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下卷 第一百九十三節驀然回首(3) 文 / 朱七七
第一百九十三節驀然回首(3)
慈寧宮。
呂碧瀾與蝶舞站在太后的面前各執一詞,冷面相對。
「太后娘娘,近來皇上的身體每況愈下,脾氣也愈加暴躁。臣妾認為是蝶妃照顧不周才會讓皇上如此。」呂碧瀾今日一改近日低調的做派,在太后面前對蝶舞發難。
太后對蝶舞素來不喜,聽了呂碧瀾的話,微慍道:「蝶妃,皇上近來都是由你服侍的,你作何解釋?」
蝶舞微微一笑道:「太后,皇后這話臣妾聽得不太明白,皇上不是好端端的,面色紅潤,皇后這話不知從何提起?」
「你說皇上好端端的,為何他的情緒時好時壞,面色雖然看起來紅潤,但卻是茶飯不思,只愛吃你做的菊花羹,莫非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呂碧瀾逼問道。
「皇上因為忙於國家大事,有時胃口欠佳,臣妾特意做了爽口的菊花羹就是想讓皇上開胃潤津,皇后如此說不知居心何在?」蝶舞辯解道。
「太后,臣妾曾經問過陳院判,說是有一種藥粉讓人服用之後極為亢奮,戀戀不忘,不過服用久了就會精神萎靡不振,脾氣時好時壞,對身體損傷極大。臣妾懷疑蝶妃在菊花羹中就下了這種藥。」呂碧瀾毫不讓步道。
「蝶妃,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皇上的飲食中下如此陰毒之物,你該當何罪?」太后對呂碧瀾之言信了幾分,質問道。
蝶舞不慌不忙道:「太后,皇后生性多疑,就憑自己的猜測就說臣妾有罪,如何能讓人信服?如果皇后有證據不妨拿出來讓我們當面對質。」
太后轉而問呂碧瀾道:「」
呂碧瀾道:「雖然臣妾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據臣妾所知蝶妃最近與龍飄飄過從甚密,她們之間似乎有什麼勾當。還望太后明察。」
蝶舞也不想讓,辯解道:「龍姑娘,我們原來就是老相識,她又救駕有功,皇上也讓我們多親近些,這又如何?如果這樣也算是胸懷異心,那麼當初皇后也與呂廣維那逆賊過從甚密,這又算不算是心懷叵測呢?」
呂廣維造反是呂碧瀾的一塊心病,聽蝶舞言含譏諷,不由得怒從心起,道:「本宮是本宮,呂廣維是呂廣維,你不要將此混為一談。」
「是嗎?皇后一向賢淑大方,又怎麼會心懷叵測呢?不過臣妾很好奇,當初上官皇后是怎麼死的?」蝶舞話中有話道。
太后聞言一驚,問道:「蝶妃此言何意?上官皇后不是因病而亡的嗎?」
蝶舞回稟道:「臣妾卻聽說是皇后暗中下毒才讓皇后中毒而亡的。」
呂碧瀾怒道:「蕭蝶舞,你不要血口噴人。太后娘娘,她這純粹是栽贓陷害。當年上官皇后抱病在床,是臣妾一直在旁精心照顧,臣妾怎麼會害上官皇后呢?」
太后點點頭道:「哀家知道那時你對上官皇后十分盡心,對太子也是關懷備至。」
蝶舞卻道:「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后此事可以問寧貴妃還有呂嬤嬤,她們都是知情之人。」
太后面露疑惑的神情,道:「蝶妃,你可知道污蔑皇后可是重罪?」
蝶舞點點頭道:「臣妾只是將所知之事如實稟告太后,並無半點誣陷之意。」
「好吧,將寧貴妃和呂嬤嬤帶上來。」太后吩咐道。
不一會,寧貴妃和呂嬤嬤被帶了上來。
此刻的寧貴妃顯得有些瘋癲,不過卻答起話來卻是分毫不差。
她指著呂碧瀾的鼻子道:「你這個賤人,人前裝得賢良淑德,背後卻是蛇蠍心腸,若不是我小心防備恐怕早已和上官皇后一般遭了你的毒手。」
呂碧瀾連忙對太后道:「這寧貴妃已經變得瘋瘋癲癲,她的話如何能信,還請太后明察。」
呂嬤嬤也道:「老奴在皇后身邊伺候了數十年,皇后娘娘對太后、皇上還有上官皇后都是敬重有加,太后您千萬不要誤聽別人之言。」說罷,跪地磕頭不止。
太后問寧貴妃道:「你說上官皇后是為皇后所害,你可有何證據?」
寧貴妃嘻嘻一笑,道:「證據?上官皇后不明不白地死去就是證據。太后,你千萬不要被她蒙蔽了。」
太后皺了皺眉,道:「蝶妃,你指責皇后毒害上官皇后並無實據,你看此事要如何收尾?」
蝶舞不慌不忙道:「太后明鑒,剛才臣妾說過臣妾只是將懷疑之事如實稟告並無陷害之心。皇后娘娘不是同樣沒有證據而向太后稟告說臣妾有加害皇上之心嗎?」
太后沉吟半晌道:「好吧,今日之事哀家就當作沒有聽見,你們都各自回去,以後此事不要再提。」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她也不好下旨責罰蝶舞或者是呂碧瀾,便只好折中處置。
蝶舞望著一臉忿恨的呂碧瀾,心中好不得意。她知道自己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呂碧瀾就是毒害上官皇后的兇手,她要的就是「打草驚蛇」讓呂碧瀾自亂陣腳,露出破綻,她好亂中取勝。現在龍君悅已經在緊鑼密鼓地部署進攻皇宮之事。她的任務就是掌握宮中大權,好裡應外合。今日呂碧瀾突然發難,她只好提及當年之事讓呂碧瀾啞口無言。她倒不怕呂碧瀾加害自己,她只求不要再添麻煩影響了他們的大計。
回到鳳舞宮,龍飄飄已然在那裡等候她。
「你太不冷靜了。皇后她知道你知曉了她的秘事之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大事在望,切不可因小失大,讓她打亂了我們的計劃。」龍飄飄責備道。
蝶舞微微一笑道:「飄飄,你不要誤會,我並非存心如此。只因皇后懷疑我在菊花羹中下藥要太后懲治我。我便急中生智說出當年之事,讓皇后自亂陣腳。即便她有害我之心也不敢明目張膽。」
「好吧,我們先不要理會皇后。大哥讓我來通知你,後日就是起事之日,你要將皇上留在鳳舞宮中,其他的我們自有安排。」龍飄飄囑咐道。
蝶舞大喜道:「這麼快就要打進皇宮了,請龍大哥放心,我會依計行事的。」
龍飄飄又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這包藥散是讓皇上陷入昏迷,你要見機行事。」
蝶舞點點頭道:「我明白。」
很快就到了龍君悅約定起事的日子。皇宮中還是如往常一樣平靜。今日蝶舞將自己裝扮一新,特意去養心殿請宇文桀到鳳舞宮。
一見到蝶舞,宇文桀便喜上眉梢,寵愛道:「愛妃,你怎麼來了?」
蝶舞嬌滴滴道:「臣妾心中惦念著皇上便來了。」
「朕也想等會到你的鳳舞宮坐坐。」宇文桀最近是愈發離不開蝶舞了。
蝶舞笑靨如花道:「那臣妾就備好美酒佳餚在宮中等待皇上駕臨。」
「好,朕也覺得有些累,這就和你一同回去。」宇文桀最近老是打不起精神。
蝶舞心中暗喜,道:「臣妾求之不得。」
這時卻聽蘇文稟告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宇文桀一揮手道:「朕要去鳳舞宮,叫皇后改日再來吧。」
呂碧瀾卻徑直走了進來,對宇文桀施禮後道:「臣妾有要事稟告皇上。」
「皇后,朕要去鳳舞宮,有事改日再說吧。」宇文桀不耐煩道。
呂碧瀾卻道:「正好臣妾也想去蝶妃妹妹那坐坐,皇上不會介意吧?」
宇文桀皺了皺眉,道:「既然皇后有此雅興,我們就一同前去吧。」
蝶舞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呂碧瀾,不過她不想節外生枝,便道:「皇后肯賞光,是臣妾的榮幸。」
來到鳳舞宮後,呂碧瀾道:「皇上,您與太后曾經下旨不讓慧明法師重新踏入京城,不過據臣妾所知,慧明法師不僅回來了,而且還和蝶妃妹妹見過面。」
宇文桀轉首問道:「愛妃,確有此事嗎?」
蝶舞連忙解釋道:「臣妾哥哥聽到我死而復生的消息之後惦記我的安危便違抗聖旨潛入京中與臣妾私下會面,還望皇上恕罪。」
「皇上不要被她的巧言所惑,臣妾已經命人將慧明法師押來,皇上一問便知。」
呂碧瀾向呂嬤嬤遞了一個眼色,呂嬤嬤很快就任帶了上來。
蕭晨然步履沉重地走了進來。
「貧僧參見皇上。」
宇文桀劍眉一挑,問道:「朕下旨不讓你再踏入京城一步,你居然敢違抗聖旨,你是不想活了?」
蕭晨然不慌不忙道:「貧僧並非抗旨。因為驚聞妹妹死而復生的消息便潛入京中想見她一面。如今心願已了,請皇上治罪。」
宇文桀呵呵一笑道:「是嗎?不過據朕的探子來報,你本在寧國襄助高逸,如今來此是否為了刺探夏國的軍情?」
蝶舞聞言一驚,心中盤算著如何依計而行。
「皇上誤會了,貧僧的確是為了妹妹而來,皇上若是不信盡可拿貧僧問罪。」蕭晨然此時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
「你以為憑你的三言兩語朕就會相信你嗎?」宇文桀目露凶光道。
蝶舞不想節外生枝,忙幫蕭晨然求情道:「皇上,哥哥來京的確是為了見我一面,別無所圖,我願意以自己的身家性命擔保,哥哥並無異心。」
宇文桀聞言大笑道:「愛妃,朕不過是試探慧明法師罷。像他這樣的人才就不必屈就在山門之內,還是還俗為朕效力吧。」
呂碧瀾見宇文桀毫無責罰蕭晨然之心,急道:「皇上,切莫為他們兄妹的花言巧語所惑。臣妾不僅要稟告慧明法師私下潛入京中之事,更發現鳳舞宮之人在各宮門口鬼鬼祟祟,皇上千萬要擔心啊。」
宇文桀雙眸一轉,問道:「蝶妃,可有此事?」
蝶舞連忙道:「皇上明察,臣妾兄妹並無此心。是皇后嫉妒皇上寵愛臣妾才會污蔑臣妾兄妹。」
「皇上,為了證明臣妾所言非虛,還是讓蘇公公派人去各宮門口看看一查便知。」呂碧瀾建議道。
宇文桀點點頭,道:「那好吧,蘇文,你按皇后的話去做。」
蘇文還未出門,便被小蕊用劍鋒指住喉嚨,沉聲道:「不許動,誰都不准出去。」
呂碧瀾一看,連忙叫道:「皇上,臣妾說得沒錯吧。蝶妃居心叵測,您千萬要小心啊。」
宇文桀見狀也是一愣,怒道:「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奴婢給朕拿下。」
可是殿外的侍衛卻沒有入內,龍飄飄手持寶劍走了進來。
「皇上,你不必喊了,是沒有人會進來的。」
宇文桀先是一驚,而後故作鎮靜道:「龍飄飄,你這是做什麼?你難道也想學那寧貴妃犯上作亂,寧貴妃就是你的下場,還不趕快跪倒在朕的面前請求朕的饒恕。」
龍飄飄冷冷一笑道:「皇上你昏庸無道,我等擁立四皇子為帝。還請皇上簽署詔書退位吧。」
「你果然包藏禍心,當初之舉也是為了迷惑朕,朕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宇文桀忿忿道。
「皇上,還是認命吧,免得污了我等的劍。」龍飄飄威脅道。
一旁的呂碧瀾慢慢靠近蝶舞,一把抓住蝶舞,將鋒利的頭簪對準她的咽喉。
「你們放過皇上,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龍飄飄卻不為所動道:「她只不過是我們的一顆棋子並不重要,是生是死,悉聽尊便。」
蝶舞沒有想到龍飄飄會不顧忌自己的安危,心中傷心,道:「皇后,你看到了吧,即便是你殺了我,龍飄飄她也不會放過皇上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呂碧瀾卻不信,惡狠狠道:「你們別在我們面前演戲了,我知道你們的把戲。蕭蝶舞,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
說罷,拿起簪子就往蝶舞的咽喉惡狠狠地刺去,眼看蝶舞就要遭她的毒手。
轉瞬間,只見蕭晨然飛身上前踢掉呂碧瀾手中的頭簪,救出蝶舞。
正在此時,卻見一把利劍刺來要奪蝶舞的性命,蕭晨然想都沒想,就用自己以身擋劍,被那把利劍刺中要害,鮮血直流。
這些變故發生得太突然,外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蝶舞望著倒在自己懷中的蕭晨然不知所措,對要害她的龍飄飄大聲質問道:「龍飄飄,你為什麼要害我?」
龍飄飄冷冷道:「我不要大哥日後為了你這個女人而猶豫不決,更不喜歡你是宇文輝的心上人——」
看著懷中虛弱的蕭晨然,蝶舞怪不得質問龍飄飄,忙著拿衣袙包紮蕭晨然的傷口。
蕭晨然虛弱地搖了搖頭,道:「小蝶,不必勞心了,我知道這傷是好不了了。你不要管我,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宇文桀不是好人,龍君悅更不值得信任,他們不過是在利用你。其實龍君悅是華國的皇子,而眼前的這位龍姑娘正是華國的公主。你不要受他們的蒙蔽,被他們所利用。」
蕭晨然的話讓蝶舞大吃一驚,怎麼會是這樣?如果龍君悅是華國的皇子,龍飄飄是華國的公主,那她又是誰?龍君悅不是說她是華國的雲陽公主嗎?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謊言,為的是讓她甘心情願地為他們所利用?
「龍飄飄,然哥哥說的是真的嗎?」蝶舞問道。
龍飄飄譏諷道:「難道你真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堂堂的華國公主?我告訴你吧,你不過是龍贇龍將軍的女兒,說起來算是我的表妹。當初大哥說你是雲陽公主不過是要讓你死心塌地為我們賣命。」
蝶舞淒然一笑,原來龍君悅對自己的好是有目的的,當初的救自己原來也早有預謀,自己只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吧,想到此處,不禁悲從心生。
此刻,蕭晨然用力抓住她的手道:「蝶舞,你不要管我,趕快離開這裡。」
蝶舞卻搖了搖頭,道:「既然她想要我的命,我也逃不了,我們就死在一起吧。記得我們曾經說過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在這一剎那,她已是萬念俱灰,只願一心求死。
蕭晨然用力地搖了搖頭,道:「你不能死,你要好好地活著。過去,是我虧欠了你,如今就算是為了我你也要好好地活著。」
「為了你?」蝶舞問道。
蕭晨然笑道:「我是你的然哥哥啊,若是我死了,還要你替我在爹娘的墳前盡孝。」
蝶舞卻笑不出來。
龍飄飄提著劍走了過來,蕭晨然見狀掙扎著站起來,用手抓住龍飄飄的劍鋒道:「只要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小蝶的。」
龍飄飄冷冷道:「蕭蝶舞,你真是好命,這麼多的男人為你神魂顛倒。所以今日我更就不能放過你。」說罷又要向蝶舞刺去。
又是蕭晨然死死地擋在蝶舞的身前,中了龍飄飄一劍。
蝶舞見狀心中再也抑制不住激動道:「然哥哥,你不要這麼傻,我不值得——」
呂碧瀾卻在此刻歇斯底里地笑道:「蕭蝶舞,你真是可憐,你知道蕭晨然這麼愛你當初為什麼還要將你送給我的弟弟嗎?實話告訴你吧,是我弟弟用全城人的性命來威脅蕭晨然,蕭晨然才忍痛割愛的。這樣答案你滿意嗎?是你誤會了他這麼久,現在他還為你而死,你於心何忍?」
呂碧瀾的話猶如一把把利劍刺向蝶舞的心,她真得錯了,這麼多年誤會了她的然哥哥,恨錯了她的然哥哥……
「然哥哥,你別死,從現在開始小蝶不會離開你一步。」蝶舞傷心地喊道。
蕭晨然的氣息卻愈來愈微弱,「小蝶,不要聽她的話,錯的是我,而不是你。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蝶舞感覺到蕭晨然的手愈來愈冰冷,心中發慌,道:「然哥哥,求你不要離開我,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我還要和你在一起過下半生——」
可惜蕭晨然卻什麼也聽不到,他帶著微笑死在了蝶舞的懷中。
蝶舞望著蕭晨然微笑的面容痛不欲生,是她害死了最愛她的然哥哥,她也不想活了。
「龍飄飄,你殺了我吧——」蝶舞將眼睛一閉。
可惜劍鋒卻沒有刺穿她的胸膛,只聽龍君悅怒道:「飄飄,你要幹什麼?」
龍飄飄沒有說話,命人押走了宇文桀和呂碧瀾。
龍君悅則來到蝶舞的身前,柔聲道:「蝶舞,一切都結束了,皇宮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剛才飄飄她只是一時糊塗,你不要怪她。」
蝶舞冷冷地望著龍君悅一眼,道:「皇子殿下,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對你來說沒有利用價值了,讓我走。」
龍君悅很吃驚,不過望了一眼死去的蕭晨然就已經明瞭,慌忙道:「蝶舞,其實很多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蝶舞搖了搖頭,道:「對於你的解釋,我沒有興趣。如果你還念著昔日之情,就請你派人送然哥哥和我一起出宮,否則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龍君悅知道蝶舞的脾氣,只好道:「好吧。」
一個月後。
宇文彬在龍君悅的擁立下被冊立為皇上,並同寧國休戰,將寧國原先進獻的十座城池還有邊境其他十座城池一併劃給寧國。長韻公主得知蕭晨然的死訊之後,毅然絕食而亡,高逸將她的遺體送回夏國以公主之禮下葬,至於宇文輝則是生死不明。
雲州。
蝶舞最終還是選擇回到這裡,這輩子她因為誤會而錯過她一生中最好的男子,她要在這裡為他和爹娘守墳。
華君悅曾經親自來找過她,如今大權在握的他已經是寧國的大將軍。
不過面對死意已絕的蝶舞他無法勉強,只好派人護送她回到了雲州。
蕭晨然墳上的草已經長長了,她望著墓碑愣愣出神,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心痛不已。
「蝶兒——」一聲熟悉的呼喚在身後響起。
宇文輝出現在蝶舞的身後。
「太子——你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蝶舞見到久舞音訊的宇文輝面露喜色道。
宇文輝道:「我逃了出來,只可惜一切都改變了。」
蝶舞愧疚道:「都是我的錯,才會讓你淪落至此。」
宇文輝搖了搖頭道:「自古成者王侯敗者寇,這都是我們的命。」
「聽說太子妃也已經遇難了,太子不要太過傷心。」蝶舞安慰道。
宇文輝哀歎道:「誰叫我們生在皇家?」
「那你預備如何?」蝶舞問道。
「我什麼也不想,只想學慧明一樣,靜靜地守護著自己所愛的人。」宇文輝望著蝶舞緩緩道。
蝶舞無語。
此刻夕陽的餘暉將他們兩人的身影緊緊地糅雜在一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