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東宮卷 第一百六十七節誰是真兇(2) 文 / 朱七七
第一百六十七節誰是真兇（2）
龍府。
龍君悅已經知曉蝶舞被打入天牢之事，此刻正在密室與龍飄飄商議此事。
「大哥，你稍安勿躁。我覺得此事大有蹊蹺。幕後主使顯然是想一石二鳥，又害魏王也害蝶舞。現在秦容奉旨將蝶舞打入天牢，並不等於已經認定蝶舞就是幕後真兇，否則就不只單單打入天牢那麼簡單，畢竟蝶舞的位份還在。」龍飄飄分析得絲絲入扣。
一向冷靜的龍君悅卻是滿腹焦慮，「飄飄，你說得我都明白，不過蝶舞畢竟已經身陷險境，如果皇上就認定是她主使的，那麼她的性命就難保——無論如何皇上都要給魏王一個交待。」
「蝶舞如果落難也會連累大哥你，所以我們此刻必須也要及早找到真兇才是。」龍飄飄更擔心的是龍君悅。
龍君悅點點頭，道：「我已經命手下的人去查了，不過因為那劉章死得太快，沒有半點線索可尋。」
龍飄飄笑道：「大哥真是急糊塗，怎麼不記得那劉章是為了重修永業寺才獲得蝶舞的好感的，或許這永業寺會是事情的突破口。還有秦容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如果我們派人跟著他或許也會有所收穫。」
龍君悅聞言大喜，道：「飄飄，你真然是我的女諸葛，我這就吩咐他們去辦。」
望著龍君悅匆匆離開的身影，龍飄飄的臉色卻流露出凝重的神色。龍君悅是何等精明之人，今日卻要在她的提點之下才找到解決之策，這不由得令她心生不安。顯然蝶舞在龍君悅的心中佔據著重要的地位，沒有想到他居然將這紙婚約看得如此之重。那蝶舞在她看來不過是略有幾分姿色罷了，卻沒有想到宇文輝甚至龍君悅都為她著迷。這樣的女人留著只會成為他們的復國大業的障礙，她必須早作打算……
儲秀宮。
「皇后娘娘，聽說秦大人已經奉旨將龍良娣打入天牢了。」呂嬤嬤稟告道。
呂碧瀾微微一笑，道：「看來秦大人查案已經有了結論，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對了，皇后娘娘，那和尚要如何處置？」呂嬤嬤低聲問道。
呂碧瀾雙眸中綻放出凜冽的眼神，冷聲道：「呂嬤嬤，你跟了本宮這麼久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呂嬤嬤點點頭道：「老奴明白了。」
城郊永業寺。
三個黑衣人揮刀撲向躲在佛像後瑟瑟發抖的老方丈。
說時遲那時快，秦容帶著一幫侍衛突然從天而降將他們團團圍住。
「給本大人抓活的，一個都不要放過。」秦容沉聲道。
三個黑衣人沒有想到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心中不免慌張，一咬牙揮刀就朝秦容他們撲去。
雖然這三個黑衣人身手不錯，但秦容他們人多勢眾，不到半晌的功夫就令他們三人俯首就擒。
「給本大人注意了，千萬不要讓他們咬嘴裡的東西，如果他們要是死了，你們一樣活不了。」秦容吩咐道。
刑部大堂。
秦容目光凜冽地望著三個黑衣人，將手上的驚堂木往案上一拍，沉聲道：「下跪人犯還不趕快將你們所知如實招來，否則休怪本官無情。」
三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不說話。
秦容微微一笑，道：「本官知道你們一定是受了他人指使才會去殺永業寺的老方丈。如果你們能如實招供，本官會向皇上求情給你們輕判，否則想留下這條小命卻是比登天還難。」
三個黑衣人還是一聲不吭。
秦容也不動氣，道：「既然你們這麼客氣都不想說，那本官就花些時間一個一個地審。來人啊，將其他兩個人帶走。」
堂上留下一個年齡頗長的男子。
秦容也不說話，繞著他走了幾圈，一直歎氣。
那男子不知秦容何意，忍不住問道:「大人為什麼一直看著我歎氣？」
秦容感歎道：「本官略通些面相。依你面相，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短命之人，沒有想到人才到中年就要命歸黃泉，真是可惜啊。」
那男子低著頭，嘴角微微抽動，但依舊還是一言不發。
「本官知道你也不願意這麼早就不明不白地死去，但因受幕後主使的脅迫才不得不犧牲自己的性命。但你可曾想過，其他兩個人是否也會如你一樣視死如歸？如果他們招供了，他們活命了，而你卻死了，值是不值？」秦容繼續道。
那男子終於開口道：「秦大人，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今日被你抓住就活不了了。你不必這麼囉嗦，盡早將我殺了，就一了百了了。」
秦容笑道：「你倒是急著送死，這本官可以成全你。不過你可想過你的家人？他們如果知道你死了，他們的後半生要依靠何人？」
秦容注意到提到家人的時候那名男子的臉色微微一變，便道：「本官知道你不是不願意說，而是擔心家人的安危，本官向你保證只要你肯說出實情，本官會安排你與你的家人到安全的地方。」
那男子苦笑道：「我相信秦大人的能力，但這幕後之人實在是權勢太高太重，連秦大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秦容聞言眉頭一挑，道：「哦，你這麼一說，本官就愈發好奇了。不過再位高權重也高不過皇上，本官有皇上作後盾，諒他是什麼樣的高官顯貴都逃不過皇上的五指山。」
那男子沉吟半晌道：「既然秦大人如此說，我也就豁出去了。不過秦大人要保證我家人的安全。否則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說出一個字的。」
秦容點點頭，道：「本官以我的烏紗帽向你保證一定會保護你家人萬全。」
那男子點點頭，道：「好吧，我相信秦大人的為人，我就把實情都告訴你吧。我姓柳名嵩，乃是右屯軍中的一名小頭目。不過我的真實身份卻是寧國丞相高懷派到夏國的細作，其他那兩個人是我的手下。高懷得知皇上將長韻公主許配給魏王之後，害怕魏王勢力壯大威脅他在寧國的地位，便命我伺機刺殺魏王好早結後患。於是我便命那劉章巧言騙取龍良娣的信任入得東宮伺機刺殺魏王。沒有想到劉章未能得手服毒自盡。為怕朝廷查到真相，我們就準備殺死知情的老方丈，然後一把火燒了永業寺永絕後患。」
秦容臉色浮現出疑惑的神色，沒有想到刺客是寧國丞相高懷派來的。早聽說高懷把持著寧國的朝政，嫉妒魏王高逸的才能。如今聽說夏國將長韻公主下嫁給高逸便派人刺殺好絕後患倒是合情合理，不過他仍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妥。
「你是說你是受寧國丞相高懷的指使？」
「秦大人，的確如此。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其他那兩個人。」那男子道。
「那為什麼當時會選中龍良娣？」秦容又問道。
那男子道:「得到高丞相的命令後，我們就準備伺機下手。但驛館守備森嚴不易下手，劉章就提議跟蹤魏王的行蹤再作打算。後來發現長韻公主與太子交好，時常會到東宮去。所以我們想如果混入東宮或許會有會機會接近魏王。那日龍良娣恰巧從街市經過，我們便演了一齣戲。那龍良娣見劉章誠心侍佛便動了惻隱之心允許他隨她入東宮，劉章便蟄伏在東宮，等到魏王前來拜會太子的時候便動手了。卻沒有想到被龍良娣擋了一下，功敗垂成。」
「好啦，你先下去吧，本官會叫人好酒好菜地款待，你的家人本官也會派人妥善保護的。」秦容道。
那男子給秦容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道：「小人自知沒有活命的機會，但小人的家人是無辜的，一切就拜託秦大人了。」
「本官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秦容信誓旦旦。
「來人，把另外兩人給本官帶上來。」秦容吩咐道。
那兩個人跪倒在地同樣是一言不發。
「本官告訴你，剛才你們的首領柳嵩已經招供了，你們也不要硬扛著了。本官保證只要你們如實道來一定會向皇上求情給你們輕判，同時也會保護你們家人的安全。」秦容道。
那兩人沉思半晌，終於開口道：「既然柳大哥已經招供，我們也就不掩著藏著了。沒錯，我們是寧國丞相高懷派來夏國的細作，蟄伏在右屯軍中。高丞相聽到長韻公主下嫁魏王的消息之後就命我們伺機刺殺魏王。柳大哥便派劉章伺機混入東宮以便接近魏王。沒有想到劉章功敗垂成服毒自盡。」
「那你們為什麼要殺永業寺的老方丈？」秦容問道。
「因為劉章之前有跟他接觸過，我們怕他洩露了劉章的身份。」兩人道。
「那麼你們可認識龍良娣？」秦容又問道。
那兩人搖了搖頭道：「那樣的貴人我們又怎麼會認識，只是那日在街市上有幸一睹她的真容。」
「龍良娣的大哥龍君悅是右屯軍的副將，你們跟他是否有什麼瓜葛？」秦容繼續追問道。
「我們在右屯軍中歸屬王挺將軍管轄，與龍將軍不是很熟絡。」那兩人如實道。
秦容點點頭，道：「好了，本官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