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父與子（求月票） 文 / 虎牢
?原創卡德摩斯皇太板著臉，腳步踩在走廊的地毯上，發出「咚咚」的聲音，顯然皇太本人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盡在
行宮內來往的侍從見到皇太本人，嚇的立刻停下腳步，慌張的躲避在走廊兩側——
看著身側宮廷侍從們恭順的眼神，卡德摩斯皇太忽然從心底感到一種厭煩。
他清楚地知道，這些侍從們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卡利翁四世是不一樣的。
當他們在看卡利翁四世時，眼神中充滿了諂媚和恭維，就像是一條巴結主人的寵物狗一樣。
但是他們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裡只有退縮和畏懼。甚至有些人眼中還有一絲絲掩飾不住的嘲弄和鄙夷。
這樣的差別讓卡德摩斯皇太的心裡極不舒服，好像他們時時都在提醒他，他還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不是他們的主人。
卡德摩斯皇太越想，心中火氣越大，原本英俊的臉陰沉了下來，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一般。
他猛然拽住垂手貼著牆壁站立的一名侍從，隨即看到對方眼中的恐懼，一下又清醒了過來。
做為皇位的繼承人，因為某件國家大事，向著重臣們發火，是皇者霸氣的表現。
但是如果因為一件小事，而向著侍從們發火，則是無能的表現。
他以多年養成的自制力，成功地壓著心中的火氣，低沉的道：「父王現在在那裡？」
此時。那年青的宮廷侍已經被嚇面色煞白，全身發抖。
他定了定神，顫動的聲音道：「陛下……陛下，在……在花園裡。」
卡德摩斯皇太冷哼了一聲。隨手丟開侍從，拍了拍手掌，像是沾上了灰一樣，然後大力的一腳踢開身側的房門，怒氣沖沖的走了進去。
那侍從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緩過神來，伸手摸了摸脖，感到一陣的後怕——剛剛看到皇太有些猙獰的面孔。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卡德摩斯皇太邁著大步，穿過了行宮，極其熟悉地拐到了後花園當中。隨即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鬱鬱蔥蔥的植物和五顏六色的花海當中。
阿塞拉斯的冬季氣候溫和，行宮內的花園一片花團錦簇的勝景。
不光是精靈王國的植物。甚至人類大陸從南至北的名貴花木在這裡也能看到。
為了侍弄這些嬌貴的植物，不僅有經驗豐富的園丁，而且還有幾個高階的法師在這裡服務。
而那些青春靚麗、正當妙齡的漂亮侍女們三三兩兩，悠閒地漫步在花叢中，和嬌艷的鮮花相映成趣。組成一副遠比圖畫美麗的勝景。
不過，此時此刻，卡德摩斯皇太卻覺得她們的身影格外的礙眼。
他轉頭略略掃視了一下，隨即在不遠處的一棵巨大的橡樹下發現了卡利翁四世的身影。
這位皇者如同人族史詩當中的凱撒一樣。正悠閒的斜躺在躺椅當中。旁邊有一個漂亮的侍女仔細地剝好了水果，然後一小塊一小塊地喂到他的口中。而在另一邊也有一個侍女時不時地將手中的酒杯送到他的唇間。
而且，在他不遠的地方。一位身穿紅色絲綢長袍的年輕女人，一頭淡金色的長髮如瀑布一般披下，皮膚白的如同純淨的雪一樣，面容姣好，大大的眼睛帶著嫵媚的笑意。
她正盤著腿坐在草地上，懷中抱著一把六絃琴，且談且唱，聲音空靈婉轉，如天籟一般。
在她身後有一班十七八歲的樂師捧著各種樂器伴奏，樂聲悠揚，讓人忍不住就像跟著翩翩起舞。
陽光照在那女窈窕動人的嬌軀之上，給她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光芒，牢牢地吸引住了卡德摩斯皇太的眼球，幾乎不能移開視線。
但是隨即，卡德摩斯皇太反應了過來，他的眼角跳了跳，強迫自己挪開眼睛。
卡利翁四世閉著眼睛，躺在椅上，枯瘦的手在扶手上打著拍，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一副很享受的樣。
看到國王的樣，卡德摩斯皇太的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個嫌惡的眼神，如此美麗的花朵居然插在一顆即將枯萎的樹上。
卡德摩斯皇太暗暗惋惜，然後換上一副恭敬的表情，道：「父王。」
卡利翁四世好像沒有聽到，一點反映也沒有，依然全心享受那美妙的音樂。
皇太不得不加大了聲音，叫道：「父王∼！」
卡利翁四世抬起手掌，向皇太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卡德摩斯皇太氣得暗暗咬牙，深呼吸了一下，立在旁邊一動不動。
直到一曲終了，卡利翁四世從椅上做起來，拍著雙手鼓掌，笑著道：「翠蒂斯的聲音是越來越好了，我真是一天都離不開你。」
彈琴的年輕女人嫩白的臉頰上飄上一抹紅暈，羞澀的嗔道：「討厭了陛下，人家哪有那麼好。」
卡利翁四世暢的大笑，然後揮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午間來陪我一起吃飯。」
「是的，陛下。」翠蒂斯的笑容如春風拂面，優雅的起身，斂起衣服向卡德摩斯點點頭，然後抱著琴離開花園，在路過皇太身邊時，又極有禮貌地微微屈膝施禮。
卡德摩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轉頭看著她們消失在花叢後，隨即急不可耐的道：「父王，人類實在是太無禮了，我請求您允許，我們中止……」
卡利翁四世抬起眼不悅的看著皇太，揮揮手制止他說話，道：「上午發生的事情我都聽到了。我讓你和他們談判，你為什麼不談下去？」
皇太一滯。然後急忙解釋道：「不是我不談，剛剛進門沒說兩句，結果那個洛林極其無禮地甩手走了。」
卡利翁四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卡德摩斯。你連孫都有了吧？」
皇太愣了一下，不明就裡的地道：「小路易剛剛六個月。」
卡利翁四世不滿的看著他，語氣嚴厲的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連怎麼說話都不會嗎？」
「我……」皇太瞬間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的道：「我只是說要討論細節。」
卡利翁四世歎了口氣，道：「人家就是衝著同盟條約來的，有你這樣上來就說不行的嗎？
外交辭令，你不懂嗎？」
說到後一句之時。他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顯示出了心中的惱怒。
皇太抿著嘴一言不發，思忖了片刻後，這緩緩道：「同盟條約本來就在長老會沒有通過。」
「長老會……哼∼！」卡利翁四世嗤笑一聲。一臉的不屑。
皇太道：「再說人類的架也太大了吧，我只說了還有細節需要斟酌，他們扭頭就走，明明是不把我們王國的尊嚴放在眼裡。」
卡利翁四世看著皇太眼神古怪，搖了搖頭道：「那你昨天晚上堵著人家喊人類滾蛋的口號。就將他們的尊嚴放在眼裡了？」
皇太急道：「不是……」
卡利翁四世雙眼銳利的盯著自己兒。
卡德摩斯不由滯了一下，卡利翁的眼神是如此的銳利，似乎可以看到他心中陰暗的角落。
他不由低下頭去，將辯解的話嚥了下去。
「我還沒死呢∼！」卡利翁四世拍著桌惱怒的說道。
皇太嚇的人一哆嗦。膽怯的看著自己父親。
卡利翁四世失望的歎了口氣，道：「什麼叫外交禮儀？拳頭打就是大的外交禮儀。除此之外什麼都是假的。」
皇太低聲道：「可是咱們王國的實力也不弱。」
卡利翁四世拍拍腦門，無力的搖搖頭。揮揮手道：「回去給我想，想通了我們為什麼要和人類聯盟再來見我，沒想通之前不許出門。」
「是，」皇太撇撇嘴答應一聲，灰頭土臉的轉身走出花園。
只聽到身後卡利翁四世語調輕的向侍從道：「去，把我可愛的小鳥們叫回來。」
卡德摩斯皇太不由惱怒的捏捏拳頭：這該死的老東西∼！
怪不得人們都在背後偷偷罵他賣國賊——整天光想著對人類投降讓步，以便過好他自己的小日，從來都不把精靈王國的利益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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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林扭頭走出行宮之後，跳上馬車就吩咐他們往商業街而去，帶著自己女朋友們繼續昨天晚上沒有完成的大掃蕩工作。
一直痛的玩到晚上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賓館。
這時早已經有一個消瘦的精靈族人，在大廳內等候，一見到洛林和雷歐立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深鞠一躬，道：「董事長。」
雷歐揮揮白嫩的小手，然後一屁股攤在沙發上，將鞋甩掉，盤腿坐在沙發上揉著腳掌，懶懶散散的道：「累慘了我了。你好，潘德利歐經理。」
洛林也向他點點頭，這個人正是飛鷹集團精靈王國分公司的經理，還是區域經理級的高層，雖然是精靈族，但是也是純正的奈安人。
精靈們傳說，在不知道幾萬年前，全大陸都歸於一個統一的精靈帝國，有發達的魔法文明，那時候人類還是住在山洞裡，拿石斧打野豬的未開化原始人。
但是後來帝國的皇帝妄圖成神，惹怒了神明，降下天災將整個帝國摧毀，因此精靈們會遍佈大陸，人家原本是大陸的主人。
這個傳說和地精大帝國的故事如出一轍，也就他們自己的族人相信，人類都是嗤之以鼻。
但不管原因是什麼，精靈族在大陸上分佈很廣，但是人數稀少。眼前這位經理就是洛林打擊奴隸貿易中解救出來的，因為忠誠可靠，精明過人很被提升至高位。
潘德利歐的頭髮比洛林派他出來時少了一多半，可見這個經理壓力很大。
他慎重將一直抱在懷裡的公文包打開。拿出一摞文件放在桌面上，道：「您吩咐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
「辛苦了，」洛林笑著誇獎道，很欣賞他的謹慎。也由不得他不謹慎，裡面的東西如果讓精靈王國的人知道，很多人會想要他的命的。
「卡德摩斯，伯恩斯，賈克波利……」洛林念著紙上的名字，道：「他們為什麼會反對結盟？」
潘德利歐立刻解釋道：「大長老伯恩斯是國內大的地主，也是國內的大的糧食商人，賈克波利是中央艦隊的司令。也是伯恩斯的女婿，未來有希望成為海軍司令，他們反對結盟，說白了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洛林點點頭。國內大的地主和糧商，一旦開戰，精靈中立的話，和人類的糧食貿易會斷絕，他將從中賺取巨大的利潤。
說不定還可以將糧食賣給戰爭中的人類。總之怎麼看都是暴利。
潘德利歐道：「他們代表了國內商人的利益，想發戰爭財，不願意加稅，算盤打的很精明。」
「那王太是怎麼回事？」洛林問道：「他為什麼也反對？」
潘德利歐沉吟了一下。道：「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說明原因，但是……」
洛林鼓勵他道：「直說無妨。」
潘德利歐緊張的舔舔舌頭。道：「我個人估計，是因為王太野心很大。大概是想在戰爭中兩面取利，擴充精靈王國的勢力。」
洛林和雷歐對視一眼，心說要是打定主意佔便宜，這可不好說服，然後道：「有什麼根據嗎？」
潘德利歐一攤手，道：「這只是我的推測，王太年輕時在海軍服役，就是以激進勇敢著稱，曾經率領艦隊深入大洋摧毀海盜基地，後來一直推行積極的前進戰略，佔領了一大片海上無人島嶼。」
洛林微微一笑，不出所料，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和野心，然後哂笑著道：「野心超出實力，終的結果只能是悲劇。」
就像小大升日帝國一樣，胃口比自己的謂還大，不光把自己撐死了，還不自量力的以矮的身軀挑戰巨人，結果現在成了人家豢養的家奴，不光得陪老爺上床，還得給地主家磨磨。
雷歐拍著肚皮嘲笑著道：「難不成他還想重建精靈帝國。」
這是一個通行人類大陸的笑話，在嘲笑精靈們高傲的時候時時被提起。
潘德利歐一滯，吶吶的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雷歐一下笑不出來了，傻乎乎的撓撓頭，看著洛林道：「這傢伙腦抽了吧？」
潘德利歐道：「精靈海軍中目前盛行一種說法，精靈王國不應該只局限於海洋，要有寬廣的視野。獲得了一些少壯派軍官的支持。」
洛林晃晃手上的文件，仰頭看著天花板，道：「在精靈們看來，還真有這種可能。」
人類和亡靈族殺的你死我活，無暇他顧的時候，精靈王國想在大陸上取得一塊地盤，還真不是困難的事情，難的是將來怎麼守住它。
不管是誰騰出手來，都會對佔便宜的精靈王國下手。
為了眼前利益而不顧長遠，本來就是人類的常態。
雷歐搖搖頭，道：「他們也太一廂情願了。」
潘德利歐點點頭道：「董事長說的很對，精靈王國的人就是很一廂情願，我和他們打交道也很苦惱，這幫傢伙們高傲，頑固，認為自己總是對的。」
說完，還無奈的談了口氣。顯然這位總經理對於自己同胞很有些失望。
「文化上領先人類半步，生活富裕，同時又封閉太久，慢慢就成了這種心態。故步自封，妄自尊大。」洛林評價道。
潘德利歐一拍大腿，道：「大人說的很多，就是這麼回事。」
這時，一名陪伴凱瑟琳她們而來的侍女出現在門外，一臉古怪的表情道：「大人，門外有自稱是精靈王國宮廷總管的人求見。」
洛林和雷歐幾個人對視一眼，凱瑟琳伸了個懶腰，喃喃地道：「這麼就來了，我看他還沒老糊塗嗎。」
「請他進來。」洛林隨手將文件全部倒扣在桌上，然後道。
少頃，一身正裝，發行打理的一絲不苟的萊戈斯總管出現在門前，他以標準到凱瑟琳也無可挑剔的貴族禮儀向洛林微微躬身，聲音明亮的道：「參見洛林副總司令下，陛下至福萬安。」
這是對希爾梅莉亞說的。
然後接著道：「參見雷歐殿下，凱瑟琳長公主殿下，阿黛兒小姐……」
對每一個人都把招呼打到，一長串名字和稱呼喊下來氣都不喘，而且連一個音節都沒有錯誤。
甚至後還對潘德利歐點點頭，問候一聲：「總經理先生好。」
僅僅只是招呼，但是卻做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禮儀上無可挑剔。將一個完美的宮廷總管的貴族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和他比起來，洛爵爺發現自己一輩就是個做平民的命，這種說話方式自己就學不來。
洛林站起來迎接萊戈斯，笑道：「不知總管大人前來有什麼事情嗎？」
萊戈斯表情鄭重卻不過於莊嚴，語氣中透著親切，道：「國王陛下邀請副總司令下共進晚餐。」
「該來的總會來的，」洛林心裡暗笑一聲，道：「萬分榮幸。」
凱瑟琳站了起來，道：「稍等，我們去花個妝。」
萊戈斯總管面露難色，一臉遺憾，無奈和惋惜的表情，道：「是私人晚宴，陛下只邀請了副總司令下。」
臉上的表情好想他比凱瑟琳她們還遺憾一樣。
「什麼？」凱瑟琳她們一群娘軍互相看了看，都看出對方眼裡的不放心。
萊戈斯歉然的對她們躬躬身，很不好意思。
洛林，表情嚴肅認真，道：「正事要緊，我去去就回來。」
阿黛兒走到跟前，抬起藕色般白嫩的手臂，為洛林整整衣領，一副賢妻良母的樣，臉上，臉上帶著送丈夫出門時妻不捨和愛慕的表情，款款深情的道：「晚上我們檢查的，敢和哪個老色鬼胡混，你就準備睡沙發吧。」
洛林趕忙搖頭，低聲道：「我保證一定不會。」
目送著洛林和萊戈斯走出房門，阿黛兒若有所思的道：「那老傢伙一定沒安好心。」
雷歐和女孩們同時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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