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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七百三十八章 剿匪記(二) 文 / 虎牢

    第七百三十八章剿匪記(二)

    當天夜裡,各位統領一回去,立刻就開始佈置出兵剿匪。

    隨即,位於大營四處,把守要害的幾支師團就紛紛行動了起來。傳令,整備,準備物資,集合隊伍,分派任務,等等。

    他們的行動可謂是雷厲風行,效率高的超乎想像。可以肯定的說,打破了禁衛軍行動記錄。

    這畢竟是關係到各位老大前途命運,關係到即將到來的副提督人選,幹的好了,就可以加官進爵,發財滾滾的。還可以把那些平時看不順眼的同僚們全都踩在腳下,以後讓他們見到自己就敬禮,有誰會不願意幹呢?

    反過來想想,要是讓那些和自己不對付的競爭對手爬了上去,把自己踩在腳下,自己見了他還得敬禮,那還不是要鬱悶死。

    因此這成了當前最為重要的事情。

    而且『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個道理,誰都懂的。

    大家都知道那幫水賊的大概位置在那裡,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逮住他們∼!

    越早出動,就可以越早地搶到有利的條利,比別人更早一步抓到那些水賊們,然後奪過副提督的帽子。

    不過眾位統領們在行動之前,也是提前交待了手下的那些狗崽子們,『其中有兩匹汗血寶馬,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誰他娘的碰掉了一根毛,老子就扒了他的皮∼!也許不要老子,提督就會親自扒了你們的皮,其中厲害,你們掂量掂量吧。』

    很快東邊的第七,第九師團裡面人喊馬嘶,隨即就是蹄聲如雷,滾滾而去。他們出動的全數為精銳騎兵。

    第七第九師團的師團長在禁衛軍系統裡面資歷最低,在競爭副提督的選拔中本來是最沒有希望的,這次剿匪讓他們看到了希望,為了那個位置他們只能放手一搏,立刻就點起手下最精銳的部隊,讓他們迅速出發去尋找敵人。

    西邊第五、第八師團裡也是人聲鼎沸,這兩位師團長的危機感也很重,跟著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將。

    車聲碌碌,戰馬嘶鳴之後,大隊士兵也衝出營地,迅速隱沒在黑暗當中。

    他們出動的是機動性稍差的輕裝步兵,不過帶足了運輸車,還裝上了很多技術武器。

    接著是第二師團和第三師團,他們和第一師團同為禁衛軍中的絕對主力,也跟著連夜派出了大隊士兵。

    ……

    為了爭搶頭功,各支師團全都派出了他們最為得力的精銳部隊,一支又一支的大隊人馬開出營地。

    這雖然不是大規模的軍團級的調動,但是這聲音也是極為熱鬧,人叫馬嘶,雞飛狗跳一般,鬧足了一個夜晚,縱然正在宴會上喝酒歡慶,醉生夢死的那些貴族們也全都聽的一清二楚。

    但是絕大多數的貴族們不明就裡的,全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但是隨即就又被送到手的美酒給吸引了注意力,反正現在也是軍演,遍地都是士兵,調動一下再正常不過了。

    而明白事理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看到宴會上那些位面帶微笑的軍方侍從,再瞟瞟他們腰上的武器,一個個也全都選擇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

    已經死了一個萊恩和一群刺客了,那幫當兵現在正嗷嗷叫著等著復仇,現在可沒人想去撞軍方的槍口。如果換做萊恩贏了,死的是那個雷洛上尉,現在當然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而在第一師團當中,這個剿匪的任務理所當然就落在了第八中隊的頭上,公司是第八中隊開的,出事的士兵也都是第八中隊的。

    那些痞子們深恨別人搶了他們的貨物,再加上同僚的戰死,一個個早就紅了眼睛,從出事那天就叫著要報仇,現在終於等到機會了。

    他們當即就是摩拳擦掌,嗷嗷地叫著,不等洛林發佈命令,他們就主動行動,帶好了磨好的快刀,勒緊了戰馬的肚帶,擦亮了明亮的鎧甲,做好了出征的準備。

    大家都以為雷洛上尉會迫不及待的帶著他們出發,但是大家左等右等,把眼睛都要熬穿了,卻仍然聽不到拔營出發的命令,大家都急得直甩手,頻頻的往洛林的帳篷裡張望,卻一點動靜都看不出來。

    在洛林的營帳當中,德伊波勒正焦急地來回地踱著步,蹙著秀美的眉頭,在不大的帳篷裡來回轉圈。

    此時,外面又隱隱地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她當即停下了腳步,側耳細聽了一會兒。

    喧囂聲持續了沒有多久時候,很快就變得越來越小,以多年養成的經驗,她立時就判斷出,這是又一支部隊已經開拔出發了。

    到現在為止,好像大多數禁衛軍師團都已經派出了剿匪的隊伍,除了第一師團第八中隊。

    她不禁更加焦急了起來,然後看向了帳中的主位,然後臉色又黑了一分。

    只見雷洛上尉仍然低頭看著桌子上的地圖,手指在上面比比劃劃,而且時不時地,旁邊菲奧娜小心地送過來一個剝好了皮,去了籽的葡萄了,或者遞上一杯小酒了,再要麼就是送上一個小點心了……然後微微側著臉,一臉甜美的微笑,看著洛林吃下去。明亮秀眸當中都透著如水一般的溫柔。

    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溫柔嫻德的良家婦女,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往神采飛揚,刁蠻驕橫的少女的影子,怎麼看,也不能把她跟名門世家出身的大小姐聯繫起來。

    德伊波勒看了,不禁有些哀歎:這以前也是鼎鼎大名的小辣椒,潑辣直爽,現在也晉化成了水靈靈的大白菜,眼看著就要被人給拱倒了。

    要擱以前,德伊波勒怎麼也不會想像到菲奧娜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她卻不知道,菲奧娜這樣做雖然也是發自本心,但是另一方面,卻也有不得己的苦衷,她菲奧娜大小姐雖然也有些賢惠,但也是第一次賢惠到這種地步。

    因為伊斯坎爾德家需要有人繼承。但是在前兩天,菲奧娜千方百計地想要騙洛林入贅的時候,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結果被人給攪了局。

    而洛林也是明白過來。

    因此上,菲奧娜大小姐陰謀敗露,功虧一簣,現在也是竭力討好,大灌魔族迷湯,以便哪一天把洛林給騙迷糊了,好再次答應下來。

    德伊波勒又等了一下,見兩人仍然在那裡打情罵俏的,實在按奈不住,不禁輕咳了一聲,然後道:「洛……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洛林愕然地抬起了頭來,奇道:「出發?出什麼發?」

    德伊波勒恨恨地指著營外,道:「你聽到沒有,外面那些部隊可全都已經出動了,就你還在這裡不動窩。」

    洛林奇道:「那又怎麼樣了?」

    德伊波勒眼中閃過了一絲火光,就要發飆,但是隨即卻又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火氣,耐心地道:「這一次的行動,絕非小可。如果幹的漂亮了,肯定是會落入一眾大佬們的眼中,再加上你之前戰勝萊恩,名列十大青年高手的表現。

    這兩樣相加,不僅是順利地陞官,更主要的是,絕對會順利地贏得阿德玲送親使的指揮官的職位。那時,咱們不管是幹什麼,都是異常方便了。」

    她頓了一下,然後著重地道:「你現在明白了?」

    洛林哂然一笑,道:「這件事情,我早就已經明白了。不過……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他當即大步走到了營帳門口,向著帳外高聲叫道:「衛兵,傳令下去,今天夜裡全體休息,養精蓄銳,明天五更造飯,天亮出發。讓那些痞子們給我吃飽了乖乖睡覺。」

    門外有人當即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德伊波勒頓時大怒,一拍桌子,厲聲喝道:「混蛋∼!你耳朵裡面塞驢毛了?究竟有沒有聽我說什麼?我看你是又皮癢了是吧?」

    德伊波勒攥緊了粉拳,向洛林示威。

    菲奧娜在一邊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一邊輕聲地打著圓場,道:「雷洛,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把你的想法說出來,讓我們心裡也好有個底。」

    洛林看著菲奧娜,然後笑道:「我就是故意想要氣她的,你沒看她一生氣起來,比平時還要好看一些?」

    菲奧娜轉頭看了一眼,只見德伊波勒如玉一般的俏臉上氣的飛起了兩朵淡淡的紅霞,秀眸裡異亮明亮,光采逼人,小嘴輕輕的撅起,跟發怒的小貓一樣。那原本豐挺的酥胸也是一起一伏的,像波濤一樣,格外誘人。

    她不禁輕歎了一聲,道:「嗯,確實是挺好看的。」

    說完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不禁吐了一下舌頭,看著德伊波勒嗔怒的眼神,隨即按耐不住,雙手按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哈哈大笑了起來。

    德伊又氣又怒,飽滿豐挺的胸脯一鼓一鼓的,但是隨即,轉眼一想,卻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瞪著兩人,悻悻地罵道:「一對爛人∼!」

    洛林此時上前,道:「好了,你也別生氣了。搞情報你有一手,策劃謀略,你也不錯,但是打仗這種事情,跟那些都不一樣,很多的時候,都是要有常識性的。」

    德伊波勒不禁一滯,恨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我缺乏常識嗎?我又不是沒打過仗。」

    她氣鼓鼓地往椅子上一坐,道:「說,今天說不出道理來,信不信……信不信我咬死你∼!」

    說著,微微一張檀口,露出一口如編貝一般的玉齒,沖洛林作了一個呲牙的動作。

    洛林不禁心中蕩了一下:就是被這張櫻桃小口給咬死了,也著實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隨即,就見德伊波勒一臉假笑地看著自己。

    他頓時清醒了過來,那個女人一向是說話算數的。

    他輕咳了一聲,然後道:「人不是機器,總是會疲憊的。這些士兵們也都是人,他們也都忙了一天,總得要好好地休息。休息不好,就沒有辦法好好工作。光是一味的好大喜功,只能是事半功倍,甚至會害死他們的。效率,效率,你懂嗎。」

    德伊波勒不禁愣了一下。

    洛林又接著道:「現在天已經黑了,黑夜行軍,種種不便,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光是這迷路掉隊的,要比白天多上五成以上。

    像那些騎兵們,要是倒霉蛋看不清路,結果掉下馬來,摔斷脖子的事情也是毫不奇怪的。等到了白天,他們還要花時間再次集合隊伍。算下來,其實算不上快。」

    德伊波勒眼中不禁顯出奇怪的光芒,喃喃地道:「難怪我會被你給打敗了……」

    菲奧娜側頭看了她一眼,道:「你說什麼?」

    德伊波勒不禁一震,意識到自己失言,急忙掩飾道:「沒……沒什麼了,我是說我真是敗給你們了,哈哈,哈哈哈……」

    洛林點指著地圖,道:「這一路之上,儘是河流。所以我已經派了人,讓以公司的名義,在皇城當中盡可能地招集船隻,而且還是花了錢的,相信金錢的魔力吧,明天早上,他們就會到達。

    到時候,弟兄們坐著船,順流而下,直奔撒拉贊恩。

    在其他部隊那些狗崽子們還在路上吃著灰,跑的連舌頭都吐出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達到了撒拉贊恩,而且這一路上養精蓄銳,隨時都可以投入戰鬥。」

    他頓了一下,然後看向了德伊波勒道:「你說,這究竟哪一個辦法好呢?遇事不要著急,三思而後行。」

    德伊波勒當即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呵呵輕笑了兩聲,然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顯出無限美好的曲線,道:「哎呀,天色已經這麼晚了。該回去睡覺了。不然的話,明天就又會長眼袋的。」

    說著,一轉身,纖腰輕擺,香『臀』款款款地扭頭就走了。

    洛林也不禁一滯,看著她的背影,恨恨地道:「什麼人呢∼!知道自己沒理了,就打岔開溜。真是沒有一點兒的基本道德,怎麼說你也要表示一下敬佩的眼冒紅心什麼的。」

    他猛然想起了一事,然後揮著拳頭,怒聲喝道:「該死的,被她這一氣給忘記了,原本說好的,決鬥回來。要一起做很黃很暴力,很少兒不宜的事情的。又要讓她跑掉了。」

    德伊波勒當即一個趔趄,差一點兒就摔倒在地上。

    洛林當即向著遠處,高聲叫道:「喂,你回來。給我回來……」

    德伊波勒就感到一陣心慮,那雙修長結實的美腿沒有由來地顫了幾顫,好像有些管不住一樣,想要拔腿就逃,但是隨即,她想了想,卻又一扭身,一步一步地走了回來。

    洛林不禁龍顏大悅,伸手拉著她纖美滑膩的小手,色瞇瞇地道:「這才乖嘛,來,先給大爺我樂一個,要不然,大爺我先給你樂一個……」

    不等他把話說完,德伊波勒輕輕地一甩,將他的手甩開,然後伸手拉起了菲奧娜,道:「差一點兒忘記了,把她留在這個狼穴裡面,可是很不安全的。要是被人佔了便宜,後悔可就晚了。」

    菲奧娜偷眼看了洛林一眼,低聲嘟囔道:「我覺的挺好的啊,再說了,我願意,你管的……」

    她一抬頭看到德伊波勒的眼神,不禁俏臉一紅,乾巴巴笑了笑,道:「哈哈,今天的天氣,哈哈哈……」

    德伊波勒轉過頭來,一臉驕傲地看著洛林,道:「按咱們閃族的規矩,出征之前,不近女色,否則一定是會打敗仗的。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說著,不由分說,拉著菲奧娜就走。

    菲奧娜無奈之下,只得是向洛林投去了同情的一瞥,然後被德伊波勒給拖出了帳去。

    洛林看著自己空蕩蕩的營帳,不禁長歎了一聲。心中暗道: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早知道這樣,當時她走就走了。多那一句嘴乾什麼呢?

    說不定自己再略略哄一下,菲奧娜就留下來了。

    現在可好,兩顆水靈靈,白嫩嫩的大白菜一顆都沒有留下,全都跑了∼!

    此時,一個士兵走了過來,輕聲道:「大人,都準備好了。」

    洛林頓時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一下子挺直了身體,冷哼了一聲,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在營寨的另一邊,金雀花家族的老老少少們一個個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金雀花家族可是有貴族頭銜的,他們這一次也是隨著大軍出來田獵軍演。

    原本,這些走私販子們還沒有這個資格,和這些世家貴族們坐在一起。

    還是當初,生意做大之後,他們某一位先祖花了大錢,又找當時的靠山幫忙,這才買了爵位,疏通了關係,勉強混進了封建貴族純潔的隊伍,成為了他們溫暖的大家庭當中的一員。

    據說,當初那位金雀花家的先祖因為這件事情,還很是高興,在家鄉父老面前大排宴席,狠狠地慶祝了一番。

    阿卡德琳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那些真正皇族或者功臣出身的貴族們,因此都看不上金雀花家族,從來沒把他們當真正的貴族看過。

    一直到現在,金雀花家族的子孫們也全都以這件事情為榮,他們可把自己當成真正的貴族了。

    但是今天,他們這些後代們發現,這件事情或許也並不那麼美妙了。

    原本在萊恩與洛林決鬥之前,由於有了閃族第一高手,鄂古雷斯的評價,萊恩成為了閃族十大年青高手,最有希望的獲勝者。

    也許萊恩會就此打入軍政高層,成為金雀花家族的大人物。

    當時,還有不少的人看到風向不錯,前來這裡又是探望,又是助威的。

    但是萊恩一死,又爆出刺客暗殺事件,這也就算了。但是那幫飯桶還沒有暗殺成功。這就太不好意思了。

    經此一役,反而是讓洛林名聲鵲起,成為了閃族十大年青高手。

    更何況,後面還有軍務總長大人龍顏大悅,招開宴會,免費的酒水供應,就是一個傻子,現在也知道,這風向究竟是往哪兒偏,洛林那幫人的後台究竟有多硬。

    奶奶的,那可是軍方,全閃族上下,就屬他們最橫最不要臉了。而且不管是誰,武功再牛叉,他打的過這數以十萬計的軍團嗎?

    大傢伙兒都趕緊跑去,狂拍總長的馬屁,生怕會讓對方起了疑心,以為自己是和金雀花家族穿一條褲衩的。最後,被那些脾氣粗魯的丘八大爺們給一塊收拾了。

    要是那天自己出門被馬車撞死了,過河被淹死了,吃飯被噎死了,反正不明不白就死了,那找誰說理去。

    因此上,這一夜,金雀花一家的帳門口處,硬生生是門可羅雀,一個登門的都沒有。整個營帳當中,一片的愁雲慘淡。

    眾人全都坐在營帳當中,面面相對。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身手高超的萊恩可是他們的底牌。現在底牌沒有了,以後該怎麼辦才好?

    花大價錢雇來的刺客也沒用,要麼死了,要麼事後被嚇跑了。

    就在此時,就聽帳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年青人快步走了進來。

    眾人頓時精神一震,急忙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不住詢問:「怎麼樣,怎麼樣……費克斯,情況怎麼樣了?」

    那年青人當即搖了搖頭,道:「不容樂觀啊,先生們。各位叔伯大爺們。」

    他頓了一下,然後道:「我走訪了好幾位大人,但是他們全都是拒絕幫忙。看,連我的這些錢都沒有收。」

    說著,嘴角帶著一絲嘲笑,將手中的一個錢袋扔到了桌子上面。

    從那沒有繫緊的袋口處,有幾枚碩大明亮的寶石滾了出來。那袋子的深處也是鼓鼓囊囊,隱約可以看到一片的珠光寶氣,極是耀眼。就這一袋寶石,可值大價錢。

    眾人看了,不禁一陣頹然。

    坐在主位上,那位頭髮全白的族長也不禁低低地罵了一聲:「這幫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平常都白餵他們了。」

    有人低聲地問道:「費克斯,你是咱們族中最聰明的人,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費克斯沉吟了一下,然後斷然,道:「走,趕緊走。能走多少人,就走多少人。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咱們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產業,潛伏幾年,等風聲過來,未嘗不可東山再起。」

    那聲音如同一個古怪的魔咒,充滿了不祥的味道。從最為深沉的古井當中發出來,直透到眾人的心底。

    眾人不禁齊齊地打了一個寒戰。

    旁邊有人失聲道:「你說什麼?走?走的話,家裡怎麼辦?生意怎麼辦?」

    費克斯歎了一口氣,道:「還有什麼家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等到軍方開始動手之時,那就什麼都沒了。有錢也得有命花啊。」

    在坐的眾人一時面面相覷。

    僅僅因為這一件事情,就要大家全都拋下萬貫的家產,多少代苦心經營積累下的財富,多少年的榮華,分散逃離。怎麼聽,怎麼覺的有些不可思議。

    那族長沉吟了一下,問道:「你這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這一次,就算咱們認輸了,還不行嗎?他們總得給條後路吧?」

    費克斯歎息道:「大人,我說句您不愛聽的話,當初咱們給人家留後路了嗎?其實當初和他們談一下未嘗不可。

    現在,殺了人家的人,想要把那個雷洛給做了,還派了刺客。

    這仇早就結成死結了。我們想要人家的命,人家就會要我們的命。

    噢,到了現在,您看到風向不對,想跟人和解了?這是咱們一句話就能辦成的事情嗎?早幹什麼去了?」

    他頓了一下,看著那老頭子訕訕然的臉色,仍然毫不留情地道:「別忘記了,他們可是軍方,一向以心狠手辣出名的。咱們最多也就是搞搞走私,他們的職業就是殺人。兩個完全不是一個級數上的。以前他們不知道走私的利潤,現在他們嘗到甜頭了還會鬆口嗎?

    我當初就說,咱們別招惹他們,你們有誰聽過?我更早的時候,也說過,做生意別太黑心。會惹的貴族們生厭,最後一個朋友也沒有。又有誰聽過。」

    在坐的眾人不禁全都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體。

    有人冷笑了起來,道:「費克斯,注意你的身份,只是讓你說幾句話,可沒有讓你在這裡沒大沒小地胡亂大叫。」

    費克斯不禁一滯。

    他看著那些親戚們,見他們一個個的臉上也是露出不悅的神色,也不禁冷笑了起來,心中暗罵:這幫人都是爛狗肉,沒有一個能上得了檯面的。

    但是隨即,他卻又不禁一陣心軟:這些人不管再怎麼樣,也全都是他的親戚。小時候有人曾經送過棒棒糖,有人也曾經抱過他,還有人是一起長大的。

    這些人只不過這些年來,榮華富貴享的久了,骨頭在女人和美酒當中泡軟了。早就已經沒有了以往先祖們的堅韌果決。

    他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道:「我最後說一次,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說完,一甩身後的披風,然後大步走出了營帳。

    帳中頓時沉默了下來。眾人聽到他那不祥預言,心頭感到一陣陣的壓抑。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低聲罵道:「瘋子,瘋子。」

    其餘的人也頓時醒悟了過來,紛紛叫了起來。

    「不錯,他就是瘋了。」

    「真是聰明的發傻了。」

    「就是,事情哪兒那麼嚴重。」

    「哈哈……」

    他們紛紛開懷大笑了起來。

    藉著明亮的燈光,可以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呆滯,但是他們卻笑的越發大聲起來。好像這樣就可以從那不祥的預言當中解脫出來一般。

    突然之時,他們的笑聲一下子全停了下來,黑暗當中好像傳來了一聲死神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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