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案中案之天下糧倉 第21章 飛鴿傳書 文 / 張廉
第21章飛鴿傳書
我低下頭想了很久,才再次看向後弦和淳於,他們的神情從未像今天這般認真,或許,真氣渙散對於他們這些練武的人來說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但我不懂,所以我沒有害怕的感覺,只是覺得身體很難受。
「我失憶了,我忘記我會武功了……」
「什麼!」後弦挑起了眉,「武功還能忘記?世界上就沒比你更笨的人了。」
「後弦!」淳於打斷了後弦的取笑,歎了口氣,「夫人說地也有可能,不過夫人內力還在,但如果忘記法門對夫人來說十分危險,夫人應該好好複習一下。」
「對對對!」後弦贊同地點頭,他幾時也關心起我了,他依舊一隻手按著我的肩膀,就像好哥們一樣看著我,「這樣,我教你行氣,你教我剛才那個武功怎樣?」
我想這個臭屁後弦何時變得那麼「善良」,原來是想偷師,我揚起了笑容:「不用,我現在有秋玥,小若,怕什麼刺客?」我緩緩起身,頭有點發暈。
「夫人,你的臉色還是很差,先回去……」
「回什麼去!」後弦將淳於趕開,淳於瞇起了狐狸眼,遮住裡面的鋒芒。後弦扶著我的身體一臉地急色:「夫人,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是護國夫人,豈能不會一點武功,而且既然有內力不用豈不浪費,大不了這樣,我教你行氣,並教你一套祖傳的氣功怎樣?」
後弦是真想學太極,他急得就差沒把我的胳膊捏斷,我抽回胳膊,狡黠而笑:「你真想學?」
「當然!」後弦此刻倒是很有誠意。
「那好!」我拍上他的肩膀,結果因為手上都是血,在他的肩膀上拍出了一個血印,「你每晚去花了了那裡是多少錢。」
「十兩,不對,我不是每晚都去的。」
「這我不管,從明天開始,我這裡每堂課二十兩,你看怎樣?」
「二十兩!」後弦驚呼,眼珠子爆了出來,「花了了的夜渡資也不過十五兩,你居然要我二十兩!」
「後弦!你怎麼把夫人跟花了了比!」
淳於的話讓後弦一驚,立刻開始在那邊盤算:「對啊,她教我的是武功,花了了不過是陪我聊天喝茶,不虧,好!二十兩就二十兩!」
我笑了起來,眼睛瞇成了縫,後弦真笨,這回我非拖他百來堂課不成。
後弦雙手環胸,開始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嘿,我說你現在怎麼越來越財迷了,風家家大業大,你居然還扼我這二十兩,你到底還是不是那個風清雅!」
你到底還是不是風清雅!
這句話讓我的笑容變得僵硬,四周瞬即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寂靜,彷彿在後弦說出那句話的同一時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收住了呼吸。
我揚起臉,後弦正帶著疑惑地看向周圍:「你們都怎麼了,怎麼臉色都變了?」
淳於眼神閃爍了一下,用笑容掩飾著那一剎那的驚變:「說什麼呢,夫人吐血自是要緊張一下。」
不經意地,感覺到了另一束目光,是遠塵,我迎著那目光而去,他已經垂下臉繼續修他的琴。
「無聊!」忽的,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沉悶怪異的氣氛,離歌雙手轉動著輪椅,緩緩轉過身,俊美的臉冷若冰山,「安靜的地方越來越少了。」他不看我們一眼,移向竹林出口。
就在他經過我們的時候,沒想到後弦跨出一步攔住了離歌的路,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你想安靜就別離開你那個院子啊,反正花花草草都不會說話,小白兔也是啞巴,多安靜啊。」
倏地,離歌雙手握著輪椅輪子的手捏緊,蒼白的關節暴突,就連那青藍的血脈也變得異常清晰。
「夠了!後弦!」淳於受不了地拉回後弦,離歌冷哼一聲便推著輪子遠去。遠塵抱起了琴走向屋內,「啪」地一聲關上了竹門。氣氛頗為尷尬。
「呀!都跟老子發脾氣?」後弦左看看,右看看,一甩袖子,「好!你們都有脾氣,就我沒脾氣!一個個都自命不凡,有種就從這裡出去!」
這回,連我也覺得後弦說地有點過了,立刻大聲道:「啊!珊珊,我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淳於恍然大悟地眨著眼睛:「是問石鍋哪裡買的,不過現在看來是問不到了。」淳於向後弦射去殺氣,都他壞的事,偏偏某人這時卻糊塗了。
「石鍋?石鍋拌飯?」後弦雙眼閃亮,「拿東西好吃。」
「呵……」我笑著邁出了腳,瞬即,一片黑暗襲來,天地旋轉,人影模糊。
陣陣熟悉的香味鑽入鼻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見了幾個模糊的身影。
「醒了?」是南宮秋玥,他的臉漸漸變得清晰,原來那香味是他的。他把著我的脈,點點頭,扶著我坐起身,頭依然有點發沉,橘黃的陽光鋪在我的錦被上,已經近了黃昏。
視線漸漸清晰,我看清了另兩個人,是淳於和後弦。
淳於放心地笑了笑,上前:「要吃什麼嗎?」
「呃……」說實話,一下子看到這麼多人陪在床邊還有點不習慣,南宮秋玥給我披上了一件外套,對著淳於說道:「來一碗人參粥吧。」
「知道了。」淳於轉身離去。
後弦看了看淳於,再看向我:「記住,二十兩,身體好了,不見不散。」他豎起兩根手指,我笑著點頭,他那雙杏仁一般的眼睛閃出寶石般的光芒,然後對著南宮又是挑釁的一個飛眼,飄出了房間。
「什麼二十兩?」南宮回頭問我,搬了個圓凳坐在我的床邊,我望向別處:「沒什麼,對了。」我再次看向他,「你這幾天在做什麼?」
「我……」南宮秋玥鎖住了眉,和他在一起大多數的時間,他都是鎖著眉。忍不住伸手戳向他的眉間,以前朋友們皺眉都會這樣為對方解憂,南宮秋玥微微一怔,但很快放鬆了身體微笑地看著我,我戳了戳他眉間:「別皺著眉,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難住我們的南宮秋玥?」
收回手,看著他臉上淡淡的笑容,他的眸光中帶著猶豫:「這件事的確難不倒我,但卻難到了你。」
「我?」
「這兩天我抓鴿子去了。」南宮秋玥邊說邊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字條,「這鴿子是冷家的,我劫了,然後抄了信鴿飛書的內容。」
「冷家?」南宮秋玥將字條放到我的面前,「你看了就該頭疼了,看還是不看取決於你。」
字條只是字條,可從南宮秋玥手中接過的時候卻似乎變得沉重,到底會是什麼?
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