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赤壁之戰 第二百三十五章 針灸之術 文 / 草牛
第二百三十五章針灸之術
此刻,周瑜從於吉的話語中聽出了弦外之音,心中靈機一動,便雙膝下跪,雙手抱拳道:「左師父是我師父,您是他的師兄,自然也是我的師父~~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說罷,周瑜雙手撐地,「梆梆梆」向著於吉磕了三個響頭。於吉大喜,忙攙扶周瑜起來說道:「呵呵~~好徒兒~~好徒兒~~雖然我這個師父當得晚了些,但我教你的東西肯定會比他教你的要好上很多!哈哈。」
於是,眾人擁著於吉一路下山,王越忽然想起那一白一赤兩條大蛇,忙回頭去看,卻只見這兩條蛇已經悄悄地游入了石穴之中,只看得見它們的一截尾巴了。
走在路上,周瑜一邊與於吉指點著皖山的秀麗風光,一邊說道:「師父,能在風景這麼好的地方碰面,想來咱們必是有緣之人。」
於吉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緣自天合。有緣人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我這次也是聽說左師弟就在此地修行,便到這裡尋訪他,誰知遍尋不見,卻遇到了你。」
周瑜奇道:「咦~~左師父居然不在麼?他確是在這附近隱居的,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於吉抬頭望天,腳下仍舊飄飄而行,說道:「我和他也是許久未見了……我們這類人,不在三界之外,也不在五行之中,行蹤都是飄忽不定的……」
待得眾人回到縣城,周瑜命人在縣衙的後院選一間清靜的房間給於吉居住。隨後,於吉沐浴焚香,開始替周瑜治療內傷。
於吉與左慈本是師出同門,對他的內功心法十分熟悉,此刻運用自己多年治病的經驗,自隨身的小木箱中取出數十根銀針,開始給周瑜針灸。
周瑜趴在榻上,將脊背露了出來,看見於吉手中那亮晃晃的銀針,不由得有些緊張。後世時,他最怕的就是進醫院,尤其是中醫院,每當看到有人在做針灸時,便感到自己也渾身不舒服了。
於吉看到周瑜的表情,便知道他從沒有針灸過,對針灸有些不放心,便溫言寬慰道:「徒兒啊,這針灸可是醫術的最高境界呢。你知道麼,《黃帝內經》中記載有「藏寒生滿病,其治宜灸」,就是指的針灸。針灸可以疏通經脈、調和陰陽、扶正祛邪。今日你強運真氣,把經脈給傷了,正好用這銀針來幫你疏通疏通……」
說著,於吉的右手輕輕揉捻,便將一根根的銀針插在了周瑜背上的穴道內。周瑜本來以為會很痛,他曾看過別人針灸,總是替被針灸的那人擔心著,誰知今日銀針入體,並沒有什麼痛感,只有一股麻酥酥的感覺自穴位所在處傳來。
於吉的手法飛快,眨眼之間,便在周瑜的背上、腿上插入了三十餘根銀針。這些銀針有的插在穴位之上,有的僅僅是插在穴位間的脈絡上,可見於吉的針灸手法與普通針灸不同。於吉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很具有觀賞性。
待銀針全部插完之後,於吉輕呼了一口氣,方纔他這一番動作,看似簡單,實則需要以深厚的內力為依托,加之準確的扎針手法,且先扎哪個穴位、後扎哪個穴位,都是有講究的,一旦出錯,不但周瑜的內傷難癒,甚至還會加劇他的傷勢。
片刻之後,周瑜突然覺得有一股氣流自丹田緩緩升起,暖洋洋的,忙集中精神,想要控制這股氣流。可是這股氣流卻不為周瑜所控制,自顧自地沿著銀針引導的經脈走向游動。漸漸地,周瑜覺得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就像是自己泡在了一個碩大的浴缸裡,裡面放滿了熱水,那種全身都被熱水包圍的感覺讓周瑜覺得非常地舒適……
隨著時間的流逝,周瑜終於沉沉睡去。
於吉輕輕地走出房間,順手將房門關上,經過他的這次針灸治療,待周瑜醒來後,他本次的內傷應該可以痊癒。「只是……」於吉的眉頭依然微微皺著,他初次給周瑜診脈時,便發覺周瑜的脈象有一些奇怪之處,按此脈象,他體內必然積有頑疾,恐怕活不過四十歲。
於吉不放心,剛才趁著周瑜睡熟,又給他診斷了一次,這一次於吉幾乎可以確定,周瑜的英年早逝已成定局!
雖然行醫多年,但是於吉還從未碰到過像周瑜身上這般奇怪的脈象,一時之間倒也束手無策。「看來,我只有跑到華山一趟,去找師父了……」於吉一邊在屋門外緩步而行,一邊喃喃自語。
於吉和左慈二人,均師從在華山修行多年的鴻鈞老祖,左慈擅長奇門遁甲,於吉擅長針灸醫術,均可謂是當時神仙一般的人物。尤其是他們的師父鴻鈞老祖,在華山潛修百年,已修煉得鶴髮童顏,再進一步便就到了返老還童的境界。
於吉在周瑜幼年時曾遇到過周瑜,見周瑜天賦異稟、根骨奇佳,便起了收其為徒的念頭。只是因為自己自由來去慣了,不願特意尋找周瑜的蹤跡,直到今日,方有緣與周瑜結為師徒。
剛剛結為師徒,便遇到這種難題,怎不令於吉感到心中煩躁呢?
就在於吉在周瑜房門前來回踱步的當口,突然間有一個人急匆匆地快步跑來,一時收不住腳,正好撞在了於吉的身上。
「啊……對~~對不起~~」於吉聽到的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宛若鶯啼,甚是好聽。他定睛一看,看到是一個俏生生的美人站立在他的面前,只見她眉色如遠山,膚色似桃花,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只是這個美人臉色有些憔悴,身上穿的戰袍也沾滿了灰塵,顯然是風塵僕僕地從外面趕回來的。於吉不知,此人正是周瑜青梅竹馬的戀人小魚兒,大名叫做鄧渝。
於吉也被小魚兒的忽然出現微微嚇了一下,旋即恢復了鎮定,只是拿眼睛反覆打量著小魚兒。從面相上來看,這個女孩有母儀天下的徵兆,但是……於吉仔細觀察,小魚兒的鼻翼處有一絲幾不可見的紋路,這可是大凶之兆,只怕是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刀兵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