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案中案之天下糧倉 第12章 還是三文魚 文 / 張廉
第12章還是三文魚
刀光閃閃，銀光閃閃，淳於大人開始剃魚鱗。三文魚的吃法有很多種，發源地在中國，具體年代我就不知了，記得是叫魚生。吃過三文魚的人都知道三文魚其實生吃是最原汁原味的。
為了加快處理三文魚的速度，厲害的廚師將剔除魚鱗的時間省下，因為三文魚是從內而外得將魚肉片成薄片，並不是把魚皮撥了，從外而內片魚肉。所以技術高超的廚師往往最後就剩一張魚皮，然後將連著魚皮的魚鱗扔進油鍋一炸，那鬆脆的魚鱗相當可口。
當淳於大廚剃魚鱗的時候，我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軒轅王朝沒有做過魚生？果然，淳於御廚起了油鍋，準備紅燒三文魚……把三文魚當鯉魚煮了。
那邊的東萊人偷樂起來，用日語嘰裡咕嚕交談：
「沒想到軒轅王朝地大物博，居然連三文魚都沒見過。」
「他居然紅燒，哈哈哈，那樣做的三文魚能好吃嗎？」
「軒轅王朝的人見識真是淺薄，我們要跟軒轅大帝說嗎？」
「別別別，我們就看他們的熱鬧，回去還可以當笑話說。」
心裡有點鬱悶，在自己的世界裡，魚生是由我們傳向世界，這裡卻讓這些小東萊搶了先。
原本，這話大家聽不懂，而他們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只當他們在聊什麼樂事，可是賈銘凱卻站了起來：「皇上，請淳於大人速速停手，這魚不是那麼做的。」
哦？賈銘凱難道聽得懂日語？
再看軒轅逸飛，他的臉色此刻非常可怕，可以說是殺氣濃濃，他沉聲道：「淳於御廚，你到底會不會做這三文魚！莫讓使節笑話我們軒轅王朝連條魚都不會做！」
兩個東萊人一驚，立時不再說話，他們定是沒想到軒轅逸飛聽得懂他們東萊話。
淳於御廚當即跪下了：「臣知罪，可是這魚除了蒸煮熏烤，怎還有其餘的做法？」
「呵……看來淳於御廚是不知道了。」賈銘凱笑了笑，神采裡帶著一絲得意，「聽聞護國夫人的侍郎淳於珊珊曾經做出了千筍宴，看來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想必淳於侍郎應該會做此魚。」
淳於在我身旁微動，雙手擰成了拳，他望向自己的父親，淳於大人和另兩個廚師跪在灶台後，只看見他高高的白色的廚師帽子。這事可大可小，鬧不好會丟腦袋。
「夫人，老臣說得沒錯吧。」賈銘凱故意再問了我一句，燦燦昊日下是他同樣白燦燦的牙齒，他是在為他兒子報仇。若是淳於做不出來，就是丟了軒轅王朝的臉，我定然會被牽連。
老狐狸。
淳於從我身邊站起：「臣願意一試。」
啊？淳於還自動送上門？
軒轅逸飛微微睜眼，臉色有所緩和，但殺氣依然不減，很顯然，做不好估計淳於家族御廚頭銜不保。
「呵呵，那我們就等著淳於侍郎為我們送上真正的海鮮宴。」賈銘凱這話似是對著淳於而說，可是目光卻停留在我的臉上，我揚起一抹笑，拉住了要離座的淳於：「淳於，這次我們三文魚要換個做法。」
淳於身體一怔，我緩緩起身，捏了捏他有著肉感的手，這米蟲吃得挺胖啊：「你忘記那個做法了？」
淳於似是恍然大悟：「淳於一時想不起夫人說的是哪個做法，請夫人提醒。」
「好。」我放開他，他跟著我走到圓桌邊，我指著木桶，裡面還有一條三文魚：「拿出來。」
淳於利落得挽起了衣袖，這些米蟲在護國府養得又白又胖。
淳於拿出三文魚放在砧板上，望著還跪在地上的淳於大人，另兩人都投來期望的目光，而淳於大人垂著臉，雙眉緊擰，不知在想什麼，他怎麼也不給淳於一點鼓勵？
「開什麼小差！」我撞了一下淳於，他匆匆拿起了菜刀，我開始在邊上指手畫腳：「就是這樣，去內臟，恩恩……洗乾淨，去頭，對對，動作快，這裡，沿著脊背，很好，片魚肉，厚度大概這樣，喂，你們幾個還跪著做什麼，快去弄點冰塊來，還有提龍裡的紗布，一起拿來。」
「是是是！」
很快，一盤三文魚就裝上了盆，而淳於拿著盆子就要往蒸籠裡放，我當即狠狠的踩了他一腳，他奇怪得看著我，我立刻從他手裡奪走了盆，以免他又把三文魚當鯽魚給蒸了。
拿起一片三文魚，薄如蟬翼，在陽光下閃爍著晶晶亮的色彩。張口，含入。
「夫人！」淳於在一旁驚呼，我拿起一片就扔進他嘴裡，他愕了一會立刻露出了驚奇的表情：「太美味了，真是太美味了！」
沒想到這時賈銘凱又站起來了：「夫人，您這是做什麼？任何菜餚都理應由皇上先吃。」
「皇上先吃？」我笑，「我可是在試毒。」一句話將賈銘凱堵得啞口無言。我轉而面朝東萊使者，用日語說道：「你們既然拿來了三文魚，怎沒有獻上芥末？你們是想讓軒轅王朝大帝吃了鬧肚子嗎？」
東萊使者大驚，匆匆站起道歉：「疏忽了疏忽了，來人，上芥末！」
「妹妹，這魚就這麼生吃？」
「是的，請。」
風雪音依舊未動，臣子們看著軒轅逸飛，他緩緩夾起了一片魚，沾了沾醬，我補充道：「這個要放入嘴，含一會，會有不同的感覺。」
軒轅逸飛放入嘴中，立時，他雙目圓睜，琥珀的眸子透出了驚訝，芥末不多，卻也刺鼻，那是一股近似酒的衝勁，會讓你有打通心肺的感覺，可是回味起來，卻又是那樣的奇妙。
軒轅逸飛不可思議得看著那疊放在冰塊上的魚片，感歎：「好！」
立時，所有人都動起了筷。
我趁軒轅逸飛開心的時候，趕緊道：「那個，姐夫，能讓淳於大人起來了不？」
軒轅逸飛點點頭，遠處的淳於當即去攙扶淳於大人，淳於大人估計跪久了，起來的時候趔趄了一下，幸有淳於相扶，才沒有跌倒。
淳於扶著他的父親到一旁坐下休息。
之後，我簡單得教另兩個廚師做剩下的海鮮，然後走向淳於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