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是大領主 第三百六十七章 誰說半獸們是缺心眼啊？ 文 / 虎牢
第三百六十七章誰說半獸們是缺心眼啊？
聽了洛林的話，一眾半獸人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不等了他們交換完眼色，德裡諾旁已經是迫不急待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我，德裡諾旁，阿奎丹部落的第一勇士，我們族長最信賴的兄弟。聽我們北方的同族說，你們人類願意和我們半獸人和平相處。因此上，受我們族長托付，來和你們締結同盟友好盟約。」
洛林看著他長滿了長毛的粗壯身形，淡淡地「嗯」了一聲，道：「你說結盟就結盟嗎？我們為什麼要和你們結盟？給我們一個理由先。」
「我知道你們一直懼怕我們的同族，他們每年都要來搶劫你們。」德裡諾旁說道，然後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觀察了一下洛林他們的臉色。卻發現洛林仍然面無表情，只是目光冰冷地看著自己。
他不由得心頭一虛，不由自主地避開了洛林的眼神。然後又接著說道：「我聽說，你們每年為了抵擋他們都得準備整整一年的時間。
你們南邊都是連綿的堡壘，男人們整年都呆在那裡，既不能去打獵，也不能讓自己的老婆多生孩子。
只要你們人類和我們結盟，保證不進攻我們，我們阿奎丹部落的六千勇士，願意為你們人類抵擋我們的同族，讓他們遠離你們的堡壘。」
奈安政府那邊立時有人驚呼道：「六千人∼！」
安格斯當下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德裡諾旁卻是很滿意這個效果，得意的呲著自己還沾著青葉菜的黃板大牙一笑，然後坐了下來。
洛林看著德裡諾，哂笑道：「六千人？笑話∼！你們要真的能拉出六千小弟出去砍人，為什麼還要北上到我們的邊境來？草原上那裡你們去不得？」
德裡諾旁垂下了眼簾，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道：「生吃蠍子的杜爾契人侮辱了聖山克那，他們毀掉了始祖的神廟，搭起自己的邪神。
太陽神發了怒，懲罰我們這些神民。整個夏天大草原上一滴雨也沒有，星星湖最深的地方也沒不住大魚，獅子和羚羊並頭飲著濁水。
我們的牲畜成批成批的餓死，我們的女人沒有奶水，剛出生的孩子只有扔掉。老人們為了不拖累我們，孤獨地走進了乾旱的草原深處。
為了生存，為了尋找水草。我們只有一路向北，直到你們的邊境。」
洛林聽了他的描述，立時在腦海裡構勒出了一副餓殍遍野的悲慘畫面。
他臉一沉，說道：「大草原上發生乾旱？」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在秋天，今年的邊境形勢，絕對是不容樂觀的。
草原上一旦乾旱，北上劫掠的半獸人部落就會激增，那些餓的快瘋了的半獸人們一定會像是瘋狗一樣瘋狂地湧入，邊界線上的壓力也會跟著陡然升高。
要是還按照往年那樣應對，一定會手忙腳亂，尤其是充當前哨作用的堡壘，都是按照近幾年的半獸人入侵的規模部署的人手。
想到這裡，他看了安格斯一眼。
安格斯顯然也是想到了這種情況，面色凝重的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德裡諾旁又是歎了口氣，然後苦澀的點點頭，道：「為了爭奪一口井，一條河，最偉大的戰士在相互殘殺，我們阿奎丹人只是為了生存，我們不願意讓我們戰士只是為了那些在雨季中氾濫成災的河水而犧牲。
只要你們人類允許我們在南邊放牧，不去攻打我們，不去劫掠我們，我們阿奎丹的勇士，甘願為你們阻攔那些北上打獵的部落。」
洛林看著他閃爍的眼神，不由笑了起來，心中暗道：這些傢伙說的倒是漂亮。
他諷刺地道：「你是意思是，只要我們在邊境之外給你們留出一片地方，讓你們放牧，你們就把你們北上的老鄉全都趕回家去。這麼說來，好像是我們賺了。」
德裡諾旁大聲道：「當然，我們半獸人的諺語，給朋友送上最漂亮的妻子，就能得到朋友最漂亮的女兒。我們阿奎丹從來不認為人類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誰說半獸們是缺心眼啊？這幫孫子可是夠奸滑的∼！洛林當下撇撇嘴，心裡暗道：用一個二手貨，換一個原裝貨。這種不要臉的話，也能夠腆著臉說出來。這個買賣倒是真劃的來。這些半獸人也是人才啊∼！
他目中光芒一閃，盯著德裡諾旁，說道：「我們奈安南邊邊境，長六百二十里，在邊境一線部署正規軍，民兵等軍隊三萬餘人，僅僅靠著你們那傳說中的六千人，就想要頂我們三萬人的作用。你覺的我會相信你們說的大話嗎？」
德裡諾旁大笑了起來，道：「哈哈哈，這可不是我們阿奎丹人說大話，我們阿奎丹人有你們人類沒有的優勢。」
德裡諾旁說到這裡裡頓了一頓，然後一拍胸脯，又接著說道：「我們是半獸人，我們瞭解我們同類的行為，你們人類只能躲在高牆後面，等著他們去找你們，我們阿奎丹人可以主動出擊。」
洛林嗯了一聲，看著德裡諾旁笑道：「這樣做，好像我們奈安人把便宜全佔了，不會這麼簡單吧？」
德裡諾旁呲著牙，一臉憨厚的笑了笑，一拍腦門，道：「瞧我這記性，當然了，我們替你們人類打仗了，提幾個小要求不過分吧？」
「請說。」
德裡諾旁道：「我們希望你們人類，能和對待雷米人一樣，為我們提供一些幫助。」
雷米部落就是久居奈安邊境的部落，因為最早投靠了人類，而且也是極為開化，因此上，受到的待遇也最好。
「我們希望你們人類每年能為我們提供一萬袋糧食，我們的戰士一旦出去打仗，就沒有人來放牧了，我們需要這些糧食餵飽女人和孩子。
還有，每年兩千套武器和盔甲。」
奈安的官員中有人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嘲弄地道：「兩千人的武器？你們開玩笑嗎？」
德裡諾旁不滿的說道：「開玩笑？我們可是比照你們給雷米人的規矩來的，雷米部落只有六百人，你們每年給他們一百套武器，我們有一萬人，要兩千套不過分吧。」
這邊奈安的官員嗤笑道：「我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拿著這些東西來打我們。」
德裡諾旁一瞪眼，大聲嚷嚷道：「我們半獸人將誓言看的高於生命，違背誓言的人連懦夫都不如。」
洛林擺擺手，對一眾官員們說道：「談判嗎，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咱們先聽聽德裡諾旁怎麼說，等下再討價還價。」
他轉過了頭去，道：「德裡諾旁是吧，接著說，你們不會就幾個條件吧？」
「當然，看在我們犧牲這麼大的分上，希望我們還有一個附帶的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要求，那就是希望你們人類能夠開放市場，在南邊和我們自由的交易。」
德裡諾旁特意加重了「自由」一詞的聲音，抬眼看了洛林一眼，接著說道：「而且，只和我們交易。」
安格斯霍然站了起來，斬釘截鐵地大聲說道：「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們每年不都是和雷米人他們交易的嗎？」德裡諾旁大聲道。
安格斯板著臉說道：「那不一樣，境外貿易要遵守帝國法律，沒有『自由』貿易一所，更不可能讓你們壟斷了南方境外貿易。」
洛林搖搖頭，心裡暗道：這幫傢伙，都混到這步田地了，還想著要去吞併別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該你們倒霉。
讓他們掌握了和半獸人全部的貿易權，邊境上的小部落命就掐在阿奎丹人手裡，只能仰阿奎丹人的鼻息，用了多久就會被這些人給吞併。
洛林托著腮幫想了想，轉向安格斯他們，說道：「給他們說說咱們的想法吧。」
安格斯點點頭，面向德裡諾旁問道：「貴方到底有多少可用之兵？還是請說實話吧，不要拿六千人這個虛數來應付我們。」
德裡諾旁轉著眼珠，猶豫了一會，撓撓腦門說道：「六千人確是我們全族能戰鬥的人，我們阿奎丹部落，供養四千名專門的戰士還是很容易的。」
「那就是四千人了。」安格斯道。
德裡諾旁咧著最笑著點點頭。
安格斯道：「我們的條件，第一，我們可以供給你們糧食，但每年給多少，我們說了算。
想要我們的武器和鎧甲，也行，不過……」
德裡諾旁等人目光立刻變得火熱，半獸人不會開礦，不會冶鐵，人類的武器在大草原上都是搶手貨，一把好劍能換十個年輕的女人。
論起單兵素質，人類的士兵比不上這些從小就廝殺的半獸人，但人類的士兵只要配上鎧甲，手執利刃，在正面戰鬥中就能輕易的擊敗半獸人。
畢竟半獸人也是人，刀砍身上也流血，扎穿了也死翹，他們的武器砍不動人類的鎧甲，人類的武器卻能輕易的剁碎他們的皮盾。
「不過……」安格斯冷笑了一下，道：「你們的人必須編入我們的軍隊，成為我們的士兵，聽從我們的命令，給自己的士兵發武器，我們當然是不會吝嗇的。」
這次輪到德裡諾旁跳起來大喊：「那不可能。哪我們阿奎丹不是成了你們人類的奴隸。」
安格斯瞥了德裡諾旁一眼，自顧自的說道：「第三，你們阿奎丹部落必須交納人質。」
德裡諾旁吼道：「這更不可能。」
安格斯聳聳肩，靠回椅背椅背上。
德裡諾旁繼續在那裡吼叫，道：「我看你們人類一點誠意都沒有，不談了，我們回部落去。」
說著德裡諾旁還轉身面向坐在後面的族人，揮舞著胳膊道：「這可不是我不願意談，是他們人類不願意和我們談。我早就說過，這樣是浪費時間，我們被他們戲耍的還不夠嗎？」
洛林冷笑道：「那就這樣吧，既然你們沒有誠意，我們也不用浪費時間了。」
說完洛林推開椅子坐了起來，轉身向門外走去。
「哈哈哈哈……」會議室內傳來一聲刺耳的狂笑聲。
德裡諾旁站在室內，雙手叉著腰仰頭狂笑，一指洛林，嚷道：「可笑人類狂妄自大，還不知道滅頂之災已經就在眼前了。我們阿奎丹人現在就走，陽光下的土地無窮無盡，總能找到我們的牧場。」
洛林停下腳本，轉身看向德裡諾旁道：「此話怎講？」
德裡諾旁輕蔑的瞥了洛林一眼，道：「實話告訴你們，杜爾契人已經集起了草原上最大的兩百個部落，他們不是要來搶你們的糧食和女人，而是要來搶你們的土地。
我們阿奎丹是草原上唯一敢於反抗杜爾契人的，我們到北方來不是求你們憐憫，而是要來拯救你們。
可你們人類居然把我們當作乞丐一樣，我早就說過，你們人類不可信，我們阿奎丹人只能依靠自己，勇士們我們走，我看你們人類如何抵擋三十萬半獸人和他們邪惡的薩滿。」
安格斯他們低聲輕笑了起來，洛林則瞇著眼睛盯著德裡諾旁。
安格斯哼了一聲，道：「你以為編些大話就可以自抬身價嗎？半獸人能團結起來，天大的笑話。」
「呸，」德裡諾旁重重的向地板上吐了口痰，舉起手喊道：「我以太陽神和祖先的靈魂起誓，如果我說的是假話，就讓我被杜爾契人的黑薩滿抽乾靈魂，變成活著的屍體。」
會議室內瞬間冷了下來，安格斯他們認真思考德裡諾旁話的真實性。
洛林仔細的看了德裡諾旁一會，突然笑道：「談判嗎，真真假假的，諸位客人也不用當真，咱們繼續。」
洛林坐回椅子上，道：「你們出價，我們還價，你們要是不滿意，可以接著出價。」
德裡諾旁也不搭話，只是看著洛林他們冷笑。
洛林看著他倨傲的樣子，心裡暗道：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也難怪你們混這麼慘。」
洛林笑道：「天色也不早了，下面就不用談下去了，我為你們準備的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諸位請把。」
洛林離開辦公樓，很快就將貝倫和地精沙金招進了後院住宅的書房，將德裡諾旁剛才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他們。
洛林盯著地精沙金的目光，問道：「怎麼樣？有可能是真的嗎？」
地精沙金聽完洛林的話後，撓著腦袋使勁的回想，洛林和貝倫安靜的等了一會後，地精沙金抬頭說道：「回稟大人，杜爾契人我確實曾經聽說過，他們的族長名叫維欽及托列克，一直自稱是草原上第一大部落，其實窩在草原最南部，是很邊緣的一個大部落，從來沒聽過他們有什麼事跡的。」
「這麼說，你也不確定是真是假？」
「很抱歉大人，我確實不清楚，」地精沙金低頭說道：「不過，大人，我瞭解半獸人，即便是草原上最強大的二百個部落，也湊不出三十萬人的部隊。
要是一個部落的男人全出去打仗，這個部落立刻就會被人吞併，除非他們是整族遷徙過來，不然的話，最多大概能排除六到七萬人，這是他們極限了。」
洛林皺著眉頭說道：「六到七萬人也很可怕了，我們奈安就是做總動員也不過能集合起四萬名士兵。」
地精沙金搖搖頭，說道：「大人，那些半獸人之間的矛盾太深了，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們團結在一起。即便他們真的向著奈安而來，也不會是集合在一起的，一定是以部落為單位散開的。」
洛林搖搖頭，道：「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何況，如果是真的，就算他們每個部落各自為戰，我們的人也應付不過來。」
貝倫，你們東廠一定要加派人手，注意南線的一切異常情況，不要放過任何不平常的蹤跡。沙金，你跟著我參加宴會，不需要你出場，只要仔細觀察下那些半獸人。」
「遵命，大人。」
宴會廳內此刻正是歡聲笑語，不管會議桌上拍桌子罵娘，還是會議桌下磨刀霍霍，要把對方生吞活剝了，但只要是到了這種不花用自己錢，而且大佔便宜的場合，大家無一不是笑語盈盈，開懷暢飲。
畢竟嗎，大家談的是公共利益，不是自己兜裡的金幣，混口飯吃而已，沒有必要從早到晚擺出一副一心為公的樣子來。
大廳內是數張圓桌，半獸人和奈安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場內搖擺的舞女，就著輕快的音樂，扯一些閒蛋。
半獸人是最放得開，端著特大號的酒杯，就著大盤的牛肉，在那裡大聲吵鬧。
德裡諾旁就坐在洛林的身側，從上桌開始就端著酒杯不停的往嘴裡灌，是不是的嘟囔一聲：「你們人類的東西就是好，怪不得那些人沒吃的了，都希望往你們這幫跑。」
「知道嗎，你們的刀，在我們那裡一把能換十個最能生的大屁股女人。」
「你們的衣服，一件能換七個最能生的女人。」
「你們的酒，一桶能換十二個女人。」
洛林心道：合著女人是你們那裡的流通貨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