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86章 小蕾，乖乖做內應 文 / 張廉
第86章小蕾，乖乖做內應
月黑風高，危險在黑暗中潛伏。
我和君臨鶴的馬都只是普通的馬種，而君臨鶴的馬上又坐著兩人，一個時辰後，就感覺到馬速開始減慢。
忽的，加菲在前方一片樹林和灌木下停下，原地打轉。
我收住韁繩，加菲面朝西南伏在地上，往灌木叢慢慢前行了一會，然後扭頭看我。
我立刻下馬。趕來的君臨鶴疑惑：「小舒，為何停下？」
「應該是近了……」說話時，我看到君臨鶴的肩膀上，多出了一個腦袋，而那個傢伙，居然睡著了。
君臨鶴抽了抽眉角，推了推白歐倫，後者還抱怨地嗔了一聲：「別鬧……」
汗，立刻從額角掛落，君臨鶴低眉直接下馬，沒有了依靠的白歐倫，就直直從馬上摔落。
也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假寐，摔落之時，他竟是單手撐地，打了個滾，翻身站起，散亂的長髮和那根麻質的髮帶，在月光下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慢慢垂落在他的後背，變得帖服，還別說，這小子髮質好得發亮。
「啊……~」他打了哈氣，懶洋洋地朝我看來，「到了？」
「不，可能前面有情況。」
「哦？」白歐倫朝前方望了望，「這是快到盤龍河了，難道對方改水路？」
從樹木之間，隱隱可見前方一片寬闊。
白歐倫躍上了一棵大樹，眼睛一瞇：「哦？果然有船。」
加菲匍匐在地上，依舊朝我看著。右邊白白的前爪往前刨地，應該是叫我往前。
想了想，轉身對君臨鶴說道：「君臨鶴，你們在這裡等等，我去看看。」
「你一個人？」君臨鶴有些擔心。
「嗯，人多不方便。而且你穿著白衣，惹眼。」君臨鶴一身白衣在月光下，尤為扎眼。
君臨鶴微微垂眸。陷入沉默。
「喂。」白歐倫忽的擋在我的身前，「這位夫人，你救女心切在下可以理解，但請你以大局為重，還是等紫宸大人前來接應為好，你要量力而行。」
量力而行？聽白歐倫的意思，他以為我的武功只是平平。
我打開白歐倫擋住我的胳膊：「就因為要以大局為重，我才要去看看我女兒在不在船上。她可以為我們帶路。」
「夫人你何意？」白歐倫地眼睛在夜晚格外有神。
我將頭髮綁到頭頂。解下斗篷對白歐倫一笑：「就是叫我女兒做內應。」說完，我將斗篷扔上馬背，然後從行囊裡拿出了一把匕首。
「你們找個地方紮營，我去去就來。」
「好。」君臨鶴輕輕地牽走了兩批馬，白歐倫懷疑地看著我：「你一個人行不行？」
「哼。我水性好得很。」
白歐倫皺皺臉，閃到一邊。
我蹲到加菲身邊：「你確定小蕾在那船上？」
加菲點點頭，我拍了拍加菲的腦袋：「辛苦了，你去跟他們休息吧。」加菲慢慢從灌木裡退出。我便躍出了樹林。面前立刻豁然開朗。
一條寬闊的大河橫在我的面前，對面，是連綿起伏的青山，夜幕下的山脈，宛如一曼妙的少女，橫臥在河邊。
一艘大型的帆船，在河面上逆流慢性，船上燈光搖曳。隱有人在走廊處徘徊。船側有窗戶若干，不知道會不會有關小蕾他們地船艙。
我在離船較遠的地方潛入水面，然後迅速靠近。
貼近船體的時候，我冒出水面，往上看了看，船體很高，如果從水裡躍上去，容易被發現。
我開始沿著船體慢行。找到了一根纜繩。然後爬了上去，在無人之時。躍上了甲板。
隱隱的，就傳來了男人的對話聲。我躲入一隻木桶下，偷偷觀瞧，只見他們靠在船欄下，抱劍而坐。
「啊……~沒想到最後我們還能白撿一個……」
「那小丫頭穿地不錯，啊……估計是大戶人家的……」兩個人說話都是一副疲倦的樣子。
白撿，小丫頭，大戶人家，估計是小蕾。
「啊……~我睡會兒……」
「恩……我也……睡會……」
兩個人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我起身望去，在他們不遠處地甲板上，有一處入口，估計就是關小蕾他們的船艙。
輕輕躍到門邊，兩人沒有反應，迅速側身入門，裡面是往下的一段樓梯，盡頭，便是漆黑的船艙。
黑暗船艙裡，一束銀白的月光從一旁地圓窗射入，照出了一張張可愛的臉。寂靜中，是小孩靜靜的呼吸聲，孩子就是孩子，不知便是無畏，這種時候，也只有孩子能睡著。
小伍！果然在這兒。然後，我就看見躺在小伍身上的，我那個禍精：離小蕾！
迅速將她抱到一邊，輕輕推醒，在她要叫出聲地時候，我立刻摀住她的嘴，她在我的手掌下，瞇眼笑著，彷彿在說：我就知道娘會找到我。
「噓！」
小蕾點點頭。
我放開她，壓低聲音：「回去再收拾你！」
小蕾吐吐舌頭。
「小蕾，娘現在還不能救你。」
小蕾疑惑地鼓起了臉。
「小蕾，現在不僅僅晏城，別的地方也有小孩失蹤，所以，我們要找到他們的……老窩，你懂嗎？」
小蕾眨了眨眼睛，也壓低了聲音：「小蕾懂了，就是找老鼠洞。」
呃……差不多。
「所以你自己小心，娘會一直跟著你。還有，這個拿著。防身。」我將匕首放到小蕾手中。
小蕾用力點著頭。
「解脫術可還記得？」平時無聊時，就教小蕾一些簡單的魔術。相信綁匪也不會用複雜的捆法，捆綁小孩，希望小蕾能自己鬆綁。
小蕾舉起雙手，十指在我面前靈活地跳動，我放心地點點頭，然後在她的臉上狠狠一親：「萬事小心！」
「娘。」忽地，小蕾抓住了我的衣袖，眼淚竟是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娘也要小心。」
「乖。」我摸了摸小蕾的頭，「到了他們老巢，記得留心觀察，最好能給娘畫張地圖出來。」雖然畫地圖對小蕾來說有些勉強，但她只要能記清道路，對以後的營救，會有很大的幫助。
在和小蕾分開的那一剎那，我的心都痛了。
從一旁的圓窗爬下，再次輕輕潛入水下，慢慢地，離開了那只貨船，離開了小蕾。
小蕾，娘就在你地身邊。
當我走上岸地時候，加菲先撲了上來，我摸著他的腦袋，笑著：「沒事了。」
一抹白色地身影來到我的面前，給我披上了斗篷，我揚起臉，君臨鶴雌雄莫辯的臉上是放心的微笑。
「你真的以為他是為了黎民百姓下山……」忽的，楚翊的話在耳邊響起，我撇開了臉，迴避了君臨鶴關切的視線。單純的君臨鶴，怎會懂情？楚翊會不會是過於敏感了？
「你居然回來了！」一聲驚呼從火光中而來，白歐倫有些驚訝地看著我，他的臉在跳躍的火光中，忽明忽暗。
我笑：「不然你以為我怎樣？被他們抓起來？」隨手撿起包袱，拿出了乾淨的衣衫。
白歐倫挑挑眉，開始摸自己下巴：「你……倒是比我想像的厲害。」
「過獎。」拿著衣服看向四周，發現了一塊巨石，便朝那而去。
「小舒，小蕾怎樣？」身後跟來了君臨鶴，我轉身笑道：「放心吧，她沒事。」晃了晃手裡的衣服，「你……不是想跟來吧。」
君臨鶴一怔，立時尷尬地轉身，從長髮中微露的耳尖，在火光中，變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