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大決戰之(九) 文 / 虎牢
第四百二十一章大決戰之（九）
洛林一指下面的河谷，道：「這裡就是半獸人的葬身之地了。」
此時，絢麗的夕陽為洛林染上一身紅色的光華，冷風吹的衣袂緩緩擺動，神情肅穆的戰士整齊的從他身邊走過，士兵們用崇敬的目光注視著他們英勇善戰的統帥。
洛林站在高高的山崗上，得意的擺了一個造型，偉岸的身姿就像是同樣曾在山頂上感歎「歐洲在我腳下」的那個矮子一樣。
薇拉極不給洛林面子的拍拍小嘴，打了個哈欠，道：「少爺，咱們下去吧，這裡好冷的。」
菲爾多利斯將軍和勞狄將軍想笑又不敢笑，面色古怪的轉過臉去。
洛林一咧嘴，照著薇拉的腦門上就是一下。
薇拉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洛林，委屈的說道：「人家累了嗎，你還要爬這麼高。」
洛林一滯，拍拍身上的灰土，無奈的說道：「走吧，走吧。」
拉著薇拉往河谷內走去。
路上洛林湊到薇拉的耳朵邊，低聲說道：「少爺我剛才的樣子拉轟不拉轟？」
薇拉無奈的瞥了洛林一眼，道：「我說拉轟你就放我去睡覺嗎？」
洛林點點頭，薇拉抱著洛林的胳膊，掛在洛林的身上，嘻嘻笑著說道：「少爺剛才的樣子帥死了。」
洛林哈哈一樂，道：「好，再說一遍。」
薇拉：「……」
兩個軍團的士兵迅速通過了木橋，在河的北岸集結，到了地方地方之後，軍官們一聲「休息」的命令之後，士兵們整齊的倒了下來。
他們扔下身上的包裹，抖開毯子往身上一裹，就那麼躺在枯草上面，累的一動都不想動了。
河谷北岸的坡地很快被黑褐色的軍毯的覆蓋。
洛林牽著薇拉和最後一批戰士走過便橋，在他踏上北岸之後，一直守候在橋邊的士兵舉著斧頭衝上便橋，卯足了勁掄起斧子砸在橋上。
洛林就站著岸邊看著手下將四座木橋一一拆毀，原木一根根落進水裡，隨著水流被沖走，洛林喘了口氣，對兩位將軍說道：「給全軍傳令，讓士兵們都知道，咱們就在這裡阻擊半獸人。」
入夜之後，士兵們點起篝火，整個山坡上都是人頭，卻沒什麼喧鬧的聲音，士兵們都已經沉沉的入睡，為即將到來的戰鬥積攢體力。
洛林此刻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上，脫下自己的軍靴，不停的揉著自己腫脹的小腿，在路上憋著一口氣不停的趕路，當時倒沒什麼感覺，此刻鬆懈了下來之後，洛林只感到整個人都軟了，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身上咬一樣，又癢又麻，挪一下身子，整個人都要先顫上三下。
「見鬼了，」洛林呲牙咧嘴的捏著自己的腳板，抱怨道：「連杯熱水都沒有。」
伙夫們扔掉了所有的鍋和盆，洛林也只有和士兵們一樣，就著涼涼的河水啃乾糧，順便還蹭了薇拉不少的零食。
等洛林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的時候，突然感到身前有了些動靜，當即睜開眼睛，正看到薇拉兩手捂著嘴和鼻子，慢慢的落到地面。
洛林扶著樹幹掙扎著站了起來，晃晃腦袋道：「回來了。」
薇拉先是點點頭，然後又迅速的不停搖著螓首，馬尾甩的左右亂晃，「嗚嗚嗚」的不知道哼著什麼。
「怎麼了？」洛林急道，趕忙朝薇拉走上兩步。
薇拉大聲的「嗯，嗯」兩聲，又向後退了幾步。
洛林奇道：「傻丫頭，你搞什麼啊？出事了嗎？」
薇拉兩手放開，迅速的說了一句：「你太臭了。」
說完趕忙又捂上嘴。
洛林苦笑著將自己的靴子套上，深吸了口氣，道：「這樣行了吧。」
薇拉小心翼翼的走到洛林跟前，雙手偷偷的放開一條縫，聞了一下好像真的沒有什麼異味了，薇拉這才深呼吸一下，道：「一切正常了，他們都按你說的在做那，半獸人一路上也沒停，正過來那。」
洛林點點頭「哦」了一聲，突然手一伸，薇拉「啊」了一聲向後跳去，不過還是被洛林給抓到了。
洛林熟練的往下一扯薇拉，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不管薇拉「啊呀，啊呀」的大叫，伸出巴掌照著薇拉的屁股上拍下去，幾聲清脆的響聲，薇拉臉色潮紅，一雙大眼睛帶著濛濛的水霧，張著紅潤的小嘴細細的喘著氣，趴在洛林腿上一動不動了。
洛林滿意的搓搓右手的手指，心裡暗讚手感還是那麼好，然後拉著薇拉站了起來。
薇拉軟軟的趴在洛林身上，抬頭橫了洛林一眼，小嘴一撅，嘟噥道：「就會欺負人，少爺壞死了。」
「敢說我臭，哼∼！」
「你的腳明明就很臭嗎，還一身汗味。」
「我打∼！」
洛林牽著薇拉回到兩位軍團長跟前的時候，菲爾多利斯將軍和勞狄將軍看著小臉紅撲撲的薇拉，同時在心裡感慨：年輕真是好啊。
洛林將薇拉推進帳篷裡睡覺，盤腿坐在火堆邊，笑著對兩位軍團長說道：「一切順利，咱們的人都已經就位了。」
兩位將軍咧嘴笑了笑，勞狄將軍道：「好，明天就幹他娘的。」
洛林一覺醒來之後，天色已經濛濛發亮，淡淡的霧靄在河谷中飄蕩，大多數士兵還在睡覺，醒過來的蹲在河邊洗臉，坡地上慢慢騷動起來，越來越多的士兵被喚醒，做著戰鬥前的準備。
最後一隊偵察兵從河南岸歸來，緊跟著偵察兵，就看到半獸人那又粗又圓的腦袋從河南岸冒了出來。
看到敵人出現，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軍官們聲嘶力竭的大吼：「起來，起來，列陣備戰。」
還躺在土地上睡覺的士兵一把扯開自己的攤子，從地上跳起來，抓著武器和鎧甲跑向自己的位置。
兩個軍團的士兵很快沿著河岸列陣展開。
對岸冒出來的只是半獸人的前鋒，此刻看著人類在這裡列陣應戰，都很聰明的退回了，在遠離河岸的地方徘徊。
太陽漸漸升起，河谷內的霧氣很快消散，越來越多的半獸人走下河谷，聚集在河的南岸，向著對面的人類士兵不停的挑釁叫囂。
河的兩岸被黑色的身影鋪滿，刀劍在陽光下反射著凜凜的寒光。
隨著聚集在南岸的半獸人越來越多，他們也越來越喧鬧，五萬多人擁在一起，沿著坡地排開了好幾里遠。
相反人類這邊確是越發的安靜了，只有軍官不斷的喊著口令，調動士兵和半獸人相對應的展開。
半獸人看樣子不急於進攻，反倒是在後面生火做飯，看半獸人沒有進攻的樣子，洛林就命令士兵們原地待命休息。
一上午就在這種對峙的氣氛中度過了。
下午時分，大量的半獸人向後退走，洛林他們還在納悶的時候，就見半獸人扛著粗細不等的樹幹，在坡上開始扎木筏。
人類士兵這邊一下子開始緊張起來，這就表示半獸人馬上要進攻了。
但半獸人好像還不著急，掃蕩了整片地區，砍光了所有的樹木之後，準備大量木筏的半獸人卻並沒有立刻發起進攻，半獸人的戰士都坐在南岸休息了起來。
勞狄將軍看著對面的半獸人，奇道：「他們還在等什麼？」
洛林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笑道：「他們在等天黑，晚上半獸人的視力比咱們好的多。」
勞狄將軍沉吟了一下，說道：「左右兩翼有沒有他們迂迴的人馬？」
洛林搖搖頭，道：「偵察兵沿上下游二十里展開的，沒發現半獸人有繞路的跡象，五萬人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想要在我們的阻擊下強渡，沒有兩倍以上的人，今天晚上月亮不錯，老天都幫我們。」
勞狄將軍和菲爾多利斯舉手敬禮之後，離開中軍趕往左右兩翼指揮部隊。
太陽漸漸西沉，半獸人拖著木筏在坡地上準備參戰。
知道這一時刻終於來臨，人類的士兵整理好自己的盔甲，握緊了武器，睜圓了眼睛瞪著對面。
最後一絲餘輝消失，天色變得昏暗，一輪飽滿的圓月掛在東邊的天空，銀灰色的光輝覆蓋了整片戰場。
先是一聲暴喝，跟著南岸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軍號，在足有五里寬的正面，半獸人齊聲大吼，拖著木筏衝向河面。
東方軍團的軍官扯著嗓子命令：「弓箭手準備，放。」
箭雨從東方軍團的陣地中射出，像泛過河面的一道波光一樣撲向南岸，跟著就傳來半獸人的慘叫聲。
衝過箭雨的半獸人將木筏推進河裡，他們都暴露在人類弓箭之下，跳上去拚命的向北岸劃，像池塘內成片的浮萍一樣，河面瞬間就被半獸人佔滿。
弓箭手將目標指向河裡的木筏，密集的箭支攢射過去，木筏上的半獸人只有頂著盾牌硬抗，不停的有半獸人中箭掉進水裡。
後面等不及的族長們，看著木筏上的半獸人戰士瞬間就死傷過半，指揮著下屬乾脆泅渡過去。
只用幾分鐘半獸人就度過了不寬的河面，還不等靠岸，木筏上的半獸人就迫不及待的跳進水裡，涉著齊腰深的水向岸上衝去。
東方軍團的士兵列著整齊的方陣，舉起長槍殺向上岸的半獸人，雙方就在離河幾步遠的地方廝殺起來。
南岸的半獸人拽著綁在木筏上的繩子，將木筏拉回南岸，又一批半獸人跳上木筏殺向北岸。
此刻剛才上岸的半獸人已經差不多被誅殺殆盡，又衝上來的半獸人跳過他們的屍體，撞向人類士兵的長槍。
正面太過於寬闊，一萬六千人分佈在五里長的戰線上，人類士兵的陣型都很單薄，第二批衝上來的半獸人還沒有被殺完，跟著泅渡過河的已經衝了上來。
半獸人就像是海浪一樣，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人類的方陣，隨著上岸的半獸人越來越多，東方軍團的士兵感到壓力也越來越大。
東方軍團的方陣前鋪滿了半獸人的屍體，但新加入戰團的半獸人越來越多，東方軍團在他們的壓力下，開始小步的向後退。
月朗星稀，洛林在坡頂看到寬闊的戰線還保持著連貫，沒有被半獸人突破，兩位將軍很好的控制著左右兩翼，和中軍保持著一致的步調。
看著人類軍隊的士兵不停的後退，已經讓出了岸邊幾十尺的地方，半獸人的族長們不禁大喜，這樣他們就可以投入更多兵力的。
東方軍團弓箭手的射擊也漸漸慢了下來，拉弓放箭別看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卻是極其消耗體力的，弓箭手的手臂此刻都已經漲疼起來。
看著登上南岸的半獸人大概已經有六七千人，而且數量在迅速的增加，洛林轉過頭去，憂心忡忡的望向東面。
薇拉知道洛林心中所想，上前一步拉著洛林的胳膊，道：「放心吧，少爺，他們早就已經到位了。」
洛林點點頭，拍拍薇拉的小手，道：「我知道，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我可不想當滑鐵盧的那個小矮子。」
薇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小手攥緊了洛林的手臂。
「這樣不行，」洛林突然說道，然後轉身對身邊的軍官命令道：「大步後退三百尺，讓騎兵沖一次。」
跟著命令傳出，和半獸人交戰的東方軍團士兵突然大步後退，半獸人以為人類頂不住他們的壓力，心中一喜，追著人類士兵的腳步殺了上去。
鼓號聲同時響起，東方軍團顯出他們久經沙場的本領，兩翼雖然後撤的時間略晚於中軍，整條陣線卻還是紋絲不亂。
後退了百餘步之後，號聲一變，士兵紮下腳步，死死的頂住了半獸人。
跟著從右翼傳來隆隆的馬蹄聲，一隻騎兵部隊從側翼殺出，沿著河岸衝擊正攻打人類的半獸人。
猝不及防的半獸人被從側面突如其來的打擊搞的驚慌失措，騎兵部隊沿著寬闊的戰線一路碾壓而過，留下一地半獸人的屍體，甚至在正面和人類交戰的半獸人，在騎兵還沒有衝到跟前的時候，就慌忙後退跳進河裡。
正面的壓力為之一輕，軍官們大喊著「上」，踏過半獸人的屍體，重新向前推進到河岸邊。
對岸的半獸人族長們紛紛喝罵，剛才以為勝利就在眼前了，想不轉眼又退回了原地。
不過半獸人族長們依然是信心滿滿，從剛才的戰況就可以看出，半獸人有足夠的實力將人類從河岸變打退，至於那千多人的騎兵，他們又能沖幾回，而且只要下回有了防備，擋住他們不是問題。
震天的喊殺聲一刻未停，河谷的南岸已經鋪了一層屍體，月亮越發的明亮，就連對面半獸人的旗幟也朦朦朧朧的看的到了。
激戰一個多小時，人類的士兵已經略顯疲憊，渡過南岸的半獸人將近有兩萬多人，照這樣下去，東方軍團的陣線隨時都會被半獸人突破。
洛林眉頭擰的更緊了，頻頻的轉頭望向東方。
薇拉也跟著翹著腳向東面張望，突然薇拉一扯洛林胳膊，帶的洛林一個趔趄，驚喜的大聲叫到：「他們來了，少爺快看，他們來了。」
洛林凝神觀望，除了灰色朦朧的大地，什麼都看不到，薇拉伸手一指，道：「就在那裡，有一大隊人馬。」
洛林屏住呼吸，直直的盯著遠方，少頃，好像看到遠處有一些晃動的黑點，跟著這些黑點活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直到洛林看清那是一隊沿河岸疾馳的騎兵。
「呼」洛林深深的喘了口氣，只感到心裡一輕，腿都有些發軟。
喘過氣來的洛林仰天哈哈一笑，一把攬過薇拉，在薇拉的驚呼聲中對著她嬌嫩的小嘴吻了下去。
薇拉剛開始還晃著手臂「嗯，嗯」幾聲，然後兩隻小手按在了洛林的肩膀上，繼而又環住洛林的脖子，無力的掛在洛林身上。
幾分鐘後，洛林離開薇拉的嘴唇，抬起頭吸了一口氣，薇拉小腦袋埋在洛林胸前，連跟熟透的蘋果一樣紅，張著小嘴微微嬌喘著，小舌頭還伸出來舔了舔嘴唇，然後突然「啊」的一聲推開洛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洛林，著急的說道：「完了完了，這次一定長針眼。」
洛林揉了揉薇拉的頭，笑道：「傻丫頭，你老媽是騙你的。」
薇拉可憐兮兮的看著洛林，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
旁邊的軍官硬著頭皮咳嗽一聲，低頭看著腳尖，說道：「大人，有一隊騎兵過來了，打著咱們的旗號。」
洛林點點頭道：「那是咱們的援軍，讓他們過來見我。」
軍官愣愣的說道：「援軍？」然後一喜，大叫道：「咱們有援軍了。」
騎兵隊一路疾馳到中軍大旗下面，為首的軍人跳下戰馬，大聲說道：「總督大人在那裡？」
洛林向他招招手，道：「我在這裡。」
軍人兩步搶到洛林跟前，舉手敬禮，大聲說道：「總督大人，寧培斯城主阿爾瓦向您報告。」
洛林舉手還禮，笑著說道：「阿爾瓦大人，你所率領的軍隊離這裡還有多遠？」
「不足一個小時的路程，大人。」阿爾瓦恭敬的說道。
「很好，」洛林轉頭看著下面激烈的戰場，道：「向兩位將軍傳令，全面收縮，魚該進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