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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大結局 文 / 我是奸商

    我和萬曆皇帝朱翊鈞兩個人坐在了東暖閣之中,張居正終於上了《乞骸歸里疏》,言及「伏望聖慈垂憫,諒臣素無矯飾,知臣情非獲已,早賜骸骨,生還鄉里。倘不即填溝壑,猶可效用於將來,臣不勝哀鳴懇切,戰慄隕越之至。」

    「太后怎麼說?」我將手中的折子放在了書案上面,思索了一下才開口問道。

    朱翊鈞苦笑了一下,說道:

    「幕後的意思,是將張先生的病情隱瞞不發。」

    「不發?當日在首輔大人府上多少官員親眼看到張大人口吐鮮血,如何隱瞞?」

    「可是如果不那樣做,母后那裡,又如何通過呢?」

    我思索了一下,說道:

    ,「既然張大人,上折子了,皇上何不下旨挽留,再將這折子還有聖諭都刊登在通政司的邸報上,這樣不僅僅太后那裡能夠說得過去,而且現在皇上還不能答應他。」

    「為什麼?「朱翊鈞,開口問道。

    我冷笑了一下,說道:「如果現在張大人卸任,那麼按照慣例下一任首輔還要由張大人選定,難道說皇上喜歡這樣嗎?」

    朱翊鈞猛地站起來,雙手攥拳,隨後才緩慢卻又堅決的說道:

    「朕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生活依舊一天天的過去,小皇帝在自己新班底的輔助下開始不動聲色的開始瓦解張居正所構建的權力大廈,張四維資格夠老,而且家中有的是錢,在我的示意下,他多多的和馮保聯繫,多多的送錢,而且現在張四維本身是次輔,如果現在張居正一死,那麼張四維就能名正言順的接任首輔的位子,這也是我和朱翊鈞都希望看到的,所以才絕對不允許張居正提前卸任推薦自己的接班人。

    這天深夜,我正在搬著軟榻躺在院子中,月娘緊緊貼著我躺在一邊。忽然間我卻聽見了一陣哭聲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什麼聲音?」月娘有些迷惑的問道。

    仔細分辨了一下哭聲傳來的方向,我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

    「張居正死了!」

    月娘聽到我這樣一說,一愣,不過隨後又躺在了我的臂彎中,良久,她忽然間說道:

    「相公,你能放過我義父嗎?」

    我沉吟了一下,苦笑著說道:

    「月娘,你也知道,官場上的事情動輒就是你死我活的。」

    月娘聽到我說這些,只是幽幽一歎沒有再說些什麼,我思索了一下,才說道:

    「不過我答應你,不會傷害他。」

    聽到我說這個,月娘卻又高興起來,張居正死了,馮保也只能是強弩之末了,能夠保全了他的性命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中秋很快就來到了,親政的萬曆皇帝在手下那些「能臣」的幫助下,已經將朝堂上那些和張居正有過密交情的官員都外調處理了,我看小皇帝這是在準備處理張家了。

    禮部尚書王國光被撤掉了,甚至就連事權之重,為天下總兵之首的薊鎮總兵戚繼光也被調離到了廣東去打海盜。

    我將萬曆皇帝差人送過來的密信看完,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個小皇帝可有些迫不及待了,短短的時間內就做出了這樣大的動作。

    不過還有一個消息卻讓我有些氣憤,馮保竟然將小皇帝的這番動作都告訴了李太后!沒有想到人老成精的馮保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萬曆皇帝已經親政了,可是馮保卻還抱著李太后的大腿,恐怕很難躲過這次權力的大清洗,不過我所能做的只能是將勸阻萬曆皇帝,不要像歷史上那樣將張居正所作出的一番努力都全盤否定。

    將那封密信燒成灰燼以後,我這才看著正在一邊等著的張鯨,馮保慫恿李太后去乾清宮後,張鯨就過來了,不過李太后和萬曆皇帝到底是說了一些什麼,張鯨也不敢問,不過向來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所以他才搶了給我送信的差事,過來找我了。

    我思索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

    「張公公可還記得當年的孫海和客用嗎?」

    聽我這樣一說,張鯨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看著有些忐忑的問道:

    「侯爺,你的意思是說,他馮保想要對付咱了?」

    我沒有回答張鯨的話,只是淡淡的說道:

    「自從首輔張大人去了以後,短短的時間內,朝廷上發生了多大的變化,張系的官員現在貶職的貶職,外放的外放,換你成馮保,你會不緊張?」

    雖然已經到了秋天,可是張鯨的臉上卻還是冒出了絲絲的汗滴,他思索了一下,隨後才有些焦急的開口說道:

    「還希望侯爺你能夠救小人一把。」

    我故作神秘的一笑,隨後才緩緩的說道:

    「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具體事情如何做,還要靠自己了。」

    完這些我端起一邊的茶杯,正所謂端茶送客,張鯨看到這個,也只好拱手告辭。看著張鯨離去的身影,我自語道:

    「這又是一個多事之秋啊!」

    九月九重陽節,節日歡慶,不過治安方面當然也要加強了,別人不知道,可是我卻早就得到了消息,就在昨天晚上東暖閣張鯨和萬曆皇帝的一番談話已經決定馮保完蛋了。

    悠閒的坐在了客廳中,抬頭卻看見吳堂匆匆忙忙的正向我這裡走來,吳堂很快來到我前面,一臉的喜悅。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我揮揮手,笑著說道:

    「有什麼好恭喜的,有什麼事情快說來聽聽,否則,這次回去我一定把你在京師的風流韻事說出去。」

    吳堂頓時換上了一臉苦色,求饒說道:

    「老爺,小人知道錯了。」

    「快說什麼事情。」

    吳堂笑著說道:

    「回老爺,小人剛剛得到消息,馮保已經被免去了司禮監掌印,去往南京閒住了!」

    聽到馮保垮台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扯起來了,不過還好馮保的結局很好,只是被貶到南京了,雖然失去了權勢,不過遠離了京師,等後面查抄張家時,被牽連的可能也就降低了,再有我在中間打點,怎麼說也能夠安度晚年了,也算是得了善終了。

    我帶著月娘匆匆忙忙的來到了通剛張家灣碼頭,卻只看到了寥寥數人在那裡給馮保送行,我和月娘走了過去,隨後就站在了一邊。

    馮保和月娘說了一會話,卻來到了我的身邊,似乎一夜之間原來那個富態精神的馮公公老了下來,他看著我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侯爺,現在老奴失勢了,張大人也走了,希望侯爺看在張大人一心為了大明朝廷的份上,不要讓張大人的一番心血付之流水,就算是老奴為了大明的江山求你了。」

    完這些馮保俯身就要拜倒在地上,我連忙將馮保攔住,雖然說對馮保沒有什麼好感。可是畢竟他是月娘的義父,我不能受他這麼一拜。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告訴皇上的。」

    把持朝政長達十年的兩個主謀一死一流放,想想有些感觸。耐著性子和刻意討好的張鯨客套了幾句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接下來還要有更大的動盪,我還是韜光養晦的為好。

    果然,上午剛剛將馮保強押著送離了京師,下牛就有消息傳來,馮保被查抄了!(電腦站http

    再,次站在了東暖閣的時候,小皇帝看起來意氣風發,十分的高興,還將查抄馮保的抄單給我看。

    我接過了抄單,只見上面寫道:

    仰惟吾皇陛下,臣等九月十一日奉敕抄沒馮保家產,費時三十二天,已於昨日清點完畢,財產清單抄附於下:

    白米二佰四十,二萬陸仟零四石。

    黃米十二萬壹仟三佰零二石。

    祖母綠寶珠盈寸者三拾一顆,不及寸者伍拾柒顆。

    翡翠兩匣,計玖佰肆拾玖件。

    其它各色美玉飾品十五箱,計陸纖陸億玖拾柒件。

    各色古瑟壹佰三拾陸張。

    各色古董貳仟捌佰貳拾玫件。

    唐宋元等朝貴重字畫雜竹肆拾三幅,其中括宋張伯端《清明上河圖》,唐懷素《食魚帖》以及南唐李後主所書《心經》等極品。

    各類精瓷玖仟陸俏刷拾捌件。

    京城私宅三處,鋪房五處,計房屋肆何壹拾貳間;滄剛府治房產一處,保定府治房產兩處,計房屋貳佰柒拾陸間。

    滄剛、大名、真定、保定等府及大興、昌平等縣田契貳拾柒張,共計田產壹仵零伍頃陸畝貳分。

    「白米?」我有些疑問的看著萬曆皇帝。

    在一邊的張鯨這個時候,笑著說道:

    「侯爺有所不知,白米指的是白銀,黃米指的是黃金,一石就是一兩。別看貪官們一個個錢窟窿眼裡翻觔斗,卻偏要躲開金銀字樣,弄些隱語替代。」

    我有些感慨的說道:

    「光是這份抄單就足夠讓所有為馮保求情的人閉嘴了!」

    萬曆皇帝聽到我這樣說道,眼睛頓時一亮,低聲說道:

    「讓所有人閉嘴……」

    在乾清宮中,我最終還是將馮保所托付的事情辦了,雖然和張居正不對付,可是張居正所作的多半都有自己的參與,而且我也不希望看到明朝復興的機會在自己的眼前溜走。對於那些「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滿人,我並不怎麼喜歡。

    離開的時候,張鯨陪著我走了出來,我有些深意的說道:

    「張公公,馮保和張居正就這樣垮台了,本侯忽然有些感觸,在皇上身邊當差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可是又不能為了討皇上的歡心,而隨便的用些邪門歪道。」

    張鯨有些不自在的笑道:

    「侯爺所言極是,雜家明白。」

    我深深的看了張鯨一眼,說道:

    「張公公,還記得孟沖嗎,不要為了現在的一點蠅頭小利,到最後丟了自己的性命!(電腦站)」

    「侯爺教訓的是!」張鯨似乎有些唯唯諾諾的說道。

    不過我知道他對我的話並不放在心上,我接著說道:

    「你買緬鈴給皇上的事情已經有人告訴太后了,好自為之吧!」

    張鯨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副駭然的神色,不過我沒有理會他,只是隨著領路的小太監緩緩的離開了乾清宮,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在這皇宮中行走了。

    「侯爺留步!太后召見侯爺。」忽然間一個中年太監形色匆忙的走了過來。

    來到了慈寧宮,我卻看見了一昏雍容華貴打扮得太后,見過禮後,李太后有些冷然的看著我,開口問道:

    「這些事情都是你攛掇的吧?」

    我搖搖頭,說道:

    「太后對皇上要求嚴格,可是殊不知矯枉過正,適得其反,皇上壓抑的太久了!而且當初太后要廢掉當今陛下,卻讓張居正擬定罪己詔,那個時候就應決定了今日的結果了。」

    「你!」李太后面帶怒容的看著我。

    不過隨後她卻又開口說道:

    「我聽人說你讓家人收拾行禮,難道說你又要離開京師了?」

    我點點頭,說道:

    「鏡湖島那邊還有些事情。」

    「你為什麼總不願意為朝廷出力呢?」

    我笑了一下,隨後才開口說道:

    「臣不願意同流合污,可是卻也不願意總提心吊膽的怕別人陷害,而且金錢使人墮落,權力讓人腐化,當初張大人何嘗不是一心為了朝廷,可是到後來卻有了剛愎自用的傾向,而且張大人和馮公公兩個人內外相通,絲毫不把皇上放在眼中,恐怕也不是兩人當初的本意。臣能保證臣忠心不二,可是臣的後人呢?如果坐在了首輔的位子上面,誰也說不准自己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所以臣還是決定決不入朝為官!」

    李太后聽到我說這些,一臉氣憤就要發作,可是隨後卻無奈的揮揮手說道:

    「你走吧,你們都走吧!」

    張家還是沒有逃脫被查抄的命運,當那眾多的財務和古董書畫擺在了萬曆皇帝的面前時,在他心中的偶像頓時崩塌了,沒有想到一向反對貪墨的張居正竟然有數百萬的家產,這是多麼大的諷刺啊。

    盛怒下的萬曆皇帝甚至要下令鞭屍,不過最終卻還是不了了之,張鯤的自盡卻讓我有些遺憾,沒有讓他感受到家破人亡的痛苦,也算是他命好吧!

    兩年以後,一艘巨大的海船在平靜的海面上行駛著,海船上都是要賣往倭國的貨物,當然也少不了那「美味」的鼻煙了,現在倭國的上層社會,我的作坊出產的鼻煙是身份的象徵。

    身高已經到我腰的寶兒站在一邊,好奇的指著遠處的海鷗,問道:

    「爹,那就是海鷗嗎?」

    我摸摸他的腦袋,笑著說道:

    「是。」

    「那那個是什麼呢?」

    昏黃的太陽已經快要墜入大海中了,昏黃的光芒中一大一小兩個人在巨大的海船甲板上指點著什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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