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廷卷 第八十九節 無計留春(4) 文 / 朱七七

    第八十九節無計留春（4）

    慈寧宮。

    宇文桀、呂碧瀾、寧貴妃、宇文輝、長韻公主、宇文彬、龍飄飄、呂薇等人正陪著太后閒話家常。

    呂嬤嬤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悄聲在呂碧瀾耳邊低語了幾聲。

    呂碧瀾聞言臉色一變，似在哀歎又似在不恥。

    「皇后娘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臉色可不大好看。」寧貴妃眼尖，看出呂碧瀾的異樣。

    呂碧瀾歎了一口氣，起身向太后、宇文桀稟告道：「剛才白雲庵的雲慈住持派人過來稟告，說是蝶嬪不安修行，妄圖外逃，被發現之後焚火自盡了。」

    太后顯得十分吃驚，「阿彌陀佛，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已經確定是蝶嬪她了？」

    呂碧瀾點點頭，道：「火場發現的屍身正是蝶嬪與宮女玉娟。」

    宇文輝手中的杯子突然落到地上，摔個粉碎，眾人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坐在宇文輝旁邊的龍飄飄不好意思道：「都怪我不小心，碰到太子，才害得太子打破茶盅。」

    宇文輝尷尬地笑了笑，雙眸之中儘是悲慼之色。

    寧貴妃感歎道：「沒有想到蝶嬪的命竟這麼苦，到白雲庵修行沒幾日便死於非命，真是令人歎息啊。」

    寧貴妃話中有話，呂碧瀾當作沒有聽見，跪倒在地，言辭懇切道：「蝶嬪雖然被廢，又不守庵規，才落得此等下場，但念及她曾伺候皇上一場，還是將她好生安葬，也不枉我們曾經姐妹一場。」

    太后點點頭，「皇后如此體恤實在難能可貴。皇上，你看呢？」

    蝶舞的死訊顯然也帶給宇文桀幾許震撼，他緩緩道：「就按皇后的意思的辦吧。」

    「臣妾遵旨。」呂碧瀾恭敬道。

    一出慈寧宮，宇文輝就吩咐小允子道：「你馬上到白雲庵幫我打探蝶嬪之事，是死是活都要給我有個回話。」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蝶舞已經香消玉殞的事實。

    「太子，蝶舞姐姐恐怕是凶多吉少，你也要節哀順變。」龍飄飄安慰道。

    宇文輝點點頭，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他心中懊悔不已，他不應該將她留在白雲庵中受苦，他早應該向太后求情將她救出樊籠。如今生死兩隔，想要補救卻是不能。現在他只希望一切都是個錯誤，蝶舞並沒有死，她還好好地活著。

    龍飄飄望著宇文輝神采頓失的俊容，心中也不是滋味。剛才聽到蝶舞的死訊之後她也十分震驚，卻不想宇文輝更加失態，居然將手中的茶盅摔破在地上。若不是她乖巧急變恐怕眾人已經看出宇文輝的心事。沒有想到蝶舞在他心中的份量居然如此之重，她心中不由得又酸又澀。不知道若換作是她，宇文輝是否也會如此不捨。

    過了一個時辰，小允子急匆匆地趕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道：「現在庵中亂得很，奴才好不容易才打聽清楚。昨天蝶嬪娘娘私自出庵被住持發現責罰，因害怕住持稟告皇后娘娘所以畏罪『自殺』。奴才看見蝶嬪與玉娟的屍身了，那燒得可真慘，面目全非——」

    「好了，不要再說了——」宇文輝聽罷渾身都酸軟無盡，心輕飄飄的。

    「事已至此已無可挽回，我們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有祈求上蒼讓蝶舞姐姐她早登極樂。」龍飄飄聲音哽咽道。

    「小允子，送龍姑娘回去。我累了，想好好休息。」宇文輝雙眸空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