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三百七十五章 戰備(下) 文 / 虎牢
第三百七十五章戰備（下）
當地精阿托姆，沙金捨生忘死，帶著幾乎渺茫的希望，悄然走進了草原的時候，洛林親自前去送行。
他看著沙金那弱小的背影蹣跚著，漸漸遠去，突然有一種奇怪而悲壯的心情。
對於地精沙金此行能有什麼收穫，其實洛林的心裡也沒什麼底氣。
畢竟地精一向以貪婪，短視，弱小和背叛而著稱。
更何況沙金自己在草原上也惹下了不小的麻煩，那裡可有他好幾個債主呢，這要是被他們碰上了，估計不等地精說話，一刀就先宰了。
而洛林也並不是那種定個三千萬的銷售額，然後完不成任務就開除的吸血鬼老闆，他頂多也就是找點兒什麼理由，扣一點兒年度獎金了，收點兒押金了之類缺德的興動。
作為一個從來沒有拿過優秀員工了，崗位能手了，年度明星員工了之類稱號的洛林，他可是非常清楚一個道理——『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句話不僅是對員工，對於老闆也是適用的。
你發多少工資，下面人就給你幹多少活，不偷懶摸魚的，都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實誠人了。
你要是不在一個神奇的國度或者自己就是高登喪（英語音譯）之類的，那就別指望會有什麼『自願』、『免費』『義務』的加班之類的好事。
當然下面給洛林總督的報告中，總是提到什麼某某某輕傷不下火線，吃在辦公室，睡在第一線，幾天幾月不回家，工作從來不論早晚一個月工作三十二天，一年工作十四個月此類的。
洛林就知道，這孫子肯定又是陪著上官在洗浴中心，娛樂廣場了之類的地方玩嗨了。
自己回頭要是手頭缺錢，需要宰大戶殺肥豬，找那個丫挺的，絕對沒錯∼！據說當年崇禎小朋友就是這麼幹的。
地精沙金臨走之前，洛林還特意叮囑過他，不用太勉強，要是真有危險或者搞不定的情況，那就趕緊腳底抹油跑回來吧。
畢竟地精沙金在搞統籌規劃，提高企業效率方面還是有一手的。
飛鷹公司內現在隨處可見一些描繪地精的簡筆畫，然後一幫經理了職員了什麼的，沒事的時候就拿著飛鏢啊，小針啊牙籤啊什麼的，往上面扎。
從此，洛林和雷歐就知道地精確是個人才。
當然，在後來的帝國官方宣傳中，地精先知阿托姆，沙金大人的形象是光輝的，偉岸的，睿智的。
他的成功經歷激勵著一代又一代地精走出草窩，融入茹曼帝國封建社會大家庭當中。
送走了沙金之後，洛林接下來任務，就該輪到收拾邊境上的半獸人了。
為了搞定那些傢伙，洛林帶著手下的隊伍，在邊境上搞了一次浩浩蕩蕩的武裝遊行。
整整五千人的騎兵隊伍，從克羅尼城出發，聲勢浩大的向著南方邊境而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洛林這是帶著他們炫耀武力，為了壓服那些半獸人而去的。
解決阿奎丹部落的問題，只是洛林此行其中一個目的。
洛林這幾天一直在觀察跟在自己身邊的半獸人大薩滿蓋爾巴。
他也沒想到這位大薩滿倒是老實的很，不僅人識趣，天天早請示晚匯報。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是立刻請示，而且對自己的絕對言聽計從，不打折扣的堅決執行。
就連阿黛兒都感歎，要是下面的人都像這位靈魂先知一樣識大體，懂進退那該多好，咱們的工作就簡單多了。
既然阿奎丹部落現在的當家人都是這麼的聽話，那麼阿奎丹部落整合中出現的各種磨擦，都是無礙大局的小問題。
洛林帶著這麼多小弟，抄著傢伙喊著口號，氣勢洶洶的跨過自己的地盤，自然不是為了去隔壁喝份早茶。
洛林爵爺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藉著這一次集結重兵，整合阿奎丹人的大好機會，趁機將邊境上的半獸人部落全都收編了，不給他們留一個騎牆的機會。
要知道，那些小部落們跟牆頭草一樣，對奈安人來說就是一群雞肋。說沒用吧，他們好歹能提供一個緩衝預警，給守軍爭取兩天時間。
說有用吧，這些傢伙打仗從來不賣力，要東西倒是一年比一年多，而且還時不時地做把兼職，蒙著臉竄入境內做一次強盜，擾亂地方治安，讓地方官員們不勝其煩。
阿奎丹既然接受分散安置，軍隊整編，在這種風潮的帶動之下，哪也由不得這些小部落們選擇。
這幫半獸人與人類交往多年了，對奈安這邊的事情知道的可不少，像邊境城鎮的分佈，一些山林道路，奈安守軍的部署情況等，這些半獸人差不多都心裡有數。
留著他們給半獸人聯軍，那就是一個禍患。
萬一半獸人聯軍殺過來。這幫傢伙投了降，和半獸人聯軍混在一起，大家一摟脖子一拍肩膀，嚷一句：天下半獸人是一家，來吧，兄弟。我給帶路，有條近道能繞過去。
那洛林的樂子就大了。
出克羅尼城，是人類世界慣常的一副風景，大道的兩邊是連綿的農田，秋收之後的土地一片褐黃的色彩。
農田中間點綴著青灰色的村莊，由近及遠，數量眾多，村莊中木製的，石製的，土坯的房屋，大都帶著矮人或者精靈獨有的風格。
奔行三十里之後，兩邊的農田就開始變的稀疏起來，村莊的規模小了很多，農舍分佈的很也很散。
看到洛林他們這一支浩浩蕩蕩騎兵隊伍，農人都從房子裡跑出來，擠在路邊緊張的問士兵們「是打起來了嗎?」
「半獸人來了？他們還有多遠？」
「……」
直到知道這只是一次大規模邊境巡邏之後，這些農人才不安的回到屋內。
洛林率領著大軍一路前行，一直到了下午時分，他們一行才來到今天的目的地，邊境一處小山上的堡壘。
士兵們紮下隊伍，圍著堡壘層層設防，洛林帶著雷歐爬上堡壘的最頂層，向南眺望無垠的草原。
只見遠處的大草原空曠而寂寥。
枯黃的野草覆蓋著正片大地，秋末的寒風捲起碎草和沙塵，形成一道煙幕，在草原上滾動，既沒有人影，也沒有動物。
涼風吹得眾人衣服撲嚕撲嚕的響，耳邊也是呼呼呼的風聲。
雷歐胖胖的臉蛋被風吹的紅彤彤的。
他瞇著自己的大眼睛，頂著寒風看了大半天，然後使勁裹了下衣服，感歎道：「地是好地，就是這裡太荒涼了。」
克羅尼城主諾斯達科恭敬的說道：「殿下，要是春季或者夏季到這裡來，氣候宜人而且風景也很好。」
雷歐瞥了他一眼沒搭茬，只是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洛林笑了笑，道：「諾斯達科大人，雷歐的意思是，這裡要是都開成農田就更好了。」
諾斯達科愣了愣，趕忙點頭稱是，不過緊跟著又歎了口氣說道：「不是不想開墾啊，大人。
這麼好的平原，土地肥沃，氣候合適，每年雨水也不少，灑下種子就能發芽，但是……擱不住半獸人每年都搶一遍，燒一遍。」
「馬上是我們的了，馬上就是。」洛林拍著堡壘頂的扶欄，自言自語一樣說道。
雷米部落的族長烏裡又一次走到士兵的跟前，小聲的問道：「那個，你們的總督大人什麼時候到，我們都等了快一天了。」
士兵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我怎麼會知道，安心等著吧。」
烏裡嚅嚅了兩聲，只得又退了開來。
而在不遠處，另一個半獸人正煩燥的來回踱步，聽到士兵這麼說，當下惱怒的一揮手，大聲嚷道：「回去，我們回去。把我們找來在這裡喝風，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和阿奎丹人可不一樣。」
說著，一轉身，大步向外走出。他開到門外，看站在門口怒目而視的士兵，卻絲毫也不怯軟，怒哼一聲，伸手推著士兵的肩膀，想要擠開士兵組成的人牆。
但任憑他怎麼用力，對面的士兵就是一動不動，那半獸人怒了起來，一指士兵，吼道：「你們……」
為首的軍官瞪了他一眼，然後將手摸上劍柄，寒聲道：「我們總督讓你們在這裡等，你們就在這裡等。」
那半獸人還要再說什麼。
烏裡族長趕忙將他給拉了回來，在旁邊一個勁的安撫，讓他冷靜下來。
人類士兵這時突然向兩邊讓開，洛林帶著人走了進來，半獸人們緊張的站了起來。
「抱歉，我來晚了。」洛林點下頭，隨口說道，但是臉上可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烏裡族長連忙彎腰向洛林行禮，一口純正的茹曼語，說道：「那裡，您來的正好。」
「哦，」洛林冷笑了起來，道：「我聽說剛才有人等不及想先走了。」
剛才鬧事的半獸人哼了一聲，烏裡趕忙拉拉他的衣服，尷尬的笑了笑，道：「皮奧列克是開玩笑的。」
洛林哂然一笑，道：「諸位請坐吧。」
然後自顧做了下來。
「不用∼！」那個一直炸刺的半獸人皮奧列克一擺手，大聲說道：「我們半獸人從來都是席地而坐，沒有做椅子的習慣。」
其他半獸人族長都跟著點點頭，直直的站在洛林對面。
烏裡族長扶在椅子的扶手上，屁股離椅面兩寸高，正要坐下，聽了這話，一時間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極是尷尬。
他看看洛林，又看看其他半獸人族長，最後把心一橫，向洛林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坐了下來。
洛林看著對面直挺挺的幾個半獸人族長，撇撇嘴，心道：不識時務。
他輕輕咳了一聲，然後道：「其實叫你們來，也沒什麼大事。南方的半獸人組成聯軍，想要入侵的事情，我想你們也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總之，為了你們部落的安全，我建議諸位學習下阿奎丹的做法。我們和阿奎丹人訂立的條件，你們也知道了吧？」
皮奧列克大聲說道：「這個不勞大人操心，我們自然會小心的。我們不是阿奎丹人，和他們不一樣，還沒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洛林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看向了坐下來的那一位半獸人。
烏裡族長則憨厚的一笑，道：「這個，也不是不行，大人，不過您也知道，我們都是些小部落，不比阿奎丹人家大業大的，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自然是好的，可我們族人從來沒種過地，就怕手生幹不了活。要是吃不飽飯，那不是……」
洛林呵呵笑了起來，這幫半獸人的態度也夠直接，要麼不願意，要麼討好處，倒是一點也不藏著掖著。
洛林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對面那些應召而來的半獸人族長們。
這些人除了一張半獸人的臉，衣著打扮倒是標準的人類那一套，就連臉上的紋彩比起阿奎丹人來講，也少了許多。要麼抹了短短的一道，要麼就像烏裡族長一樣，臉上乾乾淨淨。
而就洛林所知，這些族長早就扔掉了獸皮帳篷，住起了房子，生活習慣越來越想人類的貴族。
他們的態度倒很簡單，除了烏裡族長之外，其他都是擺出一副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樣子。想要盡量爭取更多的優惠條件。
洛林把臉一板，寒聲說道：「我不是在你們商量，我也沒時間和你們商量，半獸人聯軍說不定明天就會出現在地平線上。我沒時間陪你們玩懷柔或者以德服人，大國胸懷哪一套，條件就是那些，和阿奎丹人一模一樣。
同意的現在就執行，不同意，現在也要執行，要不然，我們的騎兵隊就替你們執行。」
聽洛林直截了當的武力威脅，這些半獸人族長面上一動，雖然並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卻明顯的驚慌了起來。
烏裡族長苦著臉說道：「大人，這個好商量，好商量……」
皮奧列克衝著洛林大聲吼道：「你們要打仗，不願意我們半獸人呆著這裡，哪我們走就好了，我們離你們的邊境遠遠的，這樣總行了吧？」
洛林哼了一聲，道：「奧茲的皮奧列克族長是吧，不知道你們的部落離這裡有多遠？」
「不遠不近，八十里地。」皮奧列克
「哦，」洛林點點頭，道：「不知道你們奧茲到雷米要經過幾座哨崗。」
「沒數過，五六座吧。」
「你們認識哨崗的軍官嗎？」
「怎麼不認識，我們一直遵守人類的條件，還和人類做生意，都是靠著他們的。」皮奧列克大聲說道。
其他半獸人猶自不覺，烏裡族長卻知道洛林的意思，冷汗一下子都下來了。
「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洛林洛林瞇著眼睛盯著他，道：「你認為我們會讓你們離開嗎？」
「我……」皮奧列克族長明白過來洛林的意思，定定的看著洛林，喉頭上下晃了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哦，還有，忘了告訴你們，奈安邊境向南移了一百里，確切地說，你們已經在都在奈安境內了。」洛林好整以暇的說的。
烏裡族長愣了一下，道：「我們從來沒聽說過啊？」
洛林嘿嘿笑道：「那抱歉了，忘了通知你們了。我們正要去放界碑。」
「我……」烏裡族長好懸一口氣沒上來，憋紅了臉，苦笑兩聲。
洛林冷冷地看著眾人，輕聲問道：「現在，我再問一句，還有人反對的沒有？大家有意見的話儘管提，我這個人心胸一向是很寬大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阿奎丹的蓋爾巴大薩滿？
絕對不會把你們全關在小黑屋裡面，然後再假裝失火了，在外面放上一把火。把大家全都燒死的。
更是不會直接派騎兵假扮其他部落，洗劫你們的部落。」
眾人立時打了一個寒戰，全都沉默不語。
他們知道別看了這位爵爺說的漂亮，但是只要自己敢說個「不」字，今天就得橫著從這裡離開。
德裡諾旁的榜樣就在前面，據說倒霉孩子只是發酒瘋調戲了總督府的侍女，就被洛林拿根鋼棍把腦袋給捅穿了，腦漿子嘩嘩的流了一桌子。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洛林站起來，也不看半獸人族長們鬱悶的表情，一甩披皮，大步地走了出去。
為了怕這些半獸人說著一套，做著一套，回去一捲鋪蓋開溜了，騎兵隊直接護送這些族長們回各自的部落，監視著他們收拾自己的東西北遷。
在洛林和雷歐的圍觀下，堡壘的士兵們鄭重的將前面的界碑挖了出來，裝上馬車向南運去。
雷歐扯扯洛林的衣服，低聲說道：「光弄個碑移過去管什麼用的，這麼大個地方，守不住也沒有敢來種地啊？」
洛林笑道：「比如你辛辛苦苦在君士丁建了個鹽城，你老爸缺錢了，要給你充公，你會怎麼辦？」
雷歐一捋袖子，揮舞著拳頭嚷嚷道：「哪當然不可能，就是我老頭來了也不行。」
洛林聳聳肩，道：「一樣的道理，不過咱們搞就叫南部大開發。
我說過的那個跑馬圈地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