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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裂痕 文 / 我是奸商

    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大聲說道:

    「馬光俊,我看在你是先岳的老部下,尊稱你一聲馬叔,可是你不要太不知進退了!」

    可是馬光俊對我所說的話卻是嗤之以鼻,只是掃了我一眼,然後只是站在那裡卻什麼也沒有說。

    房門猛然被推開,趙剛帶頭衝了進來,然後四個大內侍衛也都衝了進來,站在了我和馬光俊的中間,而且一個個的手都放在了刀柄上,虎視眈眈的看著馬光俊。

    我知道馬光俊雖然說是武藝高強,可是是否能夠敵得住眼前這五個大內侍衛還是一個未知數,而且要是和馬光俊真的兵戎相見,肯定會將鳳鸞放到一個很尷尬的位置。

    我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趙剛說道:

    「諸位侍衛大哥,沒什麼事情,諸位都出去吧。」

    可是五個人只有趙剛轉過身來看著我,而其它的四個卻還是警惕的保持著警惕,趙剛行禮後問道:

    「仇先生,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嗎?」

    我揮揮手說道:

    「都下去吧,都是誤會。」

    等幾個大內侍衛都出門後,我站起來看著馬光俊然後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你以前在江湖上如何的厲害,但是我告訴你,不要把你那套江湖上的方式拿到我這裡,有本事你為什麼不去刺殺張居正呢?我聽鳳鸞說你們不是有數百名身手不錯的殺手嗎。」

    然後不理會馬光俊變得複雜的臉色,接著說道:

    「先不說張居正身邊有眾多的侍衛,就算是你們能夠把張居正殺了,又能有什麼用處呢?岳父的冤屈還是洗脫不了,而且還還會牽扯到不少的人,甚至可能在天下掀起大的風波。」

    馬光俊面色緩解了一下,可是還是強硬的說道:

    「不就是死一個張居正嗎,至於有你所說的那麼邪火嗎?」

    聽到了馬光俊的話,我忘記了心中的不快,只是對眼前的馬光俊感到了徹底的無奈。殺死一個張居正算什麼?我在心中痛苦的想到。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馬光俊,然後開口問道:

    「你知道張居正是何人嗎?家居何處,在朝中任何職務?」

    馬光俊掃了我一眼,然後十分乾脆的回答說道:

    「張居正就是當朝的內閣首輔,他的私宅就在紗帽胡同,和姑爺的家只隔著一條胡同,相距甚近,要是從姑爺的家中出動,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把張居正殺死,然後安全的撤回姑爺的家中暫時躲避風聲,天亮後再喬裝打扮混出城去。」

    我聽到這個的計劃後的第一個反映就是,瘋狂!這些傢伙真是亡命之徒,連內閣首輔的都敢刺殺!

    我看著馬光俊,半響我才問道:

    「你以為你殺死張居正後你還能活下去嗎?」

    可是聽到我這話後馬光俊卻有點不屑的說道:

    「就憑這朝廷的那些狗屁官差還不能拿我們怎麼樣,只可惜的是申兄被小姐給攔住了,否則的話現在張居正這條老狗早就已經授首了。」

    申兄?申子平!?我頓時感到了自己的背後出了一層的冷汗,不由得在心中慶幸,幸好自己已經說服了鳳鸞,否則的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我看著馬光俊,然後說道:

    「要是你們真的想要殺張居正,你們能不能殺了張居正,我不敢說。但是我敢保證我仇府上上下下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的,幸好鳳鸞攔下了你們,你們他媽的不知道當時錦衣衛和東廠都已經盯上我了啊。」

    越說我越生氣,越說越後怕,我咆哮著似乎是要將心中的恐懼都發洩出來:

    「就算是能跑出來,可是天下莫非王土,朝廷一下令,咱們就會變成朝廷和整個武林的敵人,你們一群人做事不過腦子啊!」

    馬光俊被我這番異常的邊線給嚇了一跳,有點詫異的看著我,然後說道:

    「整個武林怎麼會和咱們為難呢。」

    我湊近了馬光俊,然後大聲吼道: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從來就是朝廷的心頭大患,歷代朝廷都會派人節制朝廷,刺殺張居正不是給朝廷肅清江湖的理由嗎,你就算武功再高,你扛的過火銃的鐵砂嗎?那個時候為了自己身,江湖上的那些幫派不抓咱們交出來才怪呢。」

    聽到我說這個馬光俊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他滿臉忐忑的看著我,吞吞吐吐的說道:

    「姑爺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下去了。」

    我有點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

    「你下去吧。」

    我心中雖然對馬光俊的無禮十分的氣惱,可是畢竟他們都是鳳鸞手下的老人,和他們的關係搞得太僵了會讓鳳鸞為難,所以我也就沒有再多追究。

    更重要的是馬光俊方纔所說的事情對我來說太震驚了,這無疑於一個晴天炸雷,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差點被捲入這樣一個天大的案子,雖然事情夭折了,可是想一想後果,我就感到後怕。

    我坐在椅子上,一件終於困擾在我心頭的事情終於明瞭了,怪不得李高還有李太后的態度都轉變的那樣的突然,馮保派人監視,還有那場莫名的牢獄之災。

    這些人和事情終於在我的腦子中連成了一條明亮的線,我有點苦惱的把手伸到了頭髮中,希望李太后他們不要想偏了。

    鬧鐘思緒混亂,我也理不清一個頭緒來。我只好安慰自己說道,從太后和皇上的態度來看現在太后對我還算是信任有加的。

    我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可是等我醒過神來的時候,房間裡面的光線已經暗了下來。我是被敲門聲驚醒的,門外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深思中驚醒了。

    「誰?」我提高聲音問道。

    「老爺,是我!吳堂。」

    我有點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然後說道:

    「進來吧。」

    吳堂進來後見過禮後,說道:

    「老爺,那些糧船都已經開運了,漕幫的人都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老爺你真是厲害,不僅僅挽回了咱們的損失,而且還是漕幫化干戈為玉帛,以後有了漕幫,咱們做生意可就方便多了。」

    我感到了一陣感動,我終於知道了能夠被理解是多麼高興的事情。我歎了一口氣,然後自嘲的說道:

    「可是有些人卻說我是軟蛋,懦夫。」

    「老爺,馬叔是一個粗人,他也只是一時的衝動,你就大人大量,不要計較了。」

    我冷笑了一下,然後看著吳堂說道:

    「吳堂,你回去告訴他,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今天這件事情就權當沒有發生過,我也不想鳳鸞難做,可是要是再有下次的話,我可就誰的面子也不看了!」

    吳堂忙說道:

    「我代馬叔給老爺你陪不是了,我保證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了。」

    「吳堂,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我盯著吳堂說道。

    吳堂聽到我這句話,愣了一下,然後說道:

    「老爺你問吧,屬下一定知無不言。」

    「你們去京師我的家中是不是為了找鳳鸞一起刺殺張居正的?」

    「老爺,這……」

    「說!」我陰沉的說道。

    「不是,我們只是去尋找小姐的,後來發現老爺的家和張居正的宅子離得不遠,所以才有了這個想法,可是後來被小姐知道後給攔住了。」

    我沒有表示,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揮揮手說道:

    「你下去吧。」

    吳堂轉身打開了房門就要出去的時候,我說道:

    「吳堂,你們不是我仇家的下人,以後就不要稱呼我老爺了。」

    聽到我說這個,吳堂猛然的回過頭來急切的說道:

    「老爺……」

    我伸出手掌阻止吳堂再說下,然後說道:

    「你們其中要是還有人願意留在我的身邊的話,就當是我雇來的夥計吧,以後就稱呼我東家算了。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房門關上了,最後的一絲光明也隨著房門的關閉而消失,房間中陷入了黑暗中。

    我有些感慨,要不是今天馬光俊這個直腸子的傢伙對我不滿說漏了嘴,我還真是可能一直被蒙在鼓裡。

    鳳鸞的那些手下雖然都是身懷絕技的江湖高手,可是他們都太難以管教了,要是他們一個衝動闖了大禍,到時候恐怕大家都得完蛋!

    客用這次恐怕也是來監視我的,要不是我提前下把客用的關係搞好,現在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門在一聲響動後打開了,客用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個大內侍衛。

    「先生,用晚膳了。」

    客用走了過來,他把桌子上的蠟燭點燃了,眼前猛然的一亮,我瞇著眼睛適應了房間中的亮光,然後我指了指一邊的凳子說道:

    「客用,你坐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而那兩個侍衛把手中的飯菜放到一邊的桌子上以後也都退了下去,臨走的時候還把房門都關上了。

    客用坐了下來,然後問道:

    「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問吧。」

    我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客用,然後問道:

    「客用,這次你出宮太后有什麼吩咐沒有?」

    客用眉心一皺,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

    「太后就是讓我好好的在先生的身邊聆聽先生的教誨,還有就是保護先生,」可是客用接著卻好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接著說道,「不過我來的時候皇上到時有些事情吩咐我,還說讓我保密。」

    我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問道:

    「既然皇上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就算了。」

    可是客用卻絲毫不在意,笑著說道:

    「上次先生在宮中和皇上說過那些江湖上的事情後,皇上就特別的感興趣,總是讓我給他講一些外面的事情,這次我出來,皇上就吩咐我要我把咱們這一路的所見所聞都記下來,回去後將給皇上聽。」

    我閉上了眼睛,然後靠在了椅背上,這個朝廷可是真實暗流洶湧啊,一個個都是在背後玩弄陰謀鬼計,要不是這次因為馬光俊的事情,我還真可能一直都被瞞在鼓中呢。

    「先生,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我讓人去請郎中來。」客用說道。

    「不用了,我只是有點累,你先下去吧,告訴他們準備一下,咱們後天就回去。」

    房門一聲響,我知道客用出去了了,我睜開眼睛走到桌子前面坐了下來,雖然都是一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可是我現在卻如同嚼蠟一樣無味。心中滿不是滋味的,這是一個什麼世界啊。

    兩天後我們來開了松江,我想要去災區看看,現在那裡因為受災,一切都需要安排。

    沈祖蔭父子被我派去了湖州,可是現在卻都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他們在那邊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湖州的生絲是全國有名的,所以我才派沈祖蔭父子去哪裡打點以下,明年開春後我就在哪裡設一個收購生絲的店舖,然後囤積後再賣於吉恩他們,這麼一來我就有了正經生意。

    我早就有了這個打算,可是一直都不成熟,不過現在我得知自己已經被朝廷盯上了,自然就不能再搞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了。

    可是盈利大的行業中,鹽鐵生意都在朝廷的手中不是一般的商人能夠插手的,剩下的就只有絲綢和茶了。

    我坐在馬車中,一邊隨著馬車的顫動來回微微的晃動的身子,一邊在腦中想著事情。做聲音最重要的是人才,現在那些災區的不少店舖因為生意不好而把手下的夥計和掌櫃的辭退的,我這次去就是希望能夠找到幾個得力能幹的助手。

    絲綢已經有了王家和郝標,我不想再插手,而且我也想好了要在這葡萄酒的上面做些文章。而茶的上面又有不少的晉商都是做的這個生意。

    想來想去,我能做的只有和吉恩他們合作了,這麼一來的話,絲綢和茶葉我都能經受,而且還不觸動其他大商家的利益,不會引起他們的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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