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最漫長的一夜（上） 文 / 虎牢
保羅斯率領著由四十多座，共計五個中隊的戰爭堡壘，無畏的衝進亡靈的大部隊之中。
楓葉丹林的機長們努力保持著隊形，排成一個尖銳的突擊陣型，從亡靈飛行戰爭堡壘的中間位置，橫插了進去。
一直到他們衝進了敵群當中，亡靈族的戰爭堡壘此時才剛剛反應過來，紛紛慌亂的躲避突然來襲的敵人。
在密集的空域內，史無前例的聚集了將近兩百座戰爭堡壘。
這些戰爭堡壘全都是以每秒幾十米的速度高速飛行。在這種情況之下，任何一個操作不當，都會是極其致命的。
以戰爭堡壘的強大質量，以及它們在高速飛行時產生的慣性，一旦撞在一起，在強大的衝擊力之下，瞬間就會化為粉末。
不過楓葉丹林人卻毫無畏懼，一個個全都紅著眼睛，咬牙切齒的向著敵人猛撲過去。
炮兵們更是不顧迎面吹來的狂風，紛紛脫掉上衣，光著膀子，一邊聲嘶力竭的大聲怒吼叫著，一邊拚命地向著敵人開炮猛轟。
除了獲得功勳的渴望之外，更是因為他們全都清楚，這是在保衛自己的家園。
楓葉丹林裡面有他們的家人，朋友，愛人，妻兒……甚至後院的老母豬……等等等等……許多的東西。
那些全都是他們自己所摯愛的東西。哪怕是犧牲生命，也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對她們造成傷害。
因此上，雖然楓葉丹林人愛好和平，喜歡以理服人，但是面對這些殘忍冷酷的亡靈，面對那些踏上自己土地的侵略者，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弄死他們∼！
每多消滅一個敵人。楓葉丹林的壓力就會減輕一分。而敵人對於自己家園所能造成傷害就會減少一分。
面對著他們的瘋狂進攻，那些控制亡靈族戰爭堡壘的黑暗法師和巫妖們卻是慌了手腳。
亮著紅色或者黃色防撞燈的楓葉丹林造戰爭堡壘，帶著嗚嗚呼嘯的風聲，以高速向他們衝來，並且像瘋了一樣，不停的向四周開炮。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炙熱的炮彈噴出炮膛，呼嘯在半空中劃過。在夜色中形成一道道瑰麗的桔紅色弧線。
黑暗法師們慌忙的將自己的戰爭堡壘拉起或者俯衝。以躲避楓葉丹林人的鋒芒。
由於四周都是亡靈族自己人，他們甚至不敢後退或者急衝，因為那樣極有可能在慌亂中發生碰撞。
從這中間就可以看到雙方實力上的巨大差別。
亡靈族一直受制於能源短缺的問題，戰爭堡壘並沒有經過大量的飛行訓練。對於戰爭堡壘的操作很是生疏，雖然排隊進攻，但是他們卻像是一大群正在高高興興的向河邊走的鴨子一樣。很有些混亂。
而他們的指揮官顯然也沒有什麼指揮經驗，畢竟世界史上還沒有過戰爭堡壘大規模空戰的歷史。所以這隊列雖然亂了一些，不過卻也無傷大雅。
不過。人族的戰爭堡壘像狐狸一樣竄進了鴨群。
這未免就有些太不好意思了。
要知道，亡靈們因為長途奔襲，已經很有些疲憊。而且這一路之上的順利行進，也讓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喪失了警惕。再加上高空當中訊息的傳遞困難。
當保羅斯率隊殺進來的時候，那些位於隊伍中間的戰爭堡壘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甚至於人族的戰爭堡壘殺到面前，還有很多的人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很多都是依靠著本能，進行著閃避。
不過由於空域過於擁擠。因此上，陷入楓葉丹林人攻擊的戰爭堡壘連回轉的餘地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只有改變高度，慌亂的躲避敵人的突襲。
保羅斯一馬當先，他的長機如衝開水流的船頭，身影所到之處，亡靈族的戰爭堡壘紛紛向左右避讓。
保羅斯頭頂的炮兵們因為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此刻已經變得麻木，忘掉了緊張和恐懼，只餘下在長期的訓練當中養成的本能。
轉換火炮，瞄準眼前的綠光開火，
打中了∼！
好啊∼！爺又弄死了一個。
該死的亡靈全都吃屎去吧∼！
下一個目標。
瞄準，開火∼！
奶奶的，沒打中。
它跑了，射角不利。
放棄，下一個目標。
……
他們如同機器人一樣，發揮出遠超訓練的實力。
大炮轟鳴聲如同雷霆一般，響徹了夜空。
地面上的老百姓聽到頭頂「轟隆隆」的悶雷聲不絕於耳，紛紛從睡夢當中驚醒了過來，然後從家中跑出來。
當他們抬頭仰望頭頂的時候，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深藍色的天空中，一大片綠色，黃色，紅色的流星，在天頂上縱橫交錯、飛掠而過。
每一秒都有好幾顆流星同時閃耀。
不時有流星發出劇烈的爆炸，帶著燃燒的火光向地面墜落。
從來沒有見過這一情況，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老百姓，以為這是神跡，通常遇到不可理解的事情，他們都解釋為神跡。
很多人甚至跪下來虔誠的向光明神祈禱，那些落下來的星星，千萬別砸在自己頭上。
至於這一夜究竟有多少星星墜落，地面上那些驚慌失措的老百姓也沒有數清楚。
有人說是幾個，也有人說是幾十個。
這給後來統計戰果的楓葉丹林人造成了困擾。很長時間內，沒有人知道保羅斯和楓葉丹林的機長們，在那一夜擊毀了多少亡靈的戰爭堡壘。
十數息之後，保羅斯突然感到眼前一空，亡靈族戰爭堡壘特有的綠色光芒消失了，前方的空域一片澄淨。
「教官，我們已經洞穿敵人了。」副官興奮的大聲在保羅斯身邊叫嚷道。
這一次突擊居然出奇的順利，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亡靈族的抵抗簡直微不足道。
僅長機就可以肯定，擊中了兩座敵人的戰爭堡壘。其中一座已經墜毀，另一座的命運應該也好不到那去。
首戰成功，讓所有人楓葉丹林人的士氣瞬間高漲，未接戰前的緊張疑慮都消失了。
「敵人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振奮的楓葉丹林人心中都如吃了定心丸一樣，變得樂觀起來。
「他們速度不如我們，火力不如我們，訓練不如我們，戰鬥力更不如我們。」
這是楓葉丹林人親自戰鬥之後得出的結論。那就是說。如果數量差距不懸殊的話，亡靈族打不過他們楓葉丹林人。
保羅斯沒有像自己的副官一樣那樣興奮，他反倒緊鎖眉頭，不安的喃喃自語的道：「敵人為什麼不開火？」
除了最開始的接觸的時候，亡靈族打過幾炮，後面一直都沒有再開火。
副官撓撓頭。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不過亡靈不開火不是更好嗎？
他提醒保羅斯道：「要不要回頭在再衝他們一下，機會太好了∼！」
保羅斯回頭望著戰爭堡壘後一片綠瑩瑩的光芒。經過他們楓葉丹林的衝擊，敵人的隊形變得亂七八糟，互相之間散的很開。四面八方飛的都有，可以看出他們已經混亂了。
保羅斯腦中的靈光一閃，然後一拍大腿高聲叫道：「我知道了。他們陣型太密了，而且指揮不靈。中心的敵人沒有發現我們，等發現我們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開炮的話，很可能會誤傷到自己人。」
副官瞭然的點點頭。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他在亡靈族的位置，在那種情況下，能選擇的也只是躲避。
他不由呲牙笑了一下：這幫白癡一樣的亡靈。這不是給大家送經驗值的嗎？
然後道：「老大，要不要再衝他們一下，快沒機會了，再往前就是楓葉丹林了。
剛才光我看見，咱們這一次攻擊，就打爆了最少八座戰爭堡壘，八座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興奮的向保羅斯比著手勢。
保羅斯卻並不出聲，而是用心觀察夜空中的綠光。可供他思考的時間有限，他必須在幾秒鐘之內，決定是否再次發動攻擊。
「發信號，對敵人尾部發動攻擊，」思索了片刻，保羅斯果斷一指，道：「敵人隊形散亂，分成兩截，首尾不相顧，正是咬他們一口的機會。」
保羅斯率領著楓葉丹林人，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西面再次殺向敵人。
夜空中忽然響起尖銳刺耳的嚎叫聲。
亡靈族閃著綠色幽光的戰爭堡壘忽然掉頭，迎著保羅斯他們衝了上來，顯然有人在指揮黑暗法師和巫妖。
巫妖也發現保羅斯他們數量並不多，立刻發動全部人手，要衝上來圍攻楓葉丹林人。
保羅斯輕笑一聲，敵人的舉動他看在眼裡，但是卻一點都不擔心，心裡暗道：能讓你們把我圍上，我就不叫保羅斯，拉瓦努斯。」
長機閃著紅黃色的燈光，依然是一馬當先向落在最後的亡靈族戰爭堡壘衝去。
此時前半部亡靈族的戰爭堡壘正集體轉向，追著保羅斯的尾巴而來。
眨眼之間，保羅斯的戰爭堡壘拉近和敵人的距離。
對面同時有四五道綠色或者暗黃色的光芒騰起，瞄準保羅斯的長機撲面而來。
長機卻並不進行規避，而是極常勇悍的迎著魔導炮的攻擊衝了上去。
在這個距離，炮火的命中率不足一成，因此上，根本不足以慮。保羅斯冷笑一下，大聲的命令道：「給我放近了打∼！」
距離很快拉近到一公里之內，更多的魔導炮開始向楓葉丹林人瞄準開火。
楓葉丹林人的隊伍四周全都是魔法的光芒，遠遠望去，好像他們穿梭於黑暗法術的光芒中間。
「有人中彈了。」副官一直擔憂的看著緊跟在長機身後的隊伍。
身後一座楓葉丹林的戰爭堡壘被劃過天空的流彈擊中，迸射出一片綠色的光芒。
保羅斯頭也不回，問道：「命令受傷的退出戰鬥，其他人給我繼續沖∼！」
這時敵人可能是畏懼保羅斯他們的強大炮火，在逼至面前的保羅斯眼皮底下掉頭逃跑。
「一群蠢貨。居然在我的面前調頭。」保羅斯冷笑一聲，大聲喝道：「開火∼！」
正面一座亡靈的戰爭堡壘剛剛打出一炮。眼見幾十座楓葉丹林人的戰爭堡壘正氣勢洶洶的向他撲過來，好像要把他碾碎一樣，嚇的倉皇俯衝
在保羅斯眼裡，這個嚇怕膽子的亡靈族戰爭堡壘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臨時改變方向。
「轟」一聲巨響，長機內的兩門火炮同時開火，火光閃耀之後，對面的戰爭堡壘從內部炸開。一大團火焰籠罩了這座戰爭堡壘。火光中，漫天的碎片飛舞，如冰雹一樣砸下。
保羅斯甚至能聽到碎片砸在自己戰爭堡壘上「當當」的聲音。
「三座了，三座了∼！」副官激動的蹦起來兩尺高，伸出四根手指在保羅斯顫抖著在保羅斯面前晃動，喜悅的大聲叫道：「老大。我們成王牌了，王牌∼！」
保羅斯瞇著眼睛微微一笑，隨後將喜悅的感覺拋開。專注的觀察著戰場。
楓葉丹林人鋒芒所指，亡靈族的戰爭堡壘慌忙躲避，身後追擊他們的另一半亡靈。此刻仍然在射程之外。
他們就像是鋒利的刀片一樣，從亡靈族這顆大土豆上，又削下來一片。
空中已經全亂套了。
保羅斯正面的亡靈族在四散逃跑，而他身後的亡靈族在急速追趕過來。
空中形成一個奇怪的圓弧，弧線兩端都是亡靈族的戰爭堡壘。保羅斯的楓葉丹林人正好在中間。
「撤退∼！」再次穿透敵陣之後，保羅斯果斷的命令道：「但是別飛太快了。
受傷的先回楓葉丹林，其他人注意保持距離，我們勾引著後面的追兵，讓楓葉丹林再給他們一個驚喜。」
信號打出之後，兩座在戰鬥中被擊中的楓葉丹林戰爭堡壘率先撤出戰場，向北疾飛。它們的外殼雖然被打穿，但是被層層保護的動力系統並未受損。
亡靈魔導炮的殺傷力不俗，碰上就是死。
但是法術的穿透力很弱，洛林在被亡靈大祭司追殺的時候已經看出這一點，他用亡靈的戰爭堡壘，通常需要四到五次攻擊，才能徹底擊毀敵人。
楓葉丹林的戰爭堡壘為了防禦敵人的攻擊，為此進行了專門設計。
保羅斯率領著大部隊不徐不疾的撤退，速度只是比亡靈族快一點。
機長們刻苦的訓練這時顯現出效果，在保羅斯居中指揮下，如此危險的誘敵行動，被他們玩的舉重若輕。
始終和敵人保持著視線之內，射程之外的距離，帶著他們往楓葉丹林跑。
看到亡靈族甚至不顧重新整隊編組，收攏隊伍，將四散逃跑的自己人重新集合起來，就那麼率領著幾十座戰爭堡壘緊緊追了上來。
刺耳的尖嘯省不斷響起，聲音氣急敗壞，緊迫的聲音像是在催促自己人加速。
保羅斯的心情很好，忍不住嗤笑一聲，道：「真想知道對方的指揮是誰？」
副官奇怪的道：「這是為什麼？」
「好給他頒一噸重的勳章。」保羅斯嘲笑著道：「他一定是我們潛伏在敵人那邊的臥底。他那是在打仗，根本是在給我們送分。」
副官笑著道：「聽說那邊一直是巫妖指揮作戰，他們看不起魔族人，可能真的是這樣。」
保羅斯點點頭，對方完全外行的手法，一點也不像職業軍人。
人類這邊就算是再厲害的法師，比如學霸雷斯特，也知道在戰爭中應該聽從專業將領的指揮，他現在就在地面等著配合保羅斯。
這大概是千年前戰爭傳下的傳統。
十幾分鐘之後，楓葉丹林已然在望，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保羅斯知道前方就是楓葉丹林高聳的魔法塔。
「發信號，讓雷斯特那個老怪物給他們一個驚喜。」保羅斯向下命令道。
明亮的閃光彈從長機中飛了出去，耀眼的光芒在夜空中可以傳出上百里遠，不怕楓葉丹林人看不到。
亡靈族的戰爭堡壘依然緊緊的咬在他們身後。
楓葉丹林內，警鐘聲更加急促。
治安隊的人上街驅趕著跑出來看熱鬧的學生，揮舞著棍棒大聲呵斥他們，命令他們回地下避難所去。
一直緊盯著天空的雷斯特看到信號後，驚喜的大叫一聲，道：「他們來了∼！」
他身後昏昏欲睡的**師們瞬間被這一嗓子驚醒，握緊法杖跳了起來，緊張的大聲問道：「那兒呢？那兒呢？」
雷斯特驅動炮台，將特大號魔導炮的炮口對準南方的夜空，炮口高高揚起，沖能的符文瞬間亮起，魔能源源不絕的彙集起來。
沖能過程是不可逆的，意味著雷斯特必須將這一炮打出去。
雷斯特和法師們瞪大了眼睛盯著頭頂的天空，幾十秒後，閃著紅黃色燈光的楓葉丹林戰爭堡壘擦著高塔頂飛過。
窗口前的法師還向炮台內的雷斯特指指後方，示意敵人的方向。
跟著，一大片幽幽的綠光出現，如同繁星一般。
「嘶，這麼多∼！」有法師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幾個呼吸之後，它們的身影出現在楓葉丹林頭頂。
魔法塔用來瞄準的紅色光線突然射出，照亮了最前方一座黑色的戰爭堡壘。
雷斯特雙手猛然一按控制台，強烈的魔法波動甚至產生了亂流，吹的雷斯特的鬚髮狂舞。
巨大的藍色的光柱從魔導炮頂端伸出，如太陽一樣熾烈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楓葉丹林。
被擊中的戰爭堡壘在藍色的電光中湮滅，它甚至來不及爆炸就被強大的能量沖成氣體。
電光並未消失，它彎曲跳躍著射向下一個戰爭堡壘，將它炸成碎片，然後再跳向下一座，這座戰爭堡壘同樣在被點到的瞬間炸成幾塊。
然後是下一座，再下一座。
地面上有人數過，電弧一共跳躍了十三次，最後打在一座戰爭堡壘上的時候，電光只剩下水桶粗，依然將敵人的表面炸出一個直徑數米的窟窿。
魔法塔內的亂流緩緩消散，雷斯特長長的白鬍子落回胸前，再射出史上最強的連鎖閃電之後，雷斯特院長撫摸著自己的鬍子，森森的道：「這，是我的地盤。」
保羅斯率隊殺了一個回馬槍，夜戰隨之展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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