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恍然如夢 第38章：成親 文 / 輕舞
第38章：成親
「如今，皇上扣下了一個欺君的罪名，我是離國國師，皇上心中縱然有氣，也不會對我如何，只是姑娘……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玉昭被他這一番話給嚇到了。
凶多吉少……
她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要失去了嗎？
他說的沒錯。
國師在離國的威望很高，僅次於皇上。
他位高權重，那皇帝自然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皇帝心中有氣，不可能不出，她自然就成了這替罪的羔羊了。
該死的，她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稟明了皇帝要娶她為妻了。
而且也不知道她的拒絕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她怎麼會如此的倒霉。
清白之身被他奪去了不說，如今還要成為他的替罪羔羊！
她是上輩子欠了他什麼不成？
見玉昭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紫的。
上官鈺不忍心再繼續捉弄她了。
他咳了幾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逃過這一劫的。」
她完全被凶多吉少這幾個字給震住了。
所以他摸她的頭，她也彷彿完全沒看見一般。
不過他的那句話，卻讓她原本已經有些黯淡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急忙就抬起頭看著他，急切的問道，「有什麼辦法？」
她活得好好的，可不想這麼早就死了。
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奪去了她清白之身的混蛋。
上官鈺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笑意，唇角輕揚，笑的是人畜無害，「那就是，嫁給我啊……」
「在皇上還沒有下令捉拿你之前，嫁給我，只要搶在他前面成為了國師夫人，那欺君之罪也就不存在了。」
「到時候，皇上頂多責備我們幾句，玉兒姑娘可以保住你的性命，而我也洗去了欺君的罪名……」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
若是她真的嫁給了上官鈺，那麼欺君的罪名自然就不存在了。
只是這有了孩子一事……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在擔憂著什麼，上官鈺牽起她的手走到了餐桌旁。
坐下後才將她的手鬆開，笑道，「既然當初對皇上說了你有孩子，自然就是有萬全之策的，皇上若是要探個真假，我也是有辦法瞞過他的。」
玉昭完全就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掉進了上官鈺設好的圈套裡。
她還心存感激的對他說道，「因為要幫我的忙，你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你以後若是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又該怎麼辦？」
他會捨得讓他真正喜歡的女人當個側室嗎？
「不如這樣吧，我們就來個協議婚姻如何？」
「協議婚姻？」
這詞語聽著新鮮，不過，是什麼意思？
上官鈺微微挑了挑眉，輕聲說道，「玉兒姑娘的意思是？」
玉昭略略低頭想了想，然後說道，「就是說，在娶我之前，我們擬定一份協議……」
「協議的內容比如說是若是等你遇到了心愛的女子，我便自願離開，成全你們之類的……」
這樣的話，有了這份協議，若是以後他遇到了真正喜歡的女子，對方也會因為這份協議明白他和她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
或者是她以後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男子，他又如何如何之類的。
有一份協議在手，對兩人都是有好處的。
上官鈺聽玉昭說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她所謂的協議是怎麼回事。
她會弄個什麼協議婚姻，他是沒有想到的。
不過只要能讓她現在嫁給自己，他管他什麼協議婚姻，她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反正……她進了上官家的門，就不可能再有離開的可能。
而他……也不可能讓她有離開的機會。
於是乎，玉昭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答應了嫁給上官鈺為妻。
上官鈺為了讓她沒有顧慮的嫁給自己，也答應了她所謂的協議婚姻。
兩人達成共識的第二天，便有了一場轟動整個離國的婚事。
忽然性的，在沒有一點點蛛絲馬跡露出來的時候讓眾人知曉的時候，上官鈺宣佈他要成親了。
新娘不是什麼公主郡主，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大家閨秀。
甚至是連一點點最基本的背景都沒有。
婚事辦的倉促，頭一天晚上才開始準備的。
不過到了第二天迎親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的。
那鮮紅的地毯，從新娘子家門口一直鋪到了無憂居。
一向雅靜素淡的無憂居，因著喜事，處處張燈結綵，紅綢遍佈。
眾人發現一向給人如同天神一般，有著不食人間煙火氣質的上官鈺，原來也會有妖媚勾魂的一面。
那一身大紅的喜炮，稱的他那張宛若謫仙一般的臉明艷艷的，如同那怒放著的紅牡丹。
星眸含笑，俊眉微挑，微微抿著的唇掛著抑不住的淺笑。
那讓一頭如絲的墨發高高挽起，束在金色的玉冠中，只在兩側垂下一縷。
他肌膚本就是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穿著這一身大紅的喜袍，越發顯得唇如朱丹，眉若青黛。
這一天，上官鈺娶妻的消息粉碎了離國萬千女子的芳心。
在她們眼中高高在上，遙遠而不可及的，宛若天神一般的上官鈺，居然也娶妻了。
那一陣陣歡騰的喜樂聽在她們耳裡，卻宛若是哀樂一般的讓人覺得心裡難受。
上官鈺成親了……從此……神話一般的無憂公子也是一個有家室的男子了。
上官鈺單身的時候，她們至少還可以幻想一下。
如今他娶妻了，她們連幻想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誰都知道，上官家族的男子，娶妻只娶一人。
在上官家族，沒有三妻四妾之說。
上官家族的男子，可以擁有其他女人。
但是，除了正室以外，便不會再有任何的名分。
身為女子，又有幾個是願意不計較名分跟著一個男人的?
當玉昭將自己的手遞到了上官鈺手中的時候，她的心，忽的就顫動了一下。
上官鈺，用他溫暖的大掌輕輕的包裹住了她的手，然後牢牢的握住。
那溫熱柔軟的唇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玉昭的心因為他的這句話猛烈的顫動了幾下。
他們心裡都是清楚的，成親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
可是，明明是演戲給別人看，他又為什麼要湊到自己耳邊說這麼一句話？
而她，卻也因為這句話心忽的悸動了一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有著直達人心的感動。
她也多想有那麼一個人出現。
可以完完全全的佔據著她的心。
她也完完全全的佔據著他的心。
彼此相愛，一生一世。
這是她一直所嚮往的，也是她一直所追求的。
現在，她成親了，嫁給了一個她並不愛的男子。
而他，也並不喜歡他。
他娶她，是為了補償，是為了減少他的愧疚。
她嫁他，是為了活命，是為了能繼續的活下去。
這場婚事，彼此都是有目的性的。
他的那句話，會不會是太入戲了一些？
她的一心二用，最終導致了她造就了一個很多年後都還被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在牽著她的手上花轎的時候，她忽然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在無法保持平衡的情況下，直直的，就朝著地上跌去。
撞上的，是一堵溫暖結實的肉牆……
伴隨著周圍人群所發出來的驚呼聲，她和他，雙雙跌落在地。
他在下，她在上。
那紅的刺目的蓋頭，也在她身子往下跌落的時候飄落到了地上，將她的容顏暴露了出來。
她雙手撐在上官鈺的胸口上，一雙塗滿了唇脂的紅唇，不偏不倚，巧合無比的印在了他因為詫異而微微張開的唇上。
「赫……」
周圍響起了齊整的抽氣聲。
「唔……」
她雙眼驀然放大，漆黑的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的轉著。
他也是一臉詫異的表情，雙眼微微圓睜著，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壓在他的身上。
溫香軟玉跌入懷，還有美人主動送上的香吻……
上官鈺眸光輕輕閃爍了一下，唇動了動，果然看到玉昭的臉忽的就紅了。
玉昭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怔怔的看著上官鈺，用眼神表達出了她的詫異。
他竟然……竟然咬她的唇……
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
她怎麼忽的就有了一種錯覺。
這個人……這個人……他真的是上官鈺嗎？
該不會是被什麼邪靈附體了吧？
那個被離國人奉若神明的上官鈺，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般無恥兼下流的舉動……
就是那輕輕的一咬，讓她立馬就回過了神來。
看著兩人分明是曖昧極了的姿勢，她臉上又是一熱，趕緊就要從他身上爬起來。
他卻是勾唇笑了笑，一手按住了她的腦袋，一撐在地上，微微一用力，便抱著她從地上爬了起來。
對於眾人各種不明的目光，上官鈺彷彿是完全沒有看見一樣。
他的動作不急不慌，表情從容淡定的抱著玉昭上了花轎。
花轎抬到了無憂居，轎簾被掀開，一隻手伸到了她面前，「請夫人下轎……」
玉昭搭著那隻手下了轎，然後，她的眼下又多了一段紅色的綢帶。
玉昭伸手握住了那紅綢帶，垂下眼簾，看到片片紅花紛紛揚揚的落到了她的腳下。
從無憂居門口直至內堂，一路都是紅毯，一路都是紛揚的紅花。
這是……牡丹花的味道，又像是混合了一些芍葯的氣息，再細細聞去，又多了山茶花的芬芳……
玉昭看得出來，這場各有目的的婚事，他卻並沒有草率的舉辦。
相反的，這場婚事是隆重的，是盛大的，是她沒有想像到的。
若非是他們各自心知肚明，她幾乎要以為他是真的想要娶她為妻了。
所以，才會將婚事舉辦的如此的濃重。
拜堂時，最後夫妻對拜的時候，她隱隱看到他微微揚起的唇角。
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帶上了春風在唇角，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