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霸王搬山 第288章 帶他一起走 文 / 桃花劍士
「父親！」趙雲星早已羞的面色赤紅，忍不住打斷道：「請您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任他開出什麼條件，我們回去吧！」
趙魘虎一愣，從開宴至今一直微笑恬淡的表情終於有所變化，眼神中露出一絲狠厲之意，冷聲道：「閉嘴！你是爹還是我是爹？明知不是敵手還要挑戰，是為不智！為一己之喜惡，讓同僚下屬無端戰死，是為不義！淪落敵手要成為要挾老子的砝碼卻仍舊苟且偷生，是為不孝！你這種不孝不義不智之徒，還有臉在這裡教訓老子？！若非為你，我焉能有此奇恥大辱？再說話我一掌斃了你！」
趙雲星被趙魘虎幾欲噬人的眼神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自出生以來，趙魘虎還是首次這麼嚴厲的訓斥他，甚至竟然以死對其威脅，連驚帶嚇帶傷心之下，頓時讓他全身顫抖，精神幾欲崩潰。
趙魘虎搖搖頭，看看項彬再看看趙雲星，兩人是同齡人，自己兒子的年齡可能還大一些，可反差卻是如此巨大。對方如此年輕，卻靠一己之力初入放逐之域，便已有資格與武神平起平坐。究竟是怎樣的父母，才能有這樣一個好兒子？富貴出紈褲，此言不虛啊。
看著趙魘虎擺明油鹽不進的態度，項彬一時也有些發愁。
不過想想也正常，能夠成為武神的人，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對於趙魘虎來說，面子已經丟了。如今再丟一下也沒什麼。而他身為一方大統領，自然不可能輕易的以某種條件來交換這虛無縹緲的贖身契約。話說的很清楚，如果項彬能再把他扣住，那他可以拿條件來交換自己的自由，可問題是，項彬根本沒有那個本事啊。
且，如果這裡是正經的城鎮，那說不得還有以天桑樹枝幹所制的。能夠對武神造成限制或控制的牢獄。可問題是，別說是鐵劍寨，就算是整個涅槃山，也絕找不出什麼地方。能關住一個武神！
所以別說是趙魘虎，就算是項彬自己處在他的位置上，恐怕也會像他一樣去做吧。
那麼說來……只能名義上做個好人情，放他離開了嗎？
項彬正在思忖，是不是只好放趙魘虎父子離開。趙魘虎卻是話鋒忽然一轉，說出一句讓項彬絕難想到的話來。
「讓我贖自己，那是絕無可能的。因為你沒有能夠再抓住我一次的本事。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做個交易。」
趙魘虎望著項彬，眼中大有深意。
項彬好奇問道：「什麼交易？」
趙魘虎轉頭望了一眼神情淒苦恐懼的趙雲星，淡淡道：「我膝下只有這一個兒子，只可惜不成器。我看曾寨主年紀輕輕便如此人才，想來應該能給我這犬子當作表率榜樣。所以，我希望曾寨主能代我管教此子，讓他在你手下效力。」
此言一出。不光是項彬大吃一驚，就連趙雲星也是一個哆嗦，噗通一下跪了下來。顫抖著道：「爹，難道您不要孩兒了嗎？孩兒一定收心養性，潛心修煉，絕不再讓爹失望，求爹收回成命！」
趙魘虎擺擺手，阻止趙雲星繼續說下去，望向項彬道：「若是你能同意，我會將冰璃寨併入你的手下，同時還有火斧寨和流星寨兩寨，也一併交給你！」
冰璃寨寨主還好說。火斧寨和流星寨兩寨主聽聞此言，頓時露出滿臉苦澀神情，卻是一句話也沒敢說。
看趙魘虎的做派，顯然是沒有打算和他們商量的意思……趙魘虎也沒打算商量。不同意？換兩個寨主，可比攻下兩座寨要容易的多啊……
不過轉念一想，這鐵劍寨寨主這麼年輕。就能讓趙魘虎吃一次虧，而且現在看起來，這趙魘虎還有與其聯合的意思，更是連兒子都要送到對方手裡……這真要跟了他們，倒也不虧啊，統一涅槃山，好像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只是兩人還在衡量利害之間，便聽項彬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抱歉，我不能接受。」
「為何？」趙魘虎有些意外。
項彬看了看一臉憤恨的趙雲星，笑道：「替別人帶孩子可不是件好差事，而且這位又是你冰雪武神的愛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在下可是沒法跟你交代。話又說回來，他在我這裡要是不聽話，豈不是給我平添許多麻煩？」
趙魘虎呵呵一笑，道：「如果是擔心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不論他有什麼意外，我都不予追究。而且，他既然入你手下，便要絕對遵從命令，屆時我自會來詢問，如你說他不尊號令，或是對你不敬，那我就將他逐出家門，永世不得回去！」
「父親！」趙雲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震駭莫名的望著趙魘虎。
項彬心中暗道趙魘虎好氣魄，卻還是搖搖頭，笑道：「大統領，你的保證我可不太敢信，別說我對冰璃寨三寨沒興趣，就算是涅槃山甚至是整個新舊棄蠻，我也是沒有任何興趣的。」
趙魘虎搖搖頭，歎口氣道：「別急著拒絕，我知道你最近在找那遠古遺跡的所在，是不是？」
項彬眼瞳微縮，望向趙魘虎：「你知道遺跡在哪？」
趙魘虎道：「去過那的人不多，但我恰好就曾經去那裡歷練過。」
項彬看著趙魘虎，心中念頭飛快轉著：「你應該明白，找到遺跡後，我會想辦法離開，讓趙雲星跟著我，沒有任何意義。」
趙魘虎搖搖頭：「遺跡不是說去就能去的，每二十年開啟一次的世界雖然快到，但據我推算，起碼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你若真想去，也得等到三個月後。」
項彬皺眉道：「就算讓趙雲星跟著我三個月，也沒有任何意義。」
趙魘虎微微一笑：「不，你應該是誤會了。我不是讓他跟著你三個月，我的條件是，若你能出去，請帶他一起出去。」
又是一言驚四座，所有人都驚異的望向趙魘虎，就連趙雲星，此時彷彿都意識到了什麼。不再苦苦哀求，而是若有所思望向趙魘虎，神情中不敢肯定。
趙魘虎轉頭衝著趙雲星溫和一笑，將他拉了起來，道：「星兒，你是我兒，我怎會真的對你狠下心去？只是你天賦超絕，身份又尊貴，自小順風順水，從未嘗過什麼挫折……雖然老天厚愛你，竟然讓你一路直到入虛，差一步便可成就武神。但現在看來，這最後一步便是你最大的阻礙。甚至極有可能，你一生沒有嘗試過的瓶頸障礙，全部集中到了這最後一步之處……你可懂我的意思？」
趙雲星畢竟不是真的蠢貨，兼之最近連番嘗受到人生從未經歷的淒慘變故，心緒早已有些變化，趙魘虎一點便已經通透。
「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到外面的世界歷練，經歷人間痛苦磨難，好突破這最後的瓶頸。」
趙魘虎點點頭道：「是，也不全是。這些年我一直在苦苦思索，放逐之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到這裡，他轉頭望向項彬等人，道：「我想你們應該也有所猜測和耳聞。說放逐之域的創造者，是新舊棄蠻的祖先級人物，設立此地的目的，便是限制住我等對天地元氣的利用，從而專心於意境，使得我等突破容易。乃是培養新舊棄蠻的『試煉所』。」
眾人聞言點頭，顯然都或多或少的聽過或猜過類似的說法和想法。
「但是，我卻有不同看法。」趙魘虎略略沉吟，道：「如果放逐之域不是為這個目的而存在的呢？如果是其他的用處，那會是什麼？」
眾人俱是有些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趙魘虎此話是何意。
只有項彬若有所思，想到了某種可能。
「放逐之域只有新舊棄蠻人和神遺族，我們信奉戰神，自認為是戰神的子孫……但是，如果戰神不是因為我們而設置放逐之域，那又是因為什麼？」
眾人此時終於聽明白了趙魘虎的意思。
「神遺族！」冰璃寨寨主說道。
「沒錯，我們都以為戰神是為了我們才設立了放逐之域。但卻從未想過，若是為了他的子民，此地何必取名放逐？」
趙魘虎神情有些凝重，顯然也是第一次將自己的猜測告知別人。
「神遺族似人非人，有人之智慧，卻無人之仁義。有野獸之凶厲，卻比野獸更加凶殘。而且其繁衍生息之速，遠超我人族……這樣的一個族群，若非是被困在放逐之域內，恐怕早已橫掃天下，不光是我新舊棄蠻，包括外面的蠻人，甚至是連同中原人……」說到這裡趙魘虎看了項彬一眼，繼續道：「無人能是神遺族的對手，人族將有滅族之禍。」
項彬道：「若是如此說，新舊棄蠻應該絕對抵擋不住神遺族，但問題是，你們現在與神遺族半斤八兩，似乎勢均力敵。」
趙魘虎歎了口氣：「問題就在這裡，卻是沒多少人瞭解真相。神遺族的大部分力量，都被放逐之域所限，根本無法出來。我的意思是，這放逐之域中有域中之域，限制了那些神遺族的狠角色，但已經困不了他們太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