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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一個非文藝青年的問題(求月票) 文 / 虎牢

    』彼迪烏斯將軍緊緊地繃著嘴唇,臉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形成一道道稜角分明的剛毅線條。

    他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嚴肅,抬頭看著遠處天邊的烏雲,臉色陰沉的可怕,粗大的拳頭攥的緊緊的,指骨關節都繃了起來,手上原本青色的筋條也變的異常蒼白。

    旁邊的侍衛們看到他這副表情,全都嚇的遠遠躲開。

    因為,凡是熟悉他的人全都知道。當他臉上顯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也正是他最惱怒的時候。

    有人曾將這種時候的彼迪烏斯形容為憤怒的獅子,因為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人。

    而他也曾經這樣做過。那些老資格的侍衛們甚至可以繪聲繪色地講述他當初在暴怒之下,徒手將一個,或者幾個不長眼而且可憐的侍衛撕成了碎片的故事。

    所以,在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敢於靠近他。

    生存,還是毀滅?

    這是個問題∼!

    彼迪烏斯將軍也曾經附庸風雅,陪著他第二十七房的情fu,一起在戲院裡觀看過據說是洛林編寫的那一幕《哈姆雷特》。也曾經肆無忌憚地嘲笑過劇中那個文藝而且還很有些**的憂鬱王子。

    但是現在,化卻發現,現在他面臨著和那王子同樣的問題。

    而且,以前做為一名旁觀者的時候,覺的這個問題只是一坨狗屎,而真正等到他自己面臨這個問題的時候,卻發現,這問題是如此的沉重。而且他也絕對不比那個帶著一些文藝,而且還有些**的王子強上多少。

    哈杜將軍和他是生死之交。而且對於哈杜將軍的指揮才能,不僅信任,而且還欽佩的五體投地,甚至是到了盲目和狂熱的地步。

    但是他的兒子?

    那只是一個白癡∼!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白癡∼!

    以為打仗就是身先士卒敢打敢沖。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指揮才能。

    只要哈杜將軍一聲令下,哪怕是進攻地獄,彼迪烏斯可以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因為他知道,哈杜將軍可以帶給他們勝利的希望。

    但是他的兒子?

    哪怕是一場演習也得要準備好士兵潰散的準備。

    現在,哈杜病委,他的兒子趁著後方空虛,在梅拉的幫助之下,居然爬到了自己的頭上。

    那個白癡不僅奪得了大權,還想要對自己指手劃腳現在自己該怎麼做?

    如果舉兵反抗,那就是反對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最尊敬的兄長。

    也必然使的自己背上不忠之名。後半生帶上良心的枷鎖。

    如果聽之任之,由著那個小兔崽子胡亂指揮。

    面對著血手屠夫儒略大公,面對著赫赫有名的飛鷹戰神,面對著多達六十萬的大軍,面對著擁有大量可怕的魔導炮的敵人。

    縱然哈杜也是力不從心更別提,他們家的那個小兔崽子。

    以那個小兔崽子的本事,絕對會將所有人送入地獄。

    自己不怕死,可以流血犧牲。但是卻絕不容許別人將自己的家人,孩子,也送入地獄……

    生存,還是毀滅?

    這是一個問題……

    他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中停地轉頭念頭但是卻舉棋不定,難以決斷。

    就在這時,就聽不遠處一陣腳步聲響起。

    他不由心頭一陣火起,憤怒地轉過了身去,但是隨即卻是神色一冷。

    強自壓下了火來。

    只見一位身著華服,滿臉油光的大胖子在幾名士兵的押送下,踉踉蹌蹌地被推到他的跟前。

    這個胖子不僅體型特別,而且長著一張圓圓的,像四喜丸子一樣討喜的圓臉。由於肥肉太多,使的眼睛眉毛鼻子全都擠在了一起除此之外,幾乎看不出任何特點。

    身上穿著一件頗為華麗搶眼的衣服,充滿了暴發戶所特有的風采。

    那一身的打扮很符合奔波在路上富商們的樣子。

    每年從津德倫山隘口往來的這種樣子的商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扔進隘口下的小城裡,根本不起眼。

    但是像這種人原本進了城,就趕快趕著馬車離開,到其他的地方去做生意,但是他來了,卻是變著法子繞著彼迪烏斯手下的軍官們轉,很容易就被注意到了。

    見彼迪烏斯冷冷地盯著自己,那胖子也一句話都不說,一聲不吭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臉袋上嘩嘩地往外冒著汗珠。偶爾才會翻著眼皮,機警而狡黠地向上偷看上一兩眼。

    彼迪烏斯以手按劍,打量他好半天,這才淡然道:「誰派你來的?

    維和部隊還是皇后?」大胖子頓時一哆嗦。

    他顫抖著伸出手去,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手絹,顫抖著胡亂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水,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大,大人。我不知道大人您在說什麼,我……我只是一個小老百姓。」

    彼迪烏斯略略回頭瞥了胖子一眼,冷冷的道:「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嗎?你這個該死的狗東西∼!」那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是怒聲咆哮了起來。

    緊接著,就見彼迪烏斯突然出手。

    他那粗大有力的大手緊緊地卡住胖子的脖子,粗壯的手臂只是一拉,像是抓一隻小雞一樣,將身形肥碩的胖子仰天按在城牆上,上半身都超出了城牆。

    城牆下面就是深淵,足有五六百尺的遠,尋常人只要瞟一眼就會覺得頭暈目眩。

    彼迪烏斯的手臂上肌肉繃緊,根根血管清晰的暴起,胖子足有兩百斤的體重在他手裡就像是一團棉花一樣輕。

    彼迪烏斯只要稍一發力,就可以將胖子從城頭扔下去。

    胖子只感覺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被燒紅的鐵鉗死死卡住,白淨的面皮瞬間憋得通紅,兩隻眼睛都跟死魚一樣微微突了出來。

    胖子扭頭瞥了一眼身下的深淵,差點都給嚇尿了,從這個地方摔下去,鐵定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不會留下。

    「大人,大人饒命啊。饒命啊求求您了。發發慈悲吧,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娘,還有正在吃奶的孩子」那胖子駭的手舞足蹈,一邊嘶聲叫喊一邊拚命的掙扎。

    但是彼迪烏斯的手臂就像是鐵鑄一樣死死是按住他,絲毫不動。

    彼迪烏斯瞇著眼睛緊緊的盯著胖子一會,臉上終於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手臂向下一按,就想把這個胖子給扔下去,胖子大半個上身都出了城牆。

    「黃色,我是黃色的人。」胖子此時嚇的魂飛天外扯著嗓子,倉皇的大聲嚷道。

    由於太過緊張,那聲音甚至顯的有些尖利失真,就像是一個女高音的尖叫聲一樣。聽上去頗有些古怪。

    彼迪烏斯抽了抽嘴角,露出一絲得意而猙獰的微笑掐著胖子的手輕輕的往回一拉,將胖子拉回城牆內,然後隨手一甩,胖子骨碌碌的在地滾了兩圈。

    饒是如此,那胖子卻仍然如稟大赦一般,趴在地上呼呼直喘。

    彼迪烏斯冷哼一聲,隨即對身後的士兵擺擺手道:「你們退下吧,沒我命令不許任何人上來。」

    「可是,大人……」

    「嗯?」彼迪烏斯冷冷的瞪了手下一眼。

    在他那凌厲冰冷的目光之下,那一眾士兵們不敢多說,急忙退了開去。

    等眾人離開,那胖子又捧著脖子用力咳嗽了好一會臉上潮紅的眼神才慢慢褪下,然後這才笨拙的從地上戰了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土。

    隨即臉色一變,顯出冷靜的神色,微微笑道:「大人神力遍尋阿爾摩哈德無人能及。」

    彼迪烏斯傲然一笑,大多數阿爾摩哈德人對彼迪烏斯這個名字都不會太陌生。

    畢竟是從年輕就跟隨哈杜的南方軍二號人物,手握一省的兵權以強硬殘忍著稱。

    戰功赫赫不說,他本人也是個武技高超的高手。

    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但是身材依然矯健,偶爾興起還會親自領兵衝殺在第一線。

    對這一點彼迪烏斯自己也十分得意。阿摩爾,哈杜是名儒將,喜歡運籌於帷幄當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他彼迪烏斯就是一員猛將,最善衝鋒陷陣。

    也因為他的勇悍,受到南方軍上下的一直推崇。

    胖子看將彼迪烏斯的馬屁拍的舒服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彼迪烏斯要是真的將他從城樓上扔下去,他也就白死了,頂多換個人來這執行任務。

    胖子整了整衣服,恭敬的對彼迪烏斯一行禮,道:「正式介紹一下,在下海默森,是皇后陛下派來的密使。」

    彼迪烏斯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海默森,面色的不善的道:「你好大的膽子,不怕我殺了你。」

    海默森胖胖的圓臉呵呵一笑,道:「您這不是沒殺我嗎?」

    彼迪烏斯嘿然一聲,道:「你好像很想我殺了你。」

    海默森連連擺手,苦笑道:「誤會誤會,我這個膽小,大人您別嚇我。」

    彼迪烏斯盯著他,道:「你膽子一點都不小。皇后派你來幹什麼?說說吧。」

    海默森呵呵一笑,道:「我是幫助大人的。」

    「免了」彼迪烏斯一揮手,道:「我和阿摩爾是性命相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需要幫助。」

    海默森狡黠的一笑,道:「未必吧,現在當家的可不是阿摩爾,哈杜。」

    彼迪烏斯怔了一下,緊緊地抿了一下嘴唇,然後垂著頭默然無語。

    海默森道:「南方軍在那個小孩子的領導下前景堪憂啊,大人。

    大人的大名我們在北方也早有耳聞,您忠義的美名天下名揚,是咱們帝國的驕傲。

    就算在阿卜德瓦德,皇后陛下和首相大人提起將軍您來,也是要先稱讚一聲的。」

    彼迪烏斯目光銳利的瞥了他一樣,道:「既然知道我很對得起老朋友,你還敢過來?」

    海默森搖搖頭,道:「此言差矣,我知道大人您的忠,首先是忠於您的故鄉柯克福斯,是忠於柯克福斯的鄉親百姓。而不是忠於哈杜本人更不是忠於安赫爾,哈杜。」

    彼迪烏斯先是一愣,然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胸中的悶氣,道:「確實如此守護,造福柯克福斯的百姓,是我畢生的目標,也是我戰鬥的動力。」

    海默森一挑大拇指,道:「所以說大人才是我們阿爾摩哈德的真英雄。而我們皇后陛下,正是不願意看到冉們阿爾摩哈德人驕傲,陪綁著哈杜這條破船一起沉入深淵才派遣我前來勸說大人。」

    彼迪烏斯眼中精光一閃,道:「哦如此皇后陛下費心了。」

    海默森一擺手,道ps皇后陛下一直求賢若渴,大人這樣的英雄,是不會忽視的。皇后陛下說了,只要大人您棄暗投明,能率領柯克福斯撥亂返正,加世襲男爵,軍務部總長的位子,或者北方的一任總督,兩個位子任您挑選。」

    彼迪烏斯喟歎一聲,轉身凝望著北方的山峰沉思起來。

    從這個條件中,彼迪烏斯就能看出伊莎貝拉皇后的誠意。

    因為給他開出的條件剛剛好,既不刻薄,也不豐厚。

    彼迪烏斯勇敢暴躁,但是並不笨,相反,在他粗魯的外表下隱藏著縝密的心思,要不然也會成為南方軍的二號人物。

    伊莎貝拉皇后開出的條件刻薄的話,彼迪烏斯當然不會同意。

    但是條件如果太豐厚,那彼迪烏斯就得懷疑,伊莎貝拉皇后是不是要穩住自己,到事情結束之後在算自己的總帳。

    這兩個條件正好撓在彼迪烏斯的癢處。

    實際上他最擔心的,就是投降之後會被慢慢清算,畢竟他也曾經狠狠打疼了新軍上下,和新軍勢如仇敵。

    海默森見彼迪烏斯猶豫不決,決定加一把火,道:「其實維和部隊的副總司令洛林,很早以前就決定發兵柯克福斯,是我們皇后陛下勸阻了維和部隊。

    大人您有所不知,洛林曾放出豪言,津德倫山隘口這道天險,他只需要半天時間就可以拿下。」

    彼迪烏斯冷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

    海默森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我卻覺得人家口氣不大。大人您不知道,洛林只動用了八十門火炮,就在普裡斯卡渡口殺得哈杜打敗。

    像那種火炮,人家手裡現在有三百門。」「嘶∼!」普裡斯卡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沒有親見,但是從敗軍的口中,他詳細的瞭解道火炮威力的強大,知道城牆在火炮跟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脆弱。

    他引以為傲的高山壁壘,在三百門火炮前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海默森憂慮的道:「大人你也知道維和部隊中的人根本就是咱們阿爾摩哈德的仇家。如果讓他們打進柯克福斯,咱們這一片安寧祥和的家園,只怕是要遭戰火蹂躪了,最終不知道會落個什麼樣子。

    其實咱們同爾摩哈德人自己的矛盾,還是咱們坐下來自己解決最好。」彼迪烏斯心裡暗罵一聲:屁話,茹曼人還不是那個小娘們引進來的,這時候裝什麼好人。

    彼迪烏斯也知道維和部隊沒安好心,一旦殺進來,整個柯克福斯怕是要變成焦土了。

    而他彼迪烏斯最終也落不到什麼好結果,大概會被傳首四方吧。

    想到這裡彼迪烏斯苦笑一聲,他有的選嗎?

    這件事情的結果從維和部隊組建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彼迪烏斯本人並不怕死,甚至他很樂意陪著哈杜一起抵抗到最後,在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哈杜突然倒下了,那個沒有經驗也沒有資歷的安赫爾跳出來執掌整個南方軍,這讓彼迪烏斯心裡很不平衡,感覺自己像是被哈杜給出賣了。

    更何況彼迪烏斯知道,他手下的軍官士兵們都不願意打這一場必敗的戰爭。

    官兵們的家庭財產俱都在柯克福斯,敵人大軍壓境他們就是第一個目標。

    不光打不贏不說,最後他們和他們的家人還將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成為無家可歸,一文不名的乞丐。

    彼迪烏斯手下的軍心早就不穩,官兵毫無鬥志,像是等死一樣熬日子,更有些人盡情放縱,好像是要在死前玩個夠本一樣。

    要不是彼迪烏斯的威望震著,說不定早就有人投降維和部隊了。

    彼迪烏斯知道,他自己唯一可以屏障的籌碼,就是腳下這座隘口壁壘,但是有維和部隊的大炮在,他這個籌碼也跟著保費了。

    現在他根本沒有和阿爾摩哈德帝國政府將條件的能力。

    彼迪烏斯一咬牙,豁然轉身看著胖子海默森,道:「請轉告皇后陛下,新軍臨城,我自會開關相迎。」

    海默森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腦門上的虛汗,心裡暗道:剛接下這個任務,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繼而興奮起來,他緊靠著一張嘴就勸降了南方軍的二號人物,盤踮柯克福斯的猛將,立此大功,回去之後自然有豐厚的獎賞。

    由哈杜苦心經營的堡壘,已經從內部開始崩裂。

    收到柯克福斯願意投降的消息之後,拿下普裡斯卡渡口,渡河南征的時機也跟著成熟了。

    而此時,南方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安赫爾派出的軍團突然襲擊,打了鄰省幾個割據軍閥措手不及,開始幾天進展非常順利,同一天之內連下兩省首府。

    但是原本盤踮在則三個省份的叛軍首領家族,自然不甘心將自己的家業拱手相送,倉促拉起隊伍,和南方軍幹了起來。

    安赫爾不得不再次增兵。

    看著他們,丁,丁當當打的熱鬧,駐守前方的南方軍卻茫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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