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55章 喜怒無償的離歌 文 / 張廉
第55章喜怒無償的離歌
長得像鬼叔的周公：「丫頭，你又來了。」
「嗯，我想換個職業。」
「好，腐女，腐男。」
「。算了，還是腐女吧。」
周公大叔直接將我踹下，吧唧，又掉到一個人身上，起身，揉揉眼睛，身下的人是離歌。
「抱歉，掉錯了。」抬頭，「周公大叔，能換一下著陸地點嗎？」
「等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掉下來，掉到我的懷裡，是小九。
「小九？」離歌起身，將小九從我懷裡抱走，冷冷地瞪著我，「你還要騎到什麼時候！」
「對不起，對不起。」我爬開，跪在一邊，離歌抱著小九喜歡的親親，我無語，小九朝我伸手：「姐姐，救我！」
「好。」
「想救他？哼，我想要的人誰也不能搶走！」忽然，離歌的身體開始從下而上變形，就像白娘子喝了雄黃酒現了原型，先是一條長長的翠綠色的蛇尾，但在腰間以上，依然保持著人身。
離歌的上身不知幾時赤裸，綠瑩瑩的皮膚上是詭異的黑色圖紋。手臂上，脖子上到處都是金光閃閃的金環。
他長髮披落，眼睛上不知何時畫上了綠色的眼影，他抱著小九，越升越高，他俯下了身。眼角含笑，墨綠的唇咧出了一個妖異地笑容，然後，他吐出了長長的芯子，舔過了我的臉。
「啊！」我驚醒，面頰上還殘留著那條芯子留下的冰涼，奇怪，我怎麼睡著了？朦朦朧朧的視線漸漸清晰。眼中映入了離歌那件翠綠的袍衫，愣了愣，我竟是伏在離歌的膝蓋上。
「醒了？」骨幹的手背輕輕劃過我地面頰，是那熟悉的冰涼，我驚地立刻離開離歌的膝蓋，有些失措地不知該把目光放在哪裡：「對，對不起，我。我怎麼睡著了。」
「你在怕什麼？」離歌俯下身，眼角含笑，這張面容與我夢中那張蛇妖的臉相融合，嚇得心跳漏了一拍，趕緊垂下臉。避開那雙透著關切的眼神：「對，對不起，離歌公子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又是護國夫人的侍郎。飄飄不該輕薄，哦，不不不，是唐突，不不不，是……是……哎……」
這是個什麼破世界，我又不是故意占離歌便宜的，他也沒有叫醒我。他是不是故意的？難道，他想利用我來刺激風雪音？頭好痛，人心隔肚皮，每個人地笑容都不可靠，離歌的心思更加難猜。
「沒想到你也是如此！」離歌聲音驟冷，他倒是先生氣了，他轉過輪椅，對著我就是一拂袖。「走！你也給我走！我離歌不需要有人陪！不需要什麼朋友！」
「離歌……」
「哼。遠塵還說你與眾不同，可當一友。卻沒想到你也如此世俗，你若是怕離歌連累你，你走！從今往後莫再踏入我離歌的院子！」
我怔怔地起身，不對啊，是他摸我來著，明明是他佔我便宜，我為什麼要跟他道歉，搞得是我佔了他的便宜？都是這個世界把我給混亂的，禮義廉恥全都倒了過來。在我們那個世界，男人地油值個啥！就算攻了他，我都不用負責！
美男就了不起？美男就可以隨便生氣？我還美女呢！我也發脾氣！
「離歌，你太任性了！」我站在離歌的身後沉沉地說，「雖然我很感謝你把我當朋友，但是，飄飄不覺有錯，你我身份特殊，的確不該過於親近，飄飄告辭！」
走就走，誰怕誰！
忽然，有什麼東西掉到了我的脖子裡，涼涼地，還會動，當即，我一身雞皮從腳底爬起。
「別動！」離歌猛地呼喊，我當即一動不動。
那東西纏繞在脖子上，細細的，滑滑的，冰涼冰涼的，慢慢地繞行，然後，我的面前就升起了一個綠綠的，還吐著芯子的腦袋，一雙赤豆一樣的眼睛映出了我地倒影。瞬即石化，who來告訴我離歌的院子裡怎麼會有竹葉青？
「千萬別動！」離歌緩緩朝我靠近，我僵硬著脖子一動不敢動，竹葉青對著我吐著芯子，「絲絲」地觀察我，我和它大眼瞪小眼，「眉目傳情」。
竹葉青帥哥，別咬我。
竹葉青冷笑：咬的就是你，看你這小嘴紅的，你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紅色嘛！
#@¥#%就這時候，我還有時間yy。
「飄飄，堅持住。」
我堅持，堅持，鬥雞眼了。
離歌在我面前雙手撐在了扶手上，對了，他坐著夠不到我的脖子，他慢慢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那麼吃力，那麼勉強，他放開一隻手，用另一手完全支撐他的身體，然後，他用那隻手朝我伸來。
飛速地抓住了竹葉青就是一甩，與此同時，他朝我撲來，我和他一同落地。
「怦！」後背疼地幾乎裂開，我甚至聽見了骨骼摩擦地脆響。離歌完完全全地壓在了我地身上，我只覺得身體裡的空氣被完全擠壓出來，側臉擰眉，調整呼吸，有什麼落在了我地脖頸，軟軟的，癢癢的，渾身的血液瞬間沸騰，臉炸得溫度升高，好像……是……離歌的唇……
「我……是不是很重？」從他口中而來的熱氣吹入我的頸項，抽了抽眉腳，到底誰占誰的便宜？知道他重為什麼不撐一下？他是腿不能動，又不是手不能動。
我點點頭，他不動我動，我費力地雙手撐起他，他的髮絲滑過我的臉龐，似是刻意撩撥，帶出一片輕癢：「離歌，麻煩你撐起來。」
他皺了皺眉，抿了抿唇，臉不紅氣不喘，神情很平靜：「我好像被蛇咬了。」
「什麼？哪裡？」這可不是開玩笑，竹葉青啊！
他緩緩提上了剛才抓蛇的手臂，果然他的手指上出現了一個細小的血口，顧不得多想，我收回雙手，他往我再次撲來，這次，他用左手撐住了自己的身體。我則是趕緊拿過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地抽氣。
我掐住了他的手腕，然後開始擠壓被我咬得更大的血口，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尖流出，順著他長長的指甲落到了地上，我仔細看他的手，竹葉青的毒很慢，可是也不能忽視。
離歌看著自己的手，手掌翻了翻，低喃：「好像……清理乾淨了……」
「是嗎……」忽的，電念劃過腦間，南宮秋玥的話浮現在耳邊，離歌，用毒高手……我想，我明白為什麼他這裡會有竹葉青了，而他既然說清了，就是清了……
離歌從我的身上離開，平躺在了我的身邊：「從未有人敢對我不敬，你是第一人。」
是啊，你是風雪音看中的人，就連風雪音都包容你對她的冷漠態度，誰還敢得罪你。我斜睨他，他有目的，這竹葉青定是他放的，他為何要放蛇咬我？難道是因為我對他不敬，所以他氣急敗壞像個孩子一樣放蛇捉弄我？離歌這種喜怒無償的人有可能。
「為何救我？」忽的，他側過臉，我一時來不及撤回自己的目光，只有瞇起眼睛，藏起自己的情緒，淡淡道：「救人還需要理由？」然後我坐起身，我的腰啊，美男豆腐沒有吃到，還是整了個腰酸背痛。
「你不怕死？」
「要是想那麼多你早就死了，怎麼現在還有力氣說話？」我揉腰，「看，現在我們兩個不都好好的。」起身，拉離歌，離歌平躺著望天走神。他躺在我的面前，擺著一個大字，無神的雙眼中是那陰翳的天空。
「曾經……我救人也沒有目的……」他的目光緩緩落到了我的臉上，「遠塵說你特別，或許就是因為你還保留著那份單純。」
「我單不單純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樣仰天躺在濕漉漉的草地上會著涼。」我向離歌伸出了手，離歌的手朝我而來，和我的握在了一起。
忽的，後背一陣溫暖，一束陽光落在了我的周圍，而我正好被這束陽光包裹，很暖，我驚訝於這束陽光，轉臉望向天空，陰雲之間是一道裂縫，那束陽光就是衝破了這條裂縫，灑落人間，很美，我笑了：「天晴了，真好。」再次轉回臉看向離歌，「你不覺得這陽光像希望？」
離歌怔怔地看著我，和我身後的那一米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