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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百九十五章 旅途 文 / 我是奸商

    因為這次南下到了鏡湖島是因為我在朝廷中失勢,舉家搬遷,所以搬動的東西也十分的多,沿途周轉麻煩,行程就耽誤了很多。

    因為是乘船出行,索性我們就沒有再換乘馬車,而是直接出海,沿著海運的路線緩緩的行駛,下面的人早已經將消息傳遞了出去,所以當鏡湖島派過來接應的船隻早早的就和我們相遇了。

    「老爺,島上面派來接應的人已經到了。」吳堂走進了船艙說道。

    我將手中的書放下,開口問道:

    「夫人們都在做什麼呢?」

    吳堂連忙回答說道:

    「五夫人又害喜了,幾位夫人都在那裡陪著呢。」

    我一聽到若蘭竟然又開始鬧喜了,心中不由的一緊連忙追問道:

    「五夫人沒有事情吧?」

    「沒有事情,我已經讓依晴也過去陪著了。」

    聽到這個,我終於放心了,因為小皇帝的命令已經下來了,雖然有些無奈,可是我還是按時的離開了京師,既然張居正已經對我有了戒心,我還不趁機趕緊回到自己的鏡湖島,那我可就真是壽星老兒上吊--活膩了!

    若蘭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有鳳鸞她們幾個有過生育經驗的在那裡陪著,所以我只是過去看了一下,然後就連忙出來站到了甲板上面,我想要看看自己花費了數十萬兩的銀子所打造出來的戰艦,到底是何等的威風。

    雖然說是戰艦,可是實際上,這些都還是大型商船的外形,雖然海禁多年,海外的貿易已經衰落了不少,連帶著本來十分發達的明朝造船業也萎靡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夠製造大型商船的人並不在少數。

    要知道當初明朝初建國的時候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寶船中就有上百艘載重量為一千多噸的寶船,雖然為了避免引起朝廷和別人的注意,可是因為鏡湖島上面本來就是作海外生意的,而且當初因為我捨得花銀子,所以島上面的幾艘商船,都是排水量大概在八百噸的大型商船,而且我也採用了船舷炮門的設計。這樣從外表看起來,整個船就只是一艘造型略微有點怪異的商船,可是任誰也不可能想到這是戰艦來。

    這些都是從歐洲的戰艦上面得到的啟發,將火炮裝在下甲板,並在船體兩側開出炮門,讓炮能夠發射。

    在不使用的時候。炮門用帶絞鏈的炮門蓋關閉。這對海戰來說是一個跨越式的進步,當然如果我的輪船能夠製造出來的話,就更是一個劃時代的產物了,那個時候臨近的一片海域將會是我的天下。

    我看著船體上數個已經關閉的炮窗,心中不僅有些意氣風發。這些窗口的後面就是威力巨大的新式火炮,這些射程和威力都已經超過了現階段歐洲火銃的大炮已經悄然的裝備了鏡湖島上面了,那些巨大的城弩現在已經只是成為了迷惑別人的一些工具。

    在陣地戰中,威力巨大的火炮還是要比那些守城弩要強上一些,這些都是佛山那邊這兩年的鋼廠中出產的。雖然威力巨大,可是因為現在的這種條件下,優質鋼鐵的生產十分的緩慢,這也制約了火炮的生產。

    我站在了船頭的甲板上面,看著眼前廣闊的大海,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起來。我知道如果幸福的生活必須要有強大的力量後盾來支持,張居正為何在死後有那樣的遭遇呢,還不是因為人死燈滅,他以前所堆建的權利大廈隨著他的死亡頃刻之間就崩潰了,所以以前的那些敵對勢力才能夠將他迅速的取而代之。

    無論如何,我對李太后的事情都一直是耿耿於懷,李太后的利用,小皇帝的背信棄義,都讓我對朱家的這些個人失去了好感,雖然和李太后在皇宮中顛鸞倒鳳十分的刺激,不過對我來說安穩的幸福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忽然間肩頭一沉,我回過神來,看到月娘正站在我的身邊,笑意盈然地看著我,見到我回頭,她笑著問道:

    「相公,有心事?」

    我伸手將月娘攬入了懷中,歎了一口氣說道:

    「相公這下子算是被皇上給流放了,以後恐怕是不能陪你們回京師了。」

    月娘溫柔看著我,將頭靠在了我的胸膛上面,柔聲說道:

    「那咱們就不會去了,月娘和幾位姐妹都在島上面陪你,我聽鳳鸞姐姐她們說,島上面也十分的漂亮,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呢?」

    我微微一笑,說道:

    「島上面雖然美麗,只不過男兒志在四方,你也不希望相公在鏡湖島上面終老一生吧。」

    月娘的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才幽怨地說道:

    「我聽說你得罪了首輔張大人,所以才被皇上給罰到鏡湖島上面的,其實你何必和張大人起衝突呢。」

    聽到月娘這麼一說,我心中有些不愉,月娘很快就發現了,很知趣的沒有再說些什麼。

    我看著漸漸靠近的大船,和我們所乘坐的這艘船比較,就如同是一輛超級大巴遇上了一輛小面車。

    月娘看著漸漸靠近的船,有些驚訝地說道:

    「這麼大的一艘船,相公這是鏡湖島上面的嗎?」

    我點點頭,說道:

    「那幫葡萄牙人不識抬舉,想要在我的背後玩弄手段,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我早就建造好了這艘大型商船,以後外面的生意我們自己做!」

    月娘只是看著那艘大船。臉上一臉地驚訝:

    「可是這艘船真的好大啊!」(電腦閱讀

    我微微一笑,說道:

    「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的時候,那些寶船比這個還要大許多呢。」

    雖然說我們所在的這艘船已經可以說是十分的龐大,三層的船閣,寬大的船身,這樣大的規模在整個大明朝來說,已經是十分的少見了。可是這樣的船吃水太淺,根本就不能在海中航行,乘坐馬車的話,路上將會十分的勞累,正好得知了福州這邊商船已經打造好了,所以就讓他們過來迎接了。

    遠遠的就看到了大船上面的人在向我們打招呼,船上的一些船工也都回應起來,也為商船的巨大發出感歎。本來在船艙中休息的眾女也都走了出來看熱鬧。

    一塊長長的舟板從大船上面伸了過來,然後上面走下來一個人,他是負責商船的梁堂,本來是福州方面的一個聯繫人,因為對行船這方面是輕車熟路的,而且是鳳鸞原來的手下,忠心方面也更加可靠一點。

    吳堂和梁堂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我就在梁堂地帶領下來到了海船上面,寬大的甲板就如同半個籃球場一樣的寬敞,在船頭有一個小屋,十分的礙眼。這個地方就是艦首主炮的炮艙。不過為了避人耳目,所以船上面表面上的許多武器都沒有安裝。

    海船上面的所有人都是忠心方面絕對可靠的人,大多都是我這幾年來從自己老岳丈那邊抽調來的忠心沒有問題,或者是鳳鸞老部下中能夠收攬的人員,所以大多數的人都有些面熟。和眾人打了一招呼後,我和吳堂在梁堂的陪同下,來到了下面的船艙中。

    整個海船的上面有三層的船閣,和我所乘坐的行船一樣。不過同樣都是三層的船閣,可是規模卻不可同日而語,在運河之中航行的行船如何能夠和在大海中乘風破浪的海船比較呢。

    海船的製造選擇的都是上好的木料,而且還都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就算是經歷百數年海水的浸泡也能夠保持不腐爛,而且船身的也夠也十分的科學合理,走近了下層的船艙中,這裡本來是用來儲存貨物的,中國在明代的時候已經懂得了封閉船艙的造船方法,不過為了增加海船的載重量,下面的那些密封艙都採用了後世的艙門密封,當在海港的時候將貨物放進去,然後才將艙門密封,這樣的無形中就增加了海船的載重量。

    來到了一個黑黝黝的鐵門前,門中央是一個圓形的門環圈,梁堂停了下來,對我說道:

    「老爺,就在這裡面。」

    我心中不由的小小激動了一把,以前只是在電視上面觀看葡萄牙戰艦作戰的時候才見識過裡面的一些結構,不知道自己憑葫蘆畫瓢成了什麼樣子。

    打開了鐵門,我發現了自己進到了一個廣闊的船艙中,裡面現在並沒有船員在其中,不過一列反射著黑光的大炮已經排列在了那裡。

    我快走了幾步來到了一尊大炮的旁邊,這些大炮都是用一個巨大的鋼鐵底座支撐的,而且在底座的下面還有幾個滾動的輪子,一條條鐵鏈就連接在了大炮上面,然後經過了船艙上面的鏈軌傳動。

    如果必要,拉動這些鐵鏈就能夠將這些大炮推出去,打開了外面的厚重的甲板,能夠射擊海面上面一定距離的目標,眾多的大炮能夠保證火力的兇猛,就算是碰到了那些歐洲的戰艦,也絲毫不遜色。

    粱堂又解釋說道:

    「在炮艙的下面就是那些船工划槳的地方,在無風的時候,也能夠保證海船順利的航行。」

    我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本來按照我的意思,最好的莫過於在船上面安裝一個大型的蒸汽輪機,憑借蒸汽輪機強大的動力,這艘龐大的海船就擁有了足夠的機動性和靈活性,不僅僅縮短了行商的時間,而且遇到了敵人的時候也能夠掌握著主動權,戰可打,退可逃。

    只可惜出於重重的考慮我還是將這個誘人的念頭給扼殺在了搖籃中,不僅僅是因為鍋爐用鋼的不成熟,還因為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太駭人聽聞,想想當初富蘭克林開著冒著黑煙的大船是何等的轟動。

    因為海船十分的巨大,就以船首的甲板為例,到海面的距離也有四五米高,這樣的距離足夠安排下許多的東西了,在炮艙的炮門下面就是許多巨型的船槳,當沒有風,或者是遇到了特殊情況的時候,船員就能夠划動這些船槳來驅動海船的移動,速度自然和蒸汽輪機驅動沒有辦法比較了。這也是我心中的遺憾,是以我十分的期待全世界第一艘全鋼鐵製作的輪船出世。

    從炮艙中出去,回到了甲板上面,我看到家中的幾個女人也都已經過來了,現在正在指揮著那些船員和下人們搬動著行李。

    從定海口這裡換船以後,旅途就要輕鬆上了許多,雖然說海水的潮漲潮落帶動這條海船上下的顛簸,不過小小的顛簸對這條巨大的海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改變,所以一路上除了若蘭不知道是因為暈船還是因為害喜而吐的一塌糊塗之外,其他的人都能夠愜意的欣賞著大海波瀾壯闊的景色。

    等到了鏡湖島的時候我才瞭解到了,原來有些時候船大也未必是什麼好事,看著春蘭她們幾個人在那邊一邊囑咐下人們小心那些古董的瓷器,我苦笑了一下,又要換船了!

    從船上面下來,靈泉就已經迎接了上來,剛才我已經看到他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問道:

    「島上面最近還好嗎?」

    靈泉連忙回答說道:

    「托老爺的福氣,那些葡萄牙人倒也沒有敢過來搗亂,小少爺也懂事了不少。」

    聽到靈泉說到了寶兒,我心中早就好奇寶兒怎麼沒有出來迎接我們呢,剛要開口發問,身後的鳳鸞卻已經搶先問道:

    「靈泉,寶兒去哪兒了呢?」

    靈泉連忙回答說道:

    「回夫人,小少爺聽說老爺和夫人們今兒個要到島上,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著覺,今兒個早上又早早的就過來碼頭這裡等著了,可是誰知道沒有等到老爺和夫人們到,小少爺就睡著了,現在屋子裡面睡著呢。」

    我聽到這個,只是呵呵一笑,說道:

    「這個寶兒啊!走,帶上寶兒咱們回家去了。」

    來到了房間中我看到了寶兒蓋著被子正在睡覺,就悄悄的將他抱了起來,誰知道剛剛一動,他就醒了過來。

    睜開了惺忪的雙眼,寶兒看到我以後立刻歡喜地說道:

    「爹爹,娘。」

    我呵呵一笑,在寶兒的額頭上面親了一下,然後故意板起臉問道:

    「寶兒,你知道爹爹和娘親今天過來,怎麼不去迎接呢。」

    寶兒聽到這個,如同洩氣的氣球,訕訕地說道:

    「寶兒來了,可是誰知道寶兒太困,就睡著了……」

    到後面的時候,寶兒一副啜然欲泣的模樣,鳳鸞看到這個,伸手輕輕的打了我一下,責怪說道:

    「就知道嚇唬兒子,來寶兒,到娘這裡來。」

    將已經醒過來的寶兒放在了地上,鳳鸞就將寶兒攬到了懷中,不過還沒有說上幾句話,聞訊已經過來的雲兒他們就將寶兒給吸引過去了,一會兒的功夫三個小傢伙就在一起嘰嘰喳喳的,不知道有多麼快樂。

    第二百九十六章海禁

    時間過的是很快的,失去了葡萄牙人這個借口,我對海外的生意已經有了一定的桎梏,因為朝廷並沒有真正的撤銷禁海令,雖然說因為和那些葡萄牙人還有荷蘭人做生意讓朝廷吃到了好處,可是我卻十分的擔心張居正會在這個上面做文章。

    朝廷的海禁規定:沿海處片板不得入海!如果張居正真的打算要對付我的話,這個是一個十分好的借口,雖然構建了足夠大的海船,可是我卻並沒有立刻就讓人出海做生意,因為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鏡湖島因為山高皇帝遠,東廠和錦衣衛的勢力在這裡相當的薄弱,如果我真的帶著自己的人來到了這裡,不要說是張居正,恐怕就是小皇帝也不會放心了,東廠的探子無孔不入,萬一被他們查出了一點什麼來,到時候就後悔莫及了。

    房門忽然間被打開,一縷亮光照射了進來,緊接著我聽到了吳堂的聲音:

    「老爺。」

    「嗯,」我出聲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然後才開口問道:

    「那邊的事情怎麼樣?」

    吳堂將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張折疊好的紙張,輕聲說道:

    「都已經辦的差不多了,這是名單。」

    我微微前傾,將吳堂手中的那張名單接了過來,打開粗略地看了一眼,這些都是我來到了鏡湖島後讓吳堂暗中調查出來的有嫌疑的人物。看到上面並沒有自己所熟識的名字,我不由的點了點頭,可是忽然間我卻停了下來,心中一陣悲哀油然而生。

    ……吳月娘!

    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的開口問道:

    「這上面的人都經過核實了嗎?」

    吳堂飽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才說道:

    「都核實了,確實無誤!夫人的事情……」

    我抬手阻止了吳堂繼續說下去。有些決絕地說道:

    「派人盯住,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吳堂有些不解地看著我,問道:

    「如果是為了夫人的話,老爺為何不將那些人都除掉呢,這麼一來夫人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搖搖頭,心情有點沉重地說道:

    「機會我已經給她了,如果她自己放棄的,那就怨不得別人!現在我們的處境十分的微妙。留下那些人,最起碼能夠讓張居正和馮保不會立刻對我們下手。」

    吳堂點點頭說道:

    「那我回去就吩咐手下看住這些人。」

    我點點頭,說道:

    「不要讓他們接觸了鏡湖島上面的機密,至於夫人這邊,我自然會安排。」

    當年自從被騙過以後,我就對自己發過誓。這輩子我也不會原諒背叛自己的人。很可惜的是,當自己真正的深陷其中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樣決絕,而且為了通過月娘緩衝我和張居正馮保之間的關係,我才重新的讓吳月娘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從一邊拿過了一隻火折子,將手中的名單點燃。一陣灼熱後,那張記錄著眾多人名的名單就化為了灰燼,我有點出神地看著地上的那團灰燼,自語道:

    「希望你能不讓我失望。」

    其實我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對那幾個被廷杖的官員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好意,竟然就被張居正列為了首號的打擊對象。雖然說這些日子看起來是風平浪靜,可是我卻知道當張居正重新回到了朝堂的時候,我恐怕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自在了。

    我的生意走的都是奢侈的貴族路線,雖然說能夠靠著出新來壟斷一時。可是當一個叫做朝廷的國家機器想要對付我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弱小。

    剛剛到了六月份,海島上面的獨特條件,讓我沒有因為夏日的炎熱而感到心煩,清涼的海風將炎熱遠遠的拒絕在了鏡湖島的外面。

    好在因為有圖爾宏兄弟在太原那邊的關係,雖然說已經有不少的人也都開始販賣葡萄酒,可是畢竟沒有將變質葡萄酒重新蒸餾回釀的秘方,他們的付出和收入遠遠的沒有我釀香居的收入豐厚。

    對張鶯鶯的事情,我沒有刻意地去考慮,我和張家之間只是簡單的生意上面的來往,雖然張鶯鶯的迎合能夠讓我感到一陣陣內心的快感。

    在後世鼻煙壺的製作已經形成了一個產業鏈,可是對現在來說,玉製的鼻煙壺只能是靠專門的訂購,比較下來還不如用玻璃瓶子來的實在,可是在玻璃已經日漸普及的京師來說,玻璃瓶裝的鼻煙和我所堅持的高層路線顯然是有些違背的,這也是我找張家製作鼻煙壺的原因,礙於關係,張居正不可能過分的限制這個。

    可是這些日子一來,我更關心的卻還是自己在海外的生意,和葡萄牙人扯破的臉皮,可是張居正現在卻又虎視眈眈,海船我是不敢明目張膽的亮出來的,這麼一來我在日本和呂宋一帶剛剛建立起來的營銷網絡就要面臨崩潰的尷尬局面。

    思量再三以後,我還是決定暫時的用那些歐洲人來給自己鋪路,何況我現在更加關注的是,歐洲那塊巨大的市場,中國產品在歐洲的暢銷我心中十分的清楚,而且我對歐洲現在的許多現有科技也是十分的掛念。

    我知道種牛痘可以一直霍亂,可是在這種沒有任何儀器和消毒條件下如何地進行,我可能還不如一個赤腳醫生。這也是為什麼到目前為止,鏡湖島上面才生產出了不到一萬粒藥囊的原因。

    我可以輕鬆地操作那兩台提純機。可是對如何產生穩定而又長久的電流,卻並非是我的擅長,所以我才想要召集一些這樣的人才,也許在我的提點下,能夠快速的發展出許多好東西來。

    將吳堂叫到了身邊,我吩咐說道:

    「你去讓人將利瑪竇神父叫過來,我有事情找他。」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利瑪竇並沒有跟著吉恩離開,反而是留在了鏡湖島上面,現在想來正好用來當我的使者。

    和以前相比,現在的利瑪竇已經少了一份西方人的張揚,身穿的青色儒衫讓利瑪竇多出了一份溫文爾雅的氣質,而且也許同時對信仰的執著,我竟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如和尚的身影。

    「見過侯爺,不知道侯爺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利瑪竇右手橫在胸前。微微彎腰後開口問道。

    我微微一笑,對吳堂說道:

    「神父請坐。」

    等利瑪竇坐好了以後,我才開口說道:

    「我這次叫神父來,確實有一件事情要請神父幫忙。」

    利瑪竇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侯爺能夠在島上修建教堂,讓那些信徒們有了一個聖地。我主一定會保佑你的,如果侯爺有什麼事情,在下能夠幫上忙的話,一定義不容辭。」

    一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什麼叫做能夠幫上忙?還不是自己說了算。我現在有點後悔當初讓利瑪竇去讀那麼多的書,沒有想到竟讓讓一個虔誠的信徒也學的如此地狡猾。

    雖然心中有些想法,不過我還是開口說道:

    「我想請神父去聯繫一下香港的那些荷蘭人,你知道那些背信棄義的葡萄牙人已經被我給趕跑了,我想重新找一個能夠合作的夥伴。所以我希望神父你能夠幫忙搭橋聯繫一下。」

    利瑪竇聽到我說這個後,思索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可以,我回去就準備一下。」

    看到利瑪竇答應,我臉上浮起了一絲高興的笑容。站了起來,對利瑪竇說道:

    「感謝神父的慷慨幫助,也許不久後,我們就能夠在廣州建立一座教堂供教友們做禮拜。」

    利瑪竇也會意的笑了起來,開口說道:

    「主與我們同在。」

    其實早在隆慶初期就已經初步的解開了海禁,在嘉靖時著名的海上走私貿易中心,福建漳州府的月港,出海走私地人每年都有數十萬兩的金額。到了隆慶年間開海後,以月港為治所設立海澄縣,建督餉館專門管理海商並收取稅餉。

    然而明朝雖然說開海了,可是有一點,我並不是很滿意,那就是不准和倭國貿易,可是小小海島上面的特殊地理環境,決定了倭國需要大量的生活用品,而且倭國的紡織品在呂宋一帶也是十分的受歡迎,絲毫不比蘇杭的刺繡綢緞便宜,而且我也能沒有一絲愧疚的將自己的「加料」鼻煙傾銷在那裡。

    利瑪竇走後不久,我就接到了從京師傳過來的消息,如同皇帝一般南下的張居正在風光無限的歸家葬父以後終於回到了京師。

    其實張居正早就在四月初就已經回到了自己荊州的老家,張居正的老爹是在四月十三的那天下葬的,據說當時位於江陵城南部六里許的太暉山上,放眼望去但見萬頭攢動人流如潮。引魂幡追思旗紙人紙馬安靈屋金銀山等各色冥器密匝匝兒擺了好幾里路。

    我心中一陣歎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張居正現在權傾朝野,可是他會知道自己死後的境遇嗎,現在的張居正也已經迷失在了這個花花世界中。

    隨手將手中的紙條丟在了桌子上面,拿起了另外的一張,可是還沒有看完裡面的內容,我就感到了一陣陣的苦澀,心中漸漸的升起了對客用的擔心。

    傳來的消息都是一些有關朱翊鈞,似乎這位號稱三十年沒有上過早朝的皇帝提前開始了自己安逸的性福生活,在孫海和客用兩個人的幫襯下,這位小皇帝甚至光明正大的拉著兩位太后在宮中召集人馬上演了一出京城市井的戲碼。

    也許是久在宮中,過慣了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偶爾想要體驗一下民間的生活,因為不能夠私自出宮,所以小皇帝在徵得了李太后的意見後,讓宮中的大小太監都活動了起來,無論是從外面借也好,還是從宮中的庫房中拿也好,總之在皇宮中一條長長的走廊上面硬生生的模擬出來了棋盤街上面的作坊鋪子還有那熱鬧的景象。

    之所以我也能夠瞭解的這麼詳細,不僅僅是因為這個點子是客用和孫海出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棋盤街的店面中,無論是釀香居也好,還是新進開的鼻煙壺店面也好,都是絕對的稀罕,所以也就能夠進入到了皇宮中參展。

    隨手將手中的情報放在了桌子上面,京師中的幾處作坊每年雖然也能夠給我帶來巨額的盈利,不過天子腳下,沉浮莫定,似同我這般的行為,恐怕會受到某些人的打壓。

    不過看著小皇帝愈演愈烈的行徑,我卻半是歡喜半是憂愁,歡喜自己重新出頭,張居正覆滅的日子就要來臨,憂愁的是一代可和王安石商鞍齊名的能臣,卻也難免於俗。

    提筆在一張小紙條上面寫下了「凡事以孫為主,不可強出頭」,最終我還是決定要保住客用,小皇帝如果真的因為行為放蕩不羈而要被廢黜的話,頂缸之人必定為孫海和客用,可是客用對我畢竟還算是忠心,提點他一些也是應該的,至於他聽從與否,那就要是他的命數了。

    將紙條交給了吳堂,讓他從特殊的渠道中傳回到京師,以前在書中總是看到事無大小皆用飛鴿傳書,到了現在才真正的知道,遠程的飛鴿傳書根本就只能存在幻想之中,先不說圈養這些信鴿所要耗費的時間,就算是信鴿培養好了,也只能是單程的,那裡像電視上面的那樣,隨手抓起一隻然後看完消息後,寫上回信再讓鴿子送回去。

    真正的信鴿傳書只有在遠程快速的傳送消息的時候才用上的,當地培訓的信鴿帶到了異地,然後放飛後,信鴿就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住址,這就是所謂的飛鴿傳書,等一批鴿子用完了以後,在用馬車帶過去,所以信鴿是不可能如同電視上面那樣兩邊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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