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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雛鷹展翅 第一百零四章 悍將華雄 文 / 草牛

    第一百零四章悍將華雄

    關東聯軍陣中,曹操以及眾人均發出「嘖~嘖~」的聲音,華雄終於出戰了。

    原本站在關下謾罵的士兵們見華雄如凶神惡煞一般地衝殺出來,早就穿好了衣服,各自逃歸本陣。

    華雄用左手帶住胯下駿馬的韁繩,雙目在關東聯軍諸將的臉上逡巡,傲然喝道:「你們不是要與某單挑麼?儘管放馬過來吧!」

    沉默,關東聯軍的戰將們開始沉默,華雄這西涼第一猛將的名聲可絕不是浪得虛名,那是在超過百場的廝殺中掙出來的,還是先看看別人如何單挑他吧。

    「你們關東無人麼?是男人的就放馬過來!」華雄見關東聯軍勢弱,不由得囂張起來。

    曹軍陣中,惱了夏侯惇,他催動戰馬方欲上前,卻被曹操用手牢牢按住,曹操以目示意夏侯惇不要輕舉妄動。

    「華雄匹夫休得張狂,濟北鮑忠在此!」隨著一聲大喝,自濟北相鮑信的陣中衝出一匹戰馬,馬上端坐一員戰將,但見此人身高八尺,身體健壯如牛,手持一根鎏金钂,帶著滿臉濃烈的殺氣策馬直取華雄。

    「來得好!」華雄一見鮑忠那寬厚的身材,便知此人身高力大,當下打起精神小心應對。

    「吼~」鮑忠雙腿用力一夾馬腹,胯下的棗紅馬開始加速,鮑忠將手中的鎏金钂平著拿住,待快要到華雄身前時雙臂用力,奮然將鎏金钂朝著華雄的腹部刺來。

    華雄以靜制動,身體在馬上猛地一個側身,輕易地躲過了鮑忠的全力一刺。

    鮑忠的馬與華雄的馬在剎那間交錯而過。

    「吁~」鮑忠勒住韁繩,調轉馬頭,冷眼一望,發現華雄已經開始驅動胯下馬匹,向著他衝殺過來。

    「匹夫~你也吃我一刀!」華雄高亢的聲音如響雷般在鮑忠的耳邊炸起,人借馬速,刀帶風聲,一招「力劈華山」,沉重的鑌鐵大刀被華雄高高舉起,直直地衝著鮑忠劈殺過來。

    華雄的馬、身體、大刀已經溶為一個整體,如一頭怪獸,帶著濃濃的殺氣,疾速地衝向鮑忠,

    鮑忠忙將鎏金钂用雙手舉起往上一架,「匡」一聲巨響傳來,鮑忠頓覺耳旁嗡嗡作響,雙臂酸軟,手中的鎏金钂似要脫手飛去一般。

    「哇呀呀~」鮑忠怪叫幾聲,奮力穩住了手中的兵器。但是他的胯下馬卻承受不住這重重一擊,騰騰騰地後退幾步,發出一聲長嘶,側翻倒地。

    華雄不待鮑忠落地,手起刀落,一道閃著銀光的弧線在鮑忠的脖子上劃過,帶出幾滴艷紅的鮮血。鮑忠突然覺得自己飛了起來,大地和天空在不停地翻動,赫然他看到自己的軀幹已經緩緩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一個巨大的血洞,汩汩的鮮血不停地湧出,很快就將一大塊地面浸紅了。

    下一刻,無邊無際的黑暗襲來,鮑忠的頭腦中再無意識。

    「喝~喝~喝~」西涼士兵們見華雄刀斬鮑忠,便一起大聲歡呼起來,旗手們搖動手中的旌旗,西涼兵的士氣大震。

    鮑信軍中,眼見鮑忠被華雄刀斬,鮑信和鮑幍悲憤欲絕,雙雙策馬搖槍搶出陣中,口中大聲喝道:「華雄匹夫!傷我兄弟~納命來!」眨眼間,二人已經圍住了華雄,兩桿點鋼槍上下翻飛,與華雄戰作一團。

    鮑家三兄弟中,以鮑信居長,鮑幍次之,鮑忠最小,但論武力卻是鮑忠最強,因此以鮑信和鮑幍二人聯手之力,卻是奈華雄不得。

    惡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鮑信與鮑幍二人已經被激紅了雙眼,一心想為弟弟報仇,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招式,潛力也被激發了出來,一時間倒是與華雄打了個平手。

    華雄面色凝重,手中的鑌鐵大刀舞得水洩不通,將自己與座下馬團團護住,鮑信與鮑幍的點鋼槍在刀幕上每刺一下,都如同刺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之上,發出「叮咚」之響。

    漸漸地華雄由防守之勢轉變為進攻之勢,鮑信與鮑幍二人頓時覺得壓力大增,原本靈動的槍法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曹操與鮑信本是極好的朋友,見勢頭不對,便急令鳴金收兵。

    「堂~堂~堂~」一陣銅鑼響,鮑信與鮑幍二人如釋重負,二人同時將雙槍前刺,再迅速收回,調轉馬頭就往本陣奔去。

    華雄見狀也不追趕,只是將手中的大刀高高舉起,大聲地呼喝道:「我軍必勝!我軍必勝!」

    「我軍必勝!我軍必勝!我軍必勝!」無論是關上還是關下的西涼士兵們均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在山呼海嘯般的呼聲中,華雄洋洋得意地打馬回城。

    虎牢關外,曹軍中軍帳。

    夜色深沉,曹操正在低聲安慰帳內的鮑信、鮑幍兄弟:「二位不必過於傷心了,身為男兒戰死疆場,是一種光榮!我們要用上好的棺木將他入殮,我會安排給豐厚的撫恤金的。」

    鮑信聞言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如此多謝了。技不如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我們兄弟定要報此大仇,如果抓到華雄匹夫,還請交給我們弟兄來處理。」

    鮑幍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羽翎箭,「啪」的一聲將其折為兩段,亦言道:「誓報此仇!」

    曹操點頭道:「你們放心吧。今日一戰,我軍雖然折了鮑忠,但華雄也因此大漲了驕橫之氣,明日我們須得再敗一場,後天,我們就在峽谷裡埋下伏兵……定讓那華雄付出慘重的代價!」

    曹操說罷,抽出腰間佩劍,銀光一閃,他面前案幾的一角已經被砍落,曹操的目光中透出一種堅定、一種果敢。

    次日,關東聯軍繼續在關下挑戰,華雄出關應戰,連斬張邈部下偏將蔡武、劉岱部下裨將關輝,再次大勝回城。

    虎牢關內,華雄軍大營。

    「拿酒來~」華雄的親兵不斷地自居中的營房中傳出命令,廚房的人便不斷地將一盆盆加熱好的青梅酒送了進去。

    營房內,華雄席地而坐,圍坐在他身旁的都是他最心腹的親兵和將領,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大塊切割好的烤羊肉,還有一個碩大的陶碗,裡面滿滿的都是酒。

    華雄伸手抓起面前的烤羊肉,在上面撒上一些鹽,便放在嘴裡大嚼起來,有靡下將領過來敬酒,華雄也不推辭,端起陶碗就喝,有汩汩的酒水順著他那油膩的嘴角流了下來,落在他的衣服上,華雄渾然不覺,喝完大聲喊道:「痛快啊痛快!」

    「報~」一名傳令兵匆忙跑進屋來:「軍師來了……」

    「嗯?」華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那名傳令兵低聲重複了一句:「軍師來了。」

    「哦……」華雄的話音未落,便看見一個一身儒服、長衣飄飄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不是李儒還是誰?

    整個西涼軍中的將領都挺佩服李儒的足智多謀,且他又是董卓的女婿,因此李儒在西涼將領中的影響力還是不小的。

    李儒見華雄這副模樣,便笑道:「華將軍,今晚你這裡的酒菜不錯呀。」說罷,李儒也不客氣,直接坐在華雄的身邊,抓起一塊羊肉就往嘴裡送。

    華雄忙把自己身前的盤子推到李儒面前,討好道:「軍師你喜歡吃,就多吃點啊。」

    李儒吃了幾口,卻將盤子一推,以眼神示意華雄。華雄當即會意,便令房中的其它人迴避,然後小心地問李儒道:「軍師此來,可是有重要消息?」

    李儒待屋內只餘他和華雄二人後,方正色說道:「虎牢關乃洛陽最後一道屏障,面對十餘萬敵軍,主公放心不小,特派我來視察一番。我且問你,這兩日的戰況如何?」

    華雄便把這兩日出關應戰,連斬三員敵將的事情說了說,李儒聽完發出一陣冷笑道:「曹孟德啊曹孟德,區區小計,豈可瞞我?」

    華雄有些不解,一雙豹眼眨巴眨巴地問道:「軍師,你說曹操用的是計謀麼?我怎麼沒看出來?」

    李儒長身而起,雙手負在身後,在屋內走了幾步,然後停下腳步說道:「華將軍,曹操之計的高明之處在於他先是接連敗給你幾陣,讓你產生輕敵之意,然後用一員猛將與你對決,詐敗引你追逐,他可在地形險要之處設下埋伏,等你入甕呢。」

    「啊~這……」華雄頓時覺得出了一身冷汗,濕透了後背的衣服,他這兩日見關東聯軍不堪一擊,便計劃明日再陣斬其幾員戰將之後,奪其士氣,然後揮軍掩殺,一舉擊潰敵軍。今晚經李儒這麼一分析,他不禁後怕起來,忙道:「軍師呀,幸虧你來了,要不然我……唉~」

    李儒呵呵笑道:「華將軍不必自責,我素知曹操智謀過人,且關東聯軍雖非一心,但其中人才濟濟,絕對不可輕敵。這樣,我們不妨將計就計,明日你得勝後,盡可派兵掩殺,敵軍必然會丟棄輜重而逃,你就大大方方地把那些輜重給運回來就行了。」

    「哈哈,此計甚妙!」華雄大笑道。

    「切記不可戀戰,不可追敵過遠。」李儒叮囑道。

    華雄粗聲答道:「請軍師放心,俺華雄也是從百場血戰中過來的人,這些我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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