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88章 別時傷 文 / 曾囈
第88章別時傷
街道雖然無比的喧囂，但是我心裡卻是很寧靜。寧靜得只想有個妞兒陪在我身邊，陪我逛逛。
但想著沈歡那妞即將遠離，我的心又是莫名地糾結了。
聚聚散散，雖然是人生不可避免的，但是想著有個朋友即將遠離，心總是會莫名地被揪緊。
就這時，沈歡那妞給我來個電話……
「你到市區了吧？」她直截了當地問道。
「到了。正在往你的住處那兒走呢。」
「那你到哪裡啦？因為我今晚沒住在那裡啦。那房子今天下午退了。但，我現在就住在那附近的一家旅館裡。你說你到哪裡啦，我好告訴你怎麼走。」
聽著，我愣了一下，然後忙遙望了一下街道名，回道：「快到東城大道了。」
「好的。那你到了那附近，就給我來個電話吧。」
「ok。」
聽我這麼的說，她也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我忽然心想，她為什麼突然決定要回老家呢？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還是……
想著，我又心想，還是算了吧，不去深究了吧，免得沒完沒了。
因為我知道，一個人的好奇心太強並不好，所以凡事我都不會刨根問底。
尤其是在這個『二手』時代，你若是非得問你的女友跟多少個男的有過關係，等你知道了之後，心裡指定會難受，甚至還會影響彼此的感情。
所以好奇心不能太強了。
就像去飯館吃飯似的，其實每個飯館的菜都不怎麼衛生，但是你硬是要去後廚瞧著廚子做菜的話，你指定吃不下去，因為他在煎蛋的時候，有可能掂鍋就將雞蛋給掂到了地上，然後再一勺給撈回了鍋裡，接著煎，你瞧著這過程還能吃得下去嗎？但你沒瞧見，也就覺得是乾淨的，吃起來也舒心。
所以在這個『二手』時代，女友也跟那道煎蛋似的，眼不見為淨，切忌深究。
就這麼一路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沈歡之前的住處附近。
這時候，天已經麻麻黑了，兩旁的路燈徐徐亮起……
我緩緩地在路口處止步，不慌不忙地點燃一根煙，然後掏出手機來，給沈歡那妞去了一個電話……
「我到了你以前住處的那個路口了。」我直截了當地說了句這麼一句。
「那你在那兒等會兒吧，我過去接你。」說完，沈歡就掛斷了電話。
她這妞的性格就這樣，爽快，不喜歡說太多的話。
我等了將近五分鐘的樣子，便見沈歡那妞迎面朝我走來了。
遠遠地，我衝她淡淡地一笑。
但她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默默地走近了我，然後打量了我一眼，問了句：「是先去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還是直接就去喝酒呀？」
我淡然一笑，回道：「無所謂。隨便你。」
「那就先去吃點兒東西吧。」
「也行。」
於是，我也就和她在附近找了家小飯館，隨便吃了點兒。
飯後，她又是打量了我一眼，問了句：「還是老規矩，去我住的地方喝？」
「嗯？」我愣了一下，「你不是說房子退了嗎？」
「那就去我住的旅館裡喝唄？」
「行吧。」我點了一下頭。
然後，我起身去飯館的收銀台結了賬。
完了之後，我們倆一起走出了飯館。
沿著飯館門前的街道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在路過一家小超市時，沈歡那妞也沒言語什麼，只是直接轉身進了超市。
我本想跟著她進去，但我忽然心想，萬一她是去買那個護什麼墊的話，我跟著似乎不大合適，於是我也就沒跟著她進去了，只是佇立在超市門口無聊地點燃了一根煙。
過了一會兒，只見她拎著兩瓶白酒出來了，還有一些零食什麼的，比方說瓜子、花生、紅薯干、薯片、火腿等等等。
她從超市出來後，直接對我說了句：「走吧。」
然後我也就跟著她走了。
待到了她住的旅館的房間裡後，她將床頭櫃給移了出來，擱在了兩張單人床的中間位置，然後她便將瓜子、花生、紅薯干、薯片、火腿等等等，在床頭櫃上給擺開了。
接著，她又是找了兩個紙杯來，分別給倒滿了兩杯白酒。
忙完這一切之後，她站直身，對我說了句：「開始吧。」
於是，我和她圍著床頭櫃面對面地坐了下來，各自都分別坐在單人床的床沿。
她端起酒杯，瞧了瞧我，言道：「來吧，先乾一杯吧。」
「全干？」我急忙道，「這可是白酒哦？」
「你這傢伙不是挺能喝的嗎？我們又不是沒在一起喝過酒，真是的。」
我皺眉擔心地看了看她，說了句：「問題是我擔心你受不了，你上次不是流產了嗎？」
「那事早過去了好不？都一個多月了，現在做那事都沒問題了。」
聽她這麼的說，我略有歉疚地看了看她，問了句：「怎麼突然想要回老家呢？」
「不為什麼呀。就是一個女孩子在外這麼漂著，我媽不放心唄。」
「聽你的意思……」我打量了她一眼，「你好像不打算出來了？」
「嗯。」她點了點頭，「可能不會再出來打工了。」
「那你在老家能做什麼呀？」
「嘻~」她忽然一聲冷笑，「能做什麼呀？到時候隨便找個人嫁了唄。反正我知道，你這傢伙也不會娶我。」
「為什麼……」我略有窘態地一笑，「嘿~為什麼這麼說呀？」
聽我這麼的問，她略帶微笑地看了看我，問道：「難道你這傢伙還會打算娶我嗎？」
「嘿~」我窘態地一笑，回道，「我不知道。就連未來我會在哪兒，我都不知道。」
她聽著，又是一聲冷笑，然後說道：「好了吧，不說這個吧，先喝酒。」
「好吧。」
於是，我們倆輕輕地碰了一下杯，她仰起粉面，便是『咕咚』一口，將整杯白酒都倒入了胃中。
見她如此，我也只好一口喝了杯中的白酒，辣得我皺了皺眉頭，吐了吐舌頭。
接著，她又給倒滿了酒。
待她放下酒瓶時，便是打量了我一眼，問道：「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嗎？」
「嗯？」我皺眉想了想，然後看著她，回道，「不知道。可能近期還會在東莞吧。目前肯定還會在天宇工作。至於往後……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
「結婚？」我猛地一怔，然後一聲冷笑，「嘿~這個話題太遙遠了吧？再說，像我這樣不成功的男士，怎麼結婚呀？拿什麼結婚呀？而且……這個時代就這樣，女孩子都是現實的，誰願意嫁給一個窮鬼呀？」
「那你總得有設想嘛。」
「嗯？」我又皺眉想了想，回道，「目前還沒有設想。反正……如果遇上合適的女孩子，就先玩玩咯。再說，我今年剛畢業，才二十二歲，怎麼也得奮鬥幾年吧？等到了二十七八歲的時候，實在奮鬥不出什麼成績來，就隨便找個女的結婚，然後回家種地咯。」
「呵~」沈歡撲呲一樂，「你這傢伙的想法也太平庸了吧？」
我淡然一笑，回道：「我本來就是貧民百姓嘛。」
「那你也總得有所幻想吧？」
「這個嘛……」想著，我自嘲地一聲冷笑，「嘿~當然有幻想。每個人都有幻想的嘛。我幻想我將來能在城市裡擁有一套房子、一輛車子，可是這可能嗎？當然是可能的，但是你算過沒有，我的年薪才多少，就按照我目前的工資待遇，年薪也就三四萬而已，還不夠買十平方的房子呢。再說，年薪就算有四萬，我總不可能不吃不喝吧？所以現實就是現實，幻想總是不切實際的。」
聽了我這麼的說，沈歡瞧著我，微微一笑，又問了句：「那你就打算這麼混下去嗎？」
「不知道。」我迷惘地搖了搖頭，然後淡然一笑，說了句，「來，還是喝酒吧。」
「好吧。」一邊回應著，她一邊端起了酒杯來……
又是一杯白酒倒入胃中之後，漸漸地，我倍感渾身燥熱了起來，開始冒虛汗了。
沈歡那妞貌似也覺得渾身燥熱了，用手扇了扇風。
然後，她又給倒滿了酒。
看來這晚又將是一個不醉不歸夜？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喝過酒了。
其實這種尋醉的感覺並不太好，因為更容易迷失自己。尤其是當酒醒後，人也就更容易忘卻之前的美好想法，從而越陷越深。
但是，有時候又不能自控。明明知道會喝醉，可還是想喝，覺得這樣的人生才夠痛快。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能看到自我的弱點，只是無法克制罷了。
就這麼與沈歡那妞一邊聊著，一邊喝著，不知不覺地，一瓶白酒已經被幹掉了，又開啟了第二瓶白酒。
這時，我有些迷糊地瞧著她，問了句：「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呢？」
「嘻~」她一聲冷笑，「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以後可能就留在老家了，陪在父母身邊，然後隨便找戶人家嫁了唄。」
「你能受得住那種平淡無奇的生活嗎？」
她又是一聲冷笑，回道：「就像你這傢伙所說，我也本來就是貧民百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