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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76章名揚天下 文 / 周玉

    第76章名揚天下

    獨孤絕瞬間暴怒,一拳頭揮出直直擊飛朝自己衝來的,往日是自己屬下的將軍。

    獨孤絕屬下對獨孤絕敬若神明,現下居然敢對著獨孤絕動手,可見這雙生花的厲害,這是迷惑心智呢。

    「帶雲輕走。」一聲怒喝,獨孤絕轉身一個後空翻就落到了獨孤行的身邊,一腳踢去,幫獨孤行擋下一兇猛的攻擊。

    而獨孤行端坐於高位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面色冷峻,一派威嚴,紋絲不動。

    進殿來一直沒有說話的墨銀和墨離,早在雲輕喊獨孤絕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他們可也是瞭解貂兒的習性的,早遮了口鼻,稟住了呼吸,此時神智還相當的清醒。

    聞聽獨孤絕的命令,當即一個閃身迫到雲輕身邊,墨銀快速的一把抓上雲輕的肩頭,喝道:「走。」同時墨離一把抓住楚雲,翻身就往殿外帶。

    雲輕看著眼前驟然之間大變的軒轅殿,鐵豹冷冷的站在大殿中間,八個抬箱子的大汗團團把他圍住,只是抵擋卻不進攻,而鐵豹站在包圍圈中,冷冷的笑道:「秦王陛下,怎麼還不收禮,這雙生花遇風只要一柱香時辰,就會完全消散在空中,秦王陛下,不會連我大楚送上門來的至寶,也留不住吧。」

    諷刺話飄蕩在大殿中,那齊之謙見勢極早,此時早掩了口鼻退到了大殿中的邊角,站在那裡不動也不走,聽這話不動神色的站著,大殿上混亂的全是秦國的朝臣和燕國,韓國,趙國,魏國,等四國使者。

    獨孤絕站在獨孤行身邊,外表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雲輕卻感覺到獨孤絕在強制的壓抑,那一直垂下的右手,牢牢貼在身側沒有動作,抵擋都是用的不及右手力道強悍的左手。

    那些被他擊中飛出去的大臣,爬起來不停不休的朝他進攻著。

    雲輕微微一凝神已經明白,獨孤絕離的那雙生花最近,又曾經摸過那箱子,定然感覺的比其他人更加厲害,雖然得她提醒,恐怕也吸入了不少香味,而且面前發狂的是大秦的朝臣,是大秦的支柱,他若一個控制不住力道,打死,打殘,受損的可是大秦。

    雲輕的這一眼看似長久,其實不過瞬間功夫,一眼垂暮,身後墨銀的手才抓到了她的肩頭。

    「錚。」一聲清脆之極的琴聲,突然之間響了起來,一道風刃直直彈開了墨銀抓過來的手,墨銀當即一楞。

    「錚,錚,錚。」三聲輕響跟著揮散而出,一曲高山流水,橫空出世,從雲輕的手中跳躍而出。

    雲輕盤膝坐在案幾前,腰間佩戴的鳳吟焦尾取出,放置於案几上,十指飛速的在上面劃過,輕靈幽靜的琴聲,如高山上的流水,宣洩而出,飛流直下。

    古曲高山流水,意境斐然,空靈清幽,此時從雲輕手下彈出,幾乎讓人憑空來去那鳥鳴花香的世外桃源。

    芳菲的野地鮮花,翩翩起舞的蝴蝶蜜蜂,一地的碧綠青草,從高處蜿蜒而下的巨大瀑布,從高山上奔流而來,墜入山下的清幽水灣,濺起連片的晶瑩水珠,那嘩嘩的水落之聲,那清風跳舞的聲音,那大自然最愜意的聲音,無不從雲輕的琴聲中流淌而出。

    而在這高潔的高山流水下,無數的音刃從雲輕那翻飛的十指中飛射而出,無聲無形的朝大殿中所有躁動的朝臣擊去。

    砰,獨孤絕眼看著眼前血紅著眼的左相抱著案幾,就朝他衝來,眉眼一沉,壓抑著自己躁動的情緒,一揚手就朝左相頭頂上高高舉起的案幾擊去,他一拳頭,不知道這文臣之首挨不挨的起。

    碰,一聲清脆的響聲,獨孤絕的手還沒擊中那高高舉起的案幾,那案幾突然無聲無息的就碎裂了開來,從左相頭頂上四裂了開來,那滿眼血紅的左相,眼中閃過一片茫然,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獨孤絕不由眉頭一皺,死了?

    還沒容他想好這個問題,那悠揚通靈的琴聲就已經傳到了他的耳邊,那清涼的意境,讓他滿腹的狂躁剎那之間平靜了很多,獨孤絕當即精神一震,這是雲輕的琴聲。

    碰碰,碰碰,同一時間,不會武功的一眾文臣,齊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爬在地面一動不動。

    一直端坐高位沒有動彈一下的獨孤行,深吸了口氣,一邊壓制著內心的煩躁,一邊抬頭看了眼雲輕後,側頭看著站在他身邊的獨孤絕,壓低了聲音道:「快讓她停手,別殺。」這些都是他大秦的棟樑之才,不能全殺啊。

    獨孤絕站在獨孤行身邊沒有動,看著眼前衝過來,但是卻直接被雲輕的音刃纏繞上的武將,眉眼中精光一閃道:「她有分寸。」

    當下好好的站在獨孤行身邊,不再動手,看了眼雲輕,見雲輕神色一片自然,沒有任何的異樣,顯然並沒著道兒,當下這心就定了,既然雲輕出了手,他正好坐壁上觀,調養氣息。

    他的雲輕豈是那麼魯莽的人,她既然在出手,自然心下定有分寸,完全不用置疑。

    獨孤行聽獨孤絕這麼肯定的表態,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雲輕,不再做其他想法,既然獨孤絕這麼相信雲輕,那麼他相信獨孤絕,那也就相信她。

    當下一邊傾耳聽著雲輕清涼的琴聲,壓抑心中的躁動,一邊高高在上的,滿腹威壓的看著大殿中央站立的鐵豹,一字一句的道:「寡人何時收就何時收,有你插嘴的餘地。」

    鐵豹微微驚訝的看了雲輕一眼,此時聽獨孤行如此樣說,面上一絲複雜神色一閃,表面很是恭敬的道:「不敢,不敢。」

    琴聲越來越急,雲輕端坐於前,雙目只注視著自己手中的鳳吟焦尾,但飛射而出的音刃卻沒一道落空,全部纏繞上發狂的武將。

    而站在雲輕身後的墨銀,和已經把楚雲扔出去又跟著退回來的墨離,兩人快速的對視了一眼,不待獨孤絕命令,飛快的在大殿中游動,把昏倒在地上的文臣,全部扔了出去。

    而被扔出去的楚雲,神智也還算清楚,立時指揮著外面的殿外侍衛處理這些跟著被扔出來的群臣,同時假借獨孤絕的名義,命令誰也不准進去,裡面眾多好手都著了道兒,要在衝進去人,估計雲輕和他家王爺更加不好收拾。

    錚,錚,急劇的琴聲飛速的盤旋在軒轅殿裡。

    能跟著獨孤絕的將軍,無一不是好手中的好手,就算身上沒有武器,赤手空拳也是一等一的人才,此時發狂,可想而知一身武功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而雲輕此時以一敵眾,卻是一點下風不落。

    但見肅穆的軒轅殿中,一身淡雅裝束的雲輕,端坐於案幾前,神色平靜,輕彈慢語,寧和清麗之極。

    而她的身邊,孔武有力的武將們咆哮著,對著空氣瘋狂的揮舞著拳頭,聲聲幾乎震的軒轅殿都要垮塌了一般。

    然而任憑他們怎麼咆哮,拚鬥,周圍就像有無數的絲線纏繞著他們一般,有無形的人在跟他們動手,在壓制他們,在攻擊他們。

    衣袖紛飛,麗面素手,不動聲色間驅敵與外,談笑間灰飛煙滅,琴起間塵埃落定。

    站在正殿邊角,以衣袖遮擋呼吸的齊之謙,滿目驚訝,喜悅,失落,懊悔,種種情緒夾雜在一起,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定定的看著淡然清幽的雲輕。

    碰碰碰碰,一連串高音響出,那瘋狂的武將們一瞬間猶如被人重重的擊中胸部,瘋狂拚鬥的身軀驟然僵硬,動作停在半空中,齊齊朝後倒去。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大殿中靜寂下來,少了那瘋狂的吼叫之聲和暴動的人形,恢復那軒轅殿的肅穆。

    然而雲輕沒有停止,緩緩抬起頭來的雲輕,看了眼大殿正中的雙生花和婆娑雙樹製作的箱子,眉眼微微一沉,五指唰的劃過鳳吟焦尾的琴弦。

    只聽轟的一聲悶響聲,三道疊加起來的音刃,整個抬著那大殿中的箱子,擊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軒轅殿外的長長階梯上,黑色的水不像水,木不像木的碧落賦原料,整個傾瀉了出來,流淌在白玉的台階上。

    外殿聚集的眾多侍衛,一見此物飛出來,連忙飛速的躲避開,不敢觸碰。

    黑色的碧落賦原料,在白玉台階上蜿蜒流淌而下,由於沒有草地,沒有什麼有生命體的動植物,無法蔓延,只能慢慢自己流淌。

    「你幹什麼?」鐵豹頓時面色一沉,一眼看著雲輕。

    雲輕抬眼看了鐵豹一眼,沒有說話,五指在琴弦上一按一挑,一道風刃劃過擊打在白玉的台階上,瞬間綻出點點火星。

    火遇上乾枯的樹木,頃刻間飛速蔓延起來,點點星火整個的包圍上了那婆娑雙樹的樹幹碎裂木箱,燃燒起來。

    獨孤行和獨孤絕當即臉色微微一變。

    鐵豹則大怒道:「這是我楚王送給秦王賀壽的禮物,你算什麼東西,盡然敢毀……」

    「閉嘴,我大秦翼王妃,輪的到你說教,你算什麼東西。」暴怒的聲音從後方射來,獨孤絕已然大怒。

    鐵豹瞬間知道自己失言,不由快速的深呼吸一口,轉頭一眼看著臉色陰沉的獨孤行道:「秦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大楚的重禮你就讓人如此對待?」

    「既然送給我秦王的禮物,怎麼處置是我秦王說了算,禮既出,你管的還寬。」站在大殿門口,扶著大門的楚雲,突然出言諷刺道。

    獨孤絕冷眼一掃鐵豹,沉聲道:「聽見沒有。」

    鐵豹瞬間臉色鐵青,瞪著獨孤絕沒有說話,那袖子裡的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害人的東西,留著幹什麼?」此時雲輕方停止了彈奏,緩緩抬頭看著鐵豹,淡淡的道。

    「你說什麼?」鐵豹眉眼深處閃過一絲殺氣。

    啪,話音剛落,本高高站在獨孤行身邊的獨孤絕,一個閃身出現在鐵豹身邊,在八個大漢的團團保護中,甩手就是狠狠一耳光,無比清脆的響徹在大殿正中。

    「本王的王妃,竟敢直呼你字,你們楚王沒交過你出使他國的規矩是不是?」獨孤絕一身肅殺,鐵硬無比的沉聲道。

    鐵豹暗自咬牙,深深受了這一掌,嘴角緩緩流出一絲血跡,顯然獨孤絕這一掌打的很實在。

    不過鐵豹面上之色卻一瞬間轉變相當快,不見動怒反而歉然道:「抱歉,外臣一時激動,冒犯了王妃,失禮了。」

    按品級他不過是個將軍,雖然各國之間外使不用遵循他國的一些官級制度,不過雙方官銜太過懸殊,也還是要執禮甚恭的,除非是想開戰,那就不必遵循禮節。

    獨孤絕見此冷哼了一聲,走到雲輕身邊停下,這個鐵豹好個能屈能伸,難對付。

    雲輕看了眼獨孤絕,轉眼看著外界正在燃燒的雙生花,淡淡的道:「毒,不過是下三流的下品,大秦享譽這麼多年,何時以毒就能稱霸一方,要之無用,反累聲威。」

    淡淡的話扔下,激起一地的寂靜。

    「不錯。」片刻後,緩緩的鼓掌聲響起,獨孤行滿臉讚賞的看著雲輕,點點頭,沉聲道:「我大秦以兵馬稱雄,鐵蹄所過,萬方成服,小小毒素,能駭人一時,終不能一世,我大秦有鐵騎百萬,已然是無上軍威,要這一毒,反墜下流,累我聲威。」

    頓了頓,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從高高的台階上踏下,看著那殿外燃燒的越來越兇猛的火焰,冷冷的看著鐵豹道:「楚王一片心意,寡人心領了,他日回返之時,寡人必重重酬謝楚王。」

    鐵豹聽獨孤行這麼說,面上陰陰的一笑,然後道:「秦王知曉我楚王心意就好。」

    「這就好,楚王一片心意,秦王當不會損壞兩方友好。」溫潤的聲音響起,齊之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道。

    說罷轉過頭來看著雲輕,滿臉讚歎道:「說的好,好一方高見,清淡雲秀,卻得窺世間真知,好個聰慧絕倫。」

    雲輕看了眼齊之謙沒有說話,獨孤絕則一把摟住雲輕的腰,鐵青著臉瞪著齊之謙道:「那自然。」

    齊之謙看了眼獨孤絕,沒有說話。

    雲輕沒理會兩人之間的氣息波動,伸手拉住獨孤絕的手,無聲的以眼神擔憂的看著獨孤絕。

    獨孤絕見此一笑,捏了捏雲輕的手,那雙生花一被她擊了出去,那濃郁的香味頃刻間就消失了去,那股刺激人暴戾的煩躁,跟著就緩緩的壓抑了下去。

    這雙生花原材料的毒素,顯然不如調配好的碧落賦,致人昏迷,而是,挑動人的情緒,令人瘋狂,想來楚王是想引動秦朝自己的武將,在大殿上自相殘殺,滅了獨孤行和他,或者引他滅了眾朝臣,不管是任何局面,他們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坐收漁人之利,還不落任何罪責,是你秦國無能,能關楚國何事。

    不過顯然,這東西對雲輕沒用,想他那顆解藥,可是大秦內宮珍藏多少年的珍貴之物,當初也不知道怎麼那麼衝動就給雲輕服了,不過現下,獨孤絕暗讚自己服的好。

    「嗯……」此時,那些被雲輕擊倒的武將,一個個悶哼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神色已然恢復到原來,那雙生花藥效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咚,一個個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直接噗通跪在了獨孤行的面前,他們雖然人在發狂,但是自己內心很清明,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現下,早有一死不足以謝其罪的自明。

    「微臣死罪。」被扔出去的文臣們,此時也一個個顫巍巍的走了進來,整整齊齊跪在獨孤行的面前,面如土色。

    獨孤行看了眼整齊跪立的眾臣,沉聲道:「念眾臣非自願,免其死罪,但自我能力不夠,一律罰俸半年,自行淬煉。」

    「謝陛下。」滿殿眾臣頓時齊齊跪謝。

    「該謝的不是寡人。」獨孤行看了眼拉著獨孤絕站在門邊的雲輕,嘴角彎了彎。

    文臣們不知道自己被誰打昏,武將們確是知道的,當下齊齊轉身,衣袍一揮,單膝跪下,高聲呼道:「謝翼王妃救命之恩。」若雲輕沒有制止住他們,只要傷了獨孤行,獨孤絕一根寒毛,縱然兩人不怪罪,他們也無活命之心。

    文臣們一見立刻明白,跟著跪拜。

    雲輕見此不由退後一步,溫和的道:「舉手之勞,不用言謝。」

    獨孤絕見此心情大好,摟住雲輕,大手一揮,喝道:「都起來吧。」

    「謝翼王,謝翼王妃。」

    滿殿群臣跪拜,叩謝之聲餘音繞樑。

    那恢復過來的四國使臣,遠遠站立看著雲輕,那眼中的深邃的光芒,好生璀璨。

    「翼王妃,本就通天的本事,這是小意思而已。」燕國的林上大夫哈哈笑著,一邊揉著後頸,一邊朝著眾使臣道,顯得他與雲輕,翼王,交往深厚無比。

    四國使臣嘿嘿陪笑著,心眼電轉,往日傳聞秦國翼王獨孤絕身邊,有女甚是能耐,然傳聞不可信,以為誇大,今日他們可是親見,這關於翼王妃雲輕的消息要盡快的傳遞回去,秦國除去翼王獨孤絕以外,在增另一毫不遜色於獨孤絕的高人,秦國羽翼在增。

    「來人,擺架乾坤殿,君臣同樂。」獨孤行見此哈哈大笑,看起來很是高興的朝齊之謙和鐵豹以及四國使者示意一下,當頭走了出去。

    齊之謙看了眼被獨孤絕摟在懷裡的雲輕,眉眼深深,不知做何想,不動聲色,微笑著與鐵豹,另四國使者,尾隨獨孤行身後跟了上去。

    君臣同樂,整個皇宮一片熱鬧,歌舞升騰,藝人雜耍,……等等安排,把個秦王宮渲染的萬分熱情,到把平日的嚴肅沖淡了幾分。

    上午平白在大殿吃了那麼大一虧,群臣們接下來無不小心翼翼,萬分防備和冷漠以待楚國使臣,不過鐵豹好像在沒有什麼動作,不知做何象,倒也相安無事,平平靜靜。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晚間,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樹梢上,清冷的月光灑下來,渲染出一地銀光,映照著處處透著喜氣的秦王宮,反倒不顯那麼陰冷,洋溢著絲絲溫軟清緬之氣。

    乾坤殿,此時戰鼓聲聲,偌大的偏殿裡,一群一手持盾牌,一手握著寒光閃閃的鐵劍,裸出上身,腰間圍著一精鐵甲冑,赤著雙足,正伴隨著激昂的戰鼓聲,羅列隊形,氣勢昂揚的舞著劍舞。

    精壯男子,耀眼火光,雄壯的嘶吼聲,讓觀之熱血沸騰,豪氣萬千。

    「來,干。」獨孤行坐於高位上,手持一青銅酒皿,舉杯朝四方致意。

    「陛下,請。」轟然聲中,眾人高舉器皿相謝。

    「隨意。」獨孤行一口飲盡杯中酒,揮了揮手道,餘下又是一番應允聲。

    宴席過半,眾人外來走動,互相敬酒,甚是熱鬧。

    獨孤絕被獨孤行抓去不知道做什麼,臨走直接把雲輕給安排在獨孤行的晨妃和殷姬身邊,這兩女乃獨孤行最寵愛的妃子,此時拉著雲輕極是親熱。邊上要來敬酒的朝臣,全部被這兩妃給擋了,好好護著雲輕。

    雲輕淡淡的應著兩妃,看著對面的獨孤絕,獨孤絕正被獨孤行抓著在說什麼,沒注意這邊。

    「本太子敬翼王妃一杯,不知可否賞臉?」聒噪聲中,一溫潤的聲音響起,雲輕抬眼一看,卻是齊之謙。

    「翼王妃不喝酒。」殷姬微微一笑,淡然的拒絕。

    「茶也一樣。」齊之謙溫和的一笑,好像有先知一般,俯身以手中端著的茶壺,為雲輕傾倒在面前的器皿中,袖袍揮動間,一物悄無聲息的放入了雲輕的手裡。

    雲輕神色淡然,看也不看反手就欲擺放在面前的案几上。

    「飛情。」齊之謙也不驚疑,輕聲道。

    雲輕聞言一愣,低頭掃了一眼齊之謙塞到她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杖玉珮,白鑲血紅的美玉上,雕刻著燦爛的櫻花,好像她額頭上的一般,玉珮邊角缺了一小塊,本來非常珍貴的玉珮,就因為這樣成了贗品。

    雲輕緩緩摸著這暖暖的血玉那破損的一角,那是自己不小心磕碰掉的,由記當初姐姐抱著嚇壞了的她,笑瞇瞇的安慰道:「是姐姐碰壞的,不關鈴鐺的事。」以後便一直什麼本來不喜歡這玉珮,但是鈴鐺做了修改,就喜歡了,這是姐姐的隨身玉珮,是姐姐的。

    「想見,就跟來。」齊之謙對著雲輕微微一笑,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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