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七百二十六章 反撲 文 / 虎牢
第七百二十六章反撲
洛林離開了那些少女們,信步穿過了營地。
剛剛雖然和德伊波勒胡攪蠻纏了一通,但是她的話,洛林也並非沒有聽到心裡。他需要找一個地方,好好地思考一下。
在這個時代,畢竟是以武力為尊。
雖然現在,自己仗著手中的武器,雖然不敢說縱橫天下,也是游刃有餘。原本以為這些就已經可以了。但是現在想來,這些東西正如德伊波勒所說的那樣,沒有一項是真真正正可以拿出檯面。
戰魂劍雖然可用,無堅不催。而且擁有劍魂,意由心動,如指臂使。在危機的時候,還可以提前示警,自動防衛。
有些時候,洛林甚至有一種劍人合一的感覺,在那劍的指引之下,本能地做出反應。
但是那是劍的力量,如果離開了這柄劍,自己的功夫就可大打折扣。
另外,就是當初在學院裡學來的幻靈步,這種步伐雖然躲避起來極是有效,號稱誰也沒有我逃的快。但是那畢竟只是逃跑,不適合作戰。
還有,就是手中的轉輪手槍。
只要有槍在手,洛林自信,來多少就可以幹掉多少。但是那卻也只限於中階以下的武者。
像中階以上的,只要對方有了防備,他可就沒有多少的自信。他曾經試過一次,結果發現,那些王八蛋居然真的可以擋子彈的。
像是聖殿騎士團的副團長諾德,他那一級的武者,如果事前有了防備,就可以擋下自己當初火槍的子彈。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那樣強悍到變態的人物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太多。不過儘管如此,卻也有大約一百號了。而且這些還全都是有名有姓,記入了各國檔案當中的。
但是誰又知道,這山旮旯樹窩子裡面會不會又藏有那些個變態?
到那個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因此上,光憑著這些東西,可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自己勤學苦練,這才能完全自保。
但是怎麼學,又該學些什麼?
他一邊走,一邊不住地思付著,就在此時,就聽有人低聲叫道:「大人∼!」
洛林愣了一下,隨即覺的有些不對,抬起頭來一看。
他這才發現,在不知不覺當中,自己已經走出了中軍大營,來到了自己這一側的禁衛軍營地當中。
四下裡一片的寂靜,只有巡邏衛兵們走動之時,腳上的鋼靴聲,衣鎧上甲片相碰的撞擊聲。
那些士兵們雖然嚴守巡邏,但是看到洛林一臉的沉思,卻也不敢稍有打擾,只是遠遠地看著。
洛林不禁四下尋找了一下,心中暗道:剛剛的那一聲是誰發出的。怎麼隱約當中有一種悲憤的情緒。
就在此時,有人又叫了一聲,「大人∼!」
洛林尋聲轉頭一看,只見一名禁衛軍官從一側的營帳空隙間走了出來。
洛林看著他一臉的悲憤,不由心中一動,沉聲道:「拉諾爾中尉,究竟怎麼回事?」
那名中尉向他敬了一禮,然後強忍著激盪的心情,輕聲道:「大人,您去看看吧,咱們運貨的人回來了。」
洛林不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喜道:「怎麼這麼快,我以為還要兩天呢。那邊雷……雷大總經理都已經等急了。說要趁著這一次的軍演秋獵大會,好好地賺上一筆……」
他說到這裡,看到那中尉臉上露出的奇怪的神色,不禁停了一下,然後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說∼!」
那中尉猶豫了一下,這才道:「大人,咱們的船被人給劫了。」
「什麼?」洛林不禁失聲叫了一聲,遠處的衛兵們聽到他的聲音,不禁全都向著這邊看了過來。
洛林意識到不對,當下伸手一拉那人,然後道:「什麼時候被劫的?弟兄們呢?他們怎麼樣?有沒有人受傷?」
拉諾爾中尉見洛林聽到船隻被劫的消息之後,首先關心的並不是船上那些價值連城的貨物,而是關心手下的那些兵痞,不禁看了洛林一眼。對於這位老大更加忠心耿耿起來。
要知道,那一船貨物可是完全下了血本的,將賺來的所有錢都砸了進去了。足足有百萬金幣之巨。完全可以買下一座小城了。
這一次的慘痛損失,足以讓飛鷹閃電公司這一家大家付出了心血的公司倒閉。
洛林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光芒,不禁道:「你怎麼了?」
拉諾爾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臉感激地道:「大人高義。別看我也是一名中尉,但是卻是從底層一步一步地爬上來的。除了您以外,從來還沒有見過有一位大人,可以對手下的弟兄如此關心。」
說著,他臉色一寂,自嘲道:「我們這些兵痞們本來就是炮灰,這性命自然不被那些位大佬們放在眼中。」
洛林聽出他語氣當中的譏諷,不由看了他一眼。
洛林以前沒有和他仔細地打過交道,此時這才發覺,這位中尉雖然只有三十歲的年紀,但是臉上卻是一臉的風霜。
洛林冷哼了一聲,道:「你不用激我。弟兄們這一次的場子一定要討回來的。快告訴我,他們究竟怎麼樣了?」
拉諾爾臉色一變,歎道:「死了,都死了。」
洛林不禁大怒,臉上含霜,厲聲道:「你說什麼?」
拉諾爾看到洛林眼中閃過的怒火,不禁畏縮了一下,但是隨即卻以一個軍人特有的個性挺直了胸膛,平靜地道:「大人,他們全都死了。只有一個人跳到河裡面,但是卻還是被那些人在背上補射了一箭,後來裝死,這才躲過了一劫。」
洛林頓時勃然大怒,他向著天空重重地一揮拳頭,怒聲咆哮道:「那幫狗娘養的,我非撕碎了他們不可∼!」
然後一轉頭,看著拉諾爾,道:「人呢?咱們那個弟兄呢?」
拉諾爾道:「他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一爬上岸來,就不顧傷勢,搶了一匹馬,拚命地趕回來了。」
雖然沒有明說,只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搶了一匹馬』,但是洛林也知道,這絕對是在半道上臨時兼職了一下強盜,從別人的手中搶來的。
不過事貴從權,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的小節了。
因此上,他還很是點了點頭,讚道:「幹的不錯∼!」
說完之後,他這才意識到,雖然這只是一小句話,但是自己的思想上,又是向著流氓惡霸的方向邁了一大步。
拉諾爾又繼續道:「大人,那弟兄現在在我的軍帳裡面躺著呢,又叫了軍醫給他治病。「
洛林看了他一眼,讚許道:「你做的不錯。給我帶路。」
拉諾爾也不多說,只是簡單地道:「是,大人。」
然後一轉身,帶著洛林向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洛林跟在他的身後,心中不禁湧起了滔天的怒火。他雖然並不清楚細節,但是卻知道,這絕對和金雀花家族脫不了干係。甚至就是他們在幕後主使做的。
要知道自從自己一刀宰了那個巡防營的營官之後,在那條河上,不管是誰,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也絕對不敢動自己的船的主意。
而現在,自己這邊剛剛接受了決鬥挑戰。那一邊就傳來了船隻被劫的消息,只要不傻,就絕對可以猜出,這絕對是金雀花家族開始反撲了。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的冷笑。
原來,他還有著一絲的顧慮。本來就搶了人的生意,再把人給宰了,就太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後說不得就得在晚餐之前少喝上半杯。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但是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了。
在決鬥當中,絕對是要下死手,弄死那個王八蛋∼!
他一邊心中想著,一邊隨著拉諾爾來到了他的營帳之外。
洛林抬眼看到兩名衛兵手執著刀劍,把守在營帳門口,不禁一愣。
拉諾爾一眼看出他的心思,道:「大人,因為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屬下生怕鬧出了什麼亂子來。所以他一回來,我就暫時先封鎖了消息。等您回來再下決定。」
洛林思付了一下,心中明白,拉諾爾這是怕貨物被劫的消息傳了出去,萬一軍心浮動,那就不好了。
他當下點了點頭,道:「你做的不錯。相當不錯。」
說著,在拉諾爾的肩頭重重地拍了一下,這才走進了營帳當中。
洛林一進到帳中,就見一名面色煞白的大漢赤著上身,精神委靡地倒在一張床上。
旁邊一名軍醫正拿著刀子藥水,清清地給他洗刷著背上的傷口。每一次輕觸都會引的那大漢呲牙咧嘴,一陣呻吟。
為了不打擾他們,洛林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看到那大漢的背上一處巨大的箭傷。由於耽誤了醫治,傷口周圍不少的肌肉都已經壞死。變成了黑紫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那軍醫也是緊張的一頭大汗,拿著小刀一點兒一點兒地切割著那些死肌,每一刀下去,都有黑色的血水冒出來。
此時,那兩人發覺燈光搖動,有些不對,當即轉頭看了過來。
那大漢看到了洛林,也顧不得許多,掙扎著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幾步來到了洛林的跟前,單膝跪地,高聲叫道:「大人,您可一定要替弟兄們報仇啊,他們全都被殺了∼!」
洛林看他臉上露出的悲憤之色,兩隻眼睛裡面含著淚水,也是心痛之極。
那些兵痞可是他親手挑出來的,禁衛軍當中最棒的狗崽子。而且存了私心,將那些人全都當成了自己親信,這些時日以來,也是對他們言傳身教,教會了他們不少的東西。
洛林伸手將那大漢扶了起來,怒聲道:「奶奶的,大男人流什麼貓尿∼!」
「是,大人。」那大漢咬了咬牙,將眼中的淚水全都收了。
洛林將他重新按倒在床上,吩咐醫生,道:「你接著治∼!「
說完之後,他這才向那大漢道:「說∼!究竟是誰幹的。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那大漢定了定神,然後沉聲說道:「當時,我們按照大人的吩咐,很順利地和那些海盜……呃……海客們,接上了頭。
那幫人做事也地道。知道咱們這些兵痞們不太瞭解行情,所以特意幫著咱挑了一遍貨。光揀那些最值錢,最宰人的奢侈品裝。
大家還挺高興,後來回來的時候,也是順風順水的。眼看著再有幾天就可以回來了。可是在撒拉贊恩停泊的時候……
月光在河面上留下一個昏暗的倒影,河道兩邊的山峰只露出黑黝黝的身影。
寬闊的河面上幾乎看不到船影,只除了一艘運輸船。
即便是在風平浪靜的內河上,船隻也很少會在夜間航行,除非是真的和急切的趕時間。
河道上雖然沒有風浪,但是夜航也很危險,說不定河道中會有什麼暗礁,江心島,或者是拐彎之類的地方。
夜航的船如果避不開,會撞在上面而擱淺。
在這種夜晚,河道中的船隻都會找一個碼頭停靠休息過夜,但是江面上這條運輸船卻在急匆匆的趕路。甚至在傍晚路過一座大城,在大家都躲進港口的時候,它還急匆匆的加速離開了那片水域。
運輸船上只點了一盞孤燈,高高的掛在桅桿上,甲板上面一片黑暗。
表面上看起來甲板上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事實上,這艘運輸船卻戒備森嚴。
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從暗中守衛著運輸船上的每一個角落。
這就是屬於飛鷹閃電貿易股份有限公司的運輸船,從船身深深的吃水線就可以看出來,這艘船上裝滿了貨物,在運輸船寬寬的船艙裡面,堆滿了從白鬍子那裡買來的奢侈品。
洛林原計劃這一次還是自己來交易的,多帶著那些狗崽子跑上幾趟。但是突然開始的軍事演習打斷了他的計劃。
這才是第二趟買賣,洛林知道,手下的禁衛軍對生意肯定都不熟悉。
為了保險起見,他不得不將原計劃的進貨規模縮小,只派出一艘船走這一趟生意,選出那些第一趟生意中表現不錯禁衛軍出來擔當這一次的大任。
第一次拍賣的大獲成功之後,所有人全都是被那金燦燦的紅利給耀花了眼,而那些有錢的顧客們也是一天跑八趟,問這飛鷹閃電公司什麼時候,才再進貨。得趕緊買一些。
所有人全都迫不及待等著這第二筆買賣。
儘管最重要的軍事演習開始了,第一師團的托爾斯統領還是將他們放了出去——他可是知道,這飛鷹閃電公司背後可全都是太子黨公主黨們在撐腰的。演習砸了,充其量也就不能陞官。但是生意砸了,他回頭可是要回家啃老玉米的。
由於這次只有一艘船,因此船上載的全都是最緊俏的商品。
船正航行當中,兩名士兵推開艙門走了出來,初秋的夜風已經微涼,被夜風一吹,兩個人齊齊了打了一個寒戰。
「還得要多久才能回到阿卡德琳?」
「大概還得要四天吧。這一趟生意花時間可是夠久的。」
「沒辦法,老大不在,和那些海盜們的交道不好打。媽的,看看人家的生活,每個月就出來幾天,輕輕鬆鬆的就把咱們全年的錢都掙了。咱們做兵的,還不如做賊的。」
「呵呵,等那天老子我混不下去了,乾脆也拉起個隊伍上山下海算了。」
「等等……」
「咦?你真有這個打算。」
「不∼!你看河面,好像不太對頭。」
「什麼?」
兩人站在船頭,在灰色的月光下盡力向前方張望,在黑灰色的河面上,隱隱約約有一些黑點。
「那是什麼?」
「好像是……小船。」
「那數量也太多了點吧。」
看到那些小船已經堵住了航道,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兩人沉默著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突然說道:「他們是衝我們來的,去把弟兄們叫醒。」
另一人當即轉身跑回船艙,大叫一聲「敵襲,敵襲……」。
運輸船上很快就亂了起來,船上的禁衛軍士兵們全副武裝的跑上船頭。
對面的小船順著水流飛速而下,這一會的功夫就跟運輸船的距離就拉近了一大截。
站在船頭上,可以看到前面的江面上密密麻麻小船,數不清數量,朦朦朧朧的可以看到小船上佔滿了人。
「是什麼人?」領頭的禁衛軍一臉凝重的問道。
「不知道,會不會是上次那群巡檢們?老大宰了他們的頭子,這次來報仇了。」
「不像,巡檢營哪有這麼多人,一艘小船上十個人,最少有二三百人。」
「船上的禁衛軍齊齊吸了一口冷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領頭的禁衛軍道:「不管他們是誰,來者不善,全體∼準備戰鬥。弟兄們的身家都在咱們手上,不容有失。」
「吼」禁衛軍士兵抽出自己的武器,怒吼一聲,守在船舷邊上。
對面的小船上的人聽見運輸船上的吼聲,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索性點起了了火把,站在船頭揮舞起武器嗷嗷叫著向船上的禁衛軍示威。
隨後,一片火箭從小船上突然飛出,射向禁衛軍的運輸船。
那些禁衛們當即舉起了盾牌,擋了下來,但是更多的箭矢射了過來。隨即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一支支鉤索扔了過來。緊接著,就拉直緊繃起來。
那些禁衛軍們怒吼著揮動手中的刀劍,將那些繩索一一砍斷。但是此時,卻又有更多的繩索扔了過來。
一個個黑色的人影從黑暗當中冒了出來。他們一個個目露凶光,刀劍雪亮。
慘叫聲,打鬥聲,哀嚎聲,兵器的碰擊聲,不住地響起。
那些禁衛們儘管拚力地抵抗,但是最終,卻寡不敵眾,被淹沒在了那蜂湧而來人潮當中。
那些禁衛一直戰鬥到了最後。
他們且戰且退,一直退到了船尾處,此時也只餘下了兩人。
面對著頭頂上刀光劍影,其中一名年紀稍大的士兵,拚命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一邊抬腿將自己的同伴踢下了水去,高聲怒吼道:「走,走,快回去報信∼!」
那人剛從水中冒出來,隨即就聽到船上傳來了一聲慘叫。
他當即一震,然後向著船上張望了一下,看到有數顆人頭一起冒了出來,當即恨恨地一拍水,然後轉身向著岸邊游了過去。
就在此時,船上已經有人操起了弓箭,向他射了一箭。
那大漢講完了故事之後,這個七尺高的漢子已經是泣不成聲。
他向洛林道:「大人,弟兄們死的太慘了,您可一定要替弟兄們報仇啊∼!」
洛林冷冷一笑,道:「你好好休息,放心吧。我一定讓他們全家都死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