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身窮唯獨善其身 第5章 君子不留隔夜仇 文 / 無碼
第5章君子不留隔夜仇()
青年轉過身去,這也算是罪有應得把,看到自己眼前的少年眼中的慌亂竟是在這麼快時間內就收了起來,不由得暗歎好強的心性,就是人有點憨傻,歎了口氣,伸出大手摸了摸蕭仁有些柔柔的頭髮。柔聲說道,「小兄弟,有沒有嚇到啊。」
蕭仁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青年感覺和傻子說話也是自覺沒趣也就走進院子裡面來。那些下學的孩子們被嚇得不輕,紛紛跑出門去。蕭仁走進屋子,發現屋內並沒有狐的身影。
嘴角抿了抿,急忙走出院子,跑到後屋自己和狐的房間。狐果然在裡面,只見狐在房間裡趴在被子上哭。蕭仁走上前來,拍了拍狐的肩膀,柔聲說道,「別哭了,大老爺們哭什麼。」
狐哭的更加淒慘了,蕭仁沒有說什麼,反正離吃飯還早,也沒人進來,狐哭著也不會丟臉。只好等他哭累了再安慰他,誰叫自己是他大哥呢。
潛龍苑書房內,重間離背著手,看著書房內一盆富貴竹,吧,找我幹嘛?我是該稱呼你為清運師弟,還是該稱呼你為副掌門好呢?」
青年笑了笑,對於重間離的話感覺有些吃驚,但是也有些在預料之內,大步走上前來,看著書房內被重間離掛在正上方的小人二字,瞇著眼睛說道,「還是叫我師弟好了,我可承受不起副掌門這個稱號。至少現在還沒。」
重間離閉上眼睛,緩緩說道,「說吧,你知道我喜歡單刀直入的,你那些小心思對我可沒用。清運師弟!」
清運瞇著眼睛,那條細縫中透著陣陣光芒,「師尊來叫我問師兄,這封印最多能封印朱厭多久。還有我看剛才師兄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真氣,是不是需要門派派來幾名師兄弟來呢。」
重間離閉著眼睛,彷彿在想些什麼。清運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透眼前的這個人,雖然明明站在那兒,卻是讓他有種鏡花水月般看不透的感覺。
清運還想說些什麼,重間離笑了笑,指著書房內顯眼處的小人二字,「知道我為什麼會在房間內掛這個嗎?」
隨著重間離的指尖所指方向看去,清運抬頭看到了牆上掛著的大字。思量了片刻,卻還是搖了搖頭。
「這是我打算送給我的學生的,我只是想知道世界上究竟是不是道髓和佛諦一般,無用功處,只是平常無事。著衣吃飯,困來即臥,於小事得道,於小人成佛。」重間離閉著眼睛,淡然地說道。
清運啞然,不敢搭話,生怕被眼前的瘋子亂了道心。重間離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彷彿藏有利器,清運竟是不敢同重間離對視。
潛龍苑後院,許久,見狐還在哭。蕭仁低頭關懷柔聲道,「帶著面具哭不覺得難受嗎?」
「你剛才為什麼不躲開?」狐抬起頭對著蕭仁抽泣道。
蕭仁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其實是被嚇得一時反應不過來的蕭仁扯著先生的大旗。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沒事,先生不是在的嗎。我相信他會救我的。而且我要是出手躲開了,人生就不好玩了。」
狐用有些生氣的語氣抬頭說道,「難道就真的這麼好玩?好玩的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需要了,視世人為傻子就那麼讓你有優越感嗎?」
蕭仁知道狐是真的擔心自己,上前抱了抱狐,「好兄弟,不說這些,我這不沒事嗎?」
狐急忙推開蕭仁,不過也是止住了哭泣,再次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離我遠點。」
蕭仁訕訕地笑了笑,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看來自己的兄弟卻是和女人差不多。果然還沒等蕭仁說話,狐就急忙上前說道。「今天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解決。」
「君子不留隔夜仇,我雖然不是君子,卻也是不留隔夜仇的。」蕭仁瞇著眼睛,有點清運的感覺,卻又不像,彷彿多了點什麼,少了點什麼,倒是絲毫沒有剛才的憨傻。
「哦?你這麼大肚量?」狐有些不相信,如同小人般睚眥必報的蕭仁怎麼可能這麼大方啊。
「哥一般真不留隔夜仇,都是當天就報了的。」蕭仁忽的睜開了眼睛。和藹可親地說道。
龍湖鎮的東方有一大山,名為東來,山腳下有一塊巨大的頑石,頑石上端端正正地寫著一個虎字,十數年,這個虎字卻是從未褪色一分,直到今日看著此字竟是依舊有股龍騰虎嘯之意。可見題字之人筆力之深厚。這個虎字是十年前重間離初來龍湖提上去的。當時他繞著整個小鎮走了一圈,發現整個龍湖竟是一虎脈福地,而虎眼所在正是東來山。
東來山頂時有紫色靈氣湧出,每到清晨,這股氤氳之氣總是讓人更加的神清氣爽,重間離在東來山間游了整整三日,搖頭歎氣,雖為虎脈,可山中無虎,卻是著實讓靈脈的威能少了些許。遂提筆於山腳,留下墨寶虎字。此字入石三分,風吹雨打從未褪色半分。
說來也怪,自從重間離提了這個字,並且將書苑開在山腳後,整個龍湖小鎮的人都是發現自己居然不太容易產生困乏。力竭後往往休息片刻,又是生龍活虎。又觀山腳下那大大的虎字,心中對先生的敬意也是濃了幾分。
蕭仁在房間裡搖頭晃腦地念著之乎者也,學習本就不好的狐沒好氣的對蕭仁說,「你這念得之乎者也是什麼意思?」
「助詞。」蕭仁惜字如金,繼續背道。
「之乎者也能當得了什麼大事,男人便是應當大殺四方。」狐站了起來,開始打起比劃。身似狡兔,形似鶴。纖細的手腕上罡氣極速積聚起來,形成一頭仰天展翅的仙鶴。
蕭仁白了狐一眼,不屑地說道,「男人便改光明正大,天天戴著面具又成何體統。」
語罷便是作勢伸手去掀開狐臉上白色妖異的狐狸面具,狐一把拍掉蕭仁的鹹豬蹄,「蕭仁我和你說,你要是掀開我這面具,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蕭仁撇了撇嘴,「不能做朋友就不能做,咱可以繼續做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