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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晉中來人(4) 文 / 我是奸商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

    「這件事情是要重振岳父在世時候的家業,我想你叔叔雖然說為人糊塗,可是這件事情上,他應該不會為難我們吧。」

    對錢順,我也沒有什麼把握,而說要開藥號卻是勢在必行的,如果說不是有芙蓉在的話,我現在說不定已經開始尋覓合作的夥伴了,不過現在這種順水人情,我還十分的樂意去做。

    只是藥號的名字歸屬誰的問題,我不在乎這個,我在意的是我的藥號到時候能夠賺上多少銀子,而且將藥號的牌匾用錢家老號的牌子,可謂是好處多多。一來能讓芙蓉對自己感恩,二來能白白的賺取許多秘方,三來用錢家老號東山再起比用一個新名字更加能夠引起人的注意,省去了宣傳的麻煩。

    當然麻煩也不少,單是錢家以前的那些對手恐怕就不會輕易的讓我立足,不過這我倒是不怕,生意圈就是這樣的排外,所以你要是想要跨入生意圈,那就要做好被打擊的準備。裡外都要和那些藥號對上一仗,所以我對這個絲毫不妨在心上。

    我輕輕的拍了拍芙蓉,然後說道:

    「時候不早了,睡覺吧,這些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你就不必操心了。」

    芙蓉乖巧的點點頭,然後身子又緊緊地掛在了我的身上,然後閉上了眼睛,片刻後芙蓉發出了均勻平緩的呼吸,可是我卻還在睜著眼睛難以入睡。

    有件事請我沒有和芙蓉說起,那就是如果錢順真的那麼不識抬舉的話,我絲毫不介意用點手段,可是這件事情卻只能藏在我自己的內心,可是這樣卻讓我一直心有顧慮。

    思索了良久,聽見了遠處傳來了陣陣的狗吠,我歎了一口氣,心想:這件事情就先放下吧,如果錢順實在是不通人情,我就不用那些藥方了,芙蓉對那些藥方估計也知道個一二,到時候讓她寫出一些不就得了,而且自己的藥號是要在中成藥的方面發展,現在電力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思考那個問題還為時過早。

    山西商人在京師自然也有自己的會館,而且就在蘇州會館的一邊,和蘇州會館那囂張彰顯的富貴之氣不同,山西人的會館顯得要樸實很多,外面和許多普通的店舖沒有什麼區別,在門臉上有幾個大字「山陝會館」。

    秦晉兩點毗鄰,自古晉人走西口,晉商行遍天下,而陝西的商人則要少上一些,可是他們卻有共同的驕傲,那就是三國名人,關羽,關雲長,所以兩省的會館也就建造在了一起。

    關公的老家在山西解州,與陝西相鄰,兩省商人當然為自己的家鄉出了這位千古之聖人而自豪和炫耀,更要仰仗家鄉這尊千古之神,保佑秦晉商賈招財進寶,鐫刻於琉璃照壁上對聯:「經壁輝光媲美富,羹牆瞻仰對英靈,浩氣已吞吳並魏,庥光常蔭晉與秦。」就是這種思想的直接表達,因遍佈全國各地的山陝商人大多善於經商而財源滾滾,因此,關公由武聖而成了人們心目中保佑發財的財神。

    山陝會館最大的特點,也是大多商人都有的習慣,那就是信奉關公。只不過山陝會館卻做得更加的徹底,更加的彰顯。

    五千年風liu人物,彪炳歷史長廊。關公可以說是山陝會館的靈魂。關羽一生,志在春秋,尚禮尚信尚忠義,功蓋漢室,安劉安蜀安天下。千餘年來,歷久彌新,備受世人推崇。「儒稱聖,釋稱佛,道稱天尊,三教全皈依。漢封侯,宋封王,明封大帝,歷代加尊號。」

    學人仕子仰其忠,武夫勁卒慕其勇,田叟村嫗感其神,行商座賈庇其蔭。真可謂「浩然之氣塞天地」,「忠義唯公稱帝君」。

    甚至有人說:「官敬之平步青雲,商敬之財運亨通。」民間更有傳說:「心誠則靈,一柱香,全家安康,二柱香財源廣進,三柱得官運隆昌。

    多年來,關公在人們心目中,已經從一位歷史人物昇華成了一尊誠信的偶像,山西商人就以關公的「義」來約束同仁,摒棄見利忘義的不良動機,以關公的「信」來取信於社會,取信於顧客,摒棄欺詐、偽劣行為,起到了較好的約束和警示作用。

    我和富貴走到了山陝會館的門口,富貴上去和看門的夥計說了一聲,然後那個看門的夥計就帶著我們進到了會所的裡面。

    會館的大門和我在沈莊見到的規模大小一般,可是走進了裡面,傳過來一到地洞似的的門洞,眼前豁然開朗。

    對面是一個琉璃照壁,上面是關公手持青龍偃月刀,跨下騎著赤兔馬,臨風而立的畫像,兩邊是一幅對聯:「經壁輝光媲美富,羹牆瞻仰對英靈;浩氣已吞吳並魏,庥光常蔭晉與秦。」

    我和富貴跟在那個人的身後,穿過了一道門,我這才算是看到了會館的內臟,裡面的佈置比起郝標的蘇州會館絲毫不差,甚至還要好上一些。

    腳下是一條用青石鋪出來的路,一塊塊巨大的青石,十分平整的拼成了一條條小路,和山莊中的迴廊是一樣的,只不過山陝會館似乎還保持著自己本地的建築特色,多磚石少木雕,可是看起來卻依舊是豪華大氣。

    一路走過,我見識到了晉商的富貴,山陝會館共有三路建築,每路都有若干進,屋宇整飭而恢宏,假山魚池無不備。

    只不過因為我來是要去看看張誠,所以也就沒有怎麼在意,更主要的是我現在心中很生氣,張誠只不過是張家的一個小小的掌櫃,來到了京師竟然要我親自來拜訪,簡直太不識抬舉。

    我不知道那些豪門大戶中的人是不是都這副嘴臉,可是我也暗暗的警惕,自己以後千萬不能夠這樣,生意場的事情玩弄手段是自然,不過要是因為下人驕橫跋扈,引起了眾怒可就不妙了。

    走到了一個小院子的門前,那個領頭的夥計說道:

    「張老爺已經在裡面等著了,兩位自己進去就行了。」

    我和富貴對視了一下,然後走進了小院子中,富貴走上去敲了敲房門,裡面傳出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接著張誠出現在了打開的門後面。

    「李掌櫃的,是你啊,快請進來,你們東家呢?」張誠看見富貴熱情的說道。

    富貴拉住了張誠,指著我說道:

    「這是我們家老爺,我現在是仇府的管家。」

    張誠雖然有點疑惑,卻還是很熱情的說道:

    「仇東家,快裡面請。」

    我笑了笑,然後說道:

    「張掌櫃的,說起來你我還有過一面之緣呢。」

    張誠眉毛一翹,疑惑的看著我,然後滿口歉意地說道:

    「不過在下對仇東家卻絲毫想不起來,不知道在下在那裡和仇東家碰過面呢?」

    我微微一笑,然後說道:

    「當日在熏風閣張掌櫃的你力斥王家奴才,在下還要多謝張掌櫃的當日為我釀香居出面說話呢。」

    張誠仔細的看著我,然後才說道:

    「當時在下也是一時興奮,而且仇東家的東西確實好,就是在下不說,也自有人出面的,可是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當日你我二人並沒有碰面。」

    我笑著說道:

    「但是我就在北牆的一個角落中,那裡有點黑,張掌櫃的你自然是看不到了。不過對張掌櫃的你風采,我倒是十分的欣賞。」

    張誠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說道:

    「二位快進來吧,外面冷。」

    走進到了房間中,張誠將房門關上,然後他看著我說道:

    「仇東家,這次請恕在下冒昧,讓你親自來到這裡,不過這件事情干係重大,我不能不小心一點。」

    聽張誠所說,這次我讓我來要商談的事情似乎很神秘的樣子,心中知道這次會面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那簡單的三成葡萄酒。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左側的書房中似乎是有人在裡面,所以我衝著張誠說道;

    「張掌櫃,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這麼神秘?而且我人現在已經到了這裡,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張誠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

    「仇東家你稍安勿躁,先請坐下喝杯茶。」

    我故意將目光看望了書房,然後說道:

    「難道這就是晉中張家的待客之道?客人來了,還不出來。」

    「哈哈。」一聲清脆而豪邁的笑聲從書房中傳了出來,緊接著一個精神健碩的老人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只見他頭上是一頂**帽,臉上皺紋縱橫,可是一雙眼睛卻烏黑發亮,時不時的射出一道道精光,身上是一件綠地牡丹花綢製成的外袍。

    明人所用的帽子,最為普遍的就是這種**帽和四方巾,這也是朝廷規定的樣式。巾子方正,名「四方平定巾」而帽子則是用六片材料拼成的,名「**一統帽」,說是取意「四方平定,**一統」。

    「仇東家,沒有想到,你果然名不虛傳,竟然能猜出來是老朽要見你。」

    我抱拳作揖說道:

    「其實很簡單,張掌櫃說找我來是為了一件十分秘密的事情,這麼大的陣仗,我不相信就沒有一個坐鎮的人,所以才出口相激,沒有想到竟然是老前輩你親自來了,如果知道前輩您老來京師的話,晚輩早就登門拜訪了。」

    那個老者笑了笑然後說道:

    「人都說你仇東家精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是怎麼知道老頭子我就是張允齡呢?」

    我看了看在一邊恭恭敬敬站著的張誠,然後說道:

    「是張掌櫃的告訴晚輩的。」

    張允齡滿臉興趣的看著我,笑著說道:

    「小老兒我方才也一直都在聽著,沒有聽見張誠告訴你阿。」

    張誠也在一邊說道:

    「我確實沒有說過啊。」

    我哈哈的笑了一下,然後指著張誠說道:

    「張掌櫃的自從前輩你出來後,就畢恭畢敬的,我想了想,除了張家的老爺子,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讓張掌櫃的這樣害怕,所以我就猜你就是張允齡老爺子。「

    張允齡聽我說完後,哈哈的大笑起來,然後說道:

    「好!有腦筋!請坐。」

    我走到一個椅子邊上坐下,張允齡看著張誠說道:

    「張誠,把我去年在武夷山弄來的那些極品雲霧茶泡上,我要和仇東家好好的談談。」

    張誠應了一聲,然後給富貴使了一個眼色,富貴很機靈的說道:

    「老爺,小的和張誠出去敘敘舊,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叫一聲,小人就在外面。」

    我點點頭說道:

    「你去吧。」

    等張誠將茶奉上來後,我和張允齡也結束了過場似的的寒暄,我用杯蓋撥去了水面上的茶葉,嗅了一口茶香,然後小口的喝了一口,頓時就感覺到了滿口的茶香,不由得讚歎說道:

    「好茶!」

    張允齡笑了笑,然後說道:

    「仇東家要是喜歡的話,我這裡還有一些,可以勻一些給你。這些東西好是好,就是少了點,整個武夷山也就峰頂的那幾棵茶樹上出產,一年也就有十多斤的產量。」

    我看著張允齡說道:

    「產量這麼少?想來價格一定不菲。」

    張允齡只是笑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道:

    「也不算太貴,一兩黃金換一兩茶葉。」

    這一句話差點讓我將扣中的茶水噴出去,一兩黃金!這也太貴了吧!

    幸好我及時的控制住了自己,否則就要出洋相了,我有點感歎的說道:

    「一兩黃金,這也太貴了點啊!」

    張允齡笑著說道:

    「已經不算貴了,這還是那裡的茶行的會長看在我的面子上,其他的人恐怕還買不到呢,要是說貴,仇東家你店裡的東西也不比這些便宜多少啊,不同的只是這些東西是真的太少了,而仇東家的東西卻是可以自己造出來。」

    我心中一咯登,心說:終於說到正題了,我就說張家這次不是簡單的為了那些葡萄酒而來。但是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的目的什麼呢?看來我還要小心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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