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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18章白袍男子 文 / 周玉

    第118章白袍男子

    獨孤絕頓時一皺眉,什麼東西,不疼不癢的,又感覺不到什麼中毒的徵兆,可這看起模樣,又應該是被什麼毒蟲之類的咬了,這到底是中毒還是沒中毒。

    「怎麼?」靠在殿門上喘氣的雲輕,見獨孤絕看向自己的手掌微微皺眉,不由面色一動,湊過身來沉聲道。

    「沒什……」一話還沒說完,獨孤絕突然全身一抖,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掌心直擊心臟,心臟猶如一瞬間被千刀萬剮一般,疼的幾乎無法呼吸。

    「嗯。」一聲呻吟,獨孤絕一劍插入地面,右手狠狠的握著長劍,整個身體都支撐在其上,豆大的汗珠頃刻間從他額頭上冒出來,順著臉頰直接滴了下來,落入塵埃。

    身形劇顫,那剛硬之極的臉上一瞬間蒼白無色,從來都是冷酷漠然的臉上,此時完全的扭曲在了一起,整個人都在發抖。

    雲輕瞬間大驚,一步搶上前去,一把抓住獨孤絕的左手,快速一眼掃去,那上面米粒大小的黑色已經快速的淡化了下去,只剩下一個暗影,中毒。

    雲輕來不及多想,一劍挑開獨孤絕的手掌,快速的往出擠毒血,一邊卡住獨孤絕的左手手臂,阻止血氣上湧。

    然而,劍尖挑開的地方,根本沒有黑色的血跡流出,只有紅色的,鮮艷的如完好時候的一般通紅而富有光澤,沒有毒,怎麼可能?

    雲輕雙眼瞬間圓睜,不可能,若不是中了劇毒,獨孤絕如此剛強的人,普通毒素怎麼可能一瞬間讓他如此摸樣,她從不會忘記獨孤絕有多能忍,有多鐵硬,若不是疼痛太過難以忍受,他豈會出聲,他豈會如此摸樣。

    「絕,絕。」反身一把抱住支撐不住的獨孤絕往下倒的身體,雲輕的眼中第一次暴露出無法掩飾的焦急和惶恐。

    抽筋,倒在雲輕的身上,獨孤絕的身體開始不斷的抽筋,整個臉孔扭曲成了一團,尖利的牙齒狠狠的咬在一起,拚命忍住太過疼痛兒欲出口的嘶吼,指尖森森的掐入了肉裡。

    疼,四肢百骸彷彿有千根針,萬根刺在刺入一般,整個內府一團天翻地覆的翻滾,火燒火燎的,這的到底是什麼毒?

    雲輕緊緊的抱著獨孤絕,雙眼血紅,飛速的從獨孤絕的腰帶上找出他一直隨身攜帶的藥物,看也不看全部倒進了獨孤絕的嘴裡。

    「怎麼樣,怎麼樣?還疼不疼,好點沒有?」驚慌失措遍佈在雲輕的臉上,駭然之極。

    沒有緩解,依舊那般的疼。

    雲輕看著獨孤絕咬牙強撐著緩緩搖頭,不由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獨孤絕帶的藥物全部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居然沒有作用,這要怎麼辦?

    這毒一定是在這個第六宮裡中的,先都沒有,一定是在這後面的時候,不行,不能讓獨孤絕死在這裡,絕對不能。

    一咬牙使勁全力,雲輕一把抱起獨孤絕就朝前方的山林中奔去。

    一把把獨孤絕放在一大塊石頭後面,雲輕緊緊的抱著獨孤絕,看著那疼的已經完全失去血色,一片扭曲,卻還強咬著一聲不吭的獨孤絕,雲輕狠狠的咬著下唇,重重的再獨孤絕的唇上應上一吻。

    「等我。」極輕的扔下兩個字,雲輕唰的一聲站起來,轉身就欲朝那黑色宮殿裡沖。

    獨孤絕是在那裡面中了毒的,那裡面一定有解藥,一定有。

    身形才一動,手邊一股大力突然襲來,雲輕站起的身子還沒衝出去,就被這一股大力強硬的拽了下去,一跤坐倒在坐在地上的獨孤絕懷裡。

    「絕。」雲輕慌忙著要撐起身體。

    然獨孤絕緊緊的抓住雲輕的手,手臂一伸一把抱住了懷裡的雲輕,咬牙切齒從牙縫中蹦出一句話道:「你敢去……我殺了你。」短短七個字,卻讓獨孤絕身體抖動的更加劇烈了,那臉上的蒼白簡直讓人無法逼視。

    「絕。」雲輕眼中陡然一紅,反手抓住了獨孤絕的手臂。

    「別動。」緊緊把雲輕抱在懷裡,獨孤絕低頭一口咬在了雲輕的頸項上,他是疼,但是他豈會不知道雲輕要去做什麼,那宮殿裡那麼多蟲子,他們能跑出來已經是萬幸,居然還想回去,不准,絕對不准。

    感受到獨孤絕強力的擁抱,心知肚明自己的想法瞞不過獨孤絕,但是這個時候,難道眼睜睜的看著獨孤絕去死,不,不行。

    眼中一片晶瑩,雲輕仍由獨孤絕咬著自己,手指緩緩按在了鳳吟焦尾上。

    正在此時,獨孤絕突然一身巨震,猛烈的一個抖動,喉頭氣息瞬間不穩,一股腥甜湧上喉頭,順著厲齒噴了雲輕一脖子。

    「絕。」雲輕大駭,一把緊緊的抱住獨孤絕,面上一片死灰,幾無人色。

    然就在獨孤絕一口鮮血噴出來後,獨孤絕身子又劇烈抽筋了兩下,突然間整個就平穩了下來,不再抖動了。

    這一動作,幾乎駭得雲輕的心都停止跳動了。

    「沒事了。」鐵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靜止不動的獨孤絕突然拍了拍渾身僵硬的雲輕後背,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你……怎……」雲輕耳邊聽著獨孤絕的聲音,感覺到獨孤絕的動作,一瞬間百種心情驟然湧了上來,抬頭看著獨孤絕的臉,斷斷續續的說不出話來。

    「別怕,我沒事,沒事了。」獨孤絕看著雲輕滿臉蒼白的臉色,不由低頭親了親雲輕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疼惜的緊緊抱緊了雲輕。

    好奇怪,那疼痛來的迅猛狂烈之極,但是消退的也如此的快捷,幾乎說不疼就不疼了,怎麼回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雲輕緊張的摸摸獨孤絕的臉,手,身體,好似要確定他真的沒事,而不是她眼花了。

    「沒事了,估計是藥起作用了。」動了下全身,感覺不到一絲剛才那幾乎要撕裂他的疼痛,獨孤絕抬手看了眼左手,那掌心上的黑色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若不是雲輕那一劍傷痕和雲輕頸項間的鮮血,他幾乎要覺得是不是在做夢,全身沒有一處地方感覺到不妥,這到底是毒?還是不是毒?

    看著眼前的獨孤絕果然真的沒事了,雲輕突然一把緊緊的抱住獨孤絕的腰,整張臉深深的埋在獨孤絕的胸口,嚇死她了,她以為,她以為……

    伸手抱住雲輕,獨孤絕揉了揉雲輕的頭髮,吻著那黑色的絲綢,什麼都沒有說,他明白雲輕的感覺,他明白的。

    休息了好半響,果真見獨孤絕沒有什麼不妥,精氣神跟平時無異,兩人不由對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莫名。

    「走,時間不多了。」既然不疼了那就不去理會,等闖出去了在說。

    雲輕聽言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眼天色,已經快過午了,它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闖,一切只能等闖過去在說。

    山勢起伏,那群山圍繞著的中心點上,那十二團火焰已經熄滅了七團了。

    白玉台上,那鎮守第二關的書生,看著滿身狼狽,被燒得頭髮都焦了的火第三宮兩雙胞胎,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雙胞胎同時狠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鎮守第四宮的娃娃臉旁邊,狠聲道:「你怎麼讓它們過去了?」

    娃娃臉本就一臉鬱悶,此時聽雙胞胎的質問,頓時眉眼一豎,二話不說袖袍一抖,但見兩條金色的絲線直奔兩人而去。

    雙胞胎見此不由臉色一變,一個閃身急若奔雷的朝書生身後射去,書生見此不由哈哈大笑。

    「好了。」冷酷的聲音響起,書生旁一角邊繡著黑色的冷酷男子,袖袍一揮,一股力量擊出迎上了那兩條金線,但見力量一觸,兩道金線頓時臨空一個翻身,落在了地上,原來是兩條金色小蛇。

    「哼。」娃娃臉見此抿唇一嘯,兩條金蛇立刻射回到他的袖袍裡,瞪了雙胞胎一眼,自己猶自生悶氣中。

    雙胞胎見此挑了挑眉,不敢再跟娃娃臉較勁,那用古箏的邪魅男子,掃了一眼冷酷男子,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裡?」

    話音才一落,那用劍的雙胞胎之一,同時也是一聲:「你們怎麼還在這裡?」用古箏的男子轉身看去,只見一彪悍男子和一狂放男子,坐在白玉台階上的一角,此時居然在下棋對弈。

    兩人同樣一身白袍,一角邊繡著紫色,一角邊繡著藍色。

    「怎麼回事?」雙胞胎同時問道,這兩人一個是第七宮的當關鎮守,一個是第八宮的當關鎮守,這個時候不在他們的宮裡準備,居然還有這個閒心在這裡下棋。

    「沒看見嗎?」鎮守第一宮的淡漠男子冷冷的開口。

    雙胞胎聞言四下一看,這白玉台上九宮十人,此時除去第五宮的當關還沒有過來,其他幾人都在,不由眉眼同時挑了起來,滿是詫異的道:「他去了?」

    「難得來一個手下硬的,這麼短的時間內連闖六宮,我正興奮著,居然直接把我們扔這裡了。」藍色衣角的狂放男子,把棋子摩擦的吱吱作響。

    本來還以為有一場惡戰,沒想居然直接讓它們空宮,放他們過,無聊啊,無聊啊。

    「他不是不喜歡打鬥的嗎?」雙胞胎之一,用古箏的邪魅男子不解的道。

    「那要看來的是什麼人了?」一聲淡淡的聲音響起,白玉台階上第五宮的當關男子緩緩走了上來。

    「什麼人,不就是兩人?」用劍的雙胞胎皺眉道。

    鎮守第二關的書生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他們是從那破廟子那邊過來的。」

    一語落下,雙胞胎同時雙眼一轉,滿臉詫異道:「難道是?」

    「若非他親自放過來,有誰可能從那邊過來,不要忘了這段時間,那邊為什麼事鬧的天翻地覆的。」書生淡淡的笑道。

    雙胞胎聞言細細一思索,嘴邊緩緩勾勒出一絲邪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放他們過最危險的兩宮,親自出手,看來是通過他的考驗了。」

    九個人一聽,齊齊挑了挑眉,各自洋溢出一絲有所思的笑容,遙望聖女宮最後一宮的方向,聖女第九宮。

    狂奔而行,獨孤絕和雲輕一路連過兩宮,卻一個人也沒有,也連什麼危險都沒有,明顯是空宮,不由兩人都覺得好奇的同時,心下卻又是一寬,要真讓他們闖這藍紫兩色宮殿,估計會是一番惡鬥。

    不說其他,就說藍色第七宮,居然坐落在一條斷崖上,斷崖只有一丈來寬,每隔兩三丈寬就是一個缺口,斷崖矗立在一片雲霧裊繞當中,四面都是深谷,根本看不見底,這樣的境地,別說拚鬥,就是往下看一眼都頭暈目眩。

    而第八宮,平平無奇看起來什麼都沒有,一片空蕩,然根據獨孤絕的眼光看來,裡面佈滿了八卦九宮陣勢,到處都隱藏著殺機,若說危險,這第八宮定然是最危險的地方。

    沒有拚鬥,不過這兩宮不似第五宮和第六宮靠的近,居然遠的很,光是沿途跑過去,就花去了幾乎一個多時辰。

    日頭緩緩的向西移去,橘紅的光芒灑滿了大地,一片美麗。

    金色的宮殿屹立在群山之巔,道路之盡頭,金色的殿宇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奪目的光芒,道道金光,揮灑四方,萬分神聖。

    前往金色宮殿的階梯上,佈滿了各色的花瓣,紅的,藍的,紫的,白的,種種顏色交雜在一起,鋪滿了整條通往金色宮殿的階梯。

    微風輕輕吹過,花瓣輕舞飛揚,幽香陣陣。

    獨孤絕和雲輕對視了一眼,卻越發的戒備起來,踏在花瓣上,一步一步謹慎的朝金色宮殿而去。

    沒有人,依舊沒有人,空蕩蕩的大殿,什麼人都沒有。

    難道就這麼放他們過去?獨孤絕搖了搖頭,不可能,這最後一宮一定有古怪。

    緩步推開金色宮殿的中殿,一片燦爛花海瞬間映入兩人眼裡。

    只見一片繽紛色澤鋪成開來,萬紫千紅的花朵盛開一地,五彩斑斕的蝴蝶在花之國度裡翩翩飛舞,陣陣清香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這裡是一個花林?

    獨孤絕和雲輕再度對視一眼,金色宮殿沒有後殿,難道要從這花園中穿過去?

    兩人心下謹慎,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花之國度裡,卻發現沒有殺機,沒有機關,沒有毒物,它們就是一地鮮花,一地盛世,只是大的離譜。

    「絕,你看。」行走了半個時辰,雲輕突然眉眼一亮,一把抓住了獨孤絕。

    獨孤絕在雲輕出聲的同時,也看見了花林最中心的景致,不由眼中狂喜之色一閃,接著又是一凜。

    在花林的最高點,並立著兩株樹木,一枯一榮,正迎著微風緩緩的抖擻著枝葉,金色的太陽光,從它們身上灑下,幾乎讓兩株樹木看起來好像快要透明了一般。

    那是,婆娑雙樹,是屹立在世上最古老的一對婆娑雙樹。

    西方有樹名婆娑,上面結著長生果,只見那婆娑雙樹中枯萎的那一樹,光禿禿的枝幹上,結著一杖白色的果實,嬰孩拳頭大小,在微風中輕輕擺動,那是長生果。

    能救他的哥哥的長生果。

    然而就在這婆娑雙樹中間,一身穿純白色長袍的男子背對著他們,微風吹拂起他齊腰的黑髮和白袍,在如此花景中,幾乎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神聖,高貴,威嚴,飄渺。

    「你們來了。」清雅的聲音響起,白袍男子緩緩的轉過了身。

    如海一般深的眸子,黑如曜石,幾乎蘊藏了整個蒼穹,俊雅飄逸之極,刀削斧刻的五官,言語著無法形容的俊朗,黑色的髮絲從臉頰邊垂下,輕輕飄舞,若說獨孤絕是妖艷的地獄雙生花,那麼他就是神聖的天堂佛蓮花。

    「第九宮。」獨孤絕看著眼前轉過身來的男子,眉頭狠狠一皺,他討厭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一眼看著就討厭,當下冷冷的道。

    該男子看了獨孤絕一眼,手指間握著的一株紫色小花,突然朝著獨孤絕和雲輕一彈。

    只見一道勁風迎面襲來,紫色小花居然夾雜著雷霆之力。

    獨孤絕眉眼瞬間一厲,不退不讓,手指一動,居然也是一指朝那射來的鮮花彈去。

    兩股力道一交,紫色的小花粉碎在空中,旗鼓相當。

    而獨孤絕卻眉眼一沉,只見花瓣落下的時候,他臉上貼著的膿瘡陡然裂了開來,從臉上掉下,白袍男子的一指之力,震開了他臉上的假裝。

    「雪姬聖女的女兒,何必遮遮掩掩。」白袍男子袖袍輕揮,看著雲輕緩緩的道。

    雲輕微微蹙眉,也乾脆,直接抹去臉上的裝備,露出本來面目。

    白袍男子見此點了點頭,轉過頭去看著一臉冷酷的獨孤絕淡聲道:「原本你還有跟我一決高下之力,現在你中了阡陌的毒,你認為你還可以與我一拼嗎?」

    數聲淡語,卻尖銳之極。

    獨孤絕臉色一沉,手中五指唰的握緊了軟劍,那痛徹心扉的疼痛,確實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眼前這個男子,不論其他,只眼光如此之毒,已然是勁敵中的勁敵。

    「解藥。」雲輕一步跨前,檔在獨孤絕的身前,冷冷望著那白袍男子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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