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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議政殿上也敲詐 文 / 風雨

    第六十七章:議政殿上也敲詐

    「哎呀,裴老哥,怎麼這麼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的呢?其實你不用為小弟難過的,清者自清。小弟一向清廉如水,不怕被人追查的。你不用這麼擔心,唉,看到你這樣子,小弟真是感動的緊哈。」莊侯爺滿面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探頭過來拚命的安慰著。

    裴世矩呆呆的看著這張魔鬼般的面容,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擔心你?為你難過?我為什麼擔心你?你又有啥可需要讓人為你擔心和難過的?!你這個渣!個臭無賴!為什麼我父子總是逃不出你的魔掌啊?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咱們啊?

    裴世矩滿心悲憤,此刻真有種生不如死之感了。眼見那無賴眼中含著冷光的笑意,忽的一個激靈。面色微一抽動,隨即竟是化為一張彌陀笑臉,呵呵道:「兄弟開什麼玩笑呢?老哥我要是拿不準兄弟你定能把此事搞定的話,還能拿出來說事兒不成?其實今日之事,老哥我也是不得不為啊。兄弟你也是,自家侄兒教訓了也就教訓了。但宇文家的二少爺豈是能隨便招惹的,你倒好,還給人家搞得吐血了,這擱誰身上也受不了啊。你老哥我身在此位,要是不應應場兒,也是不好交代啊。」

    莊見聽的一呆,隨即雙手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讚道:「老哥,高人啊!您老絕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啊!那個請問一聲哈,厚黑學這本書,是不是你老編撰的,然後隨便找了個人穿越到後世,拿去換錢的?承認吧,想老哥你這般人才,就是再怎麼躲,也是躲不住的。」莊見雙目放光的看著裴世矩。對其厚皮功竟能達到這般水平,不由的由衷的佩服。

    這裴世矩不愧是能縱橫隋唐兩朝的人物,這種四兩撥千斤,斗轉星移的功夫,使得真是出神入化了。簡單幾句話,就將一盆子屎盡數扣到了宇文化及頭上。

    而且言語之中,對莊見還透出一份極大的親近來。似乎對於莊見狠揍自己的兒子一事,毫不放在心上一般。只一句自家人一筆帶過。高!太他媽高了!

    裴世矩哪裡知道莊見說的蝦米東東啊,什麼厚黑學,什麼穿越,雲山霧罩的。但他現在就明白一點,千萬別被這個小無賴惦記上,沾惹上。否則,自己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只要看看宇文化及那個前車之鑒就行了。

    當下也是嘿嘿哈哈的不說正事,只顧胡扯。定要將莊見絆住,不讓他去指揮城管司,這樣自己倒還能有些迴旋餘地。只是他雖有算計,但碰上這位莊侯爺時,似乎又再次忘記了這位侯爺的癖性了。

    兩人說的正熱乎呢,冷不丁的卻見殿外,城管司左巡察使蘇烈已是大步而入。抬眼看看二人,這才大步走至莊見身前,躬身行禮道:「大人,卑職得鐵衛羅世信通知,特來侯令聽調,還請大人吩咐。」

    裴世矩滿面笑容頓時僵住,這個小無賴,又上了他當了。我只道將他絆住,卻不料竟是他在絆住我呢。這個天殺的小鬼,恁的狡猾!老天如何竟能容得這等妖孽存在世間?這還有天理沒有啊?打雷啊!怎麼不打雷啊?!

    裴世矩已是被刺激的有些失常了。耳中卻聽得那小無賴隨口吩咐道:「啊,蘇巡察使到了啊。那個啥,今個兒呢,尚書左丞裴大人,彈劾了本侯收取飄香院股份一案,本侯當日身屬當事人,理應迴避此案,故而皇上令你主審,問明經過。你可不能徇私啊!要知道法理人情,這法字,可是排在頭一位的。咱城管司既是擔了這麼一份兒職責,就定要有所擔當才是。那個當日本侯二位鐵衛俱在現場,你自可將他們帶回問話。哦,對了,還有裴大人家的公子裴恪也在,而且為了此事,裴大人今日特意將裴公子帶上朝來了,就在外面等候呢,你可一併領回,好生問話,細細查詢。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能輕縱一個壞人,你知道了嗎?」

    蘇烈肚中暗笑不已,面上卻是恭敬回道:「是,屬下謹遵指揮使大人之命,絕不會給城管司丟人,絕不會讓聖上失望的!請大人放心!」

    莊見滿面滿意之色,連連點頭,口中讚道:「嗯嗯,好同志!好同志啊!」說著,又轉臉對著滿面駭然慌亂的裴世矩輕笑道:「裴老哥,你大可放心。兄弟那城管司最是清廉不過,絕對是明鏡高懸之處。裴世侄此去,應該沒生命危險就是,亦和剛才老哥所說一個道理,都是應應場兒的事兒。你莫要擔心哈,小弟這被皇上留在宮中了,還要去尋高公公問明住處,就不陪老哥了,告辭先。」

    說罷,轉身就走。

    裴世矩聽的這無賴說了一大通,最後竟然來了一句應該沒性命之險,不由嚇得一個激靈。話說咱老裴家,可就這麼一棵獨苗啊!什麼叫應該沒有性命之險啊?還你那城管司最是清廉,最是明鏡高懸的,又不放過一個壞人的,到了你那一畝三分地兒,這好人壞人還不是你一張嘴說的啊。你是不在當場,可這麼囑咐你這些屬下,就算白癡也明白怎麼回事啊,這不明擺著要整死我家恪兒嗎?

    眼見著這小無賴要走,哪裡肯放,急上前一步,一把扯住莊見衣袖,也顧不得再去遮掩了,哀求道:「兄弟,算老哥求你這遭,可否放過你那侄兒。只要兄弟肯抬抬手,不論什麼條件,為兄定給你辦到就是。」

    莊見聞言卻是面色一沉,正色道:「老哥哥啊,你這是做什麼?你知道的,小弟一向廉潔奉公,可是絕無這些齷齪事兒的。你這樣說法,明明是說小弟是個貪官嘛。小弟這就去見皇上,讓他老人家給你做主就是。」說著,拔腿就要走。

    裴世矩心中又怒又急,這個無賴,訛詐人還要立些名目,想做婊子還要立牌坊呢。簡直就是無恥之尤!只是這會兒,形勢比人強,如何容他敢有半分顏色表露。

    當下急急拽住,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是是是,兄弟莫惱,是為兄不會說話。兄弟為官一任,兩袖清風,清廉之名誰人不知。其實為兄的意思呢,只是為你那侄兒求個情而已,兄弟方才也說了的,法理人情嘛。這法理之外,畢竟也是有人情的,你說是吧。為兄方纔之意,也不過是人情而已,人情而已。」

    莊見這才面色緩和下來,拖長聲調道:「這個嘛,唉,說的也是啊,人情嘛,這老年人疼愛兒子之情,怎們也是應該照顧的啊。」

    裴世矩連連點頭,滿眼熱切的看著他。莊見忽的話鋒一轉,湊近裴世矩笑道:「小弟素聞老哥在城南有處莊子,據說有良田百畝,尚帶著一個獵場。哎呀,可真真是羨煞人也。話說小弟自幼就有個夢想,長大後,一定要做個地主少爺,不愁吃不愁喝的,無憂無慮的過完下半輩子就好,唉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不想今日依然是一事無成啊。上午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家中每每都是吃了上頓不知下頓在哪著落,唉,實在是慚愧啊慚愧。想來裴世侄這一代可是命好啊,這一生下來可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令人羨慕啊,也怪不得老哥哥著急呢,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啊。」說著,長吁短歎不已。

    裴世矩聽的心頭一顫,這個無賴,竟是盯上了裴家城南那份產業了!他倒是好眼力啊,那可是咱裴家最好的一處產業了。裴世矩心疼的簡直要昏厥過去了。

    什麼你一事無成,什麼你上午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的,你他媽的從宇文化及那訛來的,難道是空氣不成?!你他媽的吃了上頓沒下頓,這大隋的人就都他媽的統統餓死了。還十幾年來?你他媽的才多大啊?難道你丫的在娘胎裡,就立志當地主少爺了不成?

    這個無賴!臭無賴!你想奪了咱裴家的產業,直說就是,偏偏最後又拿我家恪兒說事,你……你……

    裴世矩氣的手足冰涼,胸中半天順不過氣來。半響方才勉強笑道:「兄弟,你說的什麼啊?你可是記錯了吧!那城南的莊子,明明是兄弟你的產業啊。當初你剛剛升職之時,咱們不是說好了嘛,那個小地方又破又爛的,不值幾個錢,正好碰上兄弟喜事,也就送了兄弟了,權當賀禮了,算作一種人情走動的嘛,兄弟當真是會說笑。啊,哈哈哈哈。」

    裴世矩兩眼老淚汪汪,心頭疼的直抽,嘴上卻是一陣的豪聲大笑。莊見恍然道:「哦?是嗎?哎呀,原來如此啊!唉,兄弟當日多喝了幾杯,這事兒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呢。啊哈哈哈。」說著,二人相對而笑。

    笑著笑著,莊見突然又道:「哈,小弟聽說那莊子裡的獵場,很是有些好獵物,什麼山雞野豬,肥兔麋鹿的,多的數不盡,不知是也不是啊?你看,兄弟我記性不好,也沒去真的看過。兄弟雖說這弓馬不行,但卻就是好個打獵,當日之所以收了那莊子,也不過是為了這個,要是沒有的話,我看……那個……啊,哈哈。」

    裴世矩頭髮根都要豎起來了。發指!太他媽的發指了!有這樣欺負人的嗎?老子送他莊子,不但要自動自發的送,居然還要管裡面是不是有肥豬野兔!我你大爺的!我你二大爺的!裴世矩面色鐵青,滿面帶笑的咬牙道:「兄弟放心!有!都有!應有盡有!」

    莊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頭對在一旁看的呆住的蘇烈道:「蘇左使,據本侯看呢,這案子還是很明確的,也不必太過較真嘛。畢竟咱大隋朝堂的安定團結才是第一位的啊。要是大家都只顧煩家中之事,那誰來為皇上盡心任事啊?局部服從全面,小處靠攏大處。本侯的意見呢,當然只做參考啊。蘇左使可先帶裴公子回去做份筆錄,年輕人嗎,這偶爾逛逛青樓,側身一下花叢,也是情有可原嘛。至於與人為妓女起了爭執,互相有些身體方面的觸碰,導致受些輕微傷,只要大家都不追究了,自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嘛。等裴大人忙完公務,直接將裴公子接回去也就是了。啊,老哥哥,這個回去後呢,打就不必了,教育為主,教育為主啊。」

    裴世矩一陣的暈眩,做筆錄?侯我公事辦完?我有啥公事了,還不就是讓我拿地契去!這無賴一得了好處,就想到了朝堂的安定團結了,剛才怎麼沒這麼多想法?你老母的!我家恪兒明明是給你打傷的,什麼叫偶涉花叢,還為妓女起爭執啊?這小無賴真毒啊!

    這樣還不忘壞我家孩兒名頭,這要回報給了皇帝,老夫就是以後想要翻案也是不可能了。這小無賴年紀輕輕,做事端的是滴水不露啊。讓我回去別打?教育為主?這不明擺著心中有氣,還要讓我打孩兒一頓給他出氣嗎?無賴!流氓!老夫詛咒你以後生孩子沒屁眼!回去後就扎小人給你下降頭,我咒死你!

    裴世矩心中想的惡毒,面上卻只得勉強帶笑點頭道:「兄弟放心,那小孽畜不識大體,胡亂惹事,有些個教訓還是該給的,你放心,老哥回去定會好好收拾他的。那……這事兒……」

    莊見假作一鄂,問道:「啥事?老哥自回去處理公務就好,回頭直接去接了世侄回去就是啊。還有何事?哎呀,說起公務,小弟這還要急著去尋高總管呢。那個啥,裴老哥,蘇左使,咱這就先告辭了哈。先走一步,先走一步。」說罷,彈彈衣袖,揚長而去。

    望著那無賴遠去的身影,裴世矩滿面的笑容終是斂了起來,皺褶堆積的面上,滿是淒苦之色,先是對著蘇烈抱拳點頭,約定領回兒子的時間,這才蹣跚著步子,踉踉蹌蹌的往殿外而去。

    深秋的冷風乍然吹過,蘇烈歎口氣,看著他那單薄的身影,在午後的陽光下,拖出長長的影子,倍顯出一份淒涼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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