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遊戲結束？（求月票） 文 / 虎牢
雷歐站三樓的台階上，俯瞰著交易大廳內喧鬧的股民，一臉的沉著。
此時，掛在交易大廳前那面巨大時鐘上的指針緩緩地指向了九點。
在股民的矚目當中，工作人員走上交易牌前，揮起了木錘，對著面前的金色銅鑼，重重的敲響了三聲。
「光，光，光……」
開市了∼！
等在外面的股民們歡呼一聲，立刻向前湧去，交易的窗口前登時被擠的密不透風。
在短短數秒的時間當中，原本安靜整潔的大廳裡面已經是人山人海，喧鬧吵雜，極其的熱鬧。
和樓下的喧鬧完全不同的是，交易大廳的三樓。飛鷹集團的一眾高管和股市主管希金斯全都沉默無聲的肅立著。
他們低頭看著樓下那些忙碌緊張的股民們，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感情：憐憫，冷默、嘲諷、同情、幸災樂禍……等等不一而足。彷彿是看著一群無知的羔羊正主動走進惡狼的口中。
作為股市的主管，希金斯主任心中更是百味沉雜，眼神複雜的看著前方雷歐董事長的背影。
股市變得像這樣紅火，希金斯心中一直為此沾沾自喜，不管怎麼說，這裡面有他巨大而不容忽視的功勞。
原本他只要是一個小小的中層官僚，因為在協調飛鷹造船廠的工作中露出商業才能，才被洛林挑中。做了這個誰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股票交易所的主管。
前一段股票交易所半死不活的時候，希金斯也很懷疑過自己的前途。也曾經一直回憶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得罪了洛爵爺或者雷二爺，這才使的那兩個壞傢伙挾私報復，將自己調到這個地方來。
但是現在，他是奈德爾官場中炙手可熱的大紅人，命運猶如過山車一樣，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現在一提起希金斯先生，又有誰會不知道？
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曾經的窮光蛋希金斯，沒出息的希金斯……名字前面加了無數的負面定語的希金斯。現在變成了希金斯先生。
尊貴的希金斯先生。
股票交易所主任的希金斯先生。
手裡掌管著價值上億金幣股票的希金斯先生。
……
幾乎是在一瞬之間。他已經成了大人物。
就連以前總是罵他沒出息的老婆，現在也變的俯首貼耳。
每天送進家裡的請帖和禮品堆滿了桌子。
而普通人見到他，總是會脫下帽子，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希金斯老爺」。
不等他下班。等著晚上宴請他的人已經在門口排氣了長龍。
小貴族，富商，地主……這些眼高於頂的人物，每每見到他希金斯主任，總是會客氣的上前問候一聲。
就算是城主，部長這些貴比一方諸侯的大人物，也會親熱的拍著他的肩膀叫上一聲老弟。
除此之外。更是每天可以直入總督府，直接面見洛林總督。
面對著如此多的吹奉，要說心裡不飄飄然是不可能。
他希金斯的股票交易所掌管著幾十支上市公司的流通股，總價值超過一億金幣，每天在股市內流動的現金超過上百萬。
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他管理的金錢更多？
幹好了這個工作，未來前途遠大。
股票交易所不可能只開在奈德爾城，在雷歐董事長恢宏的藍圖上。茹曼城和楓葉丹林，都將建設規模更多，融資更多的股票交易所。
未來說不定還可以開到閃族的土地。
雷歐立志將全世界有實力的公司都網羅進來。裝進自己的套子裡裡面。
用董事長的話說，就是『天下英雄都入我的弓箭袋中』。
到時候，他希金斯主任做為雷大董事長的主要干將，手中要掌管的將是上千，上萬支股票，以十億，百億計的資金。
而他也會名聞全大陸。
但是今天一大早他被人吵醒，隨後叫進雷歐董事長的辦公室，聽完了雷歐董事長的計劃之後，希金斯忽然明白。他所自豪的股市，不過是一個工具。
一個被洛林和雷歐用來斂財和操控市場的金融工具……呸呸呸呸……是洛爵爺與雷二爺用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和平，貫徹愛與正義……最終實現天下大同，讓所有老百姓都有飯吃，有衣穿。有錢賭』（雷歐語）的金融工具。
所謂的億萬財富，根本就沒有看在雷歐董事長的眼裡，人家只要輕輕的壓壓手指，就可以讓多少人傾家蕩產，萬劫不復。
不光是身為茹曼帝國繼承人的雷歐小公爺，就連飛鷹集團幾大公司的高管們，也沒有將股市放在眼中。
這些伴隨著飛鷹集團一切成長起來的經理們眼界開闊，他們心中對股市的作用一清二楚。
所謂的股市和股價，還不都在他們這些公司、基金、機構的操縱當中？
到於想漲想跌，那也只是他們歪歪嘴，一句話的事情。
那些股民們掙的只是他們嘴邊漏下的一點渣子。
掌握在飛鷹集團手中的生產資料，才是真正的財富。
這讓希金斯的心中有些失落，他暗暗猜測：從今天過去之後，只怕不會再向以前那樣受人追捧了。
而且在見識過了真正權勢之後，縱然再聽到那些人的吹捧，他也很難再像以前那麼高興了。就像是那句半獸人的諺語：見識過了藍天的雄鷹，永遠不會在乎水溝裡面蛤蟆的叫聲。
雖然他心中很有些肅索，但是此時，他卻站的更加筆直。畢竟，站在他們面前的是雷歐雷二爺。
雖然他還年幼，但是希金斯，包括這房間裡所有人全都不會被這表面現像所迷惑，甚至戰戰兢兢，不敢稍有懈怠。
這白白胖胖的小死胖子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資本家，金融大鱷。而且未來也必將擁有無限的權力的冷酷帝王。
在他的身後，更有洛林。凱瑟琳，儒略大公……等等一眾縱橫天下，經驗豐富的政治家鼎力支持。
糊弄他，不僅僅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更是在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過了好一會兒，雷歐雷大董事長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老氣橫秋的道：「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
語氣中頗有一番無敵高手的寥落之感。
經理們驚訝的面面相覷，心裡暗道奇怪，董事長唱的是哪一出？雖然這句話說的很多。很一針見血。很有詩意和哲理。
如果在平時，大家自然是會很湊趣的大拍馬屁，什麼天資聰慧，文采飛揚，紫氣東來……，但是……
但是，飛鷹集團不正是最大的資本家。
哪有這樣自己罵自己玩的？
就在他們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雷歐董事長卻已經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吩咐道：「記下來，這句是我說的。老大已經同意把這句話落在我的名下，別讓後人搞錯了。」
雷歐身後的經理怔了一下，隨即只有哭笑不得答應了聲：「是。」
在這位老大手下幹活什麼都好，工資高，福利好，但是董事長時不時做出一些驚人之舉，實在是讓他們措手不及。
好像是對自己說了一句能流傳千古的名言很滿意，雷歐董事長意猶未盡的解釋道：「資本是一頭能吞噬一切個怪獸。我們要將這頭怪獸關進權力的鐵籠，不能讓資本掌握了權利，否則就是帝國的末日。」
經理們對望一眼。盡皆看到對方眼中的警惕。
他們可不認為雷二爺這只是一句解釋，很有可能還是一種對警示。對他們這些人的警示。
眾人急忙恭敬的應了聲「是」。
那聲音一個比一個大。生怕答應的小了，讓雷二爺警惕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隨即也是暗暗打定主意，回頭一定要收斂一些。
「那就開始吧。」雷歐根本不知道自己區區一句話，已經讓一眾大佬們心中進行了一系烈複雜艱巨的心理鬥爭。他指指大廳中的股票交易牌，又接著說道：「給他們降降溫。讓他們明白這裡誰才是老大∼！
給你們一個教訓，不要和制定規則的人玩遊戲，因為我們作弊也是規則的一部份。」
交易牌上的日期正顯示為六月五日。
xxxxx
拉格納邁著輕快的舞步走上了股票交易所的台階，在路過門前的銅牛時，看到幾個股民正虔誠的如同拜神一樣，撫摸著銅牛珵亮的牛角，口中還唸唸有詞。
拉格納嗤笑一聲，心裡暗罵：窮鬼，也只配在這裡祈禱，大爺我才是操縱股市的。
得意洋洋的一轉身，跨過了人群走向大廳，抬眼就看到門楣上一行金光閃閃的大字，「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
拉格納嘲笑一聲，豎起兩根中指對著大門惡狠狠的比劃一下，低聲道：「確實有風險，不過是對窮人來說。」
走進大廳之後拉格納先瞟了一眼股價牌，飛鷹鐵路以十九點七高掛在榜首，然後走進了自己的包房。
剛推開門，旁邊一個身著管家服飾的中年人就已經迎了上來，那中年人面色不愉的瞪視著他，責問道：「你來晚了。」
拉格納白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道：「多管閒事。」
對於投資人那邊派了這個傢伙來監管自己，他心中也是極其不滿。
俗話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些投資人將錢交給自己替他們投資，又派了這麼一個惡狗一樣的傢伙看著，這讓自己怎麼私設小金庫，怎麼建老鼠倉？
「你∼！」那管家氣得乾瞪眼，最後也只能一甩手，道：「耽誤了老爺的大事，看你怎麼交待。」
拉格納氣惱罵道：「廢話多，不想呆了滾蛋。你的狗眼自己看看外面的股價，他媽的的可能跌嗎？」
隨後，拉格納又將報紙重重的摔在旁邊助手的身上，指桑罵槐地道：「睜開你的狗眼，自己好好的看報紙，還不是千篇一律的警告。除了軟弱的叫喚兩聲，現在誰還能阻止我們？
叫你來就是個錯誤，一點忙都幫不上，笨蛋。蠢貨∼！」
那管家氣的直打哆嗦，隨即轉身摔門出去了。
拉格納得意的哼了一聲，帶著勝利的微笑坐下來，從懷裡掏出鄧克爾勳爵送的雪茄叼在嘴裡，心裡回味著昨天晚上的狂歡，喃喃自語道：「那個小野貓真是太讒了。等賺了這筆，老子也回家開個妓院去。」
拉格納將腿蹺在桌子上。一邊吐著煙圈，一邊看著股價又網上漲了一點，高興的拍著大腿，計算拋光之後自己能賺下多少佣金。
心中估算的數字讓拉格納臉上樂開了花，心裡暗道：「有這麼多錢老子那不能去，要把乾脆就不走了，留在奈安炒股。」
正當他盤算未來的時候，房門砰一聲被撞開。助手快步衝了進來。
拉格納被嚇了一跳，不滿的道：「毛毛躁躁的，你搞什麼鬼？」
「跌了。跌了，正在跌∼！」助手申請慌亂，指著大廳的方向大聲驚叫。
拉格納看看股價，疑惑的道：「跌？不應該，還沒過二十。」
助手急的連連甩手，道：「真的跌了∼！」
拉格納大力推開助手，快步走出房門，道：「我去看看。」
果然大廳上飛鷹鐵路的掛牌價已經下跌到十九點五。
股民們又是議論紛紛，討論這是不是前幾天那次小跌大反彈的重演，大戶們又在清人出場。
大多數人的意見都是謹守著不拋。先觀察看看。
拉格納趴在欄杆上擰著眉頭，心裡暗道一聲不好，這不正常。
隨後快步走向另一件包房，不敲門直接推開了房門，不等進門就道：「你們誰拋了？」
房間裡鄧克爾勳爵和魯尼卡爾爵士都在，兩個人也是面色陰沉。同時搖了搖頭。
鄧克爾勳爵道：「我們正想去找你。」
拉格納正要說話，後背忽然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拉格納踉蹌的往前一撲，按住旁邊的椅子才沒有倒地。
衝進來的瑞德貝裡卻摔了一個跟頭，不等爬起來就大聲嚷嚷道：「你們誰拋了？太不夠意思了，怎麼不提起說一聲∼！」
鄧克爾勳爵嚴厲的瞪了他一眼，走過去向門外張望了一下，然後鎖上房門，道：「你怕別人聽不見？」
瑞德貝裡狼狽的爬起來，臉色羞紅，道：「可是，怎麼突然會下跌？我們不是商量好的。」
鄧克爾勳爵粗壯的手指用力戳戳瑞德貝裡的胸口，道：「我們沒人拋，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膽小？」
瑞德貝裡臉的漲的通紅，用袖子胡亂一抹額頭的汗水，乾巴巴的道：「那就好，那就好，可這股價為什麼會跌？」
拉格納思索了片刻，道：「我們不拋不代表別人不拋。還有三百多萬股在別人手裡握著。」
瑞德貝裡慌張的道：「我們怎麼辦？」
拉格納坐下來沉思了很久，道：「要玩就玩把大的，你們手裡還有多少錢？」
鄧克爾勳爵笑了出來，自信的道：「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這幫土財主就是有錢∼！」拉格納心中暗罵一聲，道：「那就先讓它跌，我們現在就籌錢，跌上幾個點之後我們再吃進。只要能掌握超過三百萬股，股價就得聽咱們的。」
鄧克爾勳爵拍拍拉格納的肩膀，笑著道：「關鍵時刻，還是你小子沉著。好，就按你說的把，不過我醜話說在牽頭，誰要是敢偷偷套現離場，我就讓他有命賺沒命花∼！」
鄧克爾勳爵惡狠狠的話驚的瑞德貝裡和拉格納心頭一震，拉格納心中尚且稍安，他的後台比鄧克爾勳爵來只強不弱。
瑞德貝裡卻嚇的惴惴不安，論起權勢來，他一個商人出身的比貴族自然是差遠了。
拉格納和瑞德貝裡走出包廂，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瑞德貝裡點點頭轉身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
拉格納回到自己的包廂，立刻擬定了一份電報，讓助手馬上發往楓葉丹林。
當天飛鷹鐵路的股價開始第二次下跌。
從十九點七，跌至十九點五，休市時已經降到十九點零。
有人在大量拋出股票換取現金。
現在扔持有股票的散戶們經過上一次震盪變得精明多了，他們大都惜售，準備先觀察幾天再說。
第二天股市一開盤，股價仍然在一路下挫。瞬間跌破十九。
大量的股票當即被拋售，只有休市阻擋了股票的瘋跌，留給大家一夜的時間，去思考自己的去留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飛鷹鐵路的股票持續下跌，開盤就是跌，一路跌回了十五的價位，回到兩周前的情況，隨後開始持續震盪，有人開始吸進飛鷹鐵路的股票。
電訊公司有一次忙碌了起來，每天排隊等著收發的電報的人能熬上一整夜。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鐵通電訊的電報經常出問題，時斷時續的。有時候，發過來的電報也是詞不達意，老是出錯。
緊跟著，大筆的現金又一次湧入奈德爾。
拉格納收到了一筆兩百萬的新資金援助，隨錢一起過來的還有德羅西公子一份措辭強硬的電報，這筆錢意義重大，要求他只能賺不能虧。
拉格納則拍胸脯保證，一定會盈利，因為鄧克爾勳爵他們籌集了比他更多的現金。
正當拉格納和鄧克爾勳爵他們躊躇滿志，準備徹底控制飛鷹集團股價的時候，奈安的官方報紙《奈安日報》發表了一份特刊，題為《形勢一片大好，飛鷹鐵路正式增發》。
在奈安的總督府內，雷歐董事長攤開剛剛印好的報紙，看著上面醒目的標題，微微一笑，道：「遊戲結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