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四百二十八章 救災撥款 文 / 虎牢
第四百二十八章救災撥款
安格斯在向凱瑟琳和阿黛兒匯報完洪水的損失之後，咧著嘴無奈的說道：「咱們政府沒錢了∼！」
這讓凱瑟琳和阿黛兒都是一愣，心道：怎麼沒錢了？
凱瑟琳和阿黛兒最近一直執掌著奈安的政務，稍一思索就明白過來，她們確實沒錢了，確切的說，是她們手裡的政府確實沒錢了。
要說起來，在茹曼帝國內，奈安還算得上是一個中等富裕的省份。
奈安三百萬人口，大都是農夫，貝尼河位置極佳，水量豐沛而且水勢平緩，是一條名副其實的黃金水道，整個流域土地肥沃，地勢平緩，是真正的千里良田。
號稱帝國南部的糧倉，東方諸行省的糧食供給，一大部分就來自於奈安省。
不光這樣，奈安北部的山區雖然交通不便，地形崎嶇，但是卻物產豐富，礦山眾多。
奈德爾城有三十萬人口，在這個時代，規模遠超很多小國的都城，城市內工商業發達，有大批的矮人和精靈工匠，製造出口了種類繁多的工藝品，貢獻了大把的稅金。
奈安每年上繳給茹曼城的稅金，足足有三百多萬金幣，這還不包括每年按配額運往君士丁的軍糧
算下來，奈安省一點也不窮。
當初洛林被皇帝任命為奈安總督的時候，眼紅他的人可是大把大把，在奈安總督這個位置上，撈錢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也不用跟北方寒區哪幾省的總督一樣，得像搾油一樣使勁的往外搾錢。
要不是洛林和凱瑟琳有皇帝的支持，又捨得大筆的花錢疏通，洛林想得到這個職位也沒那麼容易，別的不說，紋章院一個半數反對，就能讓洛林多等三個月時間。
要不然，功勳卓著的馬雷頓侯爵也不會在北線立功後，被指為奈安總督。
而洛林也沒有讓所有的人失望，在奈安摟起錢來那是一個風生水起，名聲早就傳回茹曼城。
眼紅歸眼紅，一邊有皇帝默許，一邊有儒略大公公開支持，洛林摟錢的時候還總是讓雷歐衝前面打頭陣，再怎麼眼紅的也要掂量掂量，那可是未來的皇帝，等過了幾年，這個現在整天被幾個女人蹂躪的小屁孩，一屁股坐在茹曼城裡那把至高無上的椅子上，想起來當年誰誰誰搶了我生意，腦子一熱「我弄死他」。
總的來說，奈安不光不窮，還算得上是小富。
唯一的問題就是每年都有半獸人的襲擾，山溝溝裡的矮人和精靈也三五不時的在總督府前玩玩抗稅的行為藝術，
但半獸人往年只是襲擾，問題也不大，調動全省的軍隊過去，仔細佈防就可以了，要不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話，還不是很麻煩的事情。
只能說洛林比較倒霉，剛上任就碰到了幾百年遇不上一回的半獸人聯軍進攻。
大規模動員，調動全省的軍隊，徵召民兵，儲運足以支持五萬軍隊戰鬥半年的糧食和物資，開支軍餉和戰鬥補貼，發放救傷和撫恤費用，這都是花了大價錢的。
正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奈安金庫和倉房裡儲存的金幣和物資就像是沙漏一樣，用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減少，直到慢慢見底。
雖然茹倫德皇帝很大方的每年批給了洛林一百萬金幣的專款，但已經被洛林花的七七八八了，這筆錢也不是給洛林自己的，光是那個《土地開發獎勵條令》，就花掉了一大筆錢。
而且，大家都知道，所有的行政單位在年底之前都有一個慣例，那就是突擊花錢，消耗預算。
裝修下辦公室了，給員工發發十四個月的工資和獎金了，補助些車馬費，取暖費，降溫費什麼的了，挖個溝再填上，然後再挖開，再填上之類的了。
理由很簡單，下一年度的撥款可是根據今年的花費情況制定的，今年給你播下來的錢沒花完，那不就表示你們單位不需要這麼多撥款了嗎，上級會很樂意的砍掉你明年的撥款。
洛林面對的情況也是這樣的，錢怎麼花是他的事情，但他也得給茹曼城的拉塞爾報賬，拉塞爾的一隻眼睛可一直盯著洛林那。
所以洛林將那一百萬專款在年底前已經突擊花完了，不光是洛林，馬上就要新年了，全奈安花公家錢的機構都已經完成了當年的指標，而且略有赤字。
何況，儒略大公問自己女婿要錢一點也沒不好意思，狠狠的敲了洛林一大筆協餉，這筆錢當然也是併入財政了。
就這樣，洛林沒錢了，政府也沒錢了。
要重建幾十個村莊和小鎮，復耕十幾萬畝土地，還有五萬人大半年的吃穿住用，這些算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沒有這場戰爭的話，奈安還頂得住。
可這一場仗已經把奈安給打窮了。
安格斯撓著頭頂稀疏的頭髮，苦惱的說道：「這可要怎麼辦？要不然，殿下，讓茹曼城給撥點款吧。」
凱瑟琳一聽，臉色一下子就黑了，板著臉冷哼一聲，道：「想都不要想，我才不會去求拉塞爾那個老混帳。」
安格斯見自己觸了凱瑟琳的晦頭，當即也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凱瑟琳蹙起眉頭，尋思了一下，憑她心高氣傲的脾氣，自然是不會考慮向茹曼城要援助的。
而儒略大公那裡也是想都不用想，受拉塞爾制肘，東方諸省的財政一直不寬裕，大公從楓葉丹林買俘獲的阿爾摩哈德戰艦，已經花光了手裡的餘錢，他還一直向凱瑟琳和雷歐伸手要錢那，要不然也不會狠敲洛林一筆協餉。
凱瑟琳想了想，最後看了阿黛兒一眼，俯身湊到阿黛兒跟前，兩人低聲商量了幾句，只見阿黛兒先是一愣，然後爽快的點點頭，說了聲「行，你看著辦吧」。
凱瑟琳坐直了身體，對安格斯正色說道：「這樣吧，既然咱們政府現在已經沒錢了，你們總督又不在，就由我和黛兒先拿自己的錢墊付了吧。」
安格斯驚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連連擺手，急道：「那怎麼使得，不如我再想想辦法，就是發動全省搞次捐款也行的。」
「搞捐款？」阿黛兒嗤笑一聲，道：「拉倒吧，這不是三萬兩萬，那些人的德行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就這個奈德爾城，能收起來五六千就不錯了。出力還不討好，」
安格斯想了想，道：「咱們可以先從公務人員開始，每人扣掉一個月工資作為捐款，我想下面人是一定會同意的。」
凱瑟琳和阿黛兒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笑了起來。
阿黛兒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這樣做會把下面人給得罪光的。
高層官員不指著工資過活，可他們一個月工資也沒多少。
下層的小職員都靠著這一兩個金幣養家那，讓他們掏出來，只會變本加厲的再落到老百姓頭上，為了幾萬金幣，弄到最好上上下下都不滿意，老百姓再有怨氣，得不償失。
而且這樣就開了一個壞頭，洛林以後的路還長著那，咱們不能落這個壞名聲。」
看阿黛兒說的頭頭是道，安格斯也不由心悅誠服的點點頭，心道，這才是真正的賢內助，洛林怎麼就這麼好命！
安格斯道：「要不，我再想想辦法。我們怎麼能因為公務用兩位小姐的私房錢，這要傳出去，不是顯得我們奈安人無能嗎。」
凱瑟琳不屑的一撇嘴，道：「錢又不能從地上長出來，你還能有什麼辦法？
再說了，我只是墊付，又不是白給，等明年或者後年財政寬裕了，再還給我們。」
安格斯想了一想，這是目前最簡單的辦法，幾萬號人等著吃飯過日子那，時間上耽擱不得，而且像安格斯他們這些高層官員，多多少少也都知道，洛林的幾個女人都是身家百萬的巨富，就連薇拉那個名義上的小女僕，也擁有一家大型企業集團。
安格斯對著凱瑟琳和阿黛兒彎腰深鞠了一躬，鄭重的說道：「我代替失去家園的奈德爾人和全體奈安人，感謝長公主殿下和阿黛兒小姐的仁慈。沒有洛林大人和您兩位，我們奈安人這一次不知道還要經歷什麼樣的苦難。」
想想洛林剛上任就艱苦的打了一仗，凱瑟琳和阿黛兒齊齊的長歎一聲，凱瑟琳道：「不用謝我們，畢竟我們現在也是奈安人的一員。」
這時書房的們匡噹一聲的被推開，雷歐邁著小短腿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還沒進門就嚷嚷：「老姐，老姐。」
美琳娜在後面喊著「雷歐你等等我」，也提著裙角細細的喘著氣，小步跑了進來。
雷歐直衝到凱瑟琳的桌前，向前一跳，上身趴在凱瑟琳的書桌上，兩隻手頂著白白胖胖的腦袋，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凱瑟琳。
凱瑟琳一撫光潔的額頭，然後抬起頭瞪了雷歐一眼，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跟個土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的。」
雷歐不以為意的撥楞下小腦袋，道：「先不說那個。」
然後使勁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甜甜的說道：「老姐，我從外面帶帶回來一個夾心麵包好嗎？」
凱瑟琳警惕起來，秀目瞪大了看著雷歐，不放心的說道：「你又打什麼歪主意那？說清楚，什麼麵包？」
雷歐道：「就是那種大號的夾肉的麵包。裡面材料很特別，我都沒見過，所以想要帶回來。」
凱瑟琳狐疑的看著雷歐，這個小痞子前科纍纍，實在是不能被相信，凱瑟琳轉頭看向美琳娜，問道：「美琳娜，雷歐說的是這麼回事嗎？」
美琳娜低著頭，「那個」「這個」吶吶的說了半天，就是沒有說清楚一句話。
雷歐從桌子上跳下來，又用那種可愛的秒殺一切心懷愛心女性的眼色看著美琳娜，美琳娜猶豫了下，最後鼓起勇氣，道：「就算是那麼回事吧。」
阿黛兒也疑惑的看著這對小男女，不過想著美琳娜一向懂事，讓人放心，也就沒有多想。
凱瑟琳「哦」了一聲，道：「既然這樣，你就隨便吧，真是的，一個麵包的事情也來問我。」
雷歐歡呼了一聲跳了起來，大聲說道：「那就是你同意了，不許反悔哦，要不然你們大人做出壞的榜樣，是會教壞我和美琳娜的。」
凱瑟琳一撇嘴，道：「切，你早就跟著洛林學壞過了，我都懶得說你們一大一小兩個壞傢伙。」
雷歐叉著腰，在書房中間「哈哈」的笑了起來，對美琳娜說道：「我就說過嗎，沒事的，你非得多事讓我回來問老姐他們。」
美琳娜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樣，低著頭不說話。
雷歐一拉美琳娜，道：「我們走，我們走，快點去把它帶回來。」
凱瑟琳搖搖頭，對雷歐現在的脾氣，她早已經是沒招了，她教的再好，也擱不住洛林這個壞榜樣的力量。
凱瑟琳轉頭對安格斯說道：「那明天你帶人過來吧，我們把錢給你。」
「什麼錢？」正準備出門的雷歐轉身又晃回來了。
阿黛兒看雷歐聽到「錢」字就異常敏感，樂了起來，笑道：「你真跟洛林一個脾氣，聽見錢就走不動。」
雷歐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不要這樣誇我嗎，我離老大的境界還差那麼一點點。」
阿黛兒無語的看著雷歐，也是無奈的一拍額頭。
雷歐索性牽著美琳娜又坐下來了，盯著凱瑟琳道：「什麼錢啊？」
知道今天不讓這個小痞子弄清楚，他是不會放棄的，凱瑟琳只好將剛才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雷歐搓著肥肥的小下巴，眼珠骨碌碌的轉了幾圈，然後一副老成的樣子，說道：「老姐，這就不是我要說你了，老大要是在這裡，鐵定不會同意你的做法的。」
凱瑟琳一拍桌子，喝道：「他敢，這麼多人嗷嗷等著吃飯，我們上哪弄錢去。」
雷歐搖搖頭，道：「我不是說這個，這些人既然是為了咱們犧牲了家園，咱們就該救，不光該救，咱們還得補償他們，表彰他們這種捨小我為大我，為了國家人民不計個人犧牲的優良品質。哦，雖然不是他們自願的，他們做出的貢獻是不容抹殺的。」
凱瑟琳和阿黛兒愣愣的看著雷歐，沒想到他現在就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安格斯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他剛才居然在雷歐身上看到了洛林的身影，這說話的神態和內容，怎麼看都有七分洛林那種欠揍的樣子。
凱瑟琳心想：難道這個傻弟弟終於長大了，能臉部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老練政客才能說出來的不要臉的話來。
凱瑟琳柔聲說道：「那說說看你的意見，為什麼還要獎勵他們。」
雷歐嘿嘿奸笑著說道：「這樣一來，咱們下次去收他們東西，搶他們地，騙他們錢，拆他們遷的時候，這些人不光不會反對，說不定還會拿兩束花排在路旁歡迎咱們。」
安格斯好懸沒一口氣上不了昏倒在地上，只能在心裡大喊：這帝國的前途到底是光明的還是黑暗的？
阿黛兒正端起杯子喝水，聽到雷歐的高論，一口水全都噴了出來，然後手捧著胸口一個勁的咳嗽，美琳娜趕緊跑到跟前給阿黛兒捶捶後背。
凱瑟琳重重的跌回椅背上，看著沾沾自喜的雷歐，咬牙切齒的說道：「洛林，我饒不了你。」
雷歐疑惑的說道「這跟老大有什麼關係？不管了……」
「所以，咱們要大大的獎賞這些人，但是不能給現錢，要不然難保以後有虛報騙錢的，最好的做法是免他們一兩年稅收什麼的，這樣的話等於是慷公家之慨，既不用咱們花錢，又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反正稅金最後是上繳到拉塞爾手裡的，白白的交給他，還不如咱們在根源上變相截留了，這簡直就是一箭三雕嗎。」
雷歐雙手抱在胸前，昂著小腦袋自戀的說道：「嗯，能想出這種辦法，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安格斯想著自己要不要現在就逃離這間書房，自己要是再看雷歐發揮下去，保不齊凱瑟琳會為了皇家聲譽滅他的口。
凱瑟琳抓起手邊的紙團成一團砸向雷歐，惱怒的說道：「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雷歐挨了一下之後，還不知死活的嘟噥道：「看，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小心眼，看不得別人比你們聰明。錯了還不認。」
看著凱瑟琳一拍桌子想要站起來，雷歐一縮脖子，趕忙擺手道：「說正事，說正事，你著什麼急啊。」
看著凱瑟琳板著臉又坐了回去，雷歐正色說道：「老姐，黛兒姐姐，你們兩人準備一人拿出來二十萬，這很好，咱們要大肆宣傳，讓那些人都對你們感恩戴德，用老大的話說，要讓他們給你們倆建生祠。
而且我估計重建完了也花不了這麼多錢？
問題是，你們把錢交到下面那些人手裡，四十萬夠嗎？」
美琳娜奇道：「雷歐你不是說用不了四十萬嗎？怎麼又說不夠了？」
雷歐鄭重的搖搖頭，道：「你不懂，你不知道下面這幫官員小吏們的德性，救災款是一塊肥肉，下面經手的只要是個人，就會在救災款上面咬一口的。尤其是，這還是妮可和黛兒私人先掏的錢，最後可是會報回公家的帳上的，這就更好了。」
凱瑟琳、阿黛兒和安格斯都愣住了，三個大人面面相覷，最後表情凝重的互相點點頭。
雷歐說到點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