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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福禍相依(3) 文 / 我是奸商

    說實話那豬頭肉做得也確實是好,那天我們五個人卻將滿滿的一大盤子肉吃了個一乾二淨,即使是四個女子也沒有顧及到什麼戒條,只是在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那晚我們吃的很舒坦也很隨便,那時候我才真正的感到了這是自己的家。

    吃完飯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荊鳳鸞也跟隨著我來到了這裡。我知道要來的總是要來的,我也必須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昨天晚上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可是我會負責任的,只是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是知道的你現在的身份就是仇家大婦,即使是我真的娶你,」我緩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也不可能是明媒正娶的。」我諾諾的說道,可是就是我自己聽著自己的話也感到這就那裡是什麼道歉的話語呢。

    「昨天晚上的事情,也許對你我來說不是什麼壞事。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在你這裡算是什麼,所說我名義上是你的夫人,可是我們卻分開住,你知道下人們都說什麼嗎,她們說我無法討得你的歡心,所以我們才不住在一起的。現在我們之間有了這麼一樁子事情也好,以後我們也就不必再有什麼尷尬和難言了。我們是真正的夫妻了。」荊鳳鸞緩緩的說道。

    從她的話語中我聽出了一絲的幽怨,也許是她在為自己鳴不平吧。想自己,雖說現在是個家財萬貫的財主,可是在江湖人的眼中誰知道這又是不是有吸引力呢。

    「你說的也是,現在我們這樣反而好了,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俗語說是『千年修得同船渡』看來我們是前世有緣。」

    聽完我的話後,荊鳳鸞看著我好一會什麼也沒有說,

    「我發現你變了,你變得不像以前那樣木訥,我不知道是誰能讓你有了這樣的變化,可是我卻不得不感謝他。」

    「不是我變了,而是忽然之間我想明白了許多,我想明白了自己以前是執著於一些自己無法改變的過去。現在將那些東西丟去我覺得自己很是輕鬆。

    你知道我是張家的女婿,你以前問我為什麼要離開張家。我現在就全部告訴你。」

    「其實你不必說的……」

    我伸手阻止了她在說下去,繼續著自己的表白,

    「我想要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夫妻之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那些東西壓在心頭,沉甸甸的也不是很好受。」

    「那我聽著。」荊鳳鸞回答道。

    「我是被張鯤抓去的,後來他將我放到了牢中,可是機緣巧合我卻逃離開出來,還認識了幾個人,還在牢中義結金蘭。我的大哥卻死在了牢中,他將自己的財產都給了我和其它的兩個哥哥。想想以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也許是母性大發吧,荊鳳鸞看著我眼中是憐憫和同情。

    「我從牢中出來以後,我想過了,張鯤是張家的獨孫,我要是想要報仇的話,就是和張家為敵,只是想不到你和張家也有一段恩怨。可是我看張家現在卻是氣焰將盛,高拱為人雖說是一心為國可是他卻是心高氣傲,難免有點自以為是,我想不久他就會為張居正取而代之。那時候張家就更是權勢熏天了,我們要是想要將張家扳倒恐怕還要等個幾年,可是成事在天,謀事在人,那就要看以後的局勢了。」

    「沒有想到你對眼下的局勢有著如此的洞察,可是我卻不知道你想要怎麼辦。」聽到和張家有關,她也是一臉的嚴肅。

    「那是要從長計議的,眼下還不時時候,那還要等。」

    看著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荊鳳鸞也沒有在追問,她沉默了一會說道:

    「你說的也是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對,我也應該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你,省得咱們之間見面老是尷尬。」

    荊鳳鸞不虧是江湖兒女,說話也是快人快語,很是直爽。她看著花廳外面

    「我父親本是前朝的一名將軍,卻因得罪的徐將而被誤為嚴氏一黨,下獲抄家,幸虧我和妹妹二人在外學藝而免於一死,後來我於妹妹在爹爹老部下的幫助下,建立了一個殺手集團,一是想要為爹爹報仇,二是積蓄財力為扶育我爹爹那些被牽連過的部下家屬……」

    我在旁邊靜靜的聽著荊風鸞將她的身世娓娓道來

    原來她的父親原是前朝的一名戍邊武將,荊鳳鸞還有一妹妹,其父膝下無子,望女成鳳將自己的願望寄托在了她們姐妹的身上。所以自幼就將姐妹二人送到江湖友人手下學藝,可後來因為其剛正不阿,得罪了首府徐階而被冠以通倭的罪名,與嚴氏一黨同抄家問斬。

    姐妹二人獲得此事時,早已於事無補,後來二人在其父老部下的幫助下,成立了一個殺手組織,一是積蓄財力,二是可以刺殺徐黨人員,在二人和其父那些忠心的老部下的全力經營下,組織很快的發展,在有心的收集西二人得知消息說張居正才是真正的謀劃陷害其父之人,然而那時張居正已位列三臣,與高拱,高儀共同輔佐幼主,且位居帝師之職,保衛森嚴,難以下手,荊風鸞本欲從長計議,可其妹過於衝動,而獨自去刺殺張居正,才發生了此次的張居正被刺案

    這個消息的得知讓我對荊風鸞以前不合理的行為有了一個解釋

    「那你在我身邊是不是以為我和張居正的關係?」我問到,可是在我內心卻不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原來相互間的尷尬都是我的一相情願罷了。可是我卻希望她能給我一個另我欣慰的答案。那怕只是善意的欺騙也好。

    「開始我是礙於誓言不得不到你身邊,於是我就令人對你調查,可是卻發現了你原來是張家的女婿,後來你和張家不知為何出現了裂痕。這對我來說無異是一個接近張家的好機會於是我就來到了你的身邊一是礙於自己的誓言,還可以看是否有殺張居正的機會」也許是怕我生氣,她雙目看著外面不和我的目光相對。

    要來的終歸是要來,害怕的卻總是出現。此時我的感覺就像是忽然間墜入了泥潭中,寒意將全身的溫暖全部抹殺。

    自我傷痛中的我並沒有聽見此時荊風鸞的話,也沒有再審視她的表情。只是問出了一句無意間想到的話,

    「那,那昨天晚上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又是怎麼回事?」

    低著頭等了半晌卻聽不見回應,抬起頭,才看見她正在看著我,只是臉上有幾分薄怒

    「剛才,妾身講話時,見相公似有所思,不知所為何事」

    聽見她的話語我就知道,自己剛才魂不守舍的樣子全落入了她的眼中,現在是想要興師問罪了可是得知了以前種種都只是自己一相情願罷了,心中已經破碎,儘管我仍是心有幻想的問了那麼一句「我只是在想,你現在和我在一起,只是單單礙於誓言在加上我和張家有點關係的原因,還是什麼」

    也許是她感覺出了我語氣中的異樣,她臉上的笑容就像是被寒冷襲擊的花朵一樣,迅速凋謝,只留下了一臉的冰霜。

    看著她變冰的臉龐,直視我的目光,我沒有躲避,這是我第一次直視她,儘管她和我在一起已經幾日了,甚至現在還掛著我仇銘夫人的頭銜,可是這確實我真正的看著她,將她的模樣看在眼中記在心底

    也許不知道我要回來,倉促之間,沒有細細打扮,也許她本就不願意為我打扮的靚麗迷人。只見她臉上薄粉微施,外面穿了一件以緋綢滾邊的玉白素色長裙,頭髮盤得極有韻致的發鬏(jiu),上面斜插著一支「鬧蛾」聽說是嘉靖年間才興起的宮眷頭上的飾物,知道這些還要多虧我在張家讀的那些書呢,在素色的長裙外面是一件黃色的棉衣,想來是因為天氣寒冷之故才加上去的,可是如此一來卻顯得她更加美麗動人。

    可是我卻知道,這不是她最美的一面,此時的她雖然不是素面朝天,可也是清純居多,頭上雖是少婦髮髻,可卻沒有新婦應有的嫵媚和大房應有的端莊。

    這讓我知道自己在她心中還沒有佔到一席之地。

    「我,我自己為什麼要呆在你的身邊?我也說不清楚,也許都有,可是我對你的感情卻是真的。「

    聽見我的問話後,她先是目光失去了原來的色彩,迷茫爬上了臉龐。可是說完後,也許是怕引起我的誤會,她連忙想要解釋什麼,可是我卻打斷了她。

    「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好,我會尊重你的選擇」我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雖說沒有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絕望,可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如此的不明朗

    「那晚我是自願的,本來我就是你仇家的人的。」一片紅暈爬上了她的臉,聽到她的話我心中卻更有了一番苦澀的滋味,如果她知道我的相貌比以前更加的醜陋不堪,會有什麼反映。

    「你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那你也應該聽說過我是個相貌極醜陋之人。」思緒再三,我還是決定告訴她一切

    「我知道,可我也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再說好男兒以事業為重,相貌次之。」她看著我正色到,臉上紅暈未消

    「我想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面目,那時候你就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我不會的」她像是要保證什麼似的大聲的反駁我道。

    我帶著她來到臥室,確認四周無人後,回頭卻發現她正看著我,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心一橫,手伸向了臉龐上面面具的邊緣,忍受著痛楚將面具撕下做這一切都是在荊風鸞的注視下,從頭到尾,誰也沒有說話。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決定過於匆忙了?」我淒然的問到

    「沒有,我對你的情是真的,我也不在乎你的相貌。」

    「是嗎?」我只輕輕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是在問她還是在問我自己。

    「是,現在我只想知道你臉上的刀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離開張家?你去了哪裡,為什麼你又會化名為仇銘心?」也許是問題在她心中的時間太長了,以至到現在她的問題像火山噴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好久沒有做回自己了,有時候我倒是希望就一輩子只是仇銘心,可是仇銘心,銘心的仇呀。那仇刻骨銘心。『

    好久沒向人傾訴,沉重的過去壓的我喘不過氣來,現在一切都在此時找到了一個宣洩口,狂湧而出。而在我對往日的回憶和述說下,也瞭解了我的遭遇。

    「我剛才說過,當朝首府高供,狂妄自大,做事不夠謹慎,且自以為是,張居正在不久將會取而代之,成為新的首府,那時候我們將更加無法與之抗衡」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她淡淡的說道。

    聽完我對自己的遭遇的講述後,荊風鸞很久沒有說話,而我依然,我是沉浸在往日的仇恨中,而她,也許是在消化我講的東西吧。

    「那為什麼不找人將張鯤殺死呢?」她終於還是問了一句。

    「當日,我就是想要你做我手下將其爪牙拔去,可誰知你卻是個女兒身,機緣巧合之下,你現在卻成為了我的另一身份的夫人,而直至那晚張力來襲才將其殺死,算是了卻了我的一樁心願,至於張鯤我要他家破人亡,我要他知道一下痛苦的滋味。」

    「可是張居正在朝中的勢力極大,僅次於首府高供,你又怎麼報仇呢?」荊風鸞好奇的問到

    「我會幫張居正掘墳墓的,我正在籌劃中,荊風鸞姑娘」語氣一轉,我再次用了一個生疏的稱呼。

    「你為何如此稱呼我,我?」荊風鸞想要提醒他,現在是我的夫人,可是我卻打斷她。

    「我以謝錚的身份和你結盟,你呆在仇銘心身邊,而我要全力為復仇準備,積蓄力量,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不要背叛我。」

    「我是真心的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卻認為基於利益的關係卻是最牢固的,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們有著相同的目的。」

    我稍微停頓了一下,荊風鸞還是對我的話難以接受,臉色變的淒然。

    「以後我將以仇銘心的身份行事,時間不早了,你要是不下櫥做午飯的話,我們就到外面去吃。」

    聽到我的話,荊風鸞才想起是要幫我準備午飯的,此時已將至午時。於是她起身向我行了個萬福,告退。看著她的臉色不是很好,我當然不會認為是我的話傷害了她,可是就在她要走出門口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說裡一句:「仇銘心是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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