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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出茅廬 第三十四章 殺虎救美 文 / 草牛

    第三十四章殺虎救美

    山賊退走之後,飛龍軍將士歡聲雷動。

    這畢竟是飛龍軍成立以來的第一戰,雖然作戰的對象不是正規軍隊,只是山賊,雖然沒有經歷貼身肉搏,只用弓箭就打敗了對手。但是,勝利,就代表著一切!

    臧霸欣喜地對高順和周泰說道:「經此初戰,我飛龍軍的士氣高漲。高順,此戰全憑你事先部署、臨戰指揮得當啊。」

    高順拱手道:「宣高,此乃我的職責所在,不值得誇獎。」

    周泰呵呵笑道:「今天我是看出來了,領兵佈陣,我不如高順也。今後這類事情就交給你了,衝鋒陷陣的事情,我來!」

    高順謙虛道:「幼平,今日之戰主要是士卒平日訓練刻苦,射術精良,而對手乃一群烏合之眾,如一盤散沙,非我之功。」

    「哈哈,不要再謙虛了。」臧霸用力拍了拍高順和周泰的肩膀,說道:「今日訓練成果很好,就此結束。你們二人領兵回舒縣休息,我還有點事情,辦完了回去。」

    當下高順、周泰二人組織兵士打掃戰場,整隊回舒縣,臧霸將盔甲交由他們帶回,一身短打,背負環柄鋼刀,揚手和眾人道別,先行下山。

    冶父山的山腳下,一座小小的村莊背山面水,掩映在蔥鬱的林木之中。

    遠遠地望見這個小村莊時,臧霸覺得心臟猛然跳動了幾下,一個熟悉的倩影浮現在眼前。臧霸心中暗忖:「最近忙於軍務,已有幾個月沒來找她聊天玩耍了,她……不會怪我吧?」

    村莊很小,只有零零落落的**棟房屋,房子均不大,青瓦白牆,雖都是小家小院,但修葺得頗為齊整,看起來很清爽。

    臧霸輕車熟路地走到村莊最東邊的一棟房子前,屋前有一口水井,井邊放著一隻水桶,桶裡尚有半桶水,臧霸探頭一看,水桶裡映出的是一個頭髮凌亂、滿臉風塵的漢子,他趕緊用手捧起桶裡的水匆匆地洗了下臉,再用手把頭髮梳理梳理,顯得精神了些。

    「汪!汪!」幾聲犬吠響起,一隻大黃狗從屋子裡撲出來,衝著臧霸直叫。

    「這不是大黃麼?怎麼,才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啦?」臧霸蹲下身來,輕輕呼喊著「大黃!大黃!」,那只名叫大黃的狗聽到臧霸在呼喊它的名字,便停止了叫聲,側著頭仔細看了看臧霸,臧霸一喜,看來大黃還沒有忘記自己啊,剛想伸出手去撫摸大黃的脊背,大黃卻後退了一步,又開始「汪汪」直叫。

    你長了雙狗眼啊,臧霸心裡暗罵,看到牆邊有幾塊石頭,真想拿起石頭砸死這條破狗。他忽地想到:這就是條狗嘛,當然長了雙狗眼了,不禁莞爾。

    這時,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大黃!大黃……你叫什麼啊,這是誰來了……?」接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拄著枴杖從屋裡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爺爺!」臧霸疾步走上前去,扶住了那老者。

    老者吃了一驚,待他看清面前站著的人時,忙道:「哎呀,原來是霸兒啊,你今兒怎麼來了?快,屋裡坐。」

    「唉。」臧霸答應一聲,扶著老者進了屋子。

    這座房子共三間,中間為堂屋,左右兩側為臥房,後面搭了間小房子做廚房。屋內傢俱不多,陳設非常簡單,但卻被收拾得乾乾淨淨,這顯然是家中女主人的功勞。

    「霸兒啊,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都好久沒過來了。」老者邊走邊嘮叨著。

    「嗯……爺爺,我最近確實是很忙,這不,一得空我就來看你了嘛。」臧霸回道。

    「我這糟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只是你那小倩表妹成天在我耳邊嘮叨著你為什麼不來,我這耳朵裡啊,都要起繭子了。」老者望了眼臧霸,意味深長地說。

    「這……真是不好意思了。」臧霸的臉微微地紅了,趕緊問道:「那……表妹還好麼?她怎麼不在?」

    老者歎了口氣,說道:「唉……都是我這身子骨,這幾天老發風寒,痛得緊,小倩為我上山採藥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這山上山高林密,常有野獸出沒,我正擔心著呢。」

    老者話音未落,眼前一花,臧霸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外。

    老者詫異地用手一指,「啊」的一聲尚未出口,臧霸又像風一般刮進來,急問道:「爺爺,小倩去哪座山峰採藥去了?」

    冶父山,野豬林。

    時已傍晚,血紅的夕陽漸漸沉沒在山峰之間,林間的小道曲曲折折,光線逐漸地暗了下來。野豬林裡,樹木雜生,野草長得比人還高。

    一個少女急急地在林間走著,左手挎著採藥的竹籃,右肩扛著藥鋤,只見她圓圓的臉龐、大大的眼睛、結實的身材、矯健的步伐,正是臧霸上山尋找的姑娘--他的表妹陸倩。

    見天色已晚,陸倩的心情有些焦急,步伐加快,竹籃裡的藥材差點被顛了出來。「穿過這片野豬林就快到家了,聽村裡人說,這野豬林裡經常有猛獸出沒,還是快快離開這裡為好。」陸倩邊走心裡邊嘀咕。

    世上的事情往往事與願違,陸倩越是焦急地要離開這片林子,就偏偏在林子中間崴了腳,無奈之下,她只得一瘸一拐地用手扶著藥鋤慢慢走。天色已晚,不時有黑乎乎的蝙蝠「撲簌簌」地從林間飛出,嚇得陸倩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只感覺黑烏烏的林間有一雙邪惡的眼睛在緊緊地盯著自己,不禁汗毛直豎,心中暗暗叫苦,臉上卻是一臉的堅毅之色,咬牙繼續向家走。

    忽然之間,一股狂風自林間發起,夾雜著一股腥味,直奔陸倩而來。但見這風:

    「無形無影透人懷,四委能吹萬物開。就樹撮將黃葉去,入山推出白雲來。」

    陸倩自幼在山間長大,常聽人說:雲生從龍,風生從虎。龍,她從未見過,只在過年時去城裡看過鄉民們舞的紙龍。虎,她也未見過,但是知道冶父山經常有吊睛白額猛虎出沒,她自小的夥伴小林就是被老虎吃掉的。

    見這風來得如此奇怪,陸倩忙站穩腳步,將採藥的竹籃放在地上,將藥鋤橫在身前。從小跟著爺爺習武的她,雖不算武藝高強,但她勤於練習,平常幾個漢子倒也近不了她的身。

    那一陣風吹過,從一顆粗大的松樹背後,傳出「噗」的一聲響,跳出一隻吊睛白額猛虎來!但見這猛虎全身橙黃色佈滿黑色橫紋,胸腹部雜有較多的乳白色毛髮,頭圓、耳短、四肢粗大有力,一條長長的虎尾拖在地上,一雙虎目狠狠地盯著陸倩。

    陸倩只覺得渾身的毛孔一下子忽地全部張開了,想喊嗓子卻又綿軟無力喊不出來,彷彿身在夢中。

    那猛虎一副又饑又渴的模樣,將雙爪在地上按了一按,猛地朝陸倩撲來,氣勢如虹,其勢如風!

    陸倩想不到這頭猛虎來勢如此迅速,情急之下,只得矮身向左一滾,躲過了猛虎的這一撲。

    那猛虎見撲了個空,也不回身,將它拿鐵棒似的尾巴豎起來,直向陸倩掃來!陸倩剛剛從地上爬起,見狀「呀」的一聲,只得縱身一跳,虎尾堪堪從腳底掃過。落下時,她那被崴傷的右腳再次受傷,痛得陸倩跌倒在地。

    那猛虎見又沒剪到,又急又怒,大吼一聲,似晴天裡一個霹靂炸響。然後,猛虎高高躍起,自本空中向陸倩躥將過來。

    陸倩此時已是無力再躲,只好緊閉雙目,幾滴珠淚在面龐上滑落,心裡喊著:「爺爺!爺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電光石火之間,陸倩沒有感覺到猛虎撲在身上的痛楚,耳邊卻傳來一聲大吼:「休得傷人!」緊接著,一股強烈的風聲自耳邊穿過,「彭」的一聲,一個物體和猛虎沉重地撞在了一起。

    陸倩忙睜開雙眼,只見一個身材健碩的漢子剛剛用自己的身體砸在猛虎的頭上,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下,那漢子和猛虎雙雙滾落在地,那漢子迅速地翻身站立,抽出腰間的環柄鋼刀,作勢要向猛虎砍去。

    「表哥!表哥!」陸倩驚喜地大喊。

    那漢子正是臧霸,他的身體更結實了,像個成年人一樣。

    臧霸上山尋找陸倩,剛剛走進野豬林,憑著他多年打獵的嗅覺,聞到有猛虎出沒的氣味,於是便快速地前行,關鍵時刻正好趕到,救了陸倩一命。

    雖未親自對付過猛虎,但臧霸知道老虎也就三板斧:撲、掀、剪,躲過了它的三板斧,它自己先就會洩了氣。

    那猛虎陡然被臧霸撞翻在地,先是吃了一驚,待它見臧霸也不過是單身一人時,便定了心,低吼連連,大概意思是要把臧霸和陸倩兩人一起當點心給吃了。

    臧霸向陸倩擺擺手,示意她趕快走開,離遠一些。

    那猛虎大吼一聲向臧霸撲來,臧霸靈巧地一閃,到了猛虎身後。猛虎將前爪搭在地上,把腰胯一掀,後爪向臧霸抓去,臧霸只一躲,躲在一邊。猛虎見掀他不著,再吼一聲,震耳發聵,又將鐵棍似的尾巴向臧霸剪來,臧霸再一閃,又閃在一邊。

    那老虎的三板斧過去,見沒有效果,有些洩氣,只站在那裡瞪著臧霸。

    臧霸開始反擊!

    他將鋼刀舞得密不透風,似一團銀光向老虎滾動過去。

    這老虎哪裡見過這陣勢?看到一個亮閃閃的大球在向自己滾動,以為很好玩,想撲過去玩弄幾下,誰知前爪剛剛伸出,「咻咻咻」,爪子上的指甲全都被削平了,捎帶著把前爪的毛削下來幾團。

    不好玩!很危險!老虎心裡嘀咕著,轉身就跑。

    哪裡跑!臧霸搶上兩步,左手一挽,已抓住了虎尾,大喝一聲,右手將鋼刀一扔,也抓到了虎尾之上,雙手使勁回拉,那猛虎正自發力前衝,被他這麼一拉,兩股勁力一迸,虎身直飛向半空。

    陸倩突見猛虎被臧霸摔向半空,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那猛虎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頭暈腦脹,還未站起,臧霸已把鋼刀拿在手中,一刀刺到了它的心臟之上。

    那老虎身體抽搐,低吼連連,在地上翻滾幾次,方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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