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神鬼莫測 第35章:千古顯神機 文 / 榕樹下
第35章:千古顯神機
當下,共宿於帳中,鄒玉娘突然道:「在城中久住,張繡必生疑,人知亦議論。」
曹操道:「明日同夫人去寨中住。」
次日,曹操果移於城外寨中安歇,恐各官議論,乃喚典韋就軍帳房外安歇,提調把帳親軍二百餘人,非奉呼喚不許輒入,違者斬首,因此內外不通,曹操每日與鄒玉娘取樂,不思歸期。
有家人密報張繡曹操、鄒玉娘之事,張繡大怒,拍案而起道:「吾以曹操行仁義之人,今作此態,辱吾甚也!」便命人將新投效而來文士請來商議。
文士來到,躬身拜道:「此事不可洩漏,洩漏則吾等皆死矣!來日等曹操出帳議事,咱們便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張繡瞇縫著雙眼,頻頻點頭。
次日,曹操坐帳下,張繡道:「新降兵多有逃亡者,乞移屯中軍。」曹操准許之,張繡心下大喜,便大張旗鼓的屯中軍於道地,各自分下四寨。
數日之內,張繡打聽得曹操帳前有典韋極勇,使兩柄短把鑌鐵雙戟,重達八十斤,急難近傍,張繡帳前一將,名叫雷敘,乃是張繡麾下大將,見張繡悶悶不樂,便問其故,張繡對其訴說前事。
雷敘聞聽,靈機一動道:「臨期之時,末將請典韋飲酒,將其灌醉,然而先盜其戟,此人必無用也。」張繡甚喜,預先準備弓箭甲兵,告示各寨。
時日一至,張繡假令文士致意,請典韋到寨來敘,厚加重待,慇勤勸酒,直至夜裡,典韋果然大醉,送出寨門,雷敘乘黑,雜在眾人隊裡,直入大寨。
當夜,曹操與鄒玉娘飲酒,忽聽帳外人言馬嘶,曹操使人觀之,回報說張繡軍夜巡,曹操乃不疑,時近二更,帳前忽報寨後吶喊,草車上火起。
曹操道:「必是軍人不小心矣,勿得驚動。」
沒過多久,四下裡火起時,曹操速喚典韋,典韋醉倒在帳中,夢中聽得金鼓喊殺之聲,忽然跳起,床邊尋雙戟不見,但聞敵軍已到轅門,急掣部卒腰間短刀。
典韋見門首無數軍馬,各挺長槍,來搶寨口,典韋奮力向前,砍死二十餘人,馬軍方退,步軍又到,兩邊槍如葦列,典韋身無片甲,上下前後被數十槍刺中,猶自大叫死戰!
刀砍缺不堪再用,典韋棄刀,雙手挾兩名軍卒迎之,擊死者八、九人,群賊無有敢近寨門,遠遠以箭射之,箭如雨密,典韋猶死拒寨門,但聽寨後左右賊軍已入,背後長槍徑至,典韋大叫數聲,血流滿地而死,半晌無一人敢從門前而入。
史官有詩贊曰:守護中軍帳,英雄獨典韋。聞風皆膽裂,望影總魂飛。猿臂持雙戟,彪軀掛鐵衣。淯河鏖戰死,千古顯神機。
又詩曰:鐵戟雙提八十斤,威風凜凜鎮乾坤。欲將英傑從頭數,惟說當年有典君。
《傳》云:三分時,帳下壯士有典韋,提一雙鐵戟,重八十斤。
又云:典韋執斧,立於曹公之側,諸人不敢仰視。典韋死後,賊軍割頭,遞相傳看,而人尚驚駭。
咱們掉過頭來再說曹操,曹操得典韋當住前門,乃得大宛馬匹,曹操飛身上馬,比及出行,後寨門只有曹安、曹民步隨,此時未到淯水河邊,曹操右臂中箭,馬亦帶三箭,後賊趕到河邊,曹安、曹民被賊趕上,砍為肉泥,曹操急驟馬沖波過河。
後人有詩曰:孟德奸雄世莫同,南陽張繡逞英雄。喊聲大震三更後,烈焰爭飛滿寨紅。荀彧逃亡隨野渡,曹操「絕影」恨飄蓬。駿騎激水奔波過,堤畔仍存舊馬蹤。
曹操驟馬上岸,一箭中馬眼而死,長子曹昂以馬救曹操,曹操方得命,曹昂更是被亂箭射死,人馬填滿淯水,曹操拚死走脫,路逢諸將,說典韋救命,張繡分兵追趕曹操。
時有曹操部將夏侯元讓所領青州之兵,乘勢下鄉,劫掠人民,平虜校尉於禁,將本部軍於路剿殺,安撫鄉民,青州兵走回迎曹操,泣拜於地,言於禁造反,趕殺本部軍馬,曹操大驚失色,後面本部軍都到,夏侯元讓、許褚、李典、樂進也到,曹操言於禁造反,夏侯元讓整兵迎之。
於進既見曹操等俱到,乃引軍射住陣角,鑿塹安營,手下人報:「青州軍言將軍造反,今丞相已到,何不分辨,如何先立營寨?若軍士預告,將軍不便。」
於禁道:「今賊兵在後,不時便至,若不先準備,何以拒敵?分辨小事,退兵大事。」於禁所立之營寨方畢,張繡所分之兩路軍馬便齊齊殺至。
於禁身先士卒,出寨來殺張繡,張繡不敵,急令退兵,左右諸將見於禁向前,各引兵擊之,張繡軍大敗,追殺百餘里,張繡勢窮力孤,引敗兵奔劉表去了。
曹操也不追趕,聚兵收將,於禁入見,備言青州之兵劫掠,大失民望,故將其殺之,曹操道:「不告吾,先下寨何也?」
於禁以自己前言而對,曹操道:「淯水之難,吾甚狼狽。將軍在亂中,能整兵討暴堅壘,有不可動之節,雖古之名將,何以加之!」賜於禁金器一副,封益壽亭侯,責夏侯惇治兵不嚴之過,曹操令班師回都。
行進間,曹操與諸軍眾將道:「吾折長子、愛侄安、民無痛淚,獨號泣典韋也!」眾文武皆歎主公愛士,過於親子,眾人還許都,曹操各各賜賞。
袁術在淮南,地廣糧多,克取於民,倉庫盈滿,又有孫策所質的天命玉璽,所以袁術一直都有稱帝之心,如今宮室、車輦、冠冕都已備齊,這就要大會群下了。
此時壽春的袁府,袁術將留在壽春城內的重要文武全部邀來,眾人聽得心中奇怪,這數月以來,袁術在壽春城內大造大宅,如若是建造普通的大宅,眾人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但袁術所建之宅非是尋常大臣之宅,而是帝皇之宅,換句話說,就是宮室,不過袁術並沒有明言,眾人亦不敢說。
不一會兒,從弟袁胤、長子袁耀、女婿黃猗、揚州刺史惠衢、長史楊大將、主簿閻象,謀士楊弘、馮方、金尚(字元休)、金瑋、韋靈(字休甫)、司馬芝(字子華)、梅乾、袁嗣、劉勳(字子璜)、劉坤(有子威)、劉粟、舒伯膺、舒邵(字仲應)、張范(字公儀,有子陵)、張承(有子戩)、張昭、袁渙(字曜卿)、徐璆(字孟玉),都督張劭、紀靈、橋蕤,上將雷薄、陳蘭、李豐、梁剛、樂就、陳紀、戚寄、秦翊、袁嗣、萇奴、張蜅、荀正、楊奉等一百餘人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