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章 虛擬與現實 文 / 緋炎
第二章虛擬與現實
蕭焚從睡夢中醒來時，屋內的光線自動從夜晚調節成了早晨七八點鐘。他感到一隻冰涼的手貼自己的額頭上，纖細的手指傳來的觸感如此熟悉，他眼皮動了一下，睜開時看到上面一張安靜恬然、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水墨畫中勾勒出的一樣的一張少女的臉龐。
雪坐床邊，穿著一件米色的針織衫、藍白色條紋格子的短裙，靜靜地看著他。
「雪？」
蕭焚起先有些不太清醒，不過突然反應過來：雪怎麼會自己的房間裡？他一下子有些發愣，下意識地向下看了一眼，**的上半身上果然搭了一條毛毯——與遊戲中不同，現實裡的蕭焚還是很健康的，體格勻稱，而不是一副瘦骨嶙峋、臉色蒼白的樣子——當然，健壯還有一定距離就是了。
他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獨自一個人長大，除了與死黨以外不要說女人，就是一般人也沒進過他的房間。蕭焚是一個善於保護自己的人，但當私人的領地一旦被外人、尤其是內心所親近的人所侵入時，反而變得有一些手足無措起來。
像個有些緊張的少年一樣。
「你醒了？」雪看著他，輕聲問。
蕭焚忽然覺得有些然無味，他有些討厭這樣和一個自己所喜歡的女孩子相敬如賓的感覺，但雪一直就是這個溫軟的性子。因此他並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坐起來一些抬起雙手枕腦後，看著自己的女友，微微一笑道：「嗯。」
「怎麼了？」雪本能地感到變化。
「你為什麼會這兒呢？」
「雲娜給我的鑰匙，她說你睡覺的樣子特別可愛。」雪掩口一笑。
蕭焚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聚集起的勇氣和**一下子就空掉了，他一想到雲娜那一臉神秘的微笑就覺得一點脾氣也沒有。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銀髮紅眸的女孩子一直都若有若無地觀察自己，這種吸引與珂兒、與那個小丫頭並不一樣，就好像是一種單純的欣賞一樣。
就像欣賞一個自己的影子，而也僅僅如此——
蕭焚絕非一個駑鈍得無可救藥之人，聰明的他當然明白菲婭與珂兒對自己的感情，只是不知該如何去應對。他一方面不想傷害自己的隊友，一方面不希望辜負雪對自己的期望，因此這樣的事情也只能依靠大家的默契保持下去，直到某方淡忘的那一天。
比起菲婭，他意珂兒的感情。小丫頭年紀還小，愛與恨不過都是一時衝動，但那個和精靈一樣聰慧的女孩子卻是善於將自己的心思隱藏起來，往往正是這樣的人才會將自己傷得越深。每次看到精靈遊俠之前面前發呆，蕭焚就從心中變得沉重起來。
他一時有些走神，而少女好像看出他擔憂些什麼一樣，也不說話。
小小的房間內瀰漫著一種異樣靜默的氣氛。
「焚，其實你不用想太多，」但雪後還是開口說道，聲音輕輕的，好像是可以流淌心中：「我明白你的心意。」她看著他，從黑幽幽的眸子裡可以一眼看到其心底的柔軟與剛強。
蕭焚感到自己的心都軟了，他忽然有一種要將女孩子摟進自己懷裡，讓她和自己融為一體、不再分開的衝動。他伸出手去撫摸雪的臉，粗糙的手指頭劃過少女溫軟的的腮邊和尖尖的下巴——少女一動不動任他撫摸，那種柔柔的、溫順的感覺讓年輕人從心中顫抖起來，喉嚨變得有些發乾。
蕭焚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雪安靜地與之對視，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溫柔、默許，又潛藏著一絲興奮與緊張。
他一把將她拉下來，咬住她的嘴唇，冰涼而柔軟。好像是一種本能一樣，他求她小小的舌頭，吮吸著，就這樣與對方交頸深擁，粗重與甜美的氣息交織一起。蕭焚感到雪的身體自己懷中微微顫抖，體表都傳來火熱的溫度，那麼柔若無骨、蜷曲起來——就這樣抱著一具火熱的、柔軟的軀體，他再也無法理智下去。
他將手伸向雪針織衫下面，順著柔滑的肌膚一點點攀上去——修長的手指點燃了皮膚之下的血液，讓少女面靨微紅、弓起身體貼著他的腰，整個身體掠過一陣因為緊張、興奮而產生的戰慄。兩人的氣息掃一塊兒，互相再也分不出彼此。
蕭焚沉重地呼吸著、潛意識引導者他的行動，讓雪與自己合為一體，真正成為他的女人，從此之後永遠再也不會分開。他是這麼想的，但正是這個時候，旁邊忽然彈出一道光屏，那個銀髮血眸的少女笑吟吟地屏幕後面看著相擁一起的兩人。
「好像我來得不是時候呢，隊長大人。」
那是一個清脆得好像一串銀鈴掉到地上的聲音，雲娜光屏另一邊掩口一笑，笑得像是一隻小狐狸。
蕭焚看到這一幕簡直感到自己被一道閃電劈了個正著，一時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寧靜的雪下面低叫了一聲、忽然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他，咬著唇坐起來、向下扯著自己米色針織衫背對著光屏，因為急劇地喘息著，她柔弱的肩頭還是一副微微起伏的樣子。
屋內的氣氛一時之間竟尷尬得無以復加——
「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蕭焚心中一陣火大，任誰這個時候估計都會火大。他好不容易平復了亂成一團糟的心緒，瞪著那光屏正要目露凶光，沒想到雲娜絕對比所有人預想中還要機敏、聰明得多，她微微一笑搶先說道：「抱歉，隊長。我看現不是時候，我們下次再聊。」
言畢，馬上關閉了通訊器並且還斷掉這邊的主動呼叫。
光屏一下子黯淡下來，消散空氣中。
屋內一時間靜下來，只剩下他與雪的呼吸聲……
靜下心來，蕭焚越發覺得雲娜是故意的。他自己的通訊器是絕對不會打開主動呼叫功能的，而這兒只有雲娜才有自己房間的鑰匙——說起來這鑰匙她是怎麼拿到的還是一個問題，老劉就這麼相信這個陌生的女孩？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給賣了？他忽然想到蘋果，說不定雲娜是走的那一條路子。
不過這女人有必要那麼大費周章麼，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蕭焚自認為還不是一個自戀狂，他看來那個冷靜得近乎神秘的女孩子絕不會喜歡上自己——雖說兩人之間多是因為同類互相欣賞，但至於偷窺什麼的——這種花癡的行徑那怕是世界毀滅了，估計也不會發生雲娜身上。
蕭焚一時之間竟然有點迷糊，不太明白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戲弄自己？還是真是一個巧合而已？
他去看雪，後者背對著他，沒有生氣、但也沒有表示什麼。
這樣的氣氛之下，之前的事情當然不可能繼續下去了。蕭焚心中有一些小小的失望，但他也不是靠下半身來主導自己行動的傢伙，這個時候還是各自留一點空間比較好——蕭焚想了一下坐起來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電腦，只是平日裡他那個寶貝不已的、復古的玻璃鍵盤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讓人沒有心思去體會鍵位之間那種『嗒、嗒』的靜靜的電流聲。
一池碎光他面前漸漸匯聚起來，投影成一個散發著幽幽螢光的光屏，閃爍的微光，將蕭焚的臉映成一片淡藍色。他感到身邊有人坐了過來，安安靜靜的，帶著一種淡雅的香味——是雪常用的那種香水，淡淡的清香，若有若無。
蕭焚沒有說話，雪也沒有。兩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但心中卻好像能靜靜地流淌著互相的思想。
迦南還之中，長達十七個小時。這個時代少有的線下，證明這次改動涉及到遊戲的一些底層構建，據說為了這次trrntiarain的技術小組與『主系統』展開過長達半個月的談判，互相達成了諒解，然後才有今天的。
這個被稱之為『母親』主系統是這個世界上第七個被人類所承認的機械智能，議會認可她人類社會中作為一個智慧生靈的大部分權利——當然，為人類服務的前提之下。因此即使是創造出『她』的工程師一樣不可以強迫她修改自己的核心程序，雙方的討價還價必須合法而又合理。
當然，蕭焚並不意這個，他關心會帶來什麼樣的改變。昨天晚上下線之前，他把那頂王冠和寶庫內的三張末日書頁掃進背包裡，還沒來得及看屬性——別說看屬性，事實上連其他平台上有些什麼裝備他都沒來得及一一去分辨，不過本能地感到裡面至少有三件次神器以上級別的裝備。
本來下線之後他就想立刻上論壇的，但是近一段時間太疲憊了，他竟然爬床上一瞇眼睛就一直睡到現。的確近來一段時間迦南之中形勢緊張，佔用了他大量的時間；並且學業也隨著第一學年一半的過去，逐漸變得緊張起來，他與其他人都要可能抽出時間來為後的考試作準備，畢竟這關係到他的個人理想。
這些日子以來，幾乎除了遊戲、學習之外，蕭焚連一直規律的作息時間都被打亂了。有時他覺得自己好像的確是沉迷了一點兒，但那個真實的、包含著那麼多人信念的世界，卻始終讓他無法釋懷地放下。
他想到遊戲之中有一條線好像逐漸自己眼中變得清晰起來，絕望之手與符文島之間究竟有什麼貓膩，神和神之間的關係也逐漸浮出水面，剩下的不過是後一個謎題而已。蕭焚相信只要自己能找出這個答案，那麼他就可以看清一切，並插手結束這亂局。
「那之後，我就可以安安靜靜地冒險了。」蕭焚一邊點開一個名叫『內容猜測，保證百分之八十以上正確……』這樣的帖子，雖然這種主貼一般不會有什麼有營養的內容，說是百分之八十，但其實都是一些玩家自己的yy而已。不過蕭焚看它被頂得蠻高的，發帖時間才是兩個小時前，現竟然已經回到了二十多頁，一時也產生了一點興趣。
「血腥屠戮者那邊，」雪他身後吐氣如蘭，輕聲說道：「出了一點問題。」
「我知道。」蕭焚掃過這個帖子的第一行，答道。
「沒影響麼？」雪問。
「有，不過沒關係。」他一笑，知道雪絕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兒歉疚。因為少女總是相信他，相信他可以挽回局面——蕭焚自己倒是沒有這樣的自信，但他有自信可以每一次都可以做到自己大的努力，不留遺憾。
他看到那個帖子，上面說trrntiarain可能會取消一切關於防禦值的設定，改為加真實的判定方式。但具體是那一種，主樓中並沒有給出詳細的說明，但這種雲裡霧裡的描述反而讓蕭焚重視起來。
他輕輕地滾動鼠標，讓帖子向下滑去。
而越是向下看，他眼中的光芒越是微微地變得明亮起來。
「這個帖子……」
蕭焚不禁喃喃自語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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