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五章 拉特瑞斯 文 / 緋炎
第二十五章拉特瑞斯
蕭焚三人正交談，他們身邊的空氣忽然扭曲起來，一個灰頭土臉的法師跌跌撞撞地從黑光中衝了出來；他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紫色長袍，從外表看有些像**師袍，不過明顯沒有魔法波動，顯然是件白板裝備。
「神啊！怎麼會有這麼難的任務……真見鬼，太見鬼了！」那個法師嚷嚷著。「還好我足夠機靈，不然就歸位了……呼呼呼！」那傢伙抬起頭，終於注意到自己身邊似乎還有三個人。
「呃……會長，你怎麼這裡？」法師停了下來，目光停留琉璃身上。他恍然大悟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也對！我都能殺出來，會長怎麼會出不來。」
琉璃嘴唇動了動，尋思了一下道：「你是巫術小隊的，你是那個破壞狂『熵』，對吧？」
「啊！原來我這麼出名了。」熵好不容易理順了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對蕭焚和雲娜咧嘴一笑道：「你們好，我是熵，9級法師。」
「我是帕林。」蕭焚簡單地自我介紹。
「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雲娜，10級死靈師。」雲娜保持微笑，她這漂亮的商業微笑騙倒了不少人。
熵眼神一亮。「啊？你說什麼！你就是帕林？」他直接忽略了雲娜迷人地微笑，一雙散發著綠幽幽光芒的眼睛從頭到腳打量著眼前的黑袍法師。「嘖嘖，怪不得剛才如此強悍，原來你就是星辰湖的帕林……哇，這法杖好酷，袍子也好正點！」
蕭焚被盯得毛骨悚然，看這傢伙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很是懷疑他會因為情緒波動過大被系統踢下線。「我之前認識你嗎？」帕林大感不對勁地問道。
「不不不，帕林大哥你怎麼會認識我，不過我認識你就對了！」熵語氣都親切了起來。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蕭焚心中警惕道。
「恩哼！」這時琉璃咳嗽一聲拉回幾人的注意，她尷尬地笑了笑。「據說熵原來是戰士，後來崇拜某位法師才刪號轉職的。」她一邊說一邊用眼睛蕭焚身上瞟來瞟去。
熵搓著手笑道：「那是，我可是打聽了帕林大哥你不少事才轉練法師的……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蕭焚頓時哭笑不得，玩遊戲居然玩出崇拜者了——但事實就是這樣，這個缺乏英雄的年代，虛擬遊戲正好從某個方面填補了人們精神上的空缺；人類，總是需要信仰和支柱才能生存下去，哪怕它僅僅是虛構的存。
從某方面來說，這就是虛擬遊戲存的意義。
「對了！帕林大哥你一定要加入我們會啊，我們會雖然不是好的……」熵又勸道，忽然感受到琉璃殺人的目光，趕忙改口。「——咳，但絕對是迦南裡數一數二的行會！」
「再說吧。」蕭焚實沒心思關心這些事，隨口敷衍。
琉璃掃了黑袍法師一眼，不願把他逼得太緊，心中也有另外的打算，於是換了個話題道：「你是怎麼出來的，熵？」
提到這個問題，熵不得不得意起來。他挑了挑眉：「哼，雖然任務是很難，但還難不倒我。我試了幾次，發現那兩個鏡像能用驅逐術驅散——並且不會再分裂重生。」
「什麼！這樣也行？」蕭焚一聽，鬱悶得差點吐血，要早知道有這種方法他又何必拚死拚活的。這時雲娜血色的眸子裡流過一絲笑意。「這樣的確可以，不過就拿不到獎勵了——我也是靠這種方法出來的。」她說道。
原來這樣做沒獎勵，蕭焚心中又好過了一點。「你就是這麼取巧的？」他問道。
女法師點了點頭。「像之界的任務太難，又是必然觸發，作為補償系統就給了一條簡單的離開的方法，這個方法要玩家自己找出來。」她回答說。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蕭焚問道。
「秘密。」
「那麼這樣一來對法師以外的職業豈不是不公平？」琉璃又問。
「事實上每個職業都有自己的離開方法。」
琉璃好奇起來，她瞪大翠綠的眼睛：「那麼……戰士該如何出去呢？」
「秘密。」
「小氣的雲娜！」
雲娜微微一笑，毫不意地接受了這個稱謂。
這時蕭焚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對琉璃說道：「琉璃，任務中掛掉的玩家那裡復活？地面還是地下？」
琉璃抬起一根手指，黑光閃動，一隻蝙蝠模樣的東西出現法師眼前——這倒掛琉璃纖細手指上的小傢伙身長不及三寸，混身漆黑，翅膀裹住身體，邊緣滾著一圈銀色符文，符文幽暗中散發著淡淡的銀光。
「這個是……」蕭焚微感好奇地盯著這小東西。
「地底蝙蝠，簡單的說來就是地下世界使用的信鴿，除了只能地下使用外和我們外面用的信鴿沒什麼不同。」熵趕忙為蕭焚解釋道。
琉璃瞪了這吃裡扒外的傢伙一眼，抽出捆蝙蝠腳上的紙條看了看，回答道：「我們會掛回去的玩家說他們附近的黑暗精靈城市復活了，你們的人也那邊。」
「琉璃，那個城市叫什麼。」雲娜問。
「拉特瑞斯。」
「雪也那兒。」蕭焚和女法師對視一眼，微笑浮上嘴角。
琉璃隨時注意著他們，這細微的表情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微微一笑道：「雪是誰？不過看來那邊也是你們的目的地，我們幾人一起嗎？地下世界比地面危險了不少，多一個人就多了一份安全的保障哦！」
「行，一起吧。」蕭焚點點頭，琉璃說得有道理，何況他還想靠琉璃手裡那蝙蝠找到拉特瑞斯的位置呢。
「隊長沒意見，我自然也沒意見。」雲娜微笑著說。
「我聽會長的！」熵興奮地回答，但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蕭焚，他這話估計連自己都不太相信。
琉璃拖著熵從原路退了回去，蕭焚準備跟上，一隻白皙的纖手卻握住他的法杖，阻止了他的動作。蕭焚微微一楞，回頭正好看到雲娜那雙晶瑩剔透的紅寶石雙眸。
「怎麼？」蕭焚問道。
雲娜指了指黑暗秘法規則。「我給你的東西，你沒用是嗎？」她低聲問道。
「啊！」蕭焚一拍腦袋，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抱歉，一時忘了。」
女法師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望。
蕭焚心中一動，忙打著哈哈道：「雲娜難得給我東西，自然要留到危險的時候才能使用……這次的情況顯然還不夠危險，哈哈。」
蕭焚少有的油嘴滑舌惹得雲娜微微一笑，她哼道：「你就扯吧，這次算了，一點也不把隊員的話放心上……」
從原路退回遠沒進入時那麼危險，四人沒花多少時間就回到了萬象神殿外的溶洞中——他們驚訝的發現這時洞壁上已經沒有了那些密佈的扭曲怪臉，暗紅色的沉淪之霧也消弭一空，四周只剩下黑漆漆的空寂洞穴。當然這時他們依然不能放鬆警惕，惡魔雖然已經解封，但這地盤上還有數不清的其他邪惡生物。
接下來的幾天中，雖然分隔兩地的玩家有地底蝙蝠互相聯繫，但這曲曲折折的地底迷宮中他們仍走了不少彎路，並且還得和這地盤上的主人——灰矮人打交道。事實上和灰矮人打交道並不愉快，這生活地底的邪惡種族本來戰鬥力就強，佔了天時地利的優勢……唯一可惜的是，這群矮子的敵人是火力全開的蕭焚，玩家中強的施法者。
於是以後的日子裡，灰矮人他們地底的歷史裡描述了一位可怕敵人，這是一個後來流傳於迦南的傳說——
不再隱藏實力的蕭焚讓熵和琉璃大開眼界：戰鬥中常常出現填滿整個隧道的蜘網，火海，以及基本無法豁免的即死魔法，等到蕭焚某次用出時間停止後，他和熵的關係終於由崇敬上升到崇拜……
終於有一天蕭焚厭倦了迷宮似的地道中像鼴鼠一樣鑽來鑽去，他開始使用暴力破解方式；化石為泥，解離，穿牆，傳送，汽化形態——將整個地下溶洞變得千創百孔後，當後一道巖壁黑袍法師面前化為飛灰時，幽藍迴廊，這條通向拉特瑞斯的地底通道出現了四人眼前。
這一天，七山山脈地底的灰矮人終於送走了他們的夢魘；這之前的兩周時間中，他們的族群為蕭焚等四人分別貢獻了超過30000的p。
幽藍迴廊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巖洞，兩條地下河流經此地，粗壯的石筍將廣闊的巖洞分割成無數狹小的空間，地面覆蓋著一層滑膩的苔蘚，幽暗的地方分佈著蒼白的蕈類。
這裡又是拉特瑞斯卓爾管理的區域，這裡通常有拉特瑞斯卓爾的巡邏隊。而拉特瑞斯城對玩家的態度一直是曖昧不明，時而友善，時而敵視。蕭焚用法杖的末端掃開岩石的碎削，整理出一條勉強看起來像道路的東西，一分鐘前，這裡還是一堵厚實的巖壁。他敲敲地面，問道：「怎麼樣，你的人有什麼消息嗎？」
琉璃解下蝙蝠腳爪上的紙條，看了一眼道：「拉特瑞斯城正門幽藍迴廊北邊，卓爾並不阻止玩家入城，不過我們別和巡邏隊起衝突。」她又環視左右一眼。「還好，我們四人中沒精靈。」
「那趕快出發吧，黑暗精靈的城市，我有點迫不及待了。」熵搓搓手急切地向前走去，但琉璃一把將他拖了回來。
「熵，我勸奉你別卓爾的地盤放鬆警惕。」琉璃朝他擺了擺雙手劍。「我們還是按老規矩，我打頭，其他人跟我後面，要小心！」
四人離開甬道朝北走去，皮靴擦著地方發出的沙沙聲空寂的洞穴中靜靜迴響。雖然他們量放慢腳步，但仍無法避免發出聲音——只有那些天生的獵手，腳底長著厚厚肉墊的地底生物才能無聲無息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而此時正有這樣的生物悄然靠近蕭焚等人，十二名卓爾架著他們的地底蜥蜴從各個方向將這四位來自地表的人類包圍了起來，精金瑣子甲的曲線緊貼他們身上，黑色的彎刀黑暗中沒有一絲寒芒。
黑暗對卓爾來說沒有任何阻礙，他們的紅外線視力已經緊緊地將這四個外來者鎖住了。
「黑暗精靈，前方三個，左右各兩個，後方五個。」蕭焚的目光透過黑暗將卓爾的佈置看得一清二楚，他悄聲提醒其他人道。
其他人微微一震，立刻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繼續向前走著。
「巡邏隊嗎？」琉璃低聲問道。
蕭焚點了點頭。
跟了片刻，其中一個卓爾忽然打了個手勢，十一個黑暗精靈立刻從石筍的陰影中衝出，將他們四人圍了起來。蕭焚等人也不緊張，如果琉璃那裡的情報沒有錯，這些黑暗精靈是不會無故攻擊他們的。
「地表的人類？冒險者？」那帶頭的卓爾騎著地底蜥蜴繞著他們走了一圈。
蕭焚和np打交道的次數多，知道他是問他們是不是地表來的玩家，忙點點頭道：「是的。」
那帶頭的卓爾也不廢話，揚了揚手中的漆黑短矛道：「跟我們來，外來者。」
「要帶我們進城嗎？」熵忙問道。
「沒錯，你們好別惹麻煩。」卓爾簡單地回答道。
四人跟著十二個卓爾走了大概半小時左右，一道高大的石壁出現眾人眼前——蕭焚看得比較清楚，這石壁上有扇厚重的石門，門上繪著各種奇異的符號，想來應該是地底通用語或者黑暗精靈語。
帶頭的卓爾對著那石門比畫了幾個手勢，指尖射出幽幽的光芒，石門頓時發出嘎嘎的聲音向兩邊打開……
蕭焚眼神閃動了一下，雲娜一片平靜，琉璃和熵卻瞪大了眼睛——石門後是一個巨大的地底湖泊，黑沉沉的湖水上有一條岩石大道通向遠方的湖心島，島嶼上坐落著一座龐大而漂亮的城市，即使這個距離，也能看清那城市中心矗立的巨大的紫水晶雕像；那是一個美麗女子的雕像，面容栩栩如生，高度七十米以上，舉起的手臂幾乎夠著地底巖洞的頂端。
黑袍法師自然知道，這就雕像應該屬於黑月女神，卓爾精靈的創造者。
幾道目光從各個方向射來，蕭焚立刻感應到這種窺探，他知道這附近或明或暗隱藏著不少黑暗精靈的精銳士兵。「拉特瑞斯？」他發言問道。
帶頭的卓爾又點了點頭：「你們自己進去，別惹麻煩，別碰湖水，也觸到尖叫蕈。」
蕭焚實不適應這傢伙那冷漠而毛骨悚然的聲音，他聳聳肩帶著其他人步入石門；黑沉沉的湖水中似乎隱約幾盞燈籠似的幽綠光團，看得出來那是巨型的生物眼睛，沒有人會想去惹這些游弋水底的可怕的生物。
地下湖的湖面異常廣闊，四人又注意到湖面上除了拉特瑞斯城所的巨島外還有一些別的小島，這些小島有些佈滿了巨樹似的蕈類，有些則稀疏地分佈著建築——遠遠的看起來像莊園或者城堡。
「黑暗精靈的城挺漂亮的。」雲娜盯著這地下湖讚歎道。
蕭焚點點頭，拉特瑞斯城好像生長一片紫水晶礦上，這巖洞中四處都是巨大的紫水晶，折射著地下湖的粼粼波光，的確是挺迷人的。
「我的人來了。」琉璃掃了前方一眼，忽然說道。「似乎還有一些老朋友，呵！」她微微一笑。
蕭焚抬起頭，果然，遠方拉特瑞斯城門邊已經站了一大幫人，從數量上看去，似乎遠遠不止是黑暗之葉的會員那麼簡單……這時他忽然想起什麼，心中暗暗一驚。
「糟糕，號角之靈那幫傢伙應該也是這邊復活的！」他暗暗感到麻煩似乎又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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