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黑色樂隊（求月票） 文 / 虎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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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烏雲籠罩整片天空，低沉的彷彿站在房頂上就能摸到——/——/
冬季陰冷的寒風，刮過了光禿禿的樹梢，發出一陣陣尖刺的呼嘯聲，就像是豺狗的叫聲，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寬廣的大街上的行人稀少，偶爾有一個人也是腳步匆匆的跑過，也是縮著脖子，盡量的躲避寒風的侵襲。
大街上聽不到往常喧鬧的叫賣聲和招呼聲，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街道兩邊的店舖大都關著們，就算是還掛著營業牌子的，也是半掩著門戶。一點都看不出來，這裡是皇城阿卡德琳最有名的商業區。
兩個月以前的冬日政變不僅僅改變了靈閃的政治格局，更是改變了所有百姓們的生活。
政變的第二天，剛剛組閣成立的靈閃政府屁股還沒有坐熱，就已經頒下了政令，大規模地徵調包括糧食，木材，車輛，馬匹，鋼鐵，火油……等等等等，各種戰略物資，為將來的戰爭做準備。
不得不說，新政府賣起國來，著實十分得力——他們為了討黑暗大評議會的歡心，直接動用了軍隊，來完成這項工作。
由於軍方插手，各種物資調積囤積全都極有效率，這也讓新政府的官員們很是彈冠而慶——看來能及時完成黑暗大評議會下達的任務，大家的官職也就保住了。
但是在此同時，這種強行大規模物資徵調的破壞力也漸漸顯現了出來，由於物資被強行徵調，甚至連運送物資用的馬匹車輛人員也全都徵調，結果導致物價急速飛漲，物資急度短缺。
而且，那些和新政府官員們有所勾結的商人們看到這機會難得，在這中間也是囤積居奇，上下其手、大發橫財。
在這種情況下，靈閃的商業受到了重創。幾乎所有的城市都漸漸沉寂了下來。而唯一例外的，大概就只是酒館和妓院了。只有這兩個服務娛樂業場所仍然人聲鼎沸，熱熱鬧鬧的。
無所事事，而且兜裡有閒錢的人們可用在這裡縱情聲色，消磨掉一整天時光。
一個年輕人快步走在這條寒冬蕭瑟的大街上，他身上穿著一套漂亮的軍裝，肩膀上的軍官標誌閃閃發光。
他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街邊的店舖招牌。嘴裡不停的念叨著：「黑色樂隊……黑色樂隊，奶奶的，這活見鬼的天氣。」
「哈，找到了。」年輕人興奮的叫了一聲，看到一塊懸掛在大門上的招牌，上面畫著一把黑色的六絃琴，飄著幾個音符的符號，底下寫著「黑色樂隊」一行字。
年輕人搓搓冰涼的雙手，喃喃地低聲罵道：「約瑟夫你妹的，把地方定這麼遠。終於找到了。」
說著，抬手推開了酒館的大門。這時空中的烏雲之中忽然傳來「轟「一聲響亮的雷鳴。
「轟隆隆」的雷鳴聲在天地間飄蕩，傳遍了整個阿卡德琳。
年輕人嚇的一縮脖子，抬頭驚訝的看著天空。
不光是他，大街上所有的行人都驚詫的仰頭看著天空。
「大冬天打什麼雷？」年輕人嘀咕著道：「真是不祥之兆啊∼！」
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隨著「叮鈴鈴」的一聲門鈴響，一股熱浪伴著喧囂聲撲面而來，其中還夾雜著廉價酒濃烈刺鼻的味道。
酒館內的氣氛熱烈，壁爐裡燒的旺旺的爐火。和屋內坐的滿滿的酒客，將這裡的溫度提高了最少二十度。
樂師奏著「翁吧翁吧」的調至，人們肆無忌憚的大聲說笑。開懷暢飲。
吵雜、喧囂，而又溫暖，和外面的寒冷儼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年輕人不由舒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隨手將房門關上，也將那個嚴寒擋在了門外。
一頭栗色長髮，身穿橘黃色服務生服裝的酒吧侍女看到有客人上門，急忙走了上來。
她到年輕的軍官面前，嫵媚的眼神挑了他一眼，調笑著道：「喲，帥哥，生面孔，第一次來吧？」
說著，伸出手來，在那年輕軍官的臉上輕輕一劃。
那年輕的軍官顯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很不合適這樣的調戲。他臉色微紅，靦腆的一笑，道：「我約了人。」
女服務生肩膀一顫一顫的咯咯嬌笑，道：「我們這可不是大酒店，沒有預約那一套。
對了，你找誰？」
「約瑟夫，」軍官急忙道：「約瑟夫，喬納。」
「嘁……」女服務生丟了一個不以為然的眼神，沒好氣的道：「找那個壞小子的。他一直霸著最裡面哪一間，自己過去吧。」
說完，女服務生翻了一個白眼，甩下英俊的軍官扭頭就走
年輕人眨了眨眼睛，很是不適應女服務生那前恭後倨的態度。然後想了想，側身從熱鬧的人群中擠過。
他穿過了一條走廊，很快來到女服務生所說的地方，一間半地下室的單間，裡面的空氣不像酒館中那麼污濁，還飄著淡淡的酒香味。
他也理解人家酒館的服務生為什麼這麼生氣，因為這裡是酒館的酒窖。
在酒窖的當中擺著一張不大的圓桌，幾個和他同樣軍裝的年輕人圍坐在桌邊，正湊在一起小聲說話。
看到他的到來，其中一個金黃色頭髮的高大年輕人站了起來，對他招招手，道：「摩爾根，你總算是來了，我和他們打賭你這個笨蛋會不會又迷路了。」
摩爾根脫下大衣仍在椅背上，笑著道：「誰讓你這個地方這麼難找。」
約瑟夫豪放的一揮手，指著酒窖裡的摞起的粗大酒桶，道：「想喝什麼自己拿，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
摩爾根隨手抄起一個杯子，然後接了一杯麥酒，道：「你怎麼又這麼一個好地方？」
約瑟夫點燃一根雪茄，深吸了一口夾在指尖，道：「這裡是我舅舅開的。我從八歲的時候就喜歡窩在這裡偷酒喝了。」
「真是羨慕你這個懶散的傢伙，」摩爾根讚歎著說道：「對了，你們不會相信。我在進門的時候聽到一聲雷響。」
約瑟夫和身旁的另外兩個人對視一眼，道：「我們剛才還在說這個，那不是雷響。」
「怎麼回事？」
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軍官嗤笑一聲，道：「人類那邊出個叫火炮的武器，非常厲害。
每一擊都能頂一個中級魔法師全力施展，而且還能連續不停開火。殺傷力極大。比起魔導炮來也不讓許多。而且更可怕的是，它還可以大批量製造。
注意，是大批量。不是一門，不是十門，而是成百上千門的製造∼！」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道：「你們想想，如果在十公里寬的正面戰場上，一次擺上三千門這樣的大炮……「
眾人不由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盡皆沉默了下來。
他們全都是閃族的精英，也全都見識過魔導炮的威力——在那可怕的，幾乎摧毀一切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血肉之軀都是不堪一擊。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麼閃族人引以為傲的英勇將成為笑柄。排著隊的衝鋒。將成為集體送死的行動。
如果這是真的，那將改寫未來戰爭的方式∼！
那中年人好像已經對於很多人都說過這件事情，已經習慣於看到人們吃驚的表情，因此上，他也並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聽說人類有了那玩意兒之後，咱們這邊也沒有閒著。一直都在仿製，聽說現在弄出了點頭緒，起碼原理是知道了。」
約瑟夫指指說話的人。道：「這位是軍械部的蘭利中校。我的學長。」
摩爾根友好的向他點點頭，勉強笑道：「這是好事啊。」
「好個屁∼！」蘭利中校破口大罵，道：「你知道他們在用什麼做原料嗎？爆裂水晶∼！
光這個月都已經炸了三回了，我們軍械部死了四個人，殘了七個。可那幫該死的骨頭棒子還實驗個沒完，只怕下個月就要輪到我倒霉了。」
摩爾根一時尷尬的無話可說，約瑟夫同情的拍拍蘭利的肩膀，道：「讓你家裡給你換個地方吧。」
蘭利歎了口氣，道：「能換去哪？總部現混亂的如同狗窩一樣，大佬們忙著爭權奪利，根本管都不管。
唯一能去的是下部隊，那裡更慘，聽說快打仗了，一地逃兵，逃不了的就自殘。他奶奶的，還打個屁。」
「海軍也差不多，」一個海軍軍官攤在椅子上，臉朝著天花板吐著煙圈，道：「前一段時間上面不知道那個孫子，腦子抽了，要搞一個海路勘探，深入死亡海。
當然誰都不願意去，可他姥姥的腿，上面直接派了監軍過來抽生死簽，四個艦隊各出三艘主力戰艦。現在一個都沒回來。」
「呃……」摩爾根沉吟了片刻，道：「也不一定是遇到不測了吧？」
海軍軍官搖搖頭，一臉憤怒的表情，道：「前幾天漁船送回幾片殘骸，確定了是第四艦隊的。
再說了，那可是死亡之海，要是能通過，早一千年就有人知道了。」
摩爾根想起死亡之海和風暴眼的傳言，無奈的點點頭。
海軍軍官惡狠狠的道：「下面的弟兄們都說了，要是上面再有這種蠢的跟豬頭一樣的命令，大伙乾脆拉船出港，扯旗做海盜得了，好歹還有一條活路。
那可是十二艘主力戰艦，兩千多名經驗豐富的老兵。
讓他們去執行送死的任務，讓我知道是那個蠢貨出的主意，我非掐死他不可。」
摩爾根眼珠轉了轉，猶豫了一下，道：「這個，我還真知道。」
「是誰？」幾個人惡狠狠的盯著他。
摩爾根歎了口氣，道：「新任的軍令部部長，費爾。」
「靠，那個靠拍馬屁上來的肥豬小隊長。雙手沾滿自己人鮮血的混蛋，等著，今天晚上我就去弄死他。」
約瑟夫搖搖頭，道：「算了吧，哈里森，那傢伙知道自己仇人太多，警覺的很。不等你靠近，人家的保鏢就把你剁成碎塊了。
「蠹蟲∼！」海軍軍官哈里森氣得狠狠的一砸桌面。
女服務生俏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不滿的瞪了他們一眼，嚷嚷道：「嗨，約瑟，你們給我小聲一點，不做到現在密探滿街飛嗎？姑奶奶我現在可不像被黑皮狗盯上。」
約瑟夫饞著臉，討好的一笑。道：「好好，姑奶奶，我們知道了。哥們們，小聲一點。」
摩爾根點點頭，道：「就是，有些話，關起門來說沒問題，要是讓別人聽見，麻煩就大了。情報部的那群傢伙現在跟瘋狗一樣，逮誰咬誰。已經有好幾個局長，副局長因言詞不當被解職了。」
「新任的軍部總長就是一坨屎。不，我說錯了，就是一坨屎也比他強。」哈里森毫不留情的罵道：「一個貧民出身的傢伙，連大隊長都沒當作，就靠著政變起家，居然也能當上總長。」
幾個年輕人對視一眼，全都歎了口氣。
「偉大的閃族前途無光。」摩爾根心裡暗道，然後搖搖頭，道：「我這有個小道消息。
幾個人腦袋湊到一起。摩爾根看看他們，壓低了聲音道：「據說大祭司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人物，沒有人知道他的來路。
就連大祭司本人也叫他先生。這個人好像顧問一樣，一直在為大祭司出謀劃策。」
「這個人，」約瑟夫關切的問道：「很厲害嗎？」
摩爾根搖搖頭，道：「我沒見過，不過聽說大祭司對他言聽計從，現在戰備上的事情，完全都是他在管。」
蘭利的拇指摳著下巴，皺著眉頭道：「消息可靠嗎？」
約瑟夫拍拍摩爾根的肩頭，道：「既然是摩爾根說的，那就絕對可靠，他可是總部的統合處科長，什麼消息都要先過他的手。」
蘭利嗯了一聲，道：「既然這樣，有必要摸摸這人的底細。」
摩爾根神神秘秘的道：「我還聽說，大祭司有個漂亮的大手筆，專門針對茹曼帝國，如果成功，茹曼帝國直接就廢了，人類就等於輸了一半。」
「什麼手筆？」
摩爾根一聳肩，道：「我不知道，不過大概是什麼特種戰吧。」
約瑟夫首先嗤笑一聲，搖搖頭道：「這不可能。除非動用百萬軍力，壓上全部的力量，和敵人打主力決戰，不然像茹曼這種帝國，是一兩次特種行動打不垮的。
而搞主力決戰，就咱們現在這種糗樣，鐵定是打不過茹曼帝國的。別的不說，你們記得那個雷洛那，就是拐跑了阿德玲的洛林了。」
哈里森暢快的大笑一聲，道：「怎麼不記得，聽說光死在那傢伙手裡的巫妖就有上千人，真是解氣。」
約瑟夫攤攤手，道：「我從我們統領孫女，露菲安，法拉因斯哪裡聽說過，人家現在已經做到人類聯合軍的副總司令了。」
「露菲安？他怎麼會知道人類的事情？」蘭利疑惑的問道。
約瑟夫一攤手，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以咱們現在混亂的樣子，和人類打決戰，輸的可能性更大。
光茹曼的人口就差不多和咱們整個閃族一樣多，更何況人家還有戰爭堡壘和火炮。」
哈里森憂心忡忡的道：「這次遠征看來是非打不可了，要是打贏了還好說，要是打不贏哪？我看咱們閃族就沒有未來了。」
摩爾根舔舔嘴唇，神秘的道：「我聽到一種說法。大祭司之所以要打仗，不是為了擴張勢力，而是為了清除咱們閃族的人口。」
約瑟夫點點頭，道：「禁衛軍私底下也有人這麼說。」
摩爾根表情凝重的道：「你看，每當咱們閃族人口增長到一定規模之後，咱們就會大打一仗，上一次幾百年前打烏爾班二世，之後是咱們和雷閃的內戰，現在又要去遠征人類。
每當閃族人口多，威脅到黑暗法師們，他們就出壞主意讓我們自己把自己殺死。」
聽到這個可稱得上是聳人聽聞的消息，幾個年輕的軍官臉上俱都是陰沉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哈里森嘟噥著說道：「怎麼沒有人將這個不死的老妖怪弄死？」
約瑟夫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沒有嗎？早六百年前就有人試過了。我們禁衛軍內部史上記載過一次，有個傢伙在大祭司的寶座下面塞了足足一百斤爆裂水晶。
等他坐上去的時候一下子引爆。轟∼！」
約瑟夫一張手筆擺了個爆炸的姿勢，然後遺憾的歎了口氣，道：「周圍的巫妖炸死了一群，但是大祭司完好無損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百斤爆裂水晶，」摩爾根撇撇嘴們，表示自己不敢相信，道：「這也太……」
「像神話，我知道，約瑟夫道：『我也是這麼看的，可是我們統領說了，這是真的。」
蘭利也搖搖頭，拿起衣服站了起來，道：「我得走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晚上還得值班。下回我給你們引見幾個朋友。」
約瑟夫鄭重的道：「規矩你知道，安全第一。」
蘭利按著約瑟夫的肩膀，篤定的道：「放心，我懂，我還沒活夠那。」
哈里森拿起帽子，長歎了口氣站起來跟著走了出去。
酒窖裡只剩下約瑟夫和摩爾根。
約瑟夫探頭左右望了望，然後小心的關上門，表情凝重的道：「哥們，我有個想法……」
見約瑟夫表情鄭重，摩爾根放下酒杯，道：「你說。」
約瑟夫捂著嘴用力揉了揉，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場戰爭，它本來就不該打。」
摩爾根長長的歎了口氣，無奈的點點頭。
約瑟夫道：「身為一名閃族的皇族後裔，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阻止它。」
摩爾根眼睛一亮，死死的瞪住約瑟夫，驚呼道：「你想死嗎？就憑咱們，這是不可能的，你想都不要想。」
「光憑咱們，當然不可能，」約瑟夫道：「但是如果有更大的人物支持咱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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