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狐生若夢 第51章：是，我還愛著你 文 / 輕舞
第51章：是，我還愛著你
「流音他究竟怎麼了，你現在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她的一番話，讓江雪芽心裡好奇的不得了。
偏偏她又不肯告訴她究竟是怎麼了。
此刻，她的心情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得了。
若雲輕歎一聲，面有幾分不忍，「我只能告訴你，現在的流音不是以前的流音了……」
「至少，不會是你喜歡著的那個流音……」
她懷中的孩子已經睡著了。
若雲看著那張酷似寂月流痕的小臉，苦笑道，「我們……都是命苦的女人……」
說罷，她喚來人將小嬰孩抱走了。
「你是現在就想去見他嗎？」
江雪芽心情已經沉重了起來。
若雲說流音他變了……
變得……不再是他喜歡著的那個流音。
當她再次看到寂月流音的時候，真的如同若雲所說的那樣。
他變了……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只是遠遠的瞧著，就已經覺得那麼陌生了。
他還是那麼的好看，一張臉絕美傾城，美麗的耀眼。
只不過，看起來竟是冷漠了許多。
那雙血紅色的眸子裡像是凝聚著寒冰，週身上下也像是罩著一層冰寒之氣。
他的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絲袍。
絲袍上，繡著紅色而妖冶的蓮花。
那是……他從未穿過的顏色。
黑色……透著一股暗夜的陰暗之氣。
他的身旁，圍繞著很多的女子。
一個個的，嬌媚動人，都是癡癡的看著他。
江雪芽的心驀的就被揪緊了。
這人……是寂月流音嗎？
若雲看到她臉色有變，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道，「現在的流音……會讓人覺得很陌生。」
以前，他是最不喜歡女子親近自己的了。
可是現在……就算是從未謀面的女子，他也一樣可以接受。
江雪芽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這個流音，真的是她愛著的那個流音嗎？
有人走到了他面前，然後對著他說了一些什麼話。
只看到他懶懶的抬起頭，那血紅色的雙眼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只是冰冷的有些嚇人。
他的目光，直直的對上了她的。
毫無一絲情緒的眼，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那紅色的眼眸裡，飛快的閃過一絲異樣的目光。
那是，詫異的目光。
不過很快的，他又恢復了正常。
紅色的眼眸，又是毫無波瀾，冰冷的讓人渾身發顫。
那冰冰冷冷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慢慢轉移，然後是落到了她的小腹上。
一瞬間，他的眼神似又清冷了幾分。
他微微張開唇，像是說了一些什麼話。
然後便看到剛剛站在他面前的一個女子朝著她和若雲走了過來。
「若雲姑娘，殿下說讓你們先在外面等著……」
若雲伸手拉了拉江雪芽，對著已經是神色呆滯的她說道，「我們便去外面等著吧。」
江雪芽任由著她拉著自己離開了。
腦子裡，懵懵的一片。
一直在想著，寂月流音究竟怎麼了……
為什麼……他看到自己的時候居然會是那樣的表情。
難道，他不認得自己了嗎？
她從來沒想過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情形。
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他的身旁，居然圍繞著那麼多的女人。
那些女人，一個個的都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他居然沒有動怒，就那麼任由著那些女子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若是以前的他，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看著了自己，他除了驚訝，似乎也沒有別的反應了。
甚至是看到了自己凸起的肚子，他也還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樣子。
他陌生的……讓她覺得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除了身體是寂月流音的身體，他的靈魂，跟流音完全不一樣。
若雲看著還在發愣的江雪芽，歎聲說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流音他在三個月前就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他好像每天都在變化，變得越來越冷血，越來越殘忍，也越來越讓人覺得陌生……」
江雪芽目光幽幽的看著她，輕聲說道，「他……不記得我了嗎？」
若雲搖搖頭，「不，他並不是失憶了。」
每個人，他都是記得的。
他也記得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只是，他的性子徹底的變了。
變得讓人都不認識了。
或許，對於寂月雲來說，這樣的變化是很好的。
7身為一界之王，就需要冷酷殘忍。
流音的善良，反而是個缺點。
「慕容婉，他還是流音，他也記得一切，只是，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流音了。」
「你……不會還愛著這樣的流音的。」
江雪芽愣了一會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
「參見殿下……」
宮外傳來了請安的聲音。
江雪芽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朝著宮門口看去。
一抹黑色的修長身影從陽光裡走了進來。
絕美傾城的臉上，表情如寒冬霜雪一般冰冷。
他徑直朝著兩人走了過來，然後視線落在了若雲的身上。
「嫂子，你找我有事？」
若雲看了看江雪芽，朝著他微笑道，「流音，不是我找你……」
「我是帶著她來找你的，現在既然你們見面了，我也就不留在這裡了，你們……好好聊聊吧。」
或許，慕容婉是最後一絲希望。
若是連她都無法讓流音變成從前那樣，那麼，其他人，更是不可能了。
若雲離開前又深深的看了江雪芽一眼。
那一眼，包含著很多的情緒。
有同情，有無奈，也有可憐……
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寂月流音走到一旁坐下，端起婢女倒的茶喝了兩口，然後目光冷冷的看著江雪芽。
「說吧，找我什麼事。」
還是他先開了口，不過語氣冷漠的讓人，心寒。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的流音看到了她，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江雪芽望著眼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準備了好多好多的話。
可是，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是流音……卻又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流音。
他怎麼可以用這麼冷漠的口氣對自己說話。
他怎麼可以在看到她懷了孩子後，還能如此的無動於衷？
他怎麼可以用一種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看著她？
若雲說他並沒有失憶……
可是，若不是失憶，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流音，你……愛上了別人了嗎？」
好一會兒，她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若不是移情別戀了，他何以如此冷漠的對待自己……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可以發生很多很多的事情，也可以改變很多很多的事情。
比說，愛情。
寂月流音輕輕的蹙著眉，似畫的眉目間帶著一絲困惑，「你覺得，我是愛上了別人了？」
江雪芽一怔，「難道你沒有？」
他難道要說他還是愛著自己的？
可是，若還是愛著自己的，他又怎麼會這樣對自己？
「當然沒有……」
他漂亮的唇抿了抿，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我找過你，不過一點音訊也沒有。」
「你去了哪裡了？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她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眼裡滿是困惑。
「你現在……還是愛著我的嗎？」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以前的一切事情，他好像都記得。
他也說他沒有愛上別人。
可是，他對自己，卻不再像以前那般了。
分別了這麼久，他們再次見面，竟然只是彼此規規矩矩的坐著，然後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沒有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互訴衷腸。
也沒有為這半年多的相思而落下半滴眼淚。
更沒有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欣喜激動。
那麼的平靜，彷彿她的出現，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不同和意義。
在她沒有出現前，他心裡的那面湖是沒有起一絲漣漪的。
在她出現後，他心裡的那面湖，還有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一直，都是那麼的平靜。
寂月流音用那種清冷的眼神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語氣肯定的說道，「是，我還愛著你。」
江雪芽皺了皺眉，一臉不解道，「既然你還愛著我，那麼為什麼看見了我，你會是這樣的態度？」
「你就一點都不高興，一點都不激動？」
寂月流音也皺了皺眉，「我愛不愛你，跟看著了你會不會高興和激動有什麼關係？」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
他只知道自己是愛著她的。
他一直都知道，他有一個愛著的女子，那個女子的名字就叫江雪芽。
他也記得她的模樣，也記得以前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只不過，看著她的時候，他除了有些驚訝之外，倒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了。
心底深處，卻有一種莫名奇怪的情感在翻騰著。
那股情感，像是火山即將要噴發了一般，就快要按耐不住的爆發出來了。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那種莫名其妙的心情給壓抑下去了。
江雪芽終於忍受不住了。
她站起身，咬著唇，低低的吼道，「流音，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我是雪芽啊，我是江雪芽啊……」
忽的，心底深處，那股奇怪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