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62章 離開他們，捨棄他們 文 / 張廉
第62章離開他們，捨棄他們
「你真的捨得？」寶庫裡，風清雅繼續問我。
「真捨得。」
「如果能捨得，那怎麼又是愛情？」
「哎，人生又不是只有愛情，還有自己的夢想，曾經愛過，就值了，反過來想想，我把皇帝上了，誰能像我這樣？上了他再甩了他？」
「哼，自我安慰。」
「拜託，灑脫一點好不好，我繼續呆在那裡早晚我跟你會成為敵人。」
「那倒是，我不想殺你。」
「我也是。」我與她相視而笑。
「最好以後都別讓我再見到你這副討人厭的嘴臉。」風清雅停在了一排擺放武器的架子前，我咧嘴亮出我的白牙：「這個絕對沒問題。」
她橫白了我一眼，從架子上取出一根銀質的短笛，很短，只有半尺長，頂端還有一顆紅寶石。
「這個給你。」她拿到我面前，我看著眨巴眼睛半天：「呃……我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你能不能給我點值錢的。」
風清雅的臉色開始泛青，又是那副想發彪又憋住的表情，她拿起銀笛：「你看好！」她按了一下銀笛，忽然，「噌！」一聲，從銀笛的尾端出現了一根長約半尺的銀刺。
我拉直了眼睛，原來是件武器。
「你這種無賴只配用用這種。」她又一按，銀刺縮了回去，扔向我，我慌忙小心翼翼地接下。深怕一不小心按到某處，紮了自己。
「用這個保命吧。」風清雅說地很是輕蔑。我們再次回到了從前的狀態，她總是用一種看不起的目光看我。
我露出勉為其難的表情：「既然你硬要給我，我就勉強收下。」忽地，心中一陣揪痛，痛得就像一把利劍刺中了我的心，揪住了自己地衣襟，我皺緊了眉。
「你怎麼了？」風清雅見我不對勁。緊張地問。
「我……」忽地，那陣疼痛又消失了，就像從未有過，一切又恢復了正常，我站直身體，有點茫然，「沒事了，可能有點累。」
「是啊。已經很晚了，說不定小若要急著找我了。」
是啊，小若對風清雅是絕對地忠心。
出了寶庫，我一直看著風清雅，她抽了抽眉腳：「你怎麼還不滾。」
「呃……我那大東珠……」自己也感覺自己無恥了。風清雅瞬即滿臉黑線。她一臉憤怒地走到衣櫃邊，從裡面取出一個包袱就扔到我懷裡：「給你！都在這兒！」
我挑挑眉，風清雅都幫我收著，果然夠厚道。翻開看看。大東珠，翡翠葫蘆，還有銀票，太好了！
「你可以滾了！」
「是！」我跳出了窗戶，這感覺……倍兒奇怪，像偷情的，回頭看目送我的風清雅，她還是有點氣乎乎的。其實心裡明白她捨不得我。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走了，於是，我做出了一件讓風清雅這輩子都沒想到的事情，就是我吻了她，當然，只是面頰，可是。還是讓她石化了。明明先前她是小九的時候我常親來著。
「你……你……」她指著我說不出話，俏臉漲了個通紅。「你滾！」
「嘿嘿！」我立刻走人，風清雅不說我也跑了，不然等南宮秋玥回來，我就跑不了了。至於軒轅逸飛那裡我不擔心。按照我對南宮秋玥的瞭解，他一旦發現我不見了，肯定首先會懷疑軒轅逸飛，找他要人，兩人經過對峙，便會發現真相，到時說不定兩人還會聯手找我。
他們能夠和好，是我最希望的事情。
忽地，眼前出現一人，是小若。
略作思考，我還是停下了腳步，小若很明顯是在有意等我，她靜靜地站在月光之下，然後慢慢轉身，帶出了她輕輕的話語：「我們……都很想念你。」
想我？心中泛出了感動，她們如我家人，若不是立場不同，我們會相處地很開心。
「夫人對你態度不好，是因為嫉妒你，嫉妒你總是那麼隨性。」
隨性？呵，自從入宮開始，我就忘記隨性這兩個字了，沒人陪著玩，後來後弦也被趕回了家，最後，書也全燒了。
「可是，她還是很想做你這樣的人，可以引起玄明玉對她的關注，她因你而鑽了牛角尖……」
「其實只要做她自己就好。」
「夫人也在改變，是你改變了她，謝謝。」
這句話讓我暖心，想了想還是問：「這次遠塵的事清雅會捲入嗎？」
「夫人能脫身嗎？」小若反問。是啊，她即使有擺脫護國夫人之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對於風清雅，我更多的是痛惜：「對了，你知道遠塵幾時動手？」
「應該是在五天後，那天是皇后的生日。」
「明白了，謝謝。」
「你要做什麼？」
我笑：「我們現在是敵人吧。還有，小心離歌。」
「離歌？」
「嗯，總之小心就是。」我轉身，斗篷在夜中飛揚。
「你去哪兒？」
「還不知道……」抬起腳步。
「等等，你……到底是男是女？」
頓下身體，小若為何如此問？對了，我之前一直捉弄風清雅說自己是男人，呵……沒想到這個問題困惑她們至今。
「夫人……一直以為你是男人……」小若幽幽地聲音從身後而來。
我笑了笑：「那就是吧。」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也不錯。
用上所有的力量，我平地而起，飛出了護國府。回頭遙望南宮秋玥的院子，對不起，南宮秋玥，我還是捨棄了你，因為你比軒轅逸飛更加危險。
夜，靜得讓人害怕。黑暗中，總會出現一雙雙陰森怪異的眼睛。
在如家客棧的門前，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她地身上，帶著濃濃的酒味。她敲響了如家客棧的門，當客棧門板打開的時候，一束橘黃地燈光投射在了她的身上，她只說了兩個字：「住店。」
小兒看著她許久，因為她將自己埋入斗篷的深處，看不清她的樣貌，並且，她的身上，是濃濃的酒味。
脫去沾滿黃酒的斗篷，我躺在了床上，為了擺脫龍皇，我只有用護國府裡的酒，將自己地氣味掩蓋，以免它追蹤而來，它沒有南宮秋玥在身邊，應該不會聰明到能看穿我的把戲。
這裡，是遠塵地道地圖上的一個出入口，我有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可以說比較理想主義，但隱隱覺得，會成功。
還有五天的時間，一切都來得及。不過，先睡上一覺。
這一晚，是我再次重生後，不，應該說是來到這個世界，最安心，最舒適的一晚。沒有南宮秋玥，沒有軒轅逸飛，沒有什麼護國府的三夫四侍，沒有皇宮的一後二妃，什麼都沒有，只有我自己。
就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躺在自己地大床上，聞著床頭櫃上那淡淡地薰衣草的熏香，抱著溫暖地古牧happy，安然入睡。
無夢到天明，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灑滿了人間，新的一天，又將開始。
接下去的幾天我沒閒著。
我將銀票統統兌換成了成箱的銀子，抬回客棧，當然，別人並不知道那裡面是銀子。我整日都穿著斗篷，戴著斗笠，身上的衣服都帶著濃濃的脂粉香。
關於遠塵，我做護國夫人時有所瞭解，他的反叛，是因為仇恨，殘餘部下也並不多，不然他也不會挖地道了。至於紈羽，應該是他奪宮後，扶持他上位的力量，紈羽不會派兵助他，頂多是出錢給他打造兵器。遠塵軟禁於護國府，原先的家宅也全部被查抄，何來軍資？
很多亂黨，為首的只有那麼幾人，跟隨的兵士，其實是盲目跟從，如果我這個餿主意能成功，那將會徹底瓦解遠塵的叛亂。其實，這個方法，《水滸》裡也用到，而且效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