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天下霸主 第82章:李傕死守山丘 文 / 榕樹下
第82章:李傕死守山丘
李式拚死殺透重圍,一眾偏副戰將護著李暹,隨著李式落荒而逃,後面還跟著一群涼州殘兵敗卒,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人馬,只知道一路向南逃去。
李式、李暹率軍前腳剛一突出城東大寨,呂翔、呂曠兩兄弟就率軍攻進了大寨,兄弟倆這頓好殺啊!真可謂是暢快淋漓!兩兄弟大展神威,還在負隅頑抗的涼州兵瞬間崩潰,跪地請降者不計其數,呂翔負責清點降兵和統計傷亡人數,還有安排大寨的防衛工作,呂曠負責清剿還在頑抗的涼州兵卒。
幽冷的月色下,也不知道奔行了多久,忽見旁邊一大片荒涼的河灘,透著令人心悸的死寂,李暹心頭掠過一片陰影,如今身邊的兵卒多了,但是卻提不起一點膽量,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遇見了自己的兄弟李利,但是李式卻不知所蹤了。
李利駐馬,問身邊的士卒道:「那邊如此荒涼,卻是不知何處?」
一名本地出身的小卒壯著膽子回答道:「將軍,那邊就是小河溝了。」
「小河溝?」李暹沉吟了一聲,突然感到了一絲危險。
「嗚嗚~~」
李暹的話音剛落,小河溝裡陡然響起了沉沉的號角之聲,然後便是火光沖天,不知道多少左家軍的兵卒從河灘裡鬼魅般的鑽了出來,吶喊著向這些涼州軍的殘兵殺來,火光的照耀下,左家軍的兵刃閃爍出冰冷的寒芒,涼州兵們真可謂是心膽俱寒。
「不好,中了左傲冉那廝的埋伏了!」李暹大吃一驚,厲聲道,「快!快!趕緊向南撤,擺脫這些該死的左家軍兵卒!」
黑暗之中,不知道左家軍究竟有多少人,再加上西涼兵膽氣已喪,李暹自然不敢迎戰,第一個打馬逃跑,身後緊跟著李利,主將既走,惶然失措的涼州殘兵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爭先恐後地跟著李暹、李利向南逃去。
向南跑出不足30里,就見一道孤峰突起的山巒擋住了去路,李暹正欲繞行而過,左邊和右邊突然間同時響起了喊殺之聲,遙遙可見左右各有一支左家軍打著火把,漫山遍野地掩殺過來,就像兩條飛舞的火龍,將李暹和李利的涼州殘部死死地卡在了當中。
李暹大驚失色,李利忍不住哀歎道:「該死的左家軍,他們究竟布下了多少伏兵?要是李式兄弟在就好了,唉~~!!!」
李暹發火道:「現在說這些廢話有個屁用,左邊、右邊,還有後面皆有左家軍,只有前面山上沒有,咱們還是趕緊翻過前面的山梁,逃命才是正理!」
李利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當下兩人棄了坐騎,各自帶領殘兵上山,準備翻山逃命,將及爬到半山腰時,不遠處另一座山頂上突然燃起了沖天大火,火勢猛烈,地勢又高,幾十里內都清晰可見,李暹和李利正納悶時,山梁的另一側突然傳來一片喊殺之聲,聲勢甚烈、響徹雲霄!
黑暗之中,李暹和李利交換了一記眼神,都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到了慌亂和恐懼,兩人爭先恐後的爬到山樑上,低頭往山下一看,立刻目瞪口呆,徹底傻眼了。
他們只見南面的山腳下,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飛舞騰躍的火光中,一支聲勢浩大的左家軍正從南面潮水般湧將過來,堪堪擋住了涼州殘部下山逃命的去路。
回首北望,從小河溝一直追殺下來的左家軍已經斷了後路,從左右兩側掩殺過來的伏兵又斷了東西兩面的生路,至此,整座山巒已然被左家軍圍得水洩不通,除了困守等死,他們倆和這些涼州殘兵再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奶奶個熊,中了左傲冉的奸計了!」李暹捶胸頓足,懊悔不已地道:「早知道還不如在山下和左家軍拚個你死我活呢!如今倒好,只能困在山上等死了!!!」
李利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天黑山路難行,量左家軍也不敢貿然攻山,一切還是等天亮之後再說吧!」
「唉~~!也只能如此了!」李暹打了個哀聲道。
咱們掉過頭來再說李式,李式第一個殺出城東大營的,他知道自己不能返回長安城,因為一旦如此,很有可能會被左家軍有機可乘,趁機掩殺進城,如果到了那個時候,這長安城就不保了,所以李式沒有往長安城的東門本群,而且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尋訪他父親李傕的下落,這可能也就是血濃於水吧?!
李式率麾下僅存的三百親衛,四下尋找自己父親的下落,偶爾會遇到一些己方的殘兵,李式向他們打聽自己父親的下落,他們都是含糊不清,李式也沒有辦法,就將他們聚集到自己的麾下,他的隊伍也就逐漸的擴大了起來,足有千餘人了,沿途也碰到了一些左家軍的小股部隊,但是都被李式打散了。
有句話是怎麼說地來的,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李式一味的苦尋之下,還真讓李式找到了一位,只不過不是他的父親李傕,而是他的郭叔叔——郭汜!
尋找到了郭汜,李式不僅壯大的自己的隊伍,而且還得知了自己父親的下落,原來自己的父親李傕被困在一座山丘,如今正靠著地勢的險要、親衛的英勇,殊死地抵抗著,李式一聽,急忙率軍向東南直撲。
位於東南方向,確實有一個數十尺高地山丘,但是卻並不怎麼險要,而此時的山丘之下,譚雄、王方、牛剛率領數千親信,正在指揮兵卒向山丘上瘋狂地進攻。
三人面對的是不足兩千的部隊,但是卻久久不能攻上山丘,這對於兵力佔優的譚雄、王方、牛剛等人而言,無疑是一種莫大地恥辱,上萬名兵卒的攻擊,卻始終無法衝破對方的防線,李傕麾下的兵卒是清一色的鉤鑲短刀,就這麼組成了一道那一逾越的屏障!
已經丟下了上百具屍體,但還是沒有前進一步,王方心知,事情既然已經鬧到了這一步,他們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唯有一味的硬攻,用人堆出一條道路來,否則三人不禁無言以對左傲冉,而且還會被眾將恥笑,並且還要接受左傲冉的雷霆之怒!
「王將軍,再快一些吧……如果左叔叔那裡接到了消息,恐怕就會派另一員將官來指揮了。」小將牛剛不無憂慮的道。
王方此刻也是臉色鐵青,拔出肋下寶劍,厲聲喝道:「李烈,再給你四千人,若還是不能攻上去,你就提頭來見我,連兩千人的屏障都打不過,虧你們平日裡還給我自誇!」
李烈是個年過三十的武將,一直都是王方的親信,武藝也不一般,就連王方從來也沒和他紅過臉,如今李烈知道,王方真的火了,李烈聞聽之後,臉色羞紅。
李烈擰眉立目,翻身下馬,摘下頭盔,脫去鎧甲,手舞大刀,厲聲喝道:「兒郎們!隨我衝上去!」
兵卒們再次朝山上衝鋒,只見山頂上一排鉤鑲豎在地上,箭矢從縫隙間飛射而出,將一個個兵卒射翻在地,可是這一次,李烈顯然是發瘋了,迎著利矢沖在隊伍的最前面。
第一個到達鉤鑲雲錘陣前的就是李烈,李烈揮刀劈砍,哪知四、五個兵卒同時舉起鉤鑲盾牌,兩個封擋李烈,一個橫掃,一個突刺,把個李烈殺得頗有一點顧此失彼。
王方看得大怒道:「永鋒!你帶人也給我衝上去……該死的李烈,就知道玩兒女人的東西!」
永鋒此刻也是武將打扮,拔出寶劍,大喝一聲,帶著人衝了上去,而山坡上,李烈在經過片刻的狼狽之後,卻已經清楚了鉤鑲兵的打法,大刀左劈右砍,將鉤鑲兵震得手臂發麻,於此同時,身後的士卒也衝上前來,舉槍突刺,兇猛至極。
李傕麾下的兩千飛熊軍已經打了大半夜了,如今都有些吃力了,可面對著對方的攻擊,卻沒有一人退後半步,始終保持著陣型,堅守著自己的位置。
雙方一時之間竟成了膠著地狀態,但李傕的飛熊軍明顯落在下風,不斷的向山頂上退去,僅僅十幾步的距離,就有幾十個飛熊軍倒在血泊之中。
同伴的死,沒有讓這些飛熊軍感到恐慌,相反,當朝夕相處的同伴倒在血泊之中的時候,卻將他們骨子裡的凶殘之氣激發而出,使其一個各好似血海中的修羅。
在保持隊形地同時,卻將對手逼退了一步,此後,雖然不時有人受傷,有人陣亡,雲錘陣卻沒有在退後半步,這種情況,持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
當永鋒帶人衝上來的時候,飛熊軍的兵卒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眼看著陣型就要被突破,王方、譚雄等人興奮地面孔扭曲,厲聲的喊喝,不斷催促著兵卒們衝鋒。
可也就是在這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只聽一聲巨雷般地怒吼聲響起:「汝等逆賊休要猖狂,涼州涼州北地李式在此!」
那怒吼之聲,宛如霹靂一般,只見一隊鐵騎風馳電掣般飛來,為首一員大將,頭戴紫金束髮冠,身穿大葉紫金鎧,胯下一匹寶馬紫金獅子獸,鞍韂嚼環鮮明,手持一桿紫金槍,赫然正是李式!
此時的李式,早已血染征袍,那鎧甲上到處都是凝固的鮮血,帶著暗紅色,大槍之上,也是血跡斑斑,槍尖之上還掛著一個血淋淋的腸子,乍一看,猶如凶神惡煞一般,在他身後,有大約三百多名模樣一般,一各個都是清一色高頭大馬,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好像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魔一般。