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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04章花燭夜 文 / 周玉

    第104章花燭夜

    天光放晴,好似也知道人間這喜事似的,綻露出耀眼的光芒,揮灑在大地上,金光所致,天地歡顏。

    時辰已至,禮炮奏響,號角長鳴。

    雲輕頭戴珍珠白鳳冠,一襲大紅喜服上金絲飛舞,鳳凰于飛,長長拖曳與鑲金絲的紅毯上,襯的她本來清麗絕倫的容顏,更加傾國傾城。

    嘴角輕輕的上挑,絲絲從心底散發的笑意,幾乎讓她整個人猶如籠罩了一個光圈,高貴絕塵的讓人無法逼視。

    蓮步輕移,踏著綿延至乾坤殿的紅毯,在響徹秦王宮的號角聲中,朝著乾坤殿一步一步走去。

    紅毯旁,列隊恭迎的侍衛,齊齊退後單膝跪地,恭迎他們的王后。

    一襲紅袍蜿蜒在紅毯上,走過秦王宮帝王玉階,朝著乾坤殿而去,所過之處,無人不拜。

    「轟。」雲輕一步一步踏上乾坤殿前最高的台階,剎那整個禮樂大放,鐘鼓長鳴。

    獨孤絕高高的站在乾坤殿裡王階上,看著傾國傾城的雲輕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那顛倒眾生的妖魅容顏,緩緩勾勒出絕艷的笑容,看著他的雲輕,這是他的人,今生今世最愛的人。

    乾坤殿裡百官雲集,四方貴賓羅列於此,此時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發聲,只恭敬的站在一旁,對著行來的雲輕微微躬身。

    一派肅穆。

    雲輕透過珍珠白鳳冠看著高站與上的獨孤絕,一身墨色夾雜著大紅的喜服,把獨孤絕襯的越發的妖艷和威儀,此時那眼中明亮的眼光,讓雲輕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明艷了。

    緊緊與獨孤絕對視,那個人是她要嫁的人,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今生能一起攜手,余願足已。

    不待雲輕走上台階,獨孤絕一揮衣袍,從高高的台階上幾步走下,站在雲輕面前朝雲輕伸出了手。

    雲輕見此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溫柔,輕輕伸手把自己的手搭在了獨孤絕的大掌中,大掌立刻合上,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雙眸對望,情深無言。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時辰到。」此時禮部上大夫高站與玉階第一步上,滿眼嚴肅的大聲贊禮道。

    剎那禮炮再度炸響,喜慶的號角響徹天地。

    獨孤絕拉著雲輕的手,接過雲輕手中大紅喜球的另一段,兩人對望著,一步一步朝王階之上走去。

    「一拜天地。」贊禮之聲從秦王宮直傳九門。

    王階上,雲輕與獨孤絕轉身面對殿外蒼天跪下,兩手互握,跪拜天地。

    「二叩首。」在叩。

    「三叩首。」

    「二拜雙親。」贊禮聲傳來,百官微皺,至親高座上什麼人都沒有,上任,上上任秦王早已經死了,現任秦王獨孤絕其母也早喪,並無尊親,可雲輕也沒有至親,怎能如此,這豈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獨孤絕緊緊握著雲輕的手,不容雲輕傷感的斜身朝空空如也的左手方他的至親位置拜去,那後面的簾子裡坐著獨孤行,他的哥哥,足可當父。

    隱藏在簾子後面坐著的獨孤行見此無聲的笑了,他的弟弟終於成親了。

    「再拜。」

    獨孤絕拉著雲輕轉過身,朝在他們的右手方空著的座椅作勢欲拜。

    下方的雪王妃見此緊緊的咬著牙,紅了雙眼低下頭,那裡本該是她坐的位置,可現在她卻不敢,無法端坐與上,只能看著雲輕朝著空的座位拜去,那象徵著沒有親人啊。

    「長姐當母,這一拜,我受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殿外一身淡紅甲冑長袍的丁飛情大步走了進來,袖袍一揮,上前穩穩坐在了那空著的座位上。

    雲輕一見瞬間緊緊反握住獨孤絕的手,整個人激動的不停的顫抖,雙眼微微紅了起來,她的姐姐沒有拋棄她,她還認自己這個妹妹。

    底下百官瞬間驚訝起來,這是韓國上將軍飛鈴啊,怎麼會是王后的姐姐。

    獨孤絕看著端坐於上的丁飛情,一身甲冑,上將軍裝,在這七國除了韓國飛鈴上將軍,還有誰紅顏鐵甲,這丁飛情是公開了她的身份,公然對上了齊之謙,公然站在了雲輕這一邊,不由眼角微挑,流露出一絲暗讚。

    「這……」禮部上大夫頓時皺眉,姐怎能當母,怎有資格受他們秦王和王后一拜。

    話才出一聲獨孤絕一揚手制止了禮部上大夫欲呵斥的話,丁飛情,受的起他們一拜。

    兩隻手緊緊的握著,獨孤絕,雲輕朝著丁飛情躬身拜下。

    丁飛情面上閃過明亮之極的笑容,受了,雲輕一日是她的妹妹,終生是她的妹妹,她認定了。

    「夫妻對拜。」贊禮聲響起。

    雲輕,獨孤絕,面對面站立,兩兩相望的眼中深情,不需要用任何語言來雕琢。

    輕身躬下,這一拜,從此後天高路遠,攜手與共。

    這一拜,從此後禍福共享,生死不棄。

    這一拜,從此後,一生一世,一雙人。

    「禮成。」高高的贊禮成迴響在整個的乾坤殿裡,繞樑三日。

    「寡人的王后。」獨孤絕回身面對眾人,與雲輕並肩而立,緊緊扣住了雲輕的腰。

    「王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百官霎時高聲齊呼,齊齊倒身跪拜。

    雲輕側頭看著獨孤絕,輕輕的,輕輕的,勾勒出最美麗的微笑。

    鐘鼓轟鳴,禮炮綻放,金鑼敲響,秦國有王后了。

    秦王宮城樓,一襲喜服的雲輕伴隨著獨孤絕高高登臨而上,下方早已經密密麻麻擁滿了人,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邊際。

    獨孤絕站與其上,握著雲輕的手,注視著下面的萬民,緩緩的舉起兩人相握的手,高高的揮示與天地。

    「王后。」剎那整個靜寂的人群,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狂吼,一浪高過一浪,從秦王宮城樓前遠遠的傳遞了開去,好似那一滴水落入了大海裡,以此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瘋狂的揮射開來,層層疊疊,波濤洶湧。

    「萬歲……」鋪天蓋地的叫吼聲,直擊蒼穹,唱響一方大地。

    驍勇善戰的秦王,萬獸之主的王后,從今後秦國在無懼也。

    天地燦爛,這一刻整個世界都為他們瘋狂,這一日是屬於他們的,是屬於獨孤絕和雲輕的。

    鐘鼓明樂遠遠覆射了出去,雲輕為秦王王后的消息,穿破千山萬雪,朝著整個蒼茫大地傳播了出去。

    轉眼日頭西沉,燦爛的太陽好似要給倆個驚才絕艷的人一個美好的夜晚,快速的溜走了去,皓月露出清淡的容顏,取代了太陽高掛與半空。

    秦王宮,秦王寢宮。

    「祝陛下和王后早生貴子。」大粒的花生扔在了坐在床上的雲輕和獨孤絕身上。

    「祝陛下和王后永結同心。」蓮子百合大把的扔下。

    「祝……」

    雲輕本以為獨孤絕會不耐煩這些瑣碎事務,沒想獨孤絕一臉燦爛笑容,一點也看不出來不耐煩,不由低頭微微一笑,伸手握住獨孤絕的手。

    「陛下,王后,請飲交杯酒。」鴛鴦玉杯呈了上來,獨孤絕立刻取下,與雲輕一人一杯。

    合頸交杯,從此只羨鴛鴦不羨仙。

    好一套繁瑣的禮節完畢,等得所有閒雜人等出去,雲輕揉了揉脖子,取下頭上的鳳冠,看著獨孤絕微微一笑道:「累不……」

    話還沒說完,獨孤絕突然一個轉頭,一把勾住雲輕的脖子拉過就狂親了上去,吞盡了雲輕要說的話。

    雲輕措不及防,直接被獨孤絕的大力壓在了黑色的龍床上。

    長舌直入,攻城略地,不似往日霸道的吻,卻似要整個把她吞下去一般,狂勁而瘋狂,夾滿了**,述說著佔有。

    帶著獨孤絕一貫的狂,帶著他一貫的霸道。

    獨孤絕大手一伸,一把取下雲輕頭上的玉簪,黑色的頭髮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鋪成在黑紅色相間的龍榻上。

    雲輕見過獨孤絕的身體,只是從來不覺如此令人臉紅心跳,不由微微伸手遮擋住了雙眸,臉上飛騰起大片的紅暈。

    獨孤絕見此一把握住雲輕的手,拉了開來,把雲輕的雙手按在她的頭頸邊,不許她動彈,嘶啞著聲音道:「睜眼,看著我。」

    「我等這一日已經太久。」

    雲輕輕輕伸出手,摟抱住獨孤絕的頸項,把自己完全的交給了他。

    紅色迷花,黑色的大床,儘是妖艷。

    月兒輕輕的隱藏進了雲層,嬌羞的遮住了臉。

    寢宮外,飛林看著面前站立的墨離,墨銀,揉著下巴看了眼天空:「今天月色很好。」

    墨離微微一笑道:「今晚沒月亮。」

    飛林聞言笑的滿臉舒暢,一點被說破的窘相都沒有。

    笑聲中,暮靄,小左,小右,分三個方向走了過來,墨潛,楚雲,墨之,墨廷跟隨其後。

    飛林一見立刻知道,他們也被逮了個正著。

    小左沉著臉道:「我要鬧洞房。」

    楚雲笑容滿面的道:「可以,下次你師傅成親的時候,我們一定不阻攔,今天嗎,陛下下了嚴令,若有誰跑去破壞,我們提頭去見,我認為我的人頭還是比較重要的。」說罷那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難怪,這小子有自知之明。」飛林雙手抱胸點著頭道。

    他們不是皇家人,他們是民間百姓,鬧洞房可是傳統,沒想獨孤絕這傢伙防範的到還真周密。

    墨離,墨銀等人一聽不由齊齊呵呵直笑,不是有自知之明,而是被打斷過太多次,學精明了,這一次要是在被人打擾,估計他們陛下要暴走了。

    「走了,走了,去喝一杯。」暮靄見獨孤絕防守嚴密,這麼幾大傢伙居然都跑來鎮守,今天晚上是別想玩一把了,當下笑著朝飛林招呼道,一邊伸手拖著飛林就走。

    飛林也不掙脫,似笑非笑的跟著暮靄走了遠去。

    「我要鬧洞房,可惡,可惡。」小左揮舞的拳頭被小右拖著走,他就這麼一個小師妹,今天鬧不了,以後就沒的鬧了,不甘心啊,不甘心。

    楚雲,墨潛等見此對視一眼,各自笑出聲來。

    「繼續,我可不想被砍頭。」墨廷摸摸腦袋笑著道。

    「走,走。」墨之見此揮揮手滿臉笑容的朝自己駐守的方向走去,幾人見此都微笑著繼續,今晚他們鐵定是不要想睡了。

    沉沉浮浮,隱隱約約,清冷的月亮在雲層中負載浮沉好半響,又掙脫雲層的遮擋,揮灑出身影來。

    一地清冷碎月,梅花幽香,夜已經深了。

    浴池中放滿了暖暖的溫泉水,獨孤絕抱著雲輕坐了下去,輕柔的為雲輕洗去一身的汗漬。

    雲輕本癱軟的無力,靠在獨孤絕的身上,此時身體一顫,睜眼看著獨孤絕,滿面紅暈的道:「你……」

    「我什麼?」獨孤絕重重的親了雲輕的臉頰一口,一本正經的道。

    雲輕見此面色通紅,雙腿微微夾了夾,推了推獨孤絕的雙手。

    雲輕本坐在獨孤絕懷裡,相貼的身體立刻感覺到獨孤絕的變化,不由更加紅了雙頰,扭頭過去不看獨孤絕,微微動了動身體道:「你別……」

    夜,正濃郁著,花好月圓夜,一地風情時。

    而這個時候,遠在楚國王宮的楚刑天,站在寢宮窗下,看著頭頂的那一圈明月,很亮,很圓,那光芒璀璨的幾乎直逼太陽,這樣的明月在這個時節很難看見,本來甚是好事,只是為什麼這個時候看起來萬分的刺眼,幾乎有讓他想拿弓箭射它下來。

    長長的身影拖在他的身後,無所遁形。

    華陽太后站在寢宮的大門前,揮手退了邊上的人,看著楚刑天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王兒,別想了,輕兒已經嫁人了,她現在是秦王后。」緩步走了上來,華陽太后輕聲道。

    楚刑天沒有轉身,只淡淡的道:「我沒想。」

    華陽太后聽言再度搖頭歎息了一聲道:「要怪只怪天意弄人,若那個時候不是我被那個賤人發現追殺,也不會與輕兒斷了聯繫,讓她遇上了秦王,我本是想把她留給你的。」

    當日,楚刑天還不是王,那兩宮王后也沒有被誅殺,若是早一點誅殺她們,早一點能夠母子見面,雲輕會是他的,憑借她的兒子如此的出色,雲輕定然會是他的,可惜,可惜。

    楚刑天聽言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華陽太后,沉聲喊了一聲道:「母后。」

    華陽太后搖了搖手,看著楚刑天道:「你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輕兒那樣的女子,沒有人會不喜歡。」邊上邊走上前,握住楚刑天的手。

    楚刑天見此也不再反駁,轉頭看著天上的明月,今日她就嫁人了,秦王后,此時不知道是怎樣一番光景,定然是在跟獨孤絕……想到這他就心煩意亂,狠不得一劍碎了獨孤絕,那般飄渺出塵的女子,怎麼會被他得到。

    「孩子,人各有緣法,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在一起,但是我也希望輕兒幸福,她陪了我十年,這個孩子心太善良,我也是真心對她好,只是還是傷了她,孩兒,若是輕兒跟你在一起能幸福,母后定然使盡一切手段替你奪回來,只是輕兒愛的卻是獨孤絕啊。」華陽太后深深的歎息了一口氣,她也是真心疼雲輕的。

    楚刑天聞言沒有說話,眉眼中一瞬間閃過太多的複雜情緒,半響緩緩的道:「母后,陪王兒喝杯酒吧。」今日若無酒,恐怕他會失去所有的鎮定。

    華陽太后見此,緊緊握著楚刑天的手,點了點頭。

    而這個時候齊國太子宮。

    「啪。」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一綠翡翠酒杯被生生的捏碎在當地。

    「太子殿下。」一焦急的聲音響起。

    齊之謙看著手中的殘片,酒水混合著血水順著他的五指流了下去,無色的液體混著和紅色,緩緩在地面上醞釀出鮮紅,那麼耀眼,那麼讓人沉迷。

    「她沒有來?」淡淡的聲音響起,齊之謙沒有看眼前的玄知,眼光一直注視著手中殘破的杯子。

    「是。」玄知微微咬牙躬身肯定的回道。

    他們收到消息,三日前丁飛情和雲輕還出現在秦王宮,她們沒有來。

    齊之謙聽著玄知肯定的回答,不由緩緩的抬起了頭,從半開的窗戶中掃了一眼窗外皎潔的月色,鬆開五指,任剛剛捏破的翡翠杯子,完全跌落在地面,濺起清脆的響聲。

    玄知見此立刻上前為齊之謙包紮手上的傷口。

    齊之謙任由玄知為他包紮,只一經的看著窗外的隱隱暗影,夜晚的寒風拂動,殿外的樹梢沙沙作響,好像在嘲笑他,廢了那麼多的心機,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到最後還是沒有得到。

    緩緩為自己傾倒了一杯水酒,齊之謙舉杯一飲而盡,那沒有暖過的,冰冷的液體從喉嚨裡滑了下去,幾乎凍結了心腸。

    「雲輕,我找了你六年。」齊之謙撫摸著手中的酒杯,緩緩的自言自語道。

    一旁的玄知聽言,低頭不敢做聲,他們太子找雲輕他是一直知道的,這件事情也是他經的手,這是他無能,沒有找到,現下……

    再度傾倒了一杯冷酒,齊之謙一口飲下,突然眉眼中一道冷光一閃,狠狠一摔手,手中的白玉杯子,砰的一聲被砸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碎片。

    「我不甘心。」齊之謙眉眼中閃過一絲殺氣,重重一拳頭砸在了身旁的案几上,玄知剛包紮好的傷口,立刻又迸裂開來,血絲迅速的滲透了出來。

    「太子。」玄知見此不由擔心的喊道。

    齊之謙唰的一聲站起,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儒雅的臉上升騰起一絲冰冷:「獨孤絕,好,好。」重重的說了兩個好字後,齊之謙什麼話也沒有在說,只那錦袍下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絲絲血跡從傷口處,滴落下來,在地面醞釀出一點一點的冬日紅梅。

    同樣的月夜,醞釀著的卻是不一樣的光景,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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