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廷卷 第四十九節 欲斷難斷(3) 文 / 朱七七

    第四十九節欲斷難斷（3）

    「蝶貴人來得正好，你們兄妹二人正好敘談敘談。」呂碧瀾對蝶舞的到訪似乎十分歡迎。自從蝶舞被宇文桀冊封為蝶貴人之後，她每日都會到儲秀宮中請安。

    一身墨綠宮裝打扮的蝶舞款款而來，見到呂碧瀾盈盈拜道：「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每日到儲秀宮請安已經成為蝶舞必備的功課。儘管她發誓要扳倒呂家，但卻未流露分毫，她還是謹守著宮中的規矩給予呂碧瀾必要的尊重。畢竟呂碧瀾貴為皇后，掌管後宮，掌握著生殺大權，若是一個不留神，別說是報仇了，連自保都難。

    「蝶貴人來得巧了，本宮恰好請來了慧明法師說法，妹妹不妨一起聽聽。」呂碧瀾的臉上盛滿了笑意。

    「見過蝶貴人。」宇文輝注視蝶舞的眸光顯得十分柔和。

    「太子有禮了。」蝶舞的雙眸不經意地落在蕭晨然的身上，只見他也正怔怔地望著她。

    蕭晨然的模樣顯得有些憔悴，略微發青的眼圈看來他昨夜也未能安寢，想必昨夜之事帶給他很大的震撼。

    一絲笑意爬上了蝶舞的唇角，這一切才是剛剛開始，她要他日日承受煎熬，夜夜難以入眠……

    「蝶貴人，仔細端詳起來，你與法師好像不是很相像。」呂碧瀾觀察地細緻入微，笑著問道。

    蝶舞展顏一笑道：「啟稟娘娘，兄長更像爹爹，而臣妾更像娘親，我們兄妹是各取一方。」蝶舞被蕭鴻收養一事只有蕭府中人知曉，外人都以為蝶舞是蕭晨然的妹妹。

    「應該是這樣了，否則還真以為你們不是兄妹。」呂碧瀾的話看似漫不經意，卻又語帶機鋒。

    「誰叫大哥長得如此俊朗，把我這個做妹妹的都比了下去——」蝶舞笑盈盈地望著蕭晨然道。

    蕭晨然自幼與蝶舞一起長大，對她的心思最是瞭解不過，見她望向自己便知要讓呂碧瀾篤信他們是兄妹的事實，便道：「娘娘說笑了，不過只要見過我們的人都說男的像爹爹，女的像娘親，這或許就是老天的安排吧。」

    聽蕭晨然如此說，呂碧瀾不疑有他，話鋒一轉道：「蝶貴人入宮也有些日子了，皇上對你也是寵愛有加，上次因為密嬪生病所以才擾了你的喜事。今夜本宮就叫蘇公公幫你安排一下，也好了了你的心願。」

    此語一出，蕭晨然與宇文輝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密嬪托病承寵之事宮內早已穿得沸沸揚揚，呂碧瀾如此說，似在拉攏自己。蝶舞滿臉堆笑道：「皇后如此眷顧臣妾，臣妾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套，再說本宮也希望後宮姐妹能夠多為皇上開枝散葉，好讓我宇文家天下千秋萬代。」呂碧瀾的一番話說得十分大氣。

    「臣妾會伺候好皇上的。」蝶舞心中暗自揣測呂碧瀾的用心。

    「母后，你今日不是想聽慧明說法嗎？時間不早了，不如現在就開始吧。」宇文輝突然道。剛才呂碧瀾的字字句句猶如芒刺落在他的心間，想到蝶舞是父皇的女人，他就覺得異常煩躁。

    「好吧，那就有勞法師了。」呂碧瀾命呂嬤嬤焚香。

    蕭晨然此刻的心中也猶如狂濤駭浪不得平靜。昨夜他鑄成大錯，因一時**與蝶舞糾纏愈深。如今聽得蝶舞要成為宇文桀的女人，心中又酸又澀，不能自已。偏此刻呂碧瀾又要他說法。他只得強打起精神，緩緩道來。

    縷縷清香伴隨著蕭晨然渾厚的聲音讓眾人的心感到寧靜祥和，可是蝶舞的心卻無法平靜。雖然她的臉上顯得若無其事，彷彿昔日的事從未發生過，可是她的心卻一直無法平復下來。以往只是在追憶中痛恨蕭晨然，而如今她千百遍憎恨過的人卻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牽動著她身上的每根神經，時刻提醒她受過屈辱與痛苦。

    「蕭晨然，你為何要如此輕賤與折磨我？」蝶舞眼望著侃侃而談的蕭晨然，心中暗暗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