾人失神非常,旋轉,佳人含笑,靈靈水眸掃視眾人,經過葉飛花與香如夜處,臉頰緋色如三月桃花奔放,唇齒含笑,輕紗揚起香風陣陣,婉若天人。

    我含笑觀望,柳飄飄之姿,較趙小姐更勝幾分。

    卻見趙湘兒目露不屑,「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幾分姿色嗎?再美,也不過是低賤的商甲之女。」趙湘兒不滿的嘀咕。

    炫眉頭微皺,面露不悅。

    忽地,就在這時,我驚覺望去,一支鑲了金的,大約碗口大小的妖冶紅花,驀地飛來,直擊向正舞動身姿的柳飄飄。

    這是,毒紅花?

    柳飄渾然不覺,葉飛花身形一晃,穩穩將佳人擁進懷中,優美的一個旋轉,二人雙雙落地,避開那紅花。

    眾人後怕之餘,終於鬆了口氣,剛才,好險。

    只見那紅花一直飛向柳萬水身後,紅花的底端沒入牆內,一瞬間,眾人又是驚出一身冷汗,皆朝那紅花望去,奇異的是,那紅花突然間像是有了生命般地綻放開來,一片,兩片……花開盡,一個妖冶鑲金的『壽』字便展現於正廳。

    「啊!」

    眾人皆歎,柳萬水也是一片震驚。

    好厲害的紅花。

    「柳某多謝紅花樓贈送紅花之禮!」柳萬水沖那大廳之外大聲說道。

    片刻的寂靜,卻聽一個清亮的男聲道,「柳莊主無須客氣,告辭了!」這人來無影,去無蹤,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柳萬水抹抹額上冷汗,驚恐的看了一眼那美麗的『壽』字。

    柳飄飄回神來,想想方才驚險,小臉一片蒼白之色,「你沒事吧?」葉飛花聲音溫柔蝕骨,抱著柳飄飄的懷抱一片溫暖,此時,他由心流露而出的柔情竟是那般惑人。

    柳飄飄小臉逐漸恢復紅潤,羞赧的看向葉飛花,「飄飄謝公子救命之恩。」

    「能救小姐,是葉某榮幸,小姐切勿言謝。」葉飛花輕笑道。

    見狀,柳萬水一驚,「柳某人多謝葉教主搭救小女之恩!」柳萬水從座上起身,對葉飛花深深一揖,順便頗俱忌憚的牽過飄飄,拉開她與葉飛花之間的距離。

    傻瓜都看出來葉飛花對柳飄飄的態度不同尋常。

    「葉教主?」柳飄飄驚訝,看向葉飛花,小臉疑惑,「在下葉飛花!」葉飛花沖柳飄飄微微一笑,一時間,天地為之而失色,柳飄飄更是心神蕩漾,望著她,就算他是魔教教主又如何?少女芳心初動,哪怕是飛蛾撲火又待如何?

    柳萬水神色憂慮,拉開飄飄,壽宴再次歡騰起來。

    宴畢,已是夜幕時分,我身帶酒氣,微醉,搖搖晃晃,腳步踉蹌不穩,身形向前倒去,一雙有力的長臂適時伸來,我滿意的輕謂一聲,整個身子的重心皆靠進那人懷中,那人身軀一僵,既而輕柔的將我攬進懷中。

    我睜開迷離的雙眸,看向那人,我要好看看,是誰這麼好,這個時候接住我,呵呵。這人薄唇輕抿,眉目含情,柔柔的望著我,見我看他,他面頰微紅,「咦,驚魂?呵呵,驚魂,這兩天不是不理我嗎,呵呵……」

    驚魂的身體又是一僵,我也賴得理會,藕臂盤上他的脖子,「驚魂,我困了,我要睡覺,送我回房,你答應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的,你不會出爾反爾吧?嗯,現在正是報恩的機會,呵呵,你要是說話不算話,敢忘了我的救命之恩,我明天要你好看……」許是因真的喝多了,一時間我真的很多話,不知又說了多久,他始終都沒有言語,意識,就這樣消失了。

    房中,驚魂將懷中人兒小心翼翼的放於床榻之中,頎長高大的身軀凝視著那人兒熟睡的容顏,眼眸柔情閃爍,俯身,伸出大手將被角掖好,「寧兒,驚魂死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寧兒放心,魂,定會守護著你,不離不棄,即使……寧兒嫁夫生子!」驚魂低語,語罷,才轉身離開。

    他剛一離開便有一人從暗處閃身而出,「好一個不離不棄,癡情的人!」望著驚魂離去的方向,這人輕謂一聲,目光轉向床上人兒,「寧兒,哥哥我也會對你不離不離棄,今生今世,守著你,護著你,看著你笑,將你捧在手心,哪怕,你心中藏有他人……」

    他走進,將那泛著柔和白芒的白玉簫放於枕邊,「今夜,就讓哥哥我再與寧兒同眠一宿吧!」說罷,他寬衣,身軀沒入寧兒被中,溫香軟玉在懷,他滿足的低歎一聲,幽然睡去。

    夜色朦朧,香如夜與葉飛共舉杯共飲。

    「飛花,我們有多久沒有如這般舉杯同飲了?」香如夜面色柔和,望著葉飛花,眸中笑意融融,眼前的人是他二十年親如手足的異姓兄弟。

    「一年三個月零八天!」對面那人一口飲盡杯中酒,這個日子,他這輩子都不會忘,從靈姬出事的那一天起,他的心,便跟著去了。

    香如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飛花,還恨我?我沒有騙你,靈姬不似你想的那般純潔無邪,她……」驀地,香如夜看見葉飛花看著他,那無比憎恨的目光,夜幕,那仇視的光芒灼痛他的心。

    「香如夜,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忘記,靈兒倒下時的樣子……」葉飛花的聲音很輕,卻無不透著淒涼,悲愴,以及那濃濃的恨意與痛苦。

    香如夜無語,靜靜的看著他,「香如夜,我要報仇,為靈兒報仇,你喜歡的,你在意的,我都會一一奪到手,得不到,我就會毀了她,比如說,雪寧兒。」葉飛花說。

    「飛花,你喝多了!」香如夜望著他,飛花啊,你可知,你這般痛苦是多麼的不值,靈姬的死,是她咎由自取,她惡毒,她骯髒,她陰險,那天真,那無邪,只是她的偽裝啊。

    那一天,他也忘不了。

    一年前那個夜晚,香如夜因身中七綵鸞絲而毒發,四大護法為他將毒制住,每每這個時候,他的身子都是十分虛弱,沒有半炷香的時間是無法恢復的。

    哪知,偏偏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推開。

    一陣屬於女子的胭脂香襲入鼻腔,他不舒服的皺了皺眉,強掙扎著睜開眼睛,來人,正是靈姬。

    靈姬長的清秀可人,卻表裡不一。

    她覬覦香如夜美色多時,多次暗示愛,都被香如夜直接無視,而那日,她終是忍耐不了了。

    「大師兄,靈兒心中有你,你何不從了靈兒?」靈姬楚楚可憐,只是,那妖嬈的身子卻是擦上香如夜的身體,火熱燎原,香如夜不禁氣喘吁吁,從小到大,他雖與兩個師妹有所接觸,卻也是最為純潔不過的感情,哪裡像現在這般?

    「靈兒,你不是與飛花在一起了嗎?怎麼還來找我?」香如夜怒道,用力推開靈姬,面色潮紅,靈姬從小熟習媚術,他未經人事,哪裡經得起她的燎撥?

    「呵呵,是呀,靈兒是與二師兄在一起了,二師兄如紅火玫瑰,滋味償過,不禁想到了大師兄這朵青蓮,呵呵……」

    「靈姬?你……」香如夜大驚,他怎生得平日裡竟沒有想到一向純真可愛的小師妹,骨子裡竟然是個『淫』/娃?

    只是,靈姬不知他身中七綵鸞絲,倘若知曉,怕是避他還來不及,又怎會想要與他歡合?

    他身中七綵鸞絲之毒,除了前任教主與二師弟葉飛花以及四大護法之外,再無他人知曉。

    「大師兄莫慌,二師兄已經睡了,就讓小師妹好好侍奉你!」如玉柔荑伸來,撫上香如夜面頰。

    「不可,不可,小師妹,你已經是二師兄的人,怎麼可以與我這般?你快離開!」香如夜急。

    「哈哈!」靈姬大笑,哪裡還有平日裡那嬌俏模樣兒,「小師妹,你快走罷,大師兄就當你從來沒有來過,也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大師兄,這是何意,莫非是嫌棄小師妹不是處子之身?」靈兒妖媚一笑,偎進香如夜懷中,小手,探上他的胸膛,來回輕撫,香如夜面色一寒,「靈姬,識相的話就快快離開,否則,別怪大師兄不念兄妹之情!」

    「大師兄,你捨得嗎?靈兒若有個三長兩短,怕是二師兄,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他愛靈兒,可不似你這般,出水的木頭,又涼又沉……」

    「靈姬!」香如夜怒,伸手掐住靈兒的脖子,「靈姬,快滾出去,你這種女人朝三暮四,根本就配不上飛花。」

    「靈兒……」門嘩拉一聲被推開,葉飛花衣衫不整的闖了進來,看到靈兒居然在香如夜床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這種情形怎能不讓人想入非非?

    「二師兄,救我……」靈兒瞬息變臉,楚楚可憐,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一湧而下!

    「大師兄,你幹什麼?」葉飛花面露怒色,瞪著香如夜,心疼的看向他手下的人兒,香如夜面色一寒,冷冷瞪著眼前這虛偽女人,心中一寒,鬆手,將她推開,「飛花,這種女人不值得你愛!」

    「嗚嗚……」靈姬撲到葉飛花懷中嚶嚶哭泣,「二師兄,大師兄他強迫我,我不從,他就……」

    「你?靈姬……」香如夜面色鐵青,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兩面三刀,倒打一耙的女人,「大師兄,為什麼?」葉飛花心疼的將懷中人兒納入懷中,怒視香如夜,卻不知,在偎在葉飛花懷中的女人,居然得意的朝有理說清的香如夜投來一個得逞的笑意,笑意奸佞,轉瞬,又是那張天真的小臉,香如夜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吐出,猛不防出手,將葉飛花懷的人兒一掌擊落,那嬌小的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無助的飄搖幾下,掙扎抽蓄了幾下,便斷了氣息。

    ……

    靈姬的死,造成了葉飛花與香如夜的隔閡,至始至終,他們都不能釋懷。

    一杯又一杯,他們二人至從那一日起,已經很久沒有如這般在一起聊過天了,香如夜輕歎一聲,「飛花,不要傷害寧兒!」

    「哈哈,真可笑,你可曾對我的靈兒手下留情?」葉飛花笑,笑的狂肆之極。

    「飛花,我自會保護寧兒,但是,那柳小姐,你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她是無辜的,除了與靈姬長的相似以為。」

    「如夜,我要得到她,我要她,她是靈兒送我的禮物,一定是靈兒,是靈兒送給我的……」一滴情淚滑落,葉飛花踉蹌起身,香如夜久久凝望著他,不語。

    張開眼睛,印入眼瞼的熠憂心的眸子,「寧兒,醒了?昨晚你可曾出去過?」熠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寧兒枕邊白玉簫。

    這簫,那晚他忘記幫寧兒一起帶回,哪知,今日他一早來看寧兒,這玉簫竟然就在寧兒枕邊,莫非,這簫是寧兒自己尋回的?

    順著熠的目光,我的目光落到枕邊的玉簫上,「這簫……」我詫異,記得這玉那晚並沒有帶回。

    見我如此神色,熠驚,「莫非,這玉簫不是寧兒取回?」

    「嗯。」點點頭,感覺到自己一絲不掛,那熟悉的味道隱隱襲來,我微蹙了蹙眉頭,他來過了!

    那麼,這簫定是他拿來的……

    「熠,可能是有故人來過,你不要擔心!」伸出藕臂握住熠那因緊張而微涼的手,那潔白的藕臂印入熠眸中,他伸手握在手心,「寧兒,正是芳華妙齡,肌膚這般如玉!」他愛憐的捧起,小心翼翼的放入被中,將被角為我掖好,起身,「寧兒,你收拾一下,我們今日就一起回京如何?」

    「嗯!」我應了一聲,目光落到那簫上,心中隱隱漫起一陣惆悵,就這般回京了,那他呢?他還會來嗎?找不到他,不知他姓甚名誰,不知他長什麼樣兒,更不知,我與他已然赤/裸同眠,他是否要過我……

    搖搖頭,心中,一直想著那人的蓬頭垢面……

    嬌軀慢慢滑入溫熱的香湯之中,手中捧著那玉簫,今日,我就要回京了,他還會來嗎?我回了京,他會去京城嗎?

    會吧,來時,他不是與我們同一條船嗎?

    或許,回時,他仍會和我同船,到時不就可以見到他了?

    對!

    如是想到,我不禁心中暗喜。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小姐,不好了,出事了!」聽聲音是裴再生身邊的那個小廝!

    我發出掌風,用內力將乾淨的衣服吸過來,身子凌空騰起,旋轉,落地,衣衫已經整齊的穿在了身上,打開門,卻見那小廝面色焦急,「出什麼事了?」我道。

    「小姐,不好了,老爺不見了,柳莊主派人找遍整個綠水山莊都沒有發現老爺蹤跡,後來,才發現,血陰教的二位教主也不知所蹤,還有四皇子與大皇子,趙小姐和她的丫環,他們都不見了……」

    「不見了?」我皺眉。

    「是!」

    「昨晚你可曾見過老爺?」我道,昨晚只知道是我喝多了,然後,便遇到了驚魂。

    「見過,昨晚老爺沒喝多,但是喝醉了,幾乎所有人都無一清醒,後來,小的看老爺睡下了,就回房了,哪知今早……」

    沒喝多,但是喝醉了?

    怪哉。

    「老爺平時能喝多少?」我道。

    「老爺平時酒量不錯,一罈女兒紅下肚絲毫不醉。」那小廝道。

    「那昨日老爺喝了多少?」我又道,心中越發驚疑。

    「不到半壇,也就是只有四碗不到!」那小廝答道,既而,那小廝神色一怔,似乎明白了我為何這般問,「小姐,你不會是說……」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讚道,這小廝到是聰明,不過,忽地想起,熠不是剛剛才走出我房間的嗎?

    「你可見過三皇子?」我臉色微變。

    「沒有,小的一直隨著柳莊主尋找老爺,也沒注意到三皇子……」

    我的心隱隱不安,我囑咐那小廝,「你留在這裡,藏起來,一個時辰之內我若不回來,你就想辦法逃出綠柳山莊,回到府中與雪鸞公子說明情況,他自會想辦法。」說罷,卻見他正待說什麼,被我凌冽一瞪,他便乖乖的閉了嘴。

    我身形一晃,離開原地,來到前廳,卻見柳萬水與上官流雲,他旁邊是上官凌,以及所有門派之人皆在。

    「柳莊主,方才聽小廝說,叔叔不見了?」我緊盯著柳萬水,想要從他身上看出端倪,如今天下不太平,他卻邀了天下各路英豪前來,其中包括皇家子弟與血陰教,甚至是紅花樓?

    這其中定是必有奇巧。

    柳萬水神色愧疚,「雪姑娘,失蹤的並不止裴先生一人,還有幾位皇子殿下,以及血陰教的兩位教主……」柳萬水道,我驚訝,「三皇子也不見了麼?早晨他還到我房中去了。」心道,莫非,是有人蓄意想要殘害皇子?可是,那又何必去將血陰教與裴再生下手?

    莫非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想要用裴再生來要挾我?可是那與血陰教又有何關係?

    「是嗎?」裴再生顯然是驚訝,「來人啊,快去尋找三皇子的下落,寸草都不要放過,仔細找!」柳萬水道,忽地聽上官流雲道,「他們會不會一起出莊去了?」

    我這才抬眸看向上官流雲,此人一身凜然正氣,鷹眸精明無比,怎麼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且不說那幾位皆是身份地位頗高的人物,就算是要出去,也是要像主人打聲招呼的,更何況,莊中下人尋遍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人,如若他們是出莊,那豈又沒有下人看到?

    再說了,就算他們要出府,也不用他們一群人一起出去吧?

    我心中暗生疑惑,上官流雲當真會這般愚笨?也正因上官流雲方纔的一句話,我對他產生了懷疑。

    見我看他,上官流雲鷹眸猛得也看向我,好有魄力的一雙眸子。

    「他們不會出莊,如若他們出莊,這事也太過巧合了?難不成是他一行人商量好了要一起出莊,就算是出莊也要與柳莊主說,更何況,血陰教主與幾位皇子與雪姑娘關係甚好,他們若出去,雪姑娘怎會不知?」上官凌分析。

    「小侄言之有理,上官盟主,你看此事該當如何?」柳萬水看向上官流雲,只是他眸露精光,一閃而逝。

    上官流雲再斟酌片刻道,「柳莊主,我與犬子到莊外去找,你與雪姑娘在莊內尋找,一個時辰後,我們在這裡匯合如何?」上官流雲道。

    「雪姑娘,你看如何?」柳萬水看向,似在徵求我的意見。

    我點點頭,「暫時也只能這樣!」

    隨著柳萬水,與一眾家丁,我們走遍山莊上下,行至後園,我忽見一涼亭中有兩個酒罈,與酒杯,我迅速過去,端看酒罈,是空的,尚有餘底,看來,昨夜曾有人在這裡對飲,我端著酒罈若有所思,卻不知柳萬水此時目中陰狠,神色一閃,柳萬水立涼亭旁邊的假山旁,他手掌微動,轉動假山上的一個圓形機關,瞬息間,我腳下驀地騰空,身子迅速向下掉去,驚詫之餘,回神,看到柳萬水那得逞的奸笑。

    見計謀得逞,柳萬水再次轉動機關,涼亭恢復原樣,隱約,只聽那柳萬水喚,「來人啊,雪姑娘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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